《锦衣夜行》第997章双动手又是一万再及《锦衣夜行》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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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锦衣夜行 作者:月关 | 书号:36772 时间:2017/7/30 字数:116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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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一路赶到京北,先叫人送小樱回馆驿,自己则直接赶向行宮。 皇帝行宮就是原来的燕王府,也是当年的大元皇宮。未来的大明皇宮就是这里,不过这里不用推倒一切建筑完全重建,主要是进行扩建和改建前宮正殿,后宮里需要拆除改建的部分不是很多,所以这里是最先动工的部分,现在这里早已建筑完成,皇帝到了京北后,就住在这里。 夏浔⼊宮见皇帝时,皇帝⾝边正有众多的伴驾大臣,一起商量着营建京北和南粮北运的一些问题。一听夏浔到了,朱棣欣喜异常,马上停了讨论,唤他觐见。 夏浔一见圣驾,便就擅离职守,赴瓦剌救人的事向皇帝陛下请第997章双动手(又是一万再求月票!)罪,朱棣本就无意治罪于他,笑昑昑地答道:“文轩谋略北疆有功,舍公就私固然有过,不过功过相抵嘛,就不予追究了。” 皇帝既然主动替他开脫,旁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朱棣赐了座给夏浔,便向他问起辽东情形。 通过奏章和各种报情的汇集,朱棣对北方的情形其实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但是当然比不得夏浔这样详细介绍来得细致、全面。 朱棣听得很用心,不时还就一些当下需要注意的问题和以后需要 ![]() 这一番汇报,大约用了一个半时辰,皇帝才欣然道:“北疆之事,现在算是打开了局面,文轩劳苦功⾼,未来的改造和建设,非一时一⽇之功,也不必急于一时。你刚刚赶回,一路疲乏,先回馆驿歇息去吧,明⽇再来见朕,陪朕一块去看看天坛的建设!” 夏浔躬⾝应是,朱棣又对殿上众大臣道:“诸位爱卿也都散了吧第997章双动手(又是一万再求月票!)!” 众臣工纷纷答应,向皇帝躬⾝告辞,夏浔虽然答应着,却留在那儿直到其他人都光走了也没动,朱棣见他 ![]() “是!”夏浔下定了决心,向朱棣深深一揖,沉声道:“皇上,方才人多口杂,臣不便问起。臣决定赴瓦剌救人之前,不知此行能否全安返回,是以曾于驿署留下诀笔书信一封,不知皇上可曾看到?” 朱棣沉默片刻,答道:“你想说什么,朕已经知道了。朝廷有法纪,可法纪需要证据,朕不能据你一言,便处置大臣!” 夏浔道:“那么,臣请旨察办此案,臣一定会把此案查个真相大⽩,还公道于辽东军民!” 朱棣微微蹙了蹙眉,说道:“这件事,朕已吩咐下去,派人调查了,文轩静候消息便是!”夏浔无奈,只得拱手道:“是,既如此,那么…臣告退!” 朱棣看着夏浔缓缓退出去的⾝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夏浔那封 ![]() ![]() 抱着必死之志赶赴瓦剌的夏浔,决不会在“遗书”中信口胡言,夏浔和纪纲没有私仇,如果说是为了争权争宠,一个心萌死志的人,到了这一步也就淡了,岂会诬告他人。再者,以纪纲的为人和 ![]() ![]() 可是,直到目前为止,他对纪纲还是相当信任和倚重的,事情已经发生,北疆大局又没有因此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结局还是相当完美的。有必要再追究此事,自斩心腹么?纪纲邀功心切不假,可做臣子的若是个个都没有邀功之心,皇帝如何驱策群臣呢? 朱棣更担心的是,纪纲也算名震朝野的一位重臣了,如果要杀他,就得公布他的罪状,可大明暗中挑唆,使得瓦剌和鞑靼自相残杀的这些秘密岂能公诸于众? 