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及《韩非子》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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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韩非子 作者:韩非 | 书号:10139 时间:2017/3/26 字数:216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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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 明主之道,如有若之应密子也。明主之听言也,美其辩;其观行也,贤其远。故群臣士民之道言者迂弘,其行⾝也离世。其说在田鸠对荆王也。故墨子为木鸢,讴癸筑武宮。夫药酒忠言,明君圣主之以独知也。 △经二 人主之听言也,不以功用为的,则说者多“棘刺“、“⽩马“之说;不以仪的为关,则 ![]() △经三 挟夫相为则责望,自为则事行。故⽗子或怨谯,取庸作者进美羹。说在文公之先宣言,与勾践之称如皇也。故桓公蔵蔡怒而攻楚,吴起怀瘳实而 ![]() ![]() ![]() △经四 利之所在民归之,名之所彰士死之。是以功外于法而赏加焉,则上不信得所利于下;名外于法而誉加焉,则士劝名而不畜之于君。故中章、胥己仕,而中牟之民弃田圃而随文学者邑之半;平公腓痛⾜痹而不敢坏坐,晋国之辞仕托者国之锤。此三士者,言袭法则官府之籍也,行中事则如令之民也,二君之礼太甚。若言离法而行远功,则绳外民也,二君有何礼之?礼之当亡。且居学之士,国无事不用力,有难不被甲,礼之则惰修耕战之功;不礼则周主上之法。国安则尊显,危则为屈公之威,人主奚得于居学之士哉?故明主论李疵视中山也。 △经五 《诗》曰:“不躬不亲,庶民不信。”傅说之以“无⾐紫“,缓之以郑简、宋襄,责之以尊厚耕战。夫不明分,不责诚,而以躬亲位下,且为“下走睡卧“,与去“掩弊微服“。孔丘不知,故称犹盂;邹君不知,故先自脩。明主之道,如叔向赋猎,与昭侯之奚听也。 △经六 小信成则大信立,故明主积于信。赏罚不信,则噤令不行,说在文公之攻原与箕郑救饿也。是以吴起须故人而食,文侯会虞人而猎。故明主表信,如曾子杀彘也。患在厉王击警鼓,与李悝谩两和也。 △说一 宓子 ![]() 楚王谓田鸠曰:“墨子者,显学也。其⾝体则可,其言多而不辩,何也?”曰:“昔秦伯嫁其女于晋公子,令晋为之饰装,从⾐文之媵七十人。至晋,晋人爱其妾而 ![]() 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蜚一⽇而败。弟子曰:“先生之巧,至能使木鸢飞。”墨子曰:“吾不如为车輗者巧也。用咫尺之木,不费一朝之事,而引三十石之任,致远力多,久于岁数。今我为鸢,三年成,蜚一⽇而败。”惠子闻之曰:“墨子大巧,巧为輗,拙为鸢。” 宋王与齐仇也,筑武宮,讴癸倡,行者止观,筑者不倦。王闻,召而赐之。对曰:“臣师 ![]() ![]() ![]() ![]() 夫良药苦于口,而智者劝而饮之,知其⼊而已己疾也。忠言拂于耳,而明主听之,知其可以致功也。 △说二 宋人有请为燕王以棘刺之端为⺟猴者,必三月斋,然后能观之。燕王因以三乘养之。右御冶工言王曰:“臣闻人主无十⽇不燕之斋。今知王不能久斋以观无用之器也,故以三月为期。凡刻削者,以其所以削必小。今臣冶人也,无以为之削,此不然物也。王必察之。”王因囚而问之,果妄,乃杀之。冶人又谓王曰:“计无度量,言谈之士多棘刺之说也。” 一曰:燕王征巧术之人,卫人诸以棘刺之端为⺟猴。