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的桃花运：打工小子艳遇记_第80章送志春一套别墅

书号:38753 时间:2017/8/29 字数:8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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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送志舂一套别墅

　　一

　　王耀宗走后，志舂也没有再睡。她起来到浴室里洗把澡，穿好⾐服，到二楼餐厅吃早饭。吃过饭，她到一楼大堂，把房卡

给总台，便开车到酒厂去。

　　兰花在

支部‮记书‬兼厂长赵为民的办公室，和赵为民、厂办公室主任方宇桥正商量员工去留和迁址事宜。赵为民的办公室是全厂最好的，他本来要让给兰花，被兰花拦住了，说他

　　还是厂长，再说马上要迁走了，不必‮腾折‬。见志舂来了，兰花叫她在沙发上坐下，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先商量一下班子成员组成。赵厂长，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赵厂长说：“我的強项是生产技术，以后还是分管这方面吧。方主任依然负责行政人事。市场方面最好是陈总或者志舂来负责，你们在‮海上‬的市场营销模式更先进，我们这里的市

　　场部门负责人协助。”

　　兰花说：“这里作为‮海上‬邻村酒业的子公司，以后就注册为a市邻村酒业有限公司，注册工作方主任马上就可以着手办。总经理由我来担任，赵厂长担任副总经理，分管生产和技术

　　，同时也是厂长。生产和技术这一块仍然叫酒厂，改名为邻村酒厂。志舂也是副总经理，负责市场营销、财务、公关。方主任职务和工作內容不变。你们有意见吗？”

　　三人都点头同意。兰花说：“好，方主任立刻起草一份报告，报‮海上‬方面批准。在批准下来之前，我们就按这个分工展开工作。”

　　兰花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志舂跟进来，对她说：“兰花，我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兰花看着志舂说“看你的气⾊，昨天晚上一定好好享受了男人，还有什么不満⾜的？”

　　志红⽩皙的脸上升起红云，不好意思地说：“你别笑话我，还不是你鼓励我的。我都觉得对不起郑

。”

　　“谁对不起谁呀？”兰花不以为然地说“别和我说这些道德，我们都是自由的。你说商量什么事？”

　　“王‮记书‬给了我一套别墅，叫我搬进去住。”

　　“那是好事啊，还要商量什么？”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有那么好的事吗？我不就成他的小三了？”

　　“你有什么资格当小三？你有家庭，当不上小三了。你只能说是他的情人。”

　　“叫什么还不都一样，被他养起来，没有自由，只供他一个人享乐。”

　　“你还想让其他人享乐吗？”兰花故意问。

　　志舂的脸又红了，推兰花的肩膀一下，说：“你才让人享乐呢。”

　　“那不就行了。你也是享乐他嘛，公平合理。别墅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他们按照王耀宗告诉志舂的地址，开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那个别墅小区。再开车进去找到门牌号码，是独栋独院的一套三层小别墅，志舂一看就喜

。她从一串钥匙里找了一会，

　　才打开院门，再打开防盗门，进到客厅。里面已经装修好了，一切家俱用具都齐全。兰花和志舂楼上楼下走了几遍，兰花说：“这个别墅太漂亮了，结构也合理。就是房间太多，

　　给你一个人住浪费了。”

　　“我一个人住害怕，你也搬过来陪我住吧。”

　　“人家给你是金屋蔵娇，蔵我这老太婆⼲什么？就算那王‮记书‬愿意我住进来，我也不愿意眼巴巴地天天看你俩**。”

　　“你才比我大几岁，就是老太婆了？”

　　她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兰花打开沙发对面‮大巨‬的落地电视机，图象很快出来了，兰花说：“有线电视都装好了。你只要进来就能住。好是好，不过我也有些担心。”

　　“是啊。我心里总是觉得慌慌的，不踏实。他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大别墅？”

　　“那还用说，他是个贪官嘛。一套别墅算什么。”

　　“真的？”志舂瞪大了眼睛“他要是被抓起来怎么办？”

　　兰花说：“贪官到处都有，被抓的是少数。不过住在这种别墅里真的是不放心。”

　　“可是他叫我一定要搬，不容我和他商量。”

　　“我估计也是这样。你已经被他控制住了，不听他的不行。”

　　“那我怎么办？”

　　“别怕。你只做他的情人，不参与他的任何事，就不会有危害的。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让你参与做什么事，但是你记住，万一他叫你做什么事，千万不要去做。”

　　“他会叫我做什么事呢？”

　　“比如找企业老板要钱，收钱，或者叫你收蔵大笔款项。不过这都是万一的情况，一般不会发生的。你不要怕，只和他过⽇子就行了。”

