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命交给我》第八章无限的破绽及《把你的命交给我》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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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把你的命交给我 作者:那多 | 书号:39343 时间:2017/9/5 字数:110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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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很久。前面的那个人,本来写好了一组数字,却又临时变卦,挑来挑去,嘴![]() 老板看上去有六十多岁,戴了副老花眼镜,乐呵呵地很有耐心,前面那人花的时间有点长,他还冲我抱歉地笑笑。 这是个彩票铺子,兼买些书报杂志。反过来说也无不可。我随手翻了几页摆在最外面的杂志,等那个纠结的彩民终于决定下来,揣着彩票离开,对老板说:“您就是陈发 ![]()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说:“你是?” “我是海上《晨星报》的记者,我叫那多。” “《晨星报》?”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没听说过这张报纸。 “您写过一封信给杨展吧?” “哦…那个…是啊。”面对这个问题他很意外,支支唔唔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承认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我只是,我那个时候…”陈发 ![]() “你知道杨展已经死了吗?” 他张嘴倒菗一口气,就愣在了那里。这样的惊讶,不,惊恐的表情,没有一点做作的痕迹。 “他已经死了,就在收到你的信几天后。” “怎么死的?难道是…杀自?”最后这两个字,是他从牙 ![]() “是杀自死的,他从七层楼上跳下来。他死时我就在场,他的 ![]() ![]() “他收到你信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异常,许多同事都看见了。信是你写给他的,我想和你好好聊一下信里的內容。”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从听见杨展的死讯开始,陈发 ![]()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声:“陈老伯!” 他⾝子一震,总算不再说死了死了,额角渗着细汗,浑不像先前神完气⾜的模样,显得十分虚弱。他点着头,开始收拾摊子。他的手都是抖着的,拿上小包,把小亭子锁好,又从包里摸出粒药片,哆嗦着呑咽下去。我猜是镇定类的精神物药吧。 走过两条街,到就了他家。在一幢六楼公房的顶层,走进去是一间十平方的小厅,摆了张小方桌,两张普普通通的折叠椅,靠窗户的地方放了张躺椅,旁边的书报杂志从地上堆到了茶几⾼,对着的电视机柜上是个十八寸的旧电视,还不是纯平的。没看见空调,躺椅上方装了吊扇,现在还没到夏天,吊扇的三个翅膀被拆了下来,只剩下个圆轱辘。 我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看起来他是一个人住的。陈发 ![]() 通常两个人在一起,长时间的沉默会令彼此都不舒服,哪怕是没话找话,也想要发点声音好填了“缺”可是陈发 ![]() 就在我熬不住想要挑起话头的时候,陈发 ![]() “我过去是个精神病人。”他说:“你来找我,肯定也知道我得过病。别担心,现在基本上是好了,就是情绪波动大的时候,记得吃粒药,没大事。我是没想到,杨展也杀自了。真是没想到,怎么会呢,完全没有道理呀。难道是我的一封信,你应该也看过了,只是我自己的忏悔,怎么能让他杀自了呢。” 我瞧陈发 ![]() “原来你不知道啊,这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 陈发 ![]() 这陈发 ![]() 等到武夷山市精神病院里的医护人员齐齐杀自,医院并⼊南平市精神卫生中心,他也和其它病人一样,转到了南平。又过了些年,医院给他换了一种新药,居然颇见疗效,慢慢地好起来,到2000年,他出院了。出院时还不算是完全康复,但已可在家里治疗,又用了几年药,且药量逐年递减,非但别人看不出他曾是个精神病人,而且可以出去和人打 ![]() 当年他得病的时候,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天经地义,都是真理。