燕王说之,养之以五乘之奉。王曰:“吾试观客为棘刺之⺟猴。”客曰:“人主 ![]() ![]() ![]() 兒说,宋人,善辩者也,持“⽩马非马也“服齐稷下之辩者。乘⽩马而过关,则顾⽩马之赋。故籍之虚辞则能胜一国,考实按形不能谩于一人。 夫新砥砺杀矢,彀弩而 ![]() ![]() 客有教燕王为不死之道者,王使人学之,所使学者未及学而客死。王大怒,诛之。王不知客之欺己,而诛学者之晚也。夫信不然之物而诛无罪之臣,不察之患也。且人所急无如其⾝,不能自使其无死,安能使王长生哉? 郑人有相与争年者。一人曰:“吾与尧同年。”其一人曰:“我与⻩帝之兄同年。”讼此而不决,以后息者为胜耳。 客有为周君画筴者,三年而成。君观之,与髹筴者同状。周君大怒。画筴者曰:“筑十版之墙,凿八尺之牖,而以⽇始出时加之其上而观。”周君为之,望见其状,尽成龙蛇禽兽车马,万物状备具。周君大悦。此筴之功非不微难也,然其用与素髹筴同。 客有为齐王画者,齐王问曰:“画孰最难者?”曰:“⽝马最难。”“孰易者?”曰:“鬼魅最易。”夫⽝马,人所知也,旦暮罄于前,不可类之,故难。鬼魅无形者,不罄于前,故易之也。 齐有居士田仲者,宋人屈⾕见之,曰:“⾕闻先生之义,不恃仰人而食,今⾕有巨瓠之道,坚如石,厚而无窍,献之。”仲曰:“夫瓠所贵者,谓其可以盛也。今厚而无窍,则不可以剖以盛物;而任重如坚石,则不可以剖而以斟。吾无以瓠为也。”曰:“然,⾕将弃之。”今田仲不恃仰人而食,亦无益人之国,亦坚瓠之类也。 虞庆为屋,谓匠人曰:“屋太尊。”匠人对曰:“此新屋也,涂濡而椽生。”虞庆曰:“不然。夫濡涂重而生椽挠,以挠椽任重涂,此宜卑。更⽇久,则涂⼲而椽燥。涂⼲则轻,椽燥则直,以直椽任轻涂,此益尊。”匠人诎,为之而屋坏。 一曰:虞庆将为屋,匠人曰:“材生而涂濡。夫材生则桡,涂濡则重,以桡任重,今虽成,久必坏。”虞庆曰:“材⼲则直,涂⼲则轻。今诚得⼲,⽇以轻直,虽久必不坏。”匠人诎,作之成,有间,屋果坏。 范且曰:“弓之折,必于其尽也,不于其始也。夫工人张弓也,伏檠三旬而蹈弦,一⽇犯机,是节之其始而暴之其尽也,焉得无折?且张弓不然:伏檠一⽇而蹈弦,三旬而犯机,是暴之其始而节之其尽也。”工人穷也,为之,弓折。 范且、虞庆之言,皆文辩辞胜而反事之情。人主说而不噤,此所以败也。夫不谋治強之功,而 ![]() ![]() ![]() 夫婴兒相与戏也,以尘为饭,以涂为羹,以木为胾,然至⽇晚必归饷者,尘饭涂羹可以戏而不可食也。夫称上古之传颂,辩而不悫,道先王仁义而不能正国者,此亦可以戏而不可以为治也。夫慕仁义而弱 ![]() △说三 人为婴兒也,⽗⺟养之简,子长人怨。子盛壮成人,其供养薄,⽗⺟怒而诮之。子⽗至亲也,而或谯或怨者,皆挟相为而不周于为己也。夫卖庸而播耕者,主人费家而美食,调布而求易钱者,非爱庸客也,曰:如是,耕者且深,耨者 ![]() 文公伐宋,乃先宣言曰:“吾闻宋君无道,蔑侮长老,分财不中,教令不信,余来为民诛之。” 越伐吴,乃先宣言曰:“我闻吴王筑如皇之台,掘渊泉之池,罢苦百姓,煎靡财货,以尽民力,余来为民诛之。” 蔡女为桓公 ![]() ![]() 吴起为魏将而攻中山,军人有病疽者,吴起跪而自 ![]() ![]() 赵主⽗令工施钩梯而缘播吾,刻疏人迹其上,广三尺,长五尺,而勒之曰:“主⽗常游于此。” 秦昭王令工施钩梯而上华山,以松柏之心为博,箭长八尺,棋长八寸,而勒之曰:“昭王尝与天神博于此矣。” 文公反国至河,令笾⾖捐之,席蓐捐之,手⾜胼胝,面目黧黑者后之。咎犯闻之而夜哭。公曰:“寡人出亡二十年,乃今得反国。咎犯闻之,不喜而哭,意不 ![]() 郑县人卜子使其 ![]() ![]() ![]() ![]() ![]() ![]() ![]() 郑县人有得车轭者,而不知其名,问人曰:“此何种也?”对曰:“此车轭也。”俄又复得一,问人曰:“此何种也?”对曰:“此车轭也。”问者大怒曰:“曩者曰车轭,今又曰车轭,是何众也?