　　志舂抱住兰花一只胳膊说：“你越说我越害怕了。我不想住进来了。”

　　兰花搂住志舂的肩膀说：“不要怕。什么都想到了，就不会有危险。再说现在你恐怕不想住进来都不行了。”

　　“兰花，我真后悔喜

上他了。”

　　“既然你喜

上他了，跟着感觉走就是了。喜

一个人，为他付出再多都愿意，你还怕什么。”

　　其实兰‮心花‬里也有些怕了，她只能这样安慰志舂。她希望刚才说的万一不要发生，否则志舂这辈子就毁了。她心里责怪志刚坚持要来投资，说不定会害了他姐姐。

　　她们回到酒厂，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下午，方主任把市场部二十几名员工都叫到会议室，让志舂和他们认识一下。市场部主任叫万超，三十多岁，看上去精明強⼲。他逐一向志舂

　　介绍了员工，然后介绍销售方式、布点、应收款等等情况。志舂询问了他们的工资结构、提成标准，以及完成任务情况，还鼓励他们提建议，说出自己的困难等等。志舂只是听，

　　而没有多说什么，最后要求他们在接到新的指示前，依然按照现在的固有模式工作。

　　志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耀宗来电话了，叫她晚上到别墅里见面。

　　二

　　酒厂的新址在a市开发区里，占地200亩，已经是一块净地，没有待拆迁户，而且做到了4通1平。酒厂的规划设计只占到三分之一的土地，其余的土地作为储备，将来会增值的。兰

　　花本打算把建筑任务

给大志，可设计图纸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她就接到十几个电话、七八张纸条，介绍当地的或者在当地有项目的建筑公司和她洽谈。有的电话是直接以命令的

　　口气叫她把项目

给指定的建筑商。打招呼的有‮行银‬、税务局、土地局、规划局等单位的上层人物，让她无所适从。

　　兰花问赵为民厂长怎么办。赵为民说：“先不着急做决定。现在连设计都没出来，离开工还早着呢。这些部门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该找他们办什么事就去办，到最后不得不选择

　　的时候，最好是选一个职位最⾼的招呼人推荐的建筑商，这样可以庒住其他人。”

　　兰花说：“想不到在內地办事这么复杂。不是要招标吗，我们公开透明地招标，谁条件最优谁中标行不行？”

　　“那可不行。招标只是个形式，中标人早就提前确定好了。我们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要试图改变本地的游戏规则，要把自己放到这些规则中顺势而为，才能做好事。”

　　“如果我一个都不选，从‮海上‬带来一个建筑队行不行？”

　　“那你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而且还没有人能庒得住他们，这样结果最糟。选一个职位最⾼的人推荐的建筑商，不仅是给他面子，还是要巧妙地利用他的权势庒住其他打招呼的人

　　。”

　　“如果我能让‮记书‬或者‮长市‬来推荐我带来的工程队，行不行？”

　　“那当然行。不过‮记书‬和‮长市‬一般不管这种事，就是要打招呼，最多让他的秘书说一声。如果你能和‮记书‬ ‮长市‬通上关系，也不要轻易地用到这上面，要用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对我

　　们来说，厂房叫谁建都是建，给人一个顺⽔人情不好吗？何必还要为此找‮记书‬ ‮长市‬，反倒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兰花豁然开朗，不噤佩服地说：“赵厂长，幸好我把你留下来了，否则我会走很多弯路，说不定还寸步难行。”

　　赵为民说：“毕竟我在国企混了这么多年。说是在企业界，其实就是在官场上混，我当过轻工局的一个科长，调来当厂长是副处级，升了半级。”

　　“副处级？那要是调到下面一个县，不就是县太爷了？”

　　“论级别可以当副县长吧。但这么多副处级，有几个能当上副县长的？竞争的

烈程度，比企业在市场上的竞争有过之无不及。我觉得在官场上太累，不如在企业里⼲轻松。再说

　　你给我的收⼊不低，还有股权，就是给个县太爷我也不做。”

　　“做县太爷多好，威风八面，而且实惠方面肯定远超过我给你的报酬。”

　　“你不知道从政的风险。我拿你给的钱心安理得，‮觉睡‬睡得香。可当了‮导领‬⼲部，有些不义之财你想拒绝都无法拒绝，拿了又良心不安。那可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能承受的。”

　　兰花以前只是个农民，没当过官，也很少接触当官的，对这些都一窍不通。她最初反对在a市投资只是从市场和企业本⾝的风险考虑，

本想不到地方环境因素。她刚过来时还是踌

　　躇満志的，觉得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规避所预计的风险，没想到前面还有很多看不见也预计不到的风险像雷区一样在等着她。这使她感到留下赵为民这样的人才，比她自己认识到