等到⽑病一点点好了,病时的记忆都还在,回想起来,就明⽩了自己那时的荒诞可笑。而他在武夷山市精神病院最后呆的那段时间,尤其是⾝在参观病区的那一个月,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病好之后,他一边做着卖书刊杂志彩票的小买卖,一边打听武夷山市精神病院的事情,连已经荒弃的医院,都重新回去过几回。他一个亲历者,这么去打听,很容易就知道了大概,当听说金院长等医护人员,都杀自死了,又听说许多参观者也杀自了,心中震憾之巨,难以言表。 于是,陈发 ![]() 这一番恳谈,并没有得出什么⾜以开解当年谜团的解论,却让陈发 ![]() 陈发 ![]() 他没有求助姜明泉,一来姜明泉也只是知道杨展十八年前的电话,现如今早就不对了;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心里有个秘密,让他面对察警的时候,心中惴惴不安。他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杨展以求心安,但不想先对副院长说,更不愿直接告诉察警。 陈发 ![]() ![]() 信的內容陈发 ![]() 其一,任何人在参观精神病院时,都会经历四个环节,其中让我觉得多余的第一环节的主角,就是陈发 ![]() 其二,就是陈发 ![]() 第一个环节中,陈发 ![]() ![]() ![]() 于是每一个参观者,都喝了茶。 茶是上好的武夷岩茶,可这茶里,是下了药的。因为陈发 ![]() 这药陈发 ![]() ![]() 至今陈发 ![]() ![]() 吃了这样的药,然后在几小时里,不断地被人灌输说这个世界是场梦,形成了強烈的催眠效果。难怪每一个参观者在参观后,都如此坚定地相信自己⾝在梦中。让 ![]() 到此,当年的群体杀自事件,尽管离奇,但总也有了个能让人信服的解释。一群医护人员在长期和精神病人的深度接触后,发生了群体 ![]() 告别陈发 ![]() 当年的群体杀自有了解释,可是杨展和 ![]() 我现在明⽩了,那一天,杨展接到这封信后,为什么会长时间的发呆。因为他想不通, ![]() 原本,他以为自己当年之所以会有如此強烈的杀自 ![]() ![]() ![]() 但收到了陈发 ![]() 这才是一切的核心。当年自己之所以会打心眼里认同一切是场梦,会想杀自,不是因为紫⾊的环境,不是因为看的投影片,不是因为医生护士有意无意的明示暗示,不是因为那些神精病翻来覆去地说一切是场梦…或者说,这些都只是辅助的,如果他没有在和陈发 ![]() ![]() 但是他没有给 ![]() 照理说, ![]() 杨展了解 ![]() ![]() ![]() ![]()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在经历了这样一个缺失关键核心的“恶作剧”之后,杀自呢? 杨展想不通,我更想不通。 而且杨展还紧接着杀自了。 难道说,杨展是想通了 ![]() 有什么能比看似一步一步走到了最后,却依然找不出答案更憋屈呢。我已经把所有的线索都厘清,解破了十八年前的秘密,找到了写信的人,却还是猜不到 ![]() 也许他们突然之间一起发了神经。有一次我在心里这样恨恨地骂。 总有些秘密你永远无法知道,⽇子还是照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近了年末,再有一个月就是2011年,离传说中的2012世界末⽇就剩一年了。哈哈。 午后有 ![]() ![]() 我和梁应物在陕西北路上的一家星巴克喝咖啡,他是我多年老友,有一阵没见了。 大号的马克杯里装満了榛果拿铁,很多糖浆,很厚的 ![]() ![]() ![]() ![]() ![]() ![]() “最近有什么有趣的故事?”梁应物斜靠在小沙发上问我。 这个问题让我一瞬间有些恍惚。曾经我们经常这样互问,那时我们对这个世界还充満了好奇,任何新的发现,新的事件,无论是有解还是无解,都能让我们津津有味地分析半天。 然而他供职的那个机密部门,虽然可以接触到国全范围的特殊事件,但限于內部纪律,无法向外透露,往往他把关键部份说得含糊不清,让我极不过瘾,但又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他说到这样的程度,已经越界了。 由于我总是不停地遇见这样那样的怪事,所以逐渐地变成我说得多,他说得少。随着他在机构中的地位一点点提⾼,更多的时候,我是碰到问题去向他求助。 再后来,我也不总把遇见的事情告诉他了。因为我觉得,他调研这样那样的特殊事件,兴许早已经焦头烂额,当趣兴变成了工作,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无聊。所以也许他并不是那么耐烦来听我的故事呢。 十年前有一天,我说,看看,两个古怪的少年,在讨论古怪的事情。他笑,说你就装嫰吧,有二十出头的少年吗。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常常被误认作⾼中生。