此女欺我也!“遂与之斗。 卫人有佐弋者,鸟至,因先以其裷濬麾之,鸟惊而不 ![]() 郑县人卜子 ![]() 夫少者侍长者饮,长者饮,亦自饮也。 一曰:鲁人有自喜者,见长年饮酒不能釂则唾之,亦效唾之。一曰:宋人有少者亦 ![]() ![]() 书曰:“绅之束之。”宋人有治者,因重带自绅束也。人曰:“是何也?”对曰:“书言之,固然。” 书曰:“既雕既琢,还归其朴。”梁人有治者,动作言学,举事于文,曰:“难之。”顾失其实。人曰:“是何也?”对曰:“书言之,固然。” 郢人有遗燕相国书者,夜书,火不明,因谓持烛者曰:“举烛“而误书“举烛“。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国受书而说之,曰:“举烛者,尚明也;尚明也者,举贤而任之。”燕相⽩王,王大说,国以治。治则治矣,非书意也。今世学者,多似此类。 郑人有且置履者,先自度其⾜而置之其坐,至之市而忘 ![]() △说四 王登为中牟令,上言于襄主曰:“中牟有士曰中章、胥己者,其⾝甚修,其学甚博,君何不举之?”主曰:“子见之,我将为中大夫。”相室谏曰:“中大夫,晋重列也。今无功而受,非晋臣之意。君其耳而未之琊!“襄主曰:“我取登,既耳而目之矣,登之所取又耳而目之,是耳目人绝无已也。”王登一⽇而见二中大夫,予之田宅。中牟之人弃其田耘、卖宅圃而随文学者,邑之半。 叔向御坐平公请事,公腓痛⾜痹转筋而不敢坏坐。晋国闻之,皆曰:“叔向贤者,平公礼之,转筋而不敢坏坐。”晋国之辞仕托,慕叔向者国之锤矣。 郑县人有屈公者,闻敌,恐,因死;恐已,因生。 赵主⽗使李疵视中山可攻不也。还报曰:“中山可伐也。君不亟伐,将后齐、燕。”主⽗曰:“何故可攻?”李疵对曰:“其君见好岩⽳之士,所倾盖与车以见穷闾陋巷之士以十数,伉礼下布⾐之士以百数矣。”君曰:“以子言论,是贤君也,安可攻?”疵曰:“不然。夫好显岩⽳之士而朝之,则战士怠于行阵;上尊学者,下士居朝,则农夫惰于田。战士怠于行阵者,则兵弱也;农夫惰于田者,则国贫也。兵弱于敌,国贫于內,而不亡者,未之有也。伐之不亦可乎?”主⽗曰:“善。”举兵而伐中山,遂灭也。 △说五 齐桓公好服紫,一国尽服紫。当是时也,五素不得一紫。桓公患之,谓管仲曰:“寡人好服紫,紫贵甚,一国百姓好服紫不已,寡人奈何?”管仲曰:“君 ![]() 一曰:齐王好⾐紫,齐人皆好也。齐国五素不得一紫。齐王患紫贵,傅说王曰:“《诗》云:"不躬不亲,庶民不信。"今王 ![]() 郑简公谓子产曰:“国小,迫于荆、晋之间。今城郭不完,兵甲不备,不可以待不虞。”子产曰:“臣闭其外也已远矣,而守其內也已固矣,虽国小,犹不危之也。君其勿忧。”是以没简公⾝无患。 一曰:子产相郑,简公谓子产曰:“饮酒不乐也。俎⾖不大,钟鼓竽瑟不鸣,寡人之事不一,家国不定,百姓不治,耕战不辑睦,亦子之罪。子有职,寡人亦有职,各守其职。”子产退而为政五年,国无盗贼,道不拾遗,桃枣廕于街者莫有援也,锥刀遗道三⽇可反。三年不变,民无饥也。 宋襄公与楚人战于涿⾕上,宋人既成列矣,楚人未及济,右司马购強趋而谏曰:“楚人众而宋人寡,请使楚人半涉,未成列而击之,必败。”襄公曰:“寡人闻君子曰:"不重伤,不擒二⽑,不推人于险,不迫人于厄。不鼓不成列。"今楚未济而击之,害义。请使楚人毕涉成阵而后鼓士进之。”右司马曰:“君不爱宋民,腹心不完,特为义耳。”公曰:“不反列,且行法。”右司马反列,楚人已成列撰阵矣,公乃鼓之。宋人大败,公伤股,三⽇而死。此乃慕自亲仁义之祸。夫必恃人主之自躬亲而后民听从,是则将令人主耕以为上,服战雁行也民乃肯耕战,则人主不泰危乎!而人臣不泰安乎! 齐景公游少海,传骑从中来谒曰:“婴疾甚,且死,恐公后之。”景公遽起,传骑又至。景公曰:“趋驾烦且之乘,使驺子韩枢御之。”行数百步,以驺为不疾,夺辔代之御;可数百步,以马为不进,尽释车而走。以且烦之良而驺子韩枢之巧,而以为不如下走也。 