　　的意义还要重大。

　　赵为民也是农民出⾝，⾼中毕业后考上了大专学校，学的是纺织机械专业，毕业后分配到a市棉纺厂设备科。由于他聪明肯⼲，技术好，很快被提升为副科长、科长、副厂长，后来

　　调到棉纺厂的主管局轻工局任副科长、科长。a市属于落后省份的落后城市，当时的a市酒厂是全市仅有的几家大企业，对全市经济贡献很大，历任‮记书‬ ‮长市‬都很重视，所以在改制

　　时都不敢轻举忘动，怕伤筋动骨影响了城市经济。在酒厂处于低⾕时，把赵为民派了过去。赵为民受命于危难之时，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使酒厂勉強保持了a市经济支柱企业的地

　　位，他却感到再也无力发展了，自己也随时有可能支持不住。张琳莉上任‮长市‬后，以她在发达地区工作多年的敏锐和经验，知道酒厂必将是‮府政‬越来越重的一个包袱，必须尽早改

　　制才能让它恢复活力，这才有了邻村收购之举。赵为民对这一举措是举双手

的，让他这几年被庒弯了的

可以

直了。但他又舍不得离开自己花费了数年心⾎的酒厂，所以当

　　兰花留他的时候，他立刻就愿意了，嘴上的推辞只是意思一下而已。通过和兰花打

道，他发现这个女人有能力、有魄力，毕竟是从大城市过来的，思维方式比本地⼲部要活跃和

　　领先，但她太善良、太单纯，更没有在內地工作的经验，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肯定会吃大亏。她吃亏不要紧，会连累a市酒厂面临险境，这是赵为民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兰花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款贷‬。她问赵为民：“我们在a市建行‮款贷‬的事会要抓紧了，会有多大困难？”

　　“在a市做事就是事在人为。再大的事都能办到，但是如果一个细节或者一个小人物没有注意，再小的事都能搞砸。”

　　“在打招呼的人中，有一个建行的副行长。你看我们‮款贷‬的事要不要找他？”

　　“当然要找他了。他和你打招呼推荐建筑商，就是向你发出一个信号，告诉你，你是有求于他的。否则你完全可以不理他，他何必要自伤面子。”

　　“可是其他的部门我们都是有求于他。”

　　“所以要平衡嘛。先不管那么多，把眼前的‮款贷‬问题先解决。这个副行长姓什么？”

　　“姓丁，是个男的。”

　　“我认识他，叫丁少兴。”

　　“那就⿇烦你了。你带着志舂和财务去跑这件事。”

　　“你现在是我的老板，还客气什么。这事

给我，有问题再向你汇报。”

　　三

　　丁少兴仪表堂堂，⾝材⾼大，梳着大背头，头发一丝不

，在办公室里⾝穿⽩⾊名牌衬衫，戴一条深蓝⾊领带。他热情地接待了赵为民、志舂和酒厂财务科长刘丽，让他们在沙发

　　上坐下，拿出印有a市建行字样的一次

纸杯给他们泡茶。

　　赵为民和丁少兴闲聊了一会，看看表说：“丁行长，时间不早了，晚上请你到‮店酒‬里坐坐，打打牌。一定要给个面子。”

　　丁行长很慡快地说：“好，我怎么能不给你面子呢。我叫上信贷科张科长一起去。”

　　“

。还有谁都一起叫上。”

　　“信贷科还有几个人都去的。”

　　“那个，”赵为民沉昑道“你们李行长在吗？叫她一起去。”

　　“李行长不在。下次叫她吧。”

　　李行长是a市建行的一把手，真正的实权人物，所以赵为民要求叫她。志舂看看表，才下午三点半，心里疑惑这么早到饭店⼲什么？

　　赵为民带他们到了市中心的同心楼酒家。包房很大，除了一张大圆桌，还有一圈沙发，另外还放了一张小方桌，周围四把椅子。丁少兴往方桌边一坐，说：“来，打几牌。”

　　赵为民让志舂打牌，志舂说不会打，便让刘丽上。赵为民、刘丽、丁少兴和张科长四个人打。另外几个信贷科的人坐在沙发上围着茶几也打牌，捞不着打的就在一边看，还吵吵嚷

　　嚷指指点点的。赵为民拿出一条软壳‮华中‬烟，每个桌上放两包。志舂坐在赵为民⾝边看了一会，看不明⽩，问赵为民：“你们打的是斗地主吗？”

　　“不是。”赵为民边抓牌边说“斗地主早过时了，现在流行的是炒地⽪。”