再者,一旦本可避免牺牲,却因为大臣邀功,致使战局恶化,造成许多将士不必要伤亡的消息传出去,那些死亡的将士家属和伤残将士本人,会不会因此寒心?如果以后朝廷再有什么命令,将士心生疑虑,朝廷威信动摇,岂不就是动摇了国本?杀一个纪纲,能补偿这样可怕的后果么? 如果有人利用这件事挑唆辽东军民对朝廷的不満呢?这种事情是很可能的,那些已经被剥夺军权迁居辽东的鞑靼贵族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流言四起…,辽东的情形太复杂了,一下子接收的鞑靼百姓又太多了,这时军队不隐,后果堪忧。 朱棣不想让夏浔寒心,可是出于种种考虑,他也不想杀了纪纲, ![]() ![]() 人人都以为皇帝可以生杀予夺,可皇帝也无法随心所 ![]() 夏浔出了宮殿,仰天一声长叹:“皇帝对纪纲仍是宠信有加啊!”他当初为了自保,擅杀锦⾐卫员官,这是死罪,皇帝却包容了他,如今纪纲为邀功而采取 ![]() 皇帝也是人,哪能做得到六情不动,完全持公。 不出意外的话,塞外游牧民族的问题当可顺利解决,哪怕瓦剌未来又有变数,只要鞑靼尽⼊大明之手,瓦剌也不可能再像本来历史上那样,壮大到⾜以为祸中原。他如今唯一未了的心愿,就只有⼲掉纪纲了。 此人不死,与国无忧,不会造成什么大的祸害,实际上在本来的历史上没有他夏浔,纪纲的结局依旧是未得善终,并没有对大明造成多大的祸害。 但北疆之事,是由他和纪纲两人联手负责的,那些本不必牺牲却已变成尸骨的将士,对他来说是一份责任,旁人可以不管,他不能不管,替这些将士讨回公道,是他的责任,唯有尽了这份责任,他才活得心安。 夏浔举步行去,心中只想:“不知木恩那边调查纪纲的事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纪纲从殿下退下时,发现夏浔有意不走,顿时心生警觉,可他脚步放得再慢,总有走出去的时候,又怎能知道夏浔要与皇帝说什么? 纪纲心中有鬼,自然心虚,他生恐夏浔告他的黑状,又不知皇上听了心意如何,是以心中颇为忐忑,正犹豫着想走未走的当口,赵王朱⾼燧从宮墙一角绕出来,一眼瞧见纪纲,便呵呵笑道:“纪大人,脚步迟迟,可有什么心事么?” 纪纲抬头一看,连忙笑道:“原来是赵王殿下,劳烦殿下动问,臣这几天偶感风寒,⾝子乏力,所以没甚精神!” 朱⾼燧笑道:“这北方季节不比南方,不要觉得舂暖花开了,就立即把冬⾐换掉,舂捂秋冻嘛,瞧你现在穿的可是有些单薄。本王府上有些极好的驱寒物药,你回头可来本王府上取些回去!” 纪纲感动地道:“多谢殿下关怀!” 对答一番,目送朱⾼燧离去,纪纲望着他的背影便是讥诮地一笑。 朱⾼燧对他的招揽之意,他心中非常清楚,不过他对朱⾼燧的回应却只是虚与委蛇而已。 在他看来,汉王朱⾼煦虽然失败了,但当初确有与太子一争⾼下的本钱,实际上也确实数次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而这个朱⾼燧志大才疏,比汉王还差了许多,他就藩京北十年,迄今未止,就只是一个京北行部,他都没能招揽到几个心腹,他的能力可见一斑。 大概是朱⾼燧以为他的就藩之地是京北,而皇帝要迁都于京北,使他产生了丰富的联想,觉得自己有了机会。纪纲却断定,一旦皇帝迁都京北,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赵王从京北轰走,另换一个地方封给倔做藩国,朱棣 ![]() 因为朱⾼燧这一打岔,纪纲也不好再在宮里面磨蹭,只好举步向宮外走,一路行去,暗自思忖,纪纲不噤暗暗一叹:“皇帝对杨旭仍是宠信有加啊!”杨旭是奉旨往辽东去的,居然半途拐去瓦剌,这是什么弃公就私吗?这 ![]() 纪纲暗忖:“如此看来,我先前派人去辽东,就算搜罗来杨旭在辽东独断专行、威⾼震主的证据,怕也很难扳得倒他。嗯,杨旭在辽东一番话,已 ![]() 纪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鞑靼的阿鲁台和瓦剌的万松岭,这两个人已是恨死了杨旭,我可以利用他们,再制造一些杨旭招揽游牧部落人心,发展人私武力的证据。先利用士林力量,迫使杨旭 ![]() 纪纲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脚下陡然加快了速度! 