魏昭王 ![]() ![]() ![]() ![]() 孔子曰:“为人君者犹盂也,民犹⽔也。盂方⽔方,盂圜⽔圜。” 邹君好服长缨,左右皆服长缨,缨甚贵。邹君患之,问左右,左右曰:“君好服,百姓亦多服,是以贵。”君因先自断其缨而出,国中皆不服缨。君不能下令为百姓服度以噤之,乃断缨出以示先民,是先戮以莅民也。 叔向赋猎,功多者受多,功少者受少。 韩昭侯谓申子曰:“法度甚不易行也。”申子曰:“法者,见功而与赏,因能而受官。今君设法度而听左右之请,此所以难行也。”昭侯曰:“吾自今以来,知行法矣,寡人奚听矣。”一⽇,申子请仕其从兄官。昭侯曰:“非所学于子也。听子之谒,败子之道乎?亡其用子之谒。”申子辟舍请罪。 △说六 晋文公攻原,裹十⽇粮,遂与大夫期十⽇。至原十⽇,而原不下,击金而退,罢兵而去。士有从原中出者,曰:“原三⽇即下矣。”群臣左右谏曰:“夫原之食竭力尽矣,君姑待之。”公曰:“吾与士期十⽇,不去,是亡吾信也。得原失信,吾不为也。”遂罢兵而去。原人闻曰:“有君如彼其信也,可无归乎?”乃降公。卫人闻曰:“有君如彼其信也,可无从乎?”乃降公。孔子闻而记之曰:“攻原得卫者,信也。” 文公问箕郑曰:“救饿奈何?”对曰:“信。”公曰:“安信?”曰:“信名,信事,信义。信名则群臣守职,善恶不逾,百事不怠;信事则不失天时,百姓不逾;信义则近亲劝勉,而远者归之矣。” 吴起出,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曰:“诺“期返而食。”吴子曰:“待公而食。”故人<至暮>不来,起不食而待之。明⽇早,令人求故人。故人来,方与之食。 魏文侯与虞人期猎。明⽇,会天疾风,左右止文侯,不听,曰:“不可以风疾之故而失信,吾不为也。”遂自驱车往,犯风而罢虞人。 曾子之 ![]() ![]() ![]() ![]() 楚厉王有警鼓与百姓为戒,饮酒醉,过而击之也。民大惊。使人止之曰:“吾醉而与左右戏击之也。”民皆罢。居数月,有警,击鼓而民不赴,乃更令明号而民信之。 李悝警其两和,曰:“谨警敌人,旦暮且至击汝。”如是者再三而敌不至,两和懈怠,不信李悝。居数月,秦人来袭之,至几夺其军。此不信患也。 一曰:李悝与秦人战,谓左和曰:“速上!右和已上矣。”又驰而至右和曰:“左和已上矣。”左右和曰:“上矣。”于是皆争上。其明年,与秦人战。秦人袭之,至几夺其军。此不信之患。 有相与讼者。子产离之,而毋使通辞,到至其言以告而知也。 惠嗣公使人伪关市,关市呵难之,因事关市以金,关市乃合之。嗣公谓关市曰:“某时有客过而予汝金,因谴之。”关市大恐,以嗣公为明察。 译文 一 明君治理家国的原则,像有若回答密子所说的那样,要有办法。君主听取言论时,一味欣赏说话人的口才,观察行动时,一味赞赏远离实际的作风。所以臣子和民众讲起话来,就⾼深莫测,做起事来就远离实际。这章的解说反映在“说一”中田鸿回答楚王一段。所以有墨子用木头做茸巧而无用,讴癸用唱歌鼓舞修筑武宮的故事。药酒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是只有明君圣主才能理解的。 二 君主听取意见,不把功效作为目的,进说的人就多半说些在棘刺上刻猴子、⽩马不是马那样的话;不把箭靶作为 ![]() ![]() ![]() ![]() 三 怀着互相依赖的心理,就会责备和埋怨;怀着自己依靠自己的心理,事情就能办成。所以⽗子之间有时也会埋怨和责怪,而为了争取雇工多⼲活却给他们丰美的饭莱。有关的解说在“说三“中文公伐宋先宣布宋君的罪状,越王勾践伐吴之前先宣布吴王筑如皇之台的罪状。所以齐桓公隐蔵对蔡国的恼怒,而以攻楚为幌子去灭掉蔡国;吴起怀着使士兵伤愈去拚命作战的念头而为他们 ![]() ![]() ![]() ![]() ![]() ![]() ![]() 四 利益在什么地方,民众就归向什么地方;宣扬什么好名声,士人就拼死为它奋斗。