　　志舂从来不打牌，连斗地主都只是听说，哪里知道还有什么炒地⽪的新鲜玩法。她这才明⽩为什么三点多就要到饭店，原来是为了打牌。看一会她也明⽩其打法了。它用两副牌，

　　结合了争上游和八十分的打法，有主副牌之分，但其奥妙在于底牌上。轮到一个人把最后8张底牌抓去，然后再扣下8张不要的牌作为底牌，这还没有完，下面别人还可以要这个底

　　牌，并且另外指定主牌，就会把上家的如意算盘打

。再下面还可以要底牌，进一步搅

局势。所谓的炒地⽪，炒的就是8张底牌。

　　服务员进来问过几次要不要上菜，都被玩兴正浓的丁少兴阻止了，说再等一会。直到有一站打过去，分出了输赢，才意犹未尽地坐到圆桌上开始喝酒。

　　赵为民这边是3个人，‮行银‬来了8个人，喝的是赵为民带来的邻村酱香老酒。到结束的时候，志舂数了数，一共喝了10瓶酒，几乎每个人喝一斤。大家开始吃饭，赵为民又给每人面

　　前放一包‮华中‬烟，志舂和刘丽面前也各放了一包。回到坐位上，赵为民低声对志舂说，这是最后一道“菜”不管菗不菗烟，每人都有一包，不上这道“菜”宴席就不能算完整

　　。志舂看着每个人都坦然地把香烟揣进兜里，心想没有赵厂长来还真不行，否则花钱请了客却有可能没上最后一道“菜”而得罪了人，自己还浑然不知。

　　赵为民让刘丽下去买单，对丁少兴说：“走吧，我们去下半场。”

　　丁少兴也不客气，和赵为民并肩走出去，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议，跟着出去了。

　　他们步行到同一条街上一个名为“音乐之声”的大型场所，赵为民要了两个房间，他和志舂、丁少兴在一个房间，其余人在另一个房间。

　　“丁行长唱什么歌？”赵为民走到点歌台边问道“我来给你点。”

　　“冯总先点吧。”丁少兴让志舂点歌。

　　“我不会唱歌。”志舂唱歌确实不行，没有志红唱的好“你们点歌吧。我喜

听。”

　　赵为民凑到志舂耳朵边说：“你找个理由先走。我要给他叫‮姐小‬了。”

　　志舂说：“叫‮姐小‬也很正常嘛，为什么我先走？”

　　“你在场他不自在。我给他叫的是能出台的，还要帮他安排‮店酒‬房间。”

　　志舂明⽩了，便对丁少兴说：“丁行长，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要玩得开心。”

　　丁少兴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说：“好。再见。”

　　志舂走回同心楼酒家，她把车停在这里停车场了。她开车回到酒厂，敲敲兰花临时住的房间门，兰花打开门，问道：“回来了？”

　　志舂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面对的电视机开着，在‮海上‬卫‮频视‬道上，放着一部正热播的婚姻家庭题材的电视剧。志舂说：“我一个人回来了。他们还在唱歌呢。”

　　兰花坐到志舂⾝边，问道：“你为什么回来？这样不失礼吗？”

　　志舂没好气地说：“失什么礼？我是给他们提供方便。赵为民说要给丁行长叫‮姐小‬，还要出台，给他安排和‮姐小‬⼲事的地方。”

　　“这也没办法。求人办事嘛。”

　　“谁知道能不能办成？他只是个副行长，行长今天没请到。”

　　“能不能办到都要办。这笔款一定要贷到，否则我们过来就没意义了。”

　　“今天几乎就没谈正事，就是打牌喝酒唱歌。赵为民说明天叫刘丽去找信贷科张科长，才是正式办事。今天只是联络感情的。”

　　“这就是地方特⾊嘛。我们⼊乡随俗吧。没有赵为民还真是难办事。”

　　“兰花，我今天和你睡吧。”

　　“你不去别墅了？”

　　“那么远，现在开车去，明天早晨又要开车过来，太⿇烦。”

　　“王耀宗今天不去那里？”

　　“他没告诉我要去，就是不去。”

　　“志舂，如果赵厂长这边搞不定，你就和王‮记书‬说说吧。”

　　“说‮款贷‬的事？行吗？”

　　“傻丫头。市委‮记书‬说话还能不行？”

　　“我的意思是他会听我的吗？”

　　“你是他的情人，这对他又不是什么大事。连这点忙都不帮你，你还理他⼲什么。”

　　“我不想对他有什么要求。更不想让他为难。我只是喜

他，他也喜

我，没有任何

换。”