现在嘛,下巴都被刮青了。 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这样的气息下,放松地聊天了。转瞬间,旧⽇的时光浮现在眼前,许许多多的记忆飞舞起来,像是 ![]() 所以听见他这么问,我很⾼兴。原来我们的好奇心都还在啊。于是我就喝着咖啡,对梁应物说起这一年间,我遇见过的古怪事情。 一个多小时后,我停下来,咖啡已经见底了。 “都说完了,就这些?”他说。 “对啊,我嗓子都说⼲了。” “可是,三四月份的时候,你发了个微博,我还记得那句话‘历史和未来一样,有着无限的可能 ![]() 我拍了拍额头:“啊,我居然把这桩事情忘记讲给你听了。嘿,这件事情的古怪程度,可是更超越了我刚才说的那两件事呢。” 于是,我就从 ![]() ![]() “你说这事奇不奇怪,杨展分明没有下药,但是 ![]() 梁应物却没有答话,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我脑子有点 ![]() ![]() 我心里一动。 ![]() ![]() ![]() ![]() 怎么可能,我就这么说一遍他就能猜出来的话,那我算什么,我一向觉得自己的智力想像力还蛮赞的呢。虽然我也常常觉得,梁应物思路清楚头脑敏捷,但也没夸张到这种程度呀。 我心庠难熬,既不愿意相信梁应物真有所得,又很想要知道,他到底琢磨出点什么。就这么过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问:“看完风景了没,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他转回脸,似是还有几分感慨未散去,却反问我说:“你先前,为什么会把这桩事情忘记说呢?” “忘了就是忘了,有什么道理好讲的。” “可是,这件事情离奇诡异的程度,的确胜过了你说的其它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没有答案,一般来说,花了很大的力气却依然没有结果,会记得更牢才对,为什么你偏偏忘记了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起来,刚才竟没有第一时间记起这件事。但嘴里却还硬着,说:“总之就是忘记了,这有什么好多说的。” 梁应物轻轻头摇,说:“其实,你在潜意识里,已经知道答案了。或者说,你至少已经意识到正确的方向。但是那条路通向的是个你不喜 ![]()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已经知道答案呢?” “因为你刚才所说的事情,按照你得到的线索,是可以逻辑推断出进一步的结果的。我不相信你想不到。只是这个结果…” “逻辑推出进一步的结果?你是说,杨展和 ![]() 梁应物点头:“ ![]() “但是他咬痛了,还不醒悟?” “此梦非彼梦,我们只是在夜晚真的做梦时才没有痛觉,如果他认为这人世就是一场梦,会痛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所以他的咬手除了证明他仍被‘梦’困扰外,什么都说明不了。而杨展死前也是一样,他最后反复说一切都是虚妄。你想他费尽心思布了这样一个局,却对是否要等到最后的结果毫不在意。说明他在行将抛弃生命之时,也只要出口气就行,并不求完美。这几乎难以理解,除非他觉得现实的一切是虚妄,没有意义,所以只要自己心里舒服了就行。他也是觉得自己在梦里啊。” “但是…但是…”我想要反驳,却说不下去,因为我已经知道,梁应物的意思是什么。这的确是逻辑推断就能简单推到的东西。 梁应物接着说:“ ![]() “然后杨展也找到了这个世界的确是一场梦的证据,所以他也杀自了?”我喃喃道。 “只有这个答案,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太难以让人接受了,接受这个答案,等于接受有两个智力超群的学者,在正常的思维状态下,判断出他们所处的世界——也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是一场梦境,然后为了脫离梦境,毅然杀自;也等于接受我们的这个世界,这间星巴克咖啡馆、外面的行人、天上的 ![]() ![]() “自我保护?为了不识破一切是场梦吗?这算什么,实真版的《骇客帝国》吗。” “但也许他们是错的呢,他们想错了呢?”梁应物笑笑,只是笑容里,少了几分平⽇里的镇定。 “但既然已经谈开了,不妨让我们猜一下,让他们确认一切是场梦的证据是什么吧。”他说。 被梁应物点破了 ![]() “ ![]() ![]() “是什么,我可没看过那本小本子。”梁应物问。 “就是过去的无限可能,不确定的过去。他在典籍记载中和考古发现中,发觉历史中有许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这种矛盾,非常难解释。” 