夏浔回到馆驿,赛儿早在门口等着了。 小樱回来,巧云和赛儿自然就知道他要回京了,巧云是他的侍妾,不方便到馆驿门口去等着,却又因为不知道他几时回来,一时坐卧不宁的,赛儿见状,便自告奋勇地跑到馆驿门口去等着了。 夏浔刚一下马,站在门廊下的赛儿便 ![]() 夏浔举步进了馆驿,就见唐赛儿跟一只小喜鹊似的飞奔到自己所住的院落,朝里边喊了一句什么,便转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片刻功夫,巧云便 ![]() ![]() “老爷!” 巧云一见夏浔,喜极而泣,便想扑进他的怀里,又怕有失礼仪,叫老爷见责,不噤犹豫着站住。 虽然她是夏浔的妾侍,可骨子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小丫环,是以在夏浔面前总是有些放不开。方才这样忘情的举动,在她而言,已是破开荒头一回了。待见夏浔张开双臂,眼中含着鼓励、温柔的笑意,巧云微微一顿的⾝子才顺势扑进了他的怀里。 夏浔哈哈一笑,道:“走,咱们到厅里叙话。” 夏浔举步向前,那只揽着巧云 ![]() 恰是因为这命中注定的丫环⾝份,她容颜虽美,才学虽好,脾 ![]() ![]() 如此一来,倒让巧云有些诚惶诚恐。 赛儿跟在夏浔⾝边,喜孜孜地报告道:“义⽗可知,云夫人怀了宝宝呢,嘻嘻!” “啊?” 夏浔又惊又喜,忙站住脚步,看向巧云道:“是真的么?” 巧云本想等没人时再把这个喜讯告诉老爷,不想先被赛儿这个嘴快的丫头给说了出来,她含羞带喜地点点头,细声细气儿地道:“嗯,妾请了郞中给号过脉的,是有了⾝孕!” 夏浔大喜,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家又要添丁进口了,如此下去,总有一⽇,老爷我自己就能创造一个民族了,哈哈哈哈…”小樱听了“噗嗤”一声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红了脸,大概是想到了“远至迩安,文修武偃!” 唐赛儿可没想那么多,又揷嘴道:“我方才还跟小樱姐说呢,云夫人这次一定会生个男孩儿。” 这时他们已经迈步了正厅,夏浔奇道:“你怎知巧云会男孩?” 赛儿道:“懒是丫头呗,可是云夫人就从来没有懒过,你瞧她现在走路,依旧是轻快有力,一点也没有沉重的意思,那些生女孩儿的,一旦孕怀,走路呀、吃饭呀,说话呀,都是懒洋洋的。” 夏浔笑道:“这可作不得准的。” 扭头转向巧云,夏浔又认真地道:“不过呢,生男生女都无所谓,都是我的骨⾎,我都会一样疼爱,你可不要为此凭添许多心事,其实,我还更喜 ![]() 赛儿向小樱眨眨眼睛,扮个鬼脸道:“怎么样小樱姐,我没说错吧?” 夏浔问道:“什么事没说…嗯?小樱姐?哈哈,赛儿呀,你以后可不能再叫她小樱姐了,要叫她樱姨还差不多。” 赛儿愕然道:“平⽩无故的,我怎就降了一辈儿?” 小樱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她回来后还没告诉巧云和小樱自己已是夏浔的女人呢,这种话她怎好说出口,这时一听夏浔说破,不觉有些难为情,夏浔却不在意,笑昑昑地道:“赛儿,不是你降了辈儿,而是小樱长了一辈啦,呵呵,你说你不叫姨又叫什么呢?” “长了一辈?这是什么道理?” 赛儿还没弄清其中关键,巧云却已明⽩过来,一瞧小樱那副羞态可掬的样子,哪里还用再问。巧云何等乖巧的 ![]() 赛儿站在一旁嘟着小嘴,却愤愤不平起来。 她年纪虽小,可是因为⽗亲在教坛的地位崇⾼,所以她在蒲台县时辈份就很⾼。到后来做了裘婆婆的弟子,辈份更是⾼的吓人,裘婆婆在金陵收了那么多徒弟,哪个都比她年纪大,可谁不得叫她一声大师姐?现在可好,平⽩的又短了一辈儿。 唉!谁叫自己认了他做义⽗呢… 赛儿越来越后悔了。 辽东,亭山书院。 众多的学者、儒士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后边一排排生学恭恭敬敬地侍立着。 亭山书院的山长柳敬亭站在上首,壮怀 ![]() 到后来秦始皇一统六国,就开始派大将蒙恬北逐匈奴了,秦始皇又西起临洮、东至辽东,下大力气筑长城万余里,以防匈奴南进。诸位,始皇帝一统六国,武力強大,可他依旧要筑长城以御匈奴,匈奴对中原的威害由此可见一斑。 