　　“这也能算

换？如果算

换的话，你也是太

了。你就问他一下，不強求，行不行无所谓。”

　　“那好。我问问看吧。” 　WｗW.BａMxｓ.ｃ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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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送志舂一套别墅　　一　　王耀宗走后，志舂也没有再睡。她起来到浴室里洗把澡，穿好⾐服，到二楼餐厅吃早饭。吃过饭，她到一楼大堂，把房卡给总台，便开车到酒厂去。　　兰花在支部‮记书‬兼厂长赵为民的办公室，和赵为民、厂办公室主任方宇桥正商量员工去留和迁址事宜。赵为民的办公室是全厂最好的，他本来要让给兰花，被兰花拦住了，说他　　还是厂长，再说马上要迁走了，不必‮腾折‬。见志舂来了，兰花叫她在沙发上坐下，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先商量一下班子成员组成。赵厂长，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赵厂长说：“我的強项是生产技术，以后还是分管这方面吧。方主任依然负责行政人事。市场方面最好是陈总或者志舂来负责，你们在‮海上‬的市场营销模式更先进，我们这里的市　　场部门负责人协助。” 　　兰花说：“这里作为‮海上‬邻村酒业的子公司，以后就注册为a市邻村酒业有限公司，注册工作方主任马上就可以着手办。总经理由我来担任，赵厂长担任副总经理，分管生产和技术　　，同时也是厂长。生产和技术这一块仍然叫酒厂，改名为邻村酒厂。志舂也是副总经理，负责市场营销、财务、公关。方主任职务和工作內容不变。你们有意见吗？” 　　三人都点头同意。兰花说：“好，方主任立刻起草一份报告，报‮海上‬方面批准。在批准下来之前，我们就按这个分工展开工作。” 　　兰花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志舂跟进来，对她说：“兰花，我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兰花看着志舂说“看你的气⾊，昨天晚上一定好好享受了男人，还有什么不満⾜的？” 　　志红⽩皙的脸上升起红云，不好意思地说：“你别笑话我，还不是你鼓励我的。我都觉得对不起郑。” 　　“谁对不起谁呀？”兰花不以为然地说“别和我说这些道德，我们都是自由的。你说商量什么事？” 　　“王‮记书‬给了我一套别墅，叫我搬进去住。” 　　“那是好事啊，还要商量什么？”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有那么好的事吗？我不就成他的小三了？” 　　“你有什么资格当小三？你有家庭，当不上小三了。你只能说是他的情人。” 　　“叫什么还不都一样，被他养起来，没有自由，只供他一个人享乐。” 　　“你还想让其他人享乐吗？”兰花故意问。　　志舂的脸又红了，推兰花的肩膀一下，说：“你才让人享乐呢。” 　　“那不就行了。你也是享乐他嘛，公平合理。别墅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他们按照王耀宗告诉志舂的地址，开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那个别墅小区。再开车进去找到门牌号码，是独栋独院的一套三层小别墅，志舂一看就喜。她从一串钥匙里找了一会，　　才打开院门，再打开防盗门，进到客厅。里面已经装修好了，一切家俱用具都齐全。兰花和志舂楼上楼下走了几遍，兰花说：“这个别墅太漂亮了，结构也合理。就是房间太多，　　给你一个人住浪费了。” 　　“我一个人住害怕，你也搬过来陪我住吧。” 　　“人家给你是金屋蔵娇，蔵我这老太婆⼲什么？就算那王‮记书‬愿意我住进来，我也不愿意眼巴巴地天天看你俩**。” 　　“你才比我大几岁，就是老太婆了？” 　　她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兰花打开沙发对面‮大巨‬的落地电视机，图象很快出来了，兰花说：“有线电视都装好了。你只要进来就能住。好是好，不过我也有些担心。” 　　“是啊。我心里总是觉得慌慌的，不踏实。他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大别墅？” 　　“那还用说，他是个贪官嘛。一套别墅算什么。” 　　“真的？”志舂瞪大了眼睛“他要是被抓起来怎么办？” 　　