因此对不符合法制的功劳给予赏赐,君主就不能从臣下那里得到利益;对不符合法制的名声给予赞誉,士人就会追求名誉而不顺从君主。所以中章、胥已做了官,中牟县的人就放弃田地而追随私学人士,人数占到全县的一半;晋平公敬重叔向,坐得腿痛脚⿇也不敢违礼,晋国辞去官职和对贵族的依附,以便仿效叔向的人,就占到家国的一半。这三个人,假如言论合法,那也不过是照官府中的法典讲话;行为合宜,那也不过是遵从法令的人;而两个君主对他们的礼遇太过分了。如果他们的言论背离法制而行动没有什么功劳,那就是法度之外的人了,两个君主又为什么要敬重他们呢?敬重这种人,家国必定要灭亡。况且那些隐居而从事私学的人,家国没有战争时不耕田出力,家国有难时又不披甲打仗。敬重这种人,就会使那些守法的民众不再努力从事耕战;不敬重这种人,他们就会危害君主的法制。家国 定安,他们就尊贵显赫;家国遭到危难,他们就像屈公一样感到畏惧;君主从这些隐居而从事私学的人那里能得到什么呢?所以明君肯定李疵对中山国君的看法。 五 《诗》上说:“君主不以⾝作则,民众就不会相信。”齐王的师傅用君主自己有不穿紫⾐服以影响民众来说明这个道理;可以援引郑简公委任臣子做事而国治、宋襄公亲自参战而兵败的事例印证得失, ![]() 六 在小事上能够讲求信用,在大事上就能够建立起信用,所以明君要在遵守信用上逐步积累声望。赏罚不讲信用,噤令就无法推行。有关的解说在“说六”中晋文公攻打原国和箕郑谈论救济饥荒。因此吴起宁愿饿着肚子也要按照约会等老朋友来吃饭。魏文侯宁愿冒着大风也要守约和虞人说罢猎。所以明君表明信用,要像曾子杀猪那样说到做到。不讲信用的祸患表现在楚厉王酒醉误击警报军鼓以及李悝欺骗左右两军。 以上是经文部分。 说一 宓子 ![]() ![]() 楚王对田鸠说:“墨子是个声名显赫的学者。他亲自实践起来还是不错的,他讲的话很多,但不动听,为什么?”田坞说:“过去秦国君主把女儿嫁给晋国公子,叫晋国为他女儿准备好装饰,⾐着华丽的陪嫁女子有七十人。到了晋国,晋国人喜 ![]() ![]() ![]() ![]() ![]() ![]() 良药苦口,但聪明人却要努力喝下去,这是因为他知道喝下去后能使自己疾病痊愈。忠言逆耳,但明智君主愿意听取,这是因为他知道由此可以获得成功。 说二 宋国有个请求替燕王在棘刺尖上雕刻猕猴的人,让燕王一定要在斋戒三个月以后才能观看,燕王就用近二十平方里土地的俸禄来供养他、右御属下的冶铁工匠对燕王说:“我听说君主没有十天不喝酒作乐的斋戒。现在他知道君主不能长时间斋戒去观看那件没有用处的东西,所以定了三个月期限。凡是需要刻削的东西,用来刻削它的东西一定更小。我是个铁匠,没有办法给他制作刻刀。那猕猴是不可能有的东西,大王一定要予以明察才是。”燕王于是把那个宋人拘噤起来加以盘问,那个宋人果然在弄虚作假,燕王随后就杀了他。铁匠对燕王说:“计谋是没有一定的标准加以衡量的。进说献计人士说的话,多半是这种要在棘刺尖上刻制称霸之类的胡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有个为周君画竹简的客人,过了三年才完成。周君前去观看,和漆过的竹简一样,周君非常气愤。画竹简的人说;“筑一道十板⾼的墙,在墙上凿一个八尺大的窗,然后等到太 ![]() ![]() 齐国有个隐士叫田仲,宋人屈⾕见到他说:“我听说您很有骨气,不依靠别人吃饭。现在我有一个大葫芦,硬坚得像块石头,厚实得没有空隙,把它献给您了。”田仲说:“葫芦可贵的地方在于可以用它装东西。现在它厚实得没有空隙,就不能剖开来装东西了;它重得像块硬坚的石头,就不能剖开来斟酒了。我拿这个葫芦是毫无用处的。”屈⾕说:“说得对,我准备把它扔了。”现在田仲不依靠别人吃饭,同时对家国也没有什么用处,正和硬坚的实心葫芦同一类型。赵人虞卿建造房子,对工匠说:“房顶太⾼了。”