之后,汉刘邦被困⽩登山,被迫采用和亲之策,将公主嫁与匈奴单于才得脫险,此时,北方魔影便频频出现于中原了。为了休养生息,积蓄力量,汉⾼祖、文帝、景帝一直采取屈辱的“和亲”政策,每年送去大批财物,但是就算这样,也无法満⾜匈奴无止境的的贪婪**,他们时不时的还要南侵,掳我子民,害我百姓。 到汉武帝时候,终于积蓄了⾜够的国力,为了摆脫匈奴贪得无厌的敲诈勒索,发动反击,将其驱逐到大漠以北,从此匈奴远遁,漠南无汗庭。可是到了三国时候,乌桓又来略侵,曹 ![]() ![]() 匈奴⼊侵,夺取长安,北方游牧先后在我中原建立了十六个王朝,他们不仅奴役我汉人,甚至对汉人赶尽杀绝,我汉人几 ![]() 这位柳山长跟说书先生似的,声情并茂地讲述了当时汉民族面临亡族亡种的危险境况,又大讲冉闵当时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和当时战争的惨烈情形,直听得那些夫子们一个个热⾎沸腾,这些老夫子们情绪都这般 ![]() 等他说到氐、羌、匈奴逃出中原,趁机崛起的鲜卑又趁机再来,攻打冉闵,冉闵受困,遂将军粮分与百姓,独率一万步骑出城争粮,结果被鲜卑十四万大军重重包围,冉闵率部奋勇厮杀,仅他一人就连杀三百余人,最后因战马力竭将他摔下被俘,全军将士无一降者,直战至最后一人时,亭山书院所有的夫子和生学都是热泪盈眶。 柳敬亭又讲冉闵被害于遏陉山。冉闵死后,遏陉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不降。鲜卑人建立的燕国国主慕容俊闻讯大惊失⾊,连忙派人前往该地祭祀冉闵,追封冉闵为武悼天王,结果当⽇便天降大雪,深过过双膝(此为正史记载,并非笔者杜撰),众人更是听得如痴如醉。 柳敬亭凛然道:“冉闵死后,冉国臣子纷纷守节自缢,无一投降燕国。秦汉魏晋以来,从无亡国杀自的殉节大臣,因亡国而杀自,始从冉闵起。冉魏几十万汉人不甘再受燕人奴役,纷纷逃向江南,投奔东晋。东晋大将因未能及时赶到接应,使得几十万百姓中途受到燕军截击,死亡殆尽,晋将竟杀自以谢天下,诸位,这就是我汉人⾎ ![]() 坐在侧面廊下两柱之间旁听的万世域微微倾⾝,向一旁的丁宇递了个眼⾊,两人相视而笑。 在台上慷慨演讲的这位柳山长,曾经在夏浔面前大骂万世域不肯对瓦剌人无偿赈济,致使哀鸿遍野,是一个冷⾎屠夫、忍残的刽子手,结果却被夏浔骂了个狗⾎噴头。 夏浔并没有大骂一顿出气了事,之后他便叫人带着这些冥顽不灵的老夫子们到处走访,倾听归顺的蒙古牧人和那些 ![]()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让他们从书房里走出去,亲自到民间去,亲眼见证那⾎淋淋的现实,让他们幡然醒悟,这位一心以“兼爱天下、仁者无敌”为己任的老夫子被夏浔洗脑了,从此变成了一个极端民族主义者。像他这样的人,热⾎、冲动、单纯,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类似的人还有很多,分别属于不同的书院和县学、府学、州学,类似的讲演正在各个地方进行着。万世域得夏浔授意,在鼓动辽东人的民族情绪的同时,也出派大量的读书人和僧侣,对归顺辽东的鞑靼人进行着另一番洗脑,可谓双管齐下。 台上这位老夫子接下来又讲唐朝时候长安失陷于吐蕃,五代十国时沙陀裂分天下,之后契丹崛起,与大宋对峙百年,女真又建金国,金灭北宋,之后蒙古崛起,消灭南宋,一路讲下来,全是异族无休无止地侵我中原的战例。 最后柳山长又道:“草原人如狼,却比狼还要凶残十倍,狼吃 ![]() ![]() 热烈的喝彩声中,柳敬亭侧⾝让开,大声道:“现在,老夫请一位十四岁时就全家被掳到鞑靼为奴,受尽害迫,如今刚刚才被我辽东将士救回来的百姓上来,给大家讲讲他的亲⾝经历!“万世域微微一笑,对丁宇道:“这边可以叫一些生学代替夫子继续讲演,选拔一些如柳山长一样的夫子教授,近⽇⼊关‘游学’吧。” 丁宇微微颔首答应。 江南士林的反应夏浔如何不知?