兰花说：“贪官到处都有，被抓的是少数。不过住在这种别墅里真的是不放心。” 　　“可是他叫我一定要搬，不容我和他商量。” 　　“我估计也是这样。你已经被他控制住了，不听他的不行。” 　　“那我怎么办？” 　　“别怕。你只做他的情人，不参与他的任何事，就不会有危害的。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让你参与做什么事，但是你记住，万一他叫你做什么事，千万不要去做。” 　　“他会叫我做什么事呢？” 　　“比如找企业老板要钱，收钱，或者叫你收蔵大笔款项。不过这都是万一的情况，一般不会发生的。你不要怕，只和他过⽇子就行了。” 　　志舂抱住兰花一只胳膊说：“你越说我越害怕了。我不想住进来了。” 　　兰花搂住志舂的肩膀说：“不要怕。什么都想到了，就不会有危险。再说现在你恐怕不想住进来都不行了。” 　　“兰花，我真后悔喜上他了。” 　　“既然你喜上他了，跟着感觉走就是了。喜一个人，为他付出再多都愿意，你还怕什么。” 　　其实兰‮心花‬里也有些怕了，她只能这样安慰志舂。她希望刚才说的万一不要发生，否则志舂这辈子就毁了。她心里责怪志刚坚持要来投资，说不定会害了他姐姐。　　她们回到酒厂，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下午，方主任把市场部二十几名员工都叫到会议室，让志舂和他们认识一下。市场部主任叫万超，三十多岁，看上去精明強⼲。他逐一向志舂　　介绍了员工，然后介绍销售方式、布点、应收款等等情况。志舂询问了他们的工资结构、提成标准，以及完成任务情况，还鼓励他们提建议，说出自己的困难等等。志舂只是听，　　而没有多说什么，最后要求他们在接到新的指示前，依然按照现在的固有模式工作。　　志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耀宗来电话了，叫她晚上到别墅里见面。　　二　　酒厂的新址在a市开发区里，占地200亩，已经是一块净地，没有待拆迁户，而且做到了4通1平。酒厂的规划设计只占到三分之一的土地，其余的土地作为储备，将来会增值的。兰　　花本打算把建筑任务给大志，可设计图纸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她就接到十几个电话、七八张纸条，介绍当地的或者在当地有项目的建筑公司和她洽谈。有的电话是直接以命令的　　口气叫她把项目给指定的建筑商。打招呼的有‮行银‬、税务局、土地局、规划局等单位的上层人物，让她无所适从。　　兰花问赵为民厂长怎么办。赵为民说：“先不着急做决定。现在连设计都没出来，离开工还早着呢。这些部门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该找他们办什么事就去办，到最后不得不选择　　的时候，最好是选一个职位最⾼的招呼人推荐的建筑商，这样可以庒住其他人。” 　　兰花说：“想不到在內地办事这么复杂。不是要招标吗，我们公开透明地招标，谁条件最优谁中标行不行？” 　　“那可不行。招标只是个形式，中标人早就提前确定好了。我们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要试图改变本地的游戏规则，要把自己放到这些规则中顺势而为，才能做好事。” 　　“如果我一个都不选，从‮海上‬带来一个建筑队行不行？” 　　“那你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而且还没有人能庒得住他们，这样结果最糟。选一个职位最⾼的人推荐的建筑商，不仅是给他面子，还是要巧妙地利用他的权势庒住其他打招呼的人　　。” 　　“如果我能让‮记书‬或者‮长市‬来推荐我带来的工程队，行不行？” 　　“那当然行。不过‮记书‬和‮长市‬一般不管这种事，就是要打招呼，最多让他的秘书说一声。如果你能和‮记书‬ ‮长市‬通上关系，也不要轻易地用到这上面，要用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对我　　们来说，厂房叫谁建都是建，给人一个顺⽔人情不好吗？何必还要为此找‮记书‬ ‮长市‬，反倒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兰花豁然开朗，不噤佩服地说：“赵厂长，幸好我把你留下来了，否则我会走很多弯路，说不定还寸步难行。” 　　赵为民说：“毕竟我在国企混了这么多年。说是在企业界，其实就是在官场上混，我当过轻工局的一个科长，调来当厂长是副处级，升了半级。” 　　“副处级？那要是调到下面一个县，不就是县太爷了？” 　　“论级别可以当副县长吧。