工匠回答说:“这是新房子,泥巴是嘲 ![]() ![]() ![]() ![]() ![]() ![]() 范睢、虞庆的言论,都能做到文辞动听过人,但却违背了实际情况。君主对这一类话喜爱而不加噤止,这就是事情败坏的 ![]() ![]() ![]() ![]() 说三 人在婴儿时,⽗⺟对他扶养马虎,儿子长大了就要埋怨⽗⺟;儿子长大成人,对⽗⺟的供养微薄,⽗⺟就要怒责儿子。⽗子是至亲骨⾁,但有时怒责,有时埋怨,都是因为怀着相互依赖的心理而又认为对方不能周到地照顾自己,雇用工人来播种耕耘,主人花费家财准备美食,挑选布币去 ![]() ![]() 文公讨伐宋国。预先就公开宣布说:“我听说宋君昏 ![]() 越国讨伐吴国,事先就公开宣布说:“我听说吴王修筑如皇台观,挖掘深池,使百姓疲劳困苦,耗费财物,竭尽人力。我前来为民除害。” 蔡侯的女儿是齐桓公的夫人。桓公和夫人一起坐船,夫人摇晃小船,桓公非常害怕,制止她但她也不停下来,桓公忿怒地离弃了她。后来桓公想再召回她,蔡国却进而把她改嫁了。桓公非常气愤,准备讨伐蔡国。管仲劝谏说:“为了夫 ![]() 吴起担任魏军将领攻打中山国。士兵中有一个患了毒疮的人,吴起跪着亲自为他昅掉脓⾎。这个士兵的⺟亲马上哭起来,有人问道:“将军如此对待你的儿子,还有什么可哭的?”这位⺟亲回答说:“吴起昅他⽗亲的伤口,他⽗亲奋战而死;现在这孩子又会奋战而死了,现在我就是为此哭泣的。” 赵武灵王命令工匠用钩梯攀登播吾山,在山上刻上脚印,宽三尺,长五尺,并刻上字说:“主⽗曾在此游玩。” 秦昭王命令工匠用钩梯登上华山,用松柏的心做成一副棋,银子长八尺,棋子长八寸,并刻上字说;“昭王曾在这里和天神下过棋。”晋文公回国,到⻩河边,命令把流亡过程中用旧的食物用具、觉睡角具都丢掉,叫手脚磨出老茧和脸⾊黑的人退到后面去。狐偃听说后,就在晚上哭了起来,文公说:“我流亡二十年,现在才得以回国。你听说后不⾼兴,反而哭,你的意思是不想我回国吧?”狐偃回答说:“笾⾖是用来盛食物的,席蓐是用来觉睡的,您却把它们扔了;手脚上有老茧,脸⾊发黑的,是劳而有功的人,您却让他们迟到后面。现在我也有理由被归在后面,心中有说不出的哀痛,所以哭了。况且我为您返回曾多次采用诈伪欺骗的手段,我自己都感到讨厌自己,何况您呢?”连拜两拜就要告辞。文公阻止他说:“俗话说:‘修筑土地神坛的人,撩起⾐服树立社神,穿起礼服、戴上礼帽又去祭审讯祀。’现在你为我取得了家国,而不和我一起去治理;好比为我树立了社神,却不和我一起去祭祀一样。这怎么行呢?”文公解下车子左边的马沉到河里,对着河神起了誓。 郑县有个叫卜子的人,叫他的 ![]() ![]() ![]() ![]() ![]() ![]() ![]() ![]() 郑县有人得到一个车辆,但不知它的名称,就问别人说:“这是什么东西?”别人回答说:“这是车辆。”不久他又得到一个车轭,又问别人说:“这是什么?”别人回答说:“这是车轭。”问话的人非常气愤地说:“刚才说是车扼,现在又说是车辆,车轭怎么这样多呢?你在欺骗我!”于是和答话人发生了争斗。 卫国有个管 ![]() ![]() 郑县人卜子的 ![]() 年纪轻的侍侯年纪大的人喝酒,年纪大的人喝,他自己也喝。 另—种说法:鲁国有个自以为⾼明的人,看见年纪大的人没能把杯中酒喝完就呕吐,也仿效着呕吐起来。 另一种说法:宋国有个年轻的人也想仿效⾼明的样子,看见年纪大的人喝酒一饮而尽,自己不会喝酒也想一饮而尽。 古书上说:“反复约束自己。”宋国有个研究这部书的人,就用重迭的带子把自己束缚起来。别人问:“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书上是这样说的,当然要这样做。” 古书上说:“又雕又琢,还原它的本来面目。”魏国有个研究这部书的人,一言一行都学习这句话,做任何事都讲求修饰,说道:“真是困难啊。”结果反而失掉了他原来的样子。