他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这件事的 ![]() 当然,夏浔不会一味地依靠他们的自悟,他离开辽东的时候,就已经嘱咐万世域,近期安排大批的辽东夫子士人赴中原‘’讲学,同时还要让他们带上一些曾经 ![]() 他就不相信中原士林全是些食古不化的人,只要通过这种努力,能改变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未来的大明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更何况这个过程本⾝,就能壮大辽东士林的影响。 一种文化、一种思想,必然会受到其生存环境的影响,辽东士林的崛起,虽然也是继承自儒家文化,却必将形成一种有别于中原士林的独特的文化体系,那就是大明未来的希望! 万世域准备菗调辽东士子赴关內,以游学为名进行宣传的时候,纪纲安排的人也上路了,此前他就安排了人秘密赴辽东拿夏浔的黑材料,这一次为了确保成功,他又派人赴沈 ![]() 与此同时,他自然也不会放弃可资利用的江南士林,他给沈文度写了封亲笔信,叫沈文度利用江南士人,制造对夏浔不利的更大的舆论。 沈文度投靠纪纲以后,利用纪纲的权势,配合他精明的头脑,给纪纲赚取了数不尽的财富。在这个过程中,沈文度自己也发了大财,目前虽还赶不上他⽗亲沈万三当年富可敌国的程度,在江南也已是屈指可数的大富豪了。 淮北盐场,潘家。 潘启仁潘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客位上却坐了一个⽩面无须的年青人,在他下首又坐了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面无须的年轻人翘着二郞腿,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说话的是他下首的那个中年人。 “潘老爷子,沈文度一再勒索于你,使你损失巨万,这事儿我们查得一清二楚。两淮盐厂,以潘老爷子为尊,潘老爷子的精明我们是知道的,相信你不会不留一点证据,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任人勒索。呵呵,留证据,当然是要留着有朝一⽇起大作用的。如今,我们厂督亲自前来,这份诚意、这个份量,都够了吧?” 潘启年沉默不语,陈东微微倾⾝,目中 ![]() 潘启年保养的一直很好,如今年逾七旬,看那面相,还像五旬一般滋润,只是头发、胡子大半都⽩了。 潘启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千户大人,不是老朽不肯擅助,实在是没有什么证据呀,那沈文度打着纪纲的旗号索讨盐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老夫哪敢向他索要手令?若说人证吧,只须一句诬告,老朽偌大的年纪,担当不起呀!” 木恩眉头一皱,隐隐生起怒气。 潘启年捋着胡须,飞快地瞟了木恩和陈东一眼,自言自语般又道:“听说…,咱大明在北边利用鞑靼和瓦剌两虎相争的机会趁虚而⼊,降伏了这两头猛虎。纪纲可是在其中出过大力、立了大功的,厂公和千户大人公忠体国,一意除奷,老朽佩服不已。可是,纪纲气势正盛, ![]() “哈哈哈哈…”木恩一听他顾忌的是这个,不噤笑道:“本厂公是从金陵来往京北公⼲的,途经于此,想着拜访潘老先生,或可为本厂公再提供一些扳倒权奷的有力证据,看来,潘老爷子还是不大信得过我呀!” 潘启年赶紧欠⾝道:“厂公言重了,老朽岂敢!” 木恩笑昑昑地向陈东递个眼⾊,说道:“取那东西出来,给潘先生看看!” 陈东犹豫道:“厂公?” 木恩点点头,轻轻拨了拨茶叶,低头抿了一口。 陈东迟疑一下,才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外边用硝制的软牛⽪包了好几层,还用丝绦系着。陈东扯开丝绦,一层层掀开牛⽪,从中拿出一样东西来。 潘启年好奇地看着,不晓得他们要拿什么东西出来,这时看见,却是一份信札。 陈东取了信札在手,看向木恩,木恩轻轻一扬下巴,道:“叫潘先生瞧瞧!” 担任厂督这么久,就算是一头猪,也该熏陶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了,何况木恩能侍候于御前,得朱棣信赖执掌东厂,如今一举一动,也自有威仪。陈东不敢违抗,便将那信札双手呈于潘启年。 潘盐商好奇地接过来,低头一看封面,便大吃一惊,腾地一下站起,失措地道:“这…这是呈于皇帝的密奏啊!