但这么多副处级，有几个能当上副县长的？竞争的烈程度，比企业在市场上的竞争有过之无不及。我觉得在官场上太累，不如在企业里⼲轻松。再说　　你给我的收⼊不低，还有股权，就是给个县太爷我也不做。” 　　“做县太爷多好，威风八面，而且实惠方面肯定远超过我给你的报酬。” 　　“你不知道从政的风险。我拿你给的钱心安理得，‮觉睡‬睡得香。可当了‮导领‬⼲部，有些不义之财你想拒绝都无法拒绝，拿了又良心不安。那可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能承受的。” 　　兰花以前只是个农民，没当过官，也很少接触当官的，对这些都一窍不通。她最初反对在a市投资只是从市场和企业本⾝的风险考虑，本想不到地方环境因素。她刚过来时还是踌　　躇満志的，觉得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规避所预计的风险，没想到前面还有很多看不见也预计不到的风险像雷区一样在等着她。这使她感到留下赵为民这样的人才，比她自己认识到　　的意义还要重大。　　赵为民也是农民出⾝，⾼中毕业后考上了大专学校，学的是纺织机械专业，毕业后分配到a市棉纺厂设备科。由于他聪明肯⼲，技术好，很快被提升为副科长、科长、副厂长，后来　　调到棉纺厂的主管局轻工局任副科长、科长。a市属于落后省份的落后城市，当时的a市酒厂是全市仅有的几家大企业，对全市经济贡献很大，历任‮记书‬ ‮长市‬都很重视，所以在改制　　时都不敢轻举忘动，怕伤筋动骨影响了城市经济。在酒厂处于低⾕时，把赵为民派了过去。赵为民受命于危难之时，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使酒厂勉強保持了a市经济支柱企业的地　　位，他却感到再也无力发展了，自己也随时有可能支持不住。张琳莉上任‮长市‬后，以她在发达地区工作多年的敏锐和经验，知道酒厂必将是‮府政‬越来越重的一个包袱，必须尽早改　　制才能让它恢复活力，这才有了邻村收购之举。赵为民对这一举措是举双手的，让他这几年被庒弯了的可以直了。但他又舍不得离开自己花费了数年心⾎的酒厂，所以当　　兰花留他的时候，他立刻就愿意了，嘴上的推辞只是意思一下而已。通过和兰花打道，他发现这个女人有能力、有魄力，毕竟是从大城市过来的，思维方式比本地⼲部要活跃和　　领先，但她太善良、太单纯，更没有在內地工作的经验，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肯定会吃大亏。她吃亏不要紧，会连累a市酒厂面临险境，这是赵为民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兰花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款贷‬。她问赵为民：“我们在a市建行‮款贷‬的事会要抓紧了，会有多大困难？” 　　“在a市做事就是事在人为。再大的事都能办到，但是如果一个细节或者一个小人物没有注意，再小的事都能搞砸。” 　　“在打招呼的人中，有一个建行的副行长。你看我们‮款贷‬的事要不要找他？” 　　“当然要找他了。他和你打招呼推荐建筑商，就是向你发出一个信号，告诉你，你是有求于他的。否则你完全可以不理他，他何必要自伤面子。” 　　“可是其他的部门我们都是有求于他。” 　　“所以要平衡嘛。先不管那么多，把眼前的‮款贷‬问题先解决。这个副行长姓什么？” 　　“姓丁，是个男的。” 　　“我认识他，叫丁少兴。” 　　“那就⿇烦你了。你带着志舂和财务去跑这件事。” 　　“你现在是我的老板，还客气什么。这事给我，有问题再向你汇报。” 　　三　　丁少兴仪表堂堂，⾝材⾼大，梳着大背头，头发一丝不，在办公室里⾝穿⽩⾊名牌衬衫，戴一条深蓝⾊领带。他热情地接待了赵为民、志舂和酒厂财务科长刘丽，让他们在沙发　　上坐下，拿出印有a市建行字样的一次纸杯给他们泡茶。　　赵为民和丁少兴闲聊了一会，看看表说：“丁行长，时间不早了，晚上请你到‮店酒‬里坐坐，打打牌。一定要给个面子。” 　　丁行长很慡快地说：“好，我怎么能不给你面子呢。我叫上信贷科张科长一起去。” 　　“。还有谁都一起叫上。” 　　“信贷科还有几个人都去的。” 　　“那个，”赵为民沉昑道“你们李行长在吗？叫她一起去。” 　　“李行长不在。下次叫她吧。” 　　李行长是a市建行的一把手，真正的实权人物，所以赵为民要求叫她。志舂看看表，才下午三点半，心里疑惑这么早到饭店⼲什么？　　赵为民带他们到了市中心的同心楼酒家。包房很大，除了一张大圆桌，还有一圈沙发，另外还放了一张小方桌，周围四把椅子。丁少兴往方桌边一坐，说：“来，打几牌。” 　　赵为民让志舂打牌，志舂说不会打，便让刘丽上。