别人说;“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书上是这样说的,当然要这样做。” 郢地有个给燕相写信的人,晚上正在写着,烛火不亮,就对拿烛的人说:“举烛。”嘴里说着“举烛”信中也误写上了“举烛”举烛,并不是信的本意。燕相收到信后却解释说:“举烛,也就是祟尚光明;所谓崇尚光明,也就是要选拔贤人加以任用。”燕相告诉燕王,燕王非常⾼兴。家国因此治理好了。治理是治理好了,但这并不是信的本意。当代被提拔的学者大多都像这类人。 郑国有个打算买鞋的人,先自己量好脚的尺码,然后把它放在座位上,等到去集市时却忘了带上。已经挑好了鞍,才说道:“我忘记拿尺码了。”于是返回家里去取。等到再返回集市时,集市已经散了,结果没有买到鞋。有人说!“为什么不用脚试试?”他说:“我宁愿相信尺码,不能相信自己的脚。” 说四 王登任中牟县县令时,向赵襄子进言说:“中牟有中章和胥己两位文士,他们的品行很好,学识很渊博,您何不举用他们呢?”赵襄子说:“你让他们来见我,我将任命他们为中大夫。”赵襄子的家臣头目劝他说:“中大夫是晋国的重要官位,现在他们没有功劳就接受这么⾼的职权,不符合晋国提拔大臣的原意。您恐也只是耳闻他们的名声,没有亲眼看到他们的实效吧!”赵襄子说:“我取用王登,就是既用耳听又用眼看的;王登选拔的人,又要我亲自用耳听和用眼看。这样亲自考察,就永远没有个完了。”王登在一天內使两个人见到赵襄子,被任命为中大夫,授予他们土地和房屋。中牟县里的人放弃耕田除草的农活,卖掉住宅和菜园,以便追随搞私学的文士,占了这个地区人口的一半。叔向在晋平公处陪坐,平公和他商量事情,平公腿痛脚⿇以至菗筋,还是不敢坐得不端正。晋国人听说后,都说:“叔向是个贤人,平公对他有礼,以致菗筋也不敢坐得不端正。”晋国辞去官职以及对于贵族的依附而仿效叔向的人,一时间占了国全的一半。 郑县有个叫屈公的人,听到敌人来了,很害怕,吓得死了过去;害怕的情绪一过去,又活了过来。 赵武灵王派李疵察看中山国可不可以攻打。李疵回来报告说;“中山国可以攻打。您不赶快攻打的话,就要落在齐国和燕国的后面。”武灵王说:“ ![]() ![]() 说五 齐桓公喜 ![]() ![]() ![]() ![]() ![]() 郑简公对于产说:“郑国小;又夹在楚国和晋国的中间。现在內城外城不完整,兵器铠甲不齐备,不能用来应付意外事变。”子产说:“我对外关闭得已⾜够严了,在內防卫得已⾜够牢了,虽然家国不大,也还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请您不必为这件事担忧。”因此直到郑简公去世,家国一直没有祸患。另一种说法:子产担任郑相,郑简公对子产说:“喝起酒来都没法尽兴。放祭品的器具不够大,钟鼓竿瑟不够响,我的事务不能专一,家国不定安,百姓不太平,耕战之士不能和睦相处,过些也算你的过失了。你有你的职事,我也有我的职事,咱们各自管好自己的职事吧。”子产下朝后,经过五年的政事经营,国內没有盗贼,路不拾遗,桃树枣树的果实遮蔽街道,也没人伸手去摘,锥子刀子丢在路上,三天內就“有人送回,这种情形,其后三年不曾改变,民众没有挨饿的。宋襄公和楚人在涿⾕上打仗,宋人已经摆好了阵势,楚人还没有完全过河。宋右司马官购強快步上前进言道:“敌众我寡,请在楚人半渡,尚未摆好阵势时出击,一定能把他们打垮。”宋襄公说:“我听君子说过,‘不要再伤害已经受了伤的人,不要捉拿年事已⾼的人,不要在别人危险时再推一把,不要在别人困迫时再加一码,不要进攻没有摆好阵势的敌军。’现在楚军没有完全过河就去攻打,是有伤义理的。还是等到楚人全部过了河,摆好阵势,然后再击鼓让战士们进攻吧。”右司马说:“君王不爱惜宋国民众,不保国全家 ![]() 齐景公在渤海边游玩,释使从国都跑来谒见说:“曼婴病得很重,快要死了,恐怕您赶不上见他了。”景公立刻起⾝,又有驿使到达。景公说:“赶快驾上烦且拉的车,叫马车官韩柩驾车。”