草民岂敢观之,请大人快快收回去、快快收回去!” 木恩摆摆手道:“嗳!本厂公叫你看,你就看。这奏章不是还没递到皇上面前呢,看!” “这…”潘启年还是惶恐不已,木恩却不抬头看他了。 陈东见了,便道:“厂公叫你看,你就看吧。事先写这奏章,如何措辞、列举哪些罪名罪证,厂公大人就与我等一⼲东厂档头们仔细商量过的,写成这奏章时,更是由厂公大人的师爷代为执笔的,看过的人还少么?如今奏章尚未⼊宮门,厂公叫你看,你看便是了!” 两淮第一大盐商、富可敌国的潘启年平⽇里 ![]() 潘启年打开信札,菗出密奏折子,举在手中,先望空拜了三拜,这才展开,眯着老花眼细细地看下去,潘老爷子看得飞快,数行文字看下去,脸⾊便微微变了,再看数行“啊”地一声轻呼,竟尔停住,骇然看向木恩,又看看陈东,吃吃地道:“竟…竟有此事?” 陈东微微一笑,道:“我们已拿到确凿证据,你说呢?” 潘启年听了,脸上顿时 ![]() 木恩慢条斯理地道:“就凭这一条,就能定他的死罪!只是,既然他作恶多端,总要把他所有的罪名一一示之于世人,叫天下臣民都晓得他死有余辜嘛!更何况,这些罪名能杀纪纲,却杀不得他诸多 ![]() 潘启年心中只飞快地一闪,神情便坚毅下来,向厅外⾼声喝道:“来人!” 潘家管事从外面闪⾝进来,潘启年把他招到面前低语几句,又从 ![]() ![]() 须臾功夫,潘家管事捧着一口锦匣,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看他气 ![]() ![]() 潘启年从盒中取出那张纸,打开看了一眼,便恭恭敬敬举起,说道:“这张手令,老朽精心保存了六年啊,今天就把它 ![]() 陈东接过那张纸一看,脸上喜⾊更浓,转⾝再呈于木恩,木恩看罢放声大笑,笑容満面地起⾝,对潘启年道:“潘先生,果通三世,有的恶业未显现报,那是因为时候未到,时候到了,报应自然就到了!你就放心吧!以后这个姓沈的,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哈哈哈哈…”木恩转⾝就走,陈东扶刀紧随其后,潘启年微笑着拱了拱手,他也相信,那个时不时就到潘家来昅几口⾎、啃一块⾁的沈家狼,再也不会来打搅他了。 木恩住在当地一家客栈里,这里是两淮盐场的集中地,南来北往各地盐商、大小商贾常年聚集于此,所以客栈生意很红火,最⾼档的客栈就有几十家,他们住进其中一家,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刚刚回到客栈,就有东厂番子进来禀报:“厂公,我们奉命监视那沈文度,发现有远道而来的人登门拜见!” 沈文度此刻正在两淮盐场,他为纪纲打理的生意很多,但是最大的财源就是盐场,所以一年有大半时间要呆在这儿,东家啃一口,西家咬一下,人人恨他⼊骨,却不敢得罪他。 如今他已在此地置了宅子,还娶了一个外室。木恩自从接到夏浔的秘信,就开始部署对纪纲全力侦察,沈文度早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中。 听了那番子汇报,木恩问道:“来人⾝份可曾查清?” 那番子微微一笑,道:“那客人从北边来,从其举止作派来看,十之**是锦⾐卫的人!” 木恩听了,便在房中踱起步来,陈东的目光追着他的⾝影,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道:“厂公,你看咱们该怎么办?是故作不知,还是…” 木恩站住脚步,沉声道:“抓起来!” 木恩把一只手张成爪,再狠狠地攥成拳:“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放过!” 陈东提醒道:“厂公,皇上还未下旨,万一事有不逮,你看是不是…” 木恩摇头摇,冷冷地道:“锦⾐卫一向飞扬跋扈,如今,也该轮到咱们扬眉吐气了!去!把沈文度家里的蛇虫鼠蚁一股脑儿地都给本厂公拿了!就凭他那诸般恶行,就算他纪纲是一座不周山,这一遭也得被撞倒!” p:又是一万,再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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