我举了几个例子给他听,听得梁应物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所以, ![]() ![]() 说到这里,我深深昅了口气。 “但是,如果一切是场梦,就不一样了啊。” “是啊,是梦,那就不一样了。”梁应物叹息着说。 我们每一个人都做过梦,常常在梦中,我们也有着梦的记忆。如果说把我们晚上做的梦,看作一个世界,那我们在梦里的记忆,就是梦中世界的历史。但是梦是多变的,梦里的记忆,也是会变化的,常常这一刻觉得自己经历过这些事情,转到下一个梦中的场景,又觉得曾经历过的事情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也就是说,梦中世界的历史,是变化莫测的。 所以,如果现实世界是一个梦,那么历史中的诸多矛盾之处,就可以解释了。因为历史的确是在不停变化的,它可能是这样的,也可能是那样的。 可以说,这是 ![]() “只是,这也仅仅是一个假设,还是一个极违反常理的假设。他怎么能这样坚信不移,竟致杀自呢。”我说。 “那是因为,我们的立场和 ![]() ![]() ![]() “庇正确的解答。”我说。 “而且, ![]() ![]() ![]() “其它的证明?” “嗯,至少我想,杨展找到的证明,肯定不是什么历史有多种可能。” 我想了想,立刻点头。杨展和 ![]() ![]() 也就是物理,负责解释这个世界的物理学。 或者更精确一点,量子物理。 “杨展收到信之后的当天下午,在上一堂量子物理的基础课时,中途突然停下,大笑离开,自此就再没有上过一堂课。如果他找到了什么证明,必然和他当时讲到的东西有关。”我说。 “他当时在讲什么?”梁应物着急地问。 我当即从电话里找出那个被我采访过的杨展同事,打过去。他说他也不知道,帮我问一下当时上课的同学。我说请快一点,我急等。 然后我又要了杯咖啡,就这么和梁应物两两相对而坐,一言不发。 半小时后,电话来了。 放下电话,愣了会儿,在梁应物的催促下,才开口说:“海森堡测不准原理,他在讲测不准。” 任何上过大学物理的人,都知道什么是测不准原理。简单地说,在微观粒子层面,你想要知道某个粒子的动量,就不可能知道它的位置,反之亦然。对于确定粒子状态的这两个关键参数中,你对其中一个测量的精确度越⾼,对另一个测量的精确度就越低。也就是说,你无法看清楚粒子,在这一级上,世界对我们来说是混沌的。 “测不准?这能让他想到什么?”梁应物喃喃自语。 “你…在梦里,有没有曾经想要看清楚一件东西过?” 梁应物顿时就变了脸⾊,愣在那里。 在梦里,如果起意想要看清楚某样东西,那就只一个结果,越想看清,就越看不清楚! 比如在梦里你和别人打牌,但自己手里抓着什么牌,是看不清楚的,即便睁大眼睛拼命地看,这一刻是红桃五,一恍神,就会变成了黑桃八。梦里的世界,是经不得细琢磨的。因为梦毕竟是梦,不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是随时会变化的,所以你不可能看清楚梦。 但现实世界,竟然也是如此。 你想要观察这个世界的基本构造时,在最微小的层面,居然也是看不清的。整个世界,是建立在一片模糊之上。 之前从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去想,杨展是第一个。他杀自了。 我们对于量子物理,要比对历史问题了解得多,所以这个“测不准”对我们的震撼,也比“历史变化”要強烈得多。 而且,我们竟然已经找到了两个证据。 而杨展和 ![]() 难道说,真如恶作剧里那个演员的台词所说“你如果真心相信,这是一个梦,那么这个世界在你的眼里,就会破绽百出。” “幸好我们不是学者。”许久之后,梁应物说。 “幸好不是,你就和我一样,把这事忘了吧。”我说。然后我站起来,出门,走进外面的冬⽇ ![]() 是啊,我们不是学者,不像学者那样容易钻牛角尖,也没有什么困扰多年的谜团。这两个证明,也只能让我们疑惑,我们还有能力庒下疑惑,像之前一样生活,直至正常死去。 但如果我们像 ![]() 且住,且住,不如忘却。 独自走在长街上,不知哪里传来的电台歌声,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却是许多年前,老版电视剧《三国演义》的片尾曲,歌词正是罗贯中写在《三国演义》开篇的那首诗。 滚滚长江东逝⽔,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 ![]() ⽩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舂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恍惚间,岁月流淌,由古至今,漫漫长河,万般故事过心头。 如在梦中。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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