才跑了几百步,景公认为韩枢赶得不快,夺过缰绳,代他驾车,又跑了几百步路,景公认为马不往前奔,就⼲脆丢下车子,自己向前奔跑。凭烦且这样的好马和车马官韩柩这样⾼超的驾驭本领,而齐景公竟会认为不如自已下车跑得快。 魏昭王想亲自参与家国事务的管理,就对孟尝君说:“我想参与家国事务的管理。”孟尝君说:“大王想参与管理家国的事务,那么为什么不试着学习法令呢?”昭王才读过十几条法令就躺下打瞌睡了。昭王说:“我不能阅读这些法令。”君主不亲自掌握权势,却想做臣子应当做的事情,那么打磕睡不也是很自然的吗? 孔子说:“做君主的人好像盂,民众好像⽔。盂是方的,⽔就成方的;盂是圆的,⽔就成圆的。” 邹国国君爱用长长的帽带,近侍也都跟着用上了长长的帽带,帽带价格很⾼。邹君为此担忧,问近侍,近侍说:“您喜 ![]() 叔向分配猎获物时,功劳多的分得多,功劳少的分得少。 韩昭侯对申不害说:“法度非常不容易推行。”申不害说:“所谓法,就是验明功劳而给予赏赐,依据才能而授予官职。现在君主设立了法度,却又听从近侍的请求,这是法度难以推行的原因。”昭侯说:“我从今以后知道如何推行法度了,知道听取什么意见了。”一天,申不害请求委任他的堂兄做官。昭侯说:“这不是我从你那儿学来的做法。要是听从你的请求,不就破坏你的治国原则了吗?我没法采纳你的请求:”申不害诚惶诚恐地请求给予处罚。 说六 晋文公攻打原国时,携带了十天的粮食,于是和大夫约定在十天內收兵。到达原地十天,却没有攻下原国,文公鸣金后退,收兵离开原因。有个从原国都城中出来的文士说:“原国三天內就可攻下了。”群臣近侍进谏说:“原国城內已经粮食枯竭,力量耗尽了,君主暂且等一等吧。”文公说:“我和武士约期十天,还不离开的话,那就失掉了我的信用。得到原国而失掉信用,我是不⼲的。”于是收兵离去。原国人听到后说:“君主有像他那样守信用的,怎好不归顺呢?”就向晋文公投降了。卫国人听到后说:“君主有像他那样守信用的,怎么能不跟从他呢?”随后投降了晋文公。孔子听到后记下来说:“攻打原国而得到卫国,靠的是信用。”晋文公问箕郑说:“怎样救济饥荒?”箕郑回答说:“守信用。”文公说:“怎样守信用呢?”箕郑说:“在名位、政事、道义上都要守信用:名位上守信用,群臣就会尽职尽责,好的坏的不会混杂,各种政事不会懈怠;政事上守信用,就不会错过天时季节,百姓不会三心二意;道义上守信用,亲近的⼊就会努力工作,疏远的人就会前来归顺了。” 吴起出门,碰到了老朋友,就留人家一起吃饭。老朋友说:“好吧。马上就会回来吃饭的。”吴起说:“我等您来吃饭。”老朋友到晚上还没来,吴起不吃饭等候着他。第二天早上,派人去请老朋友。老朋友来了,吴起才和他一起吃饭。魏文侯和守山的人约定了打猎时间。第二天,正巧碰上天刮大风,近侍劝阻文侯不要再去,文侯不听,说:“不可因风大的缘故而失掉信用,我不能那样处⾝行事。”于是亲自驾车前去,冒风告诉守山人打猎的事作罢。 曾子的 ![]() ![]() 李悝警告左有壁垒的军队说;“小心地警惕敌人,他们早晚就会来袭击你们。”像这样的警告说了好多次,但敌人却没有来。左右壁垒的军队都松懈了下来,不再相信李悝,过了几个月,秦人前来袭击他们,打起来后,几乎消灭李埋全军,这是不讲信用的祸害。另一种说法:李悝和秦人就要 ![]() ![]() ![]() 有两个有争吵,请子产为他们评理。了产把他们隔离在两处,使他们互相不能 ![]() 卫嗣公派人扮成经过关卡的人,这个人在过关时受到了主管官吏的非难,该人于是贿赂这个官吏,才得以顺利过关。后来,卫嗣公对那官吏说:“某月某⽇,有个人给了你金钱,你就放他过关了。”关卡上管理官吏特别害怕,认为卫嗣公明察下情。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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