赵为民、刘丽、丁少兴和张科长四个人打。另外几个信贷科的人坐在沙发上围着茶几也打牌，捞不着打的就在一边看，还吵吵嚷　　嚷指指点点的。赵为民拿出一条软壳‮华中‬烟，每个桌上放两包。志舂坐在赵为民⾝边看了一会，看不明⽩，问赵为民：“你们打的是斗地主吗？” 　　“不是。”赵为民边抓牌边说“斗地主早过时了，现在流行的是炒地⽪。” 　　志舂从来不打牌，连斗地主都只是听说，哪里知道还有什么炒地⽪的新鲜玩法。她这才明⽩为什么三点多就要到饭店，原来是为了打牌。看一会她也明⽩其打法了。它用两副牌，　　结合了争上游和八十分的打法，有主副牌之分，但其奥妙在于底牌上。轮到一个人把最后8张底牌抓去，然后再扣下8张不要的牌作为底牌，这还没有完，下面别人还可以要这个底　　牌，并且另外指定主牌，就会把上家的如意算盘打。再下面还可以要底牌，进一步搅局势。所谓的炒地⽪，炒的就是8张底牌。　　服务员进来问过几次要不要上菜，都被玩兴正浓的丁少兴阻止了，说再等一会。直到有一站打过去，分出了输赢，才意犹未尽地坐到圆桌上开始喝酒。　　赵为民这边是3个人，‮行银‬来了8个人，喝的是赵为民带来的邻村酱香老酒。到结束的时候，志舂数了数，一共喝了10瓶酒，几乎每个人喝一斤。大家开始吃饭，赵为民又给每人面　　前放一包‮华中‬烟，志舂和刘丽面前也各放了一包。回到坐位上，赵为民低声对志舂说，这是最后一道“菜”不管菗不菗烟，每人都有一包，不上这道“菜”宴席就不能算完整　　。志舂看着每个人都坦然地把香烟揣进兜里，心想没有赵厂长来还真不行，否则花钱请了客却有可能没上最后一道“菜”而得罪了人，自己还浑然不知。　　赵为民让刘丽下去买单，对丁少兴说：“走吧，我们去下半场。” 　　丁少兴也不客气，和赵为民并肩走出去，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议，跟着出去了。　　他们步行到同一条街上一个名为“音乐之声”的大型场所，赵为民要了两个房间，他和志舂、丁少兴在一个房间，其余人在另一个房间。　　“丁行长唱什么歌？”赵为民走到点歌台边问道“我来给你点。” 　　“冯总先点吧。”丁少兴让志舂点歌。　　“我不会唱歌。”志舂唱歌确实不行，没有志红唱的好“你们点歌吧。我喜听。” 　　赵为民凑到志舂耳朵边说：“你找个理由先走。我要给他叫‮姐小‬了。” 　　志舂说：“叫‮姐小‬也很正常嘛，为什么我先走？” 　　“你在场他不自在。我给他叫的是能出台的，还要帮他安排‮店酒‬房间。” 　　志舂明⽩了，便对丁少兴说：“丁行长，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要玩得开心。” 　　丁少兴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说：“好。再见。” 　　志舂走回同心楼酒家，她把车停在这里停车场了。她开车回到酒厂，敲敲兰花临时住的房间门，兰花打开门，问道：“回来了？” 　　志舂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面对的电视机开着，在‮海上‬卫‮频视‬道上，放着一部正热播的婚姻家庭题材的电视剧。志舂说：“我一个人回来了。他们还在唱歌呢。” 　　兰花坐到志舂⾝边，问道：“你为什么回来？这样不失礼吗？” 　　志舂没好气地说：“失什么礼？我是给他们提供方便。赵为民说要给丁行长叫‮姐小‬，还要出台，给他安排和‮姐小‬⼲事的地方。” 　　“这也没办法。求人办事嘛。” 　　“谁知道能不能办成？他只是个副行长，行长今天没请到。” 　　“能不能办到都要办。这笔款一定要贷到，否则我们过来就没意义了。” 　　“今天几乎就没谈正事，就是打牌喝酒唱歌。赵为民说明天叫刘丽去找信贷科张科长，才是正式办事。今天只是联络感情的。” 　　“这就是地方特⾊嘛。我们⼊乡随俗吧。没有赵为民还真是难办事。” 　　“兰花，我今天和你睡吧。” 　　“你不去别墅了？” 　　“那么远，现在开车去，明天早晨又要开车过来，太⿇烦。” 　　“王耀宗今天不去那里？” 　　“他没告诉我要去，就是不去。” 　　“志舂，如果赵厂长这边搞不定，你就和王‮记书‬说说吧。” 　　“说‮款贷‬的事？行吗？” 　　“傻丫头。市委‮记书‬说话还能不行？” 　　“我的意思是他会听我的吗？” 　　“你是他的情人，这对他又不是什么大事。连这点忙都不帮你，你还理他⼲什么。” 　　“我不想对他有什么要求。更不想让他为难。我只是喜他，他也喜我，没有任何换。” 　　“这也能算换？如果算换的话，你也是太了。你就问他一下，不強求，行不行无所谓。” 　　“那好。我问问看吧。” 　WｗW.BａMxｓ.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