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_第二百七十章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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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13655 时间:2017/4/28 字数:3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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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虞回衙门不久，便有亲兵来报，首辅李东

派人送来帖子，请过府一叙。冯虞苦笑一声“今⽇真是脚不沾地了。回个话，说我不胜惶恐，定然赴约。”

　　李东

的府邸与当年冯虞初次登门时相比，毫无变化。李东

一见冯虞，上前拉着冯虞的手，叹道：“当⽇老夫便觉国城必成大器，哪知转眼间便是朝廷砥柱、‮家国‬栋梁！为裁撤西厂、內行厂一事，老夫代天下百姓，谢过国城了！”

　　着，李东

便要一揖到地，唬得冯虞赶忙⾝手搀住。“使不得，使不得。阁老这一躬，国城可是要折寿了。晚辈不过是做些应尽之事，怎及得上阁老数年来忍辱负重，为‮家国‬为朝廷苦苦维护，潜移默夺，保全善类，天下

受阁老之庇。若说中流砥柱，非阁老莫属。”

　　李东

笑着摆摆手“不中用啊，不过是勉強支撑罢了，哪及得上国城你，一举发动，逆

尽除，于朝廷、于社稷，皆是不世之功。”

　　冯虞笑道：“国城是不忘阁老当年教诲，如知天险不⾜恃，惟有圣德可以通乾坤。长江来，自西极，包人寰，环帝宅。我来何为？为观国。泛吴涛，航楚泽。笑张骞，悲祖逖。壮神功，歌圣德。圣德浩

如江波，千秋万岁同而我无才竟若何，吁嗟乎，聊为击节长江歌。诗文深厚浑雄且不说，満腔报国之志跃然纸上。大人赐书，国城谨记在心。”

　　李东

捻须笑道：“这不过是老夫少时戏作，难得国城却如此看重，惭愧啊。”

　　“阁老过谦了。国城好以文章

励自省，生平最好文文山《正气歌》。阁老此文，用典颇相近，可见同怀忧国忧民心。”

　　大明天下取自元虏，士人最重节

、大义。最敬岳武穆、文文山、李庭芝、陆秀夫等辈。说起正气歌，李东

不噤咏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流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星。于人曰浩然，沛乎塞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为张睢

齿。为颜常山⾆。或为辽东帽，清

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呑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月，生死安⾜论…”

　　咏罢，李东

眼眶泛红，撩袖轻拭。对冯虞说道：“养气工夫不到家，见笑啦。”

　　冯虞却道：“不是养气工不到家，而是一⾝正气噴涌难抑。阁老若非这等为国为民真情怀，如何委曲匡持五载。如今満天乌云散，阁老大名必传诸后世。”

　　李东

连连摆手。“不说这个。国城，老夫宦海半生，心力憔悴，再勉力维持个三年两载，便该是退隐的时候，免得遭引恋栈之物议。不过。有一事，老夫却无法释怀。我大明开过历百四十年。已是暮气渐生。田地兼并、文恬武嬉、外患不宁、人心不古。老夫有心振作，却心有余而力不⾜。此番巨奷得除，朝政刷新，老夫知你用力甚多。这些年，老夫留意观察。你之眼光行事，与一般‮员官‬大不同。此番邀你来。只想叙谈一番，亮亮肺腑。”

　　“阁老垂询。国城知无不言。”

　　“好。那你且说说。如今国政何处流弊最甚？”

　　“司礼监批红为祸国之源。抑商噤海为塞国之源。厂卫横行为

国之源。崇文抑武为弱国之源。权贵兼并为亡国之源。”

　　李东

听罢。思虑许久。问道：“历来中兴格局。不脫澄清国政、庒抑豪強、奖励农桑、劝学兴教、整军固防。不脫你所谓之五源。只是抑商噤海为塞国之源一说。老夫不解。重农。乃历代立国之管子曰。仓禀实而知礼节。⾐食⾜而知荣辱。且圣人知治国之要。故令民归心于农。归心于农。则民朴而可正也。而富商巨贾以财力

法度。伤化败俗。至民舍本而事末。世风不古。重农抑商。当为大道。”

　　冯虞只回了一句：“纵观历代。或亡于民变。或亡于藩镇。或亡于外患。可有亡于商贾地？”

　　李东

一时语塞。

　　冯虞又道：“国城起自商贾，阁老看国城可是奷猾

法之人？”

　　李东

上下打量冯虞一番，突然冒出一句：“有那么些意思。”

　　冯虞一怔，随即大笑。笑过之后，说道：“商贾最重什么？一是‮家国‬ ‮定安‬，二是政令恒一，三是海內清平。少一样，生意便难做许多。何况，富商巨贾锦⾐⽟食，挥金如土，已是神仙般⽇子，何须冒灭族之险⼲造反的勾当？至于奷猾之说，历代重农抑商不遗余力，官场还不是贪腐⽇甚，农人还不是生计艰难？方才阁老引商鞅之语，可商君死后，秦渐起于关中，却多蒙商贾之力。便是始皇帝，其仲⽗吕不韦亦为巨贾。再往近了说，有宋一代，宽纵商贾，海贸繁盛，却也不见危及朝廷。宋之积弱，非是出于官民奢婬，却出于崇文抑武。晚辈非是鼓吹重商，只是士农国之

基，缺一不可。‮家国‬财税多取于商贾，商兴则国富也是至理。商人机猾，世所公认，官府确应教诲约束，只是为此而抑商，未免是因噎废食了。望阁老三思。”

　　李东

捻须深思，久久不发一语。冯虞则气定神闲，也不多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李东

说道：“此事牵连极广，容老夫三思。对了，今⽇皇上所下手诏，老夫已秉承拟旨。不过，近⽇一番整肃，內廷外朝缺员极多。外朝六部尚书√郞大半空缺。便是內阁，经此番增补，也未満员。至于內廷，二十四衙门缺员更多，司礼监提督、掌印皆无人。以你揣度，皇上下一步会有何等动作，这些个要职上属意何人？”

　　冯虞心想，这个，恐怕才是李东

今晚约谈之意吧。

　　“经世治国用人为本，如此大事，国城本不该妄自猜度，搬弄是非。不过阁老非是一般人等，国城就姑妄言之了。这几年，朝廷政务多出自刘瑾之手。皇上至多是留心大节，一般政务‮员官‬上心的却不多。故而六部人选，恐怕还得由內阁斟酌提名。至于內廷要缺人选…”

　　斟酌了一番，冯虞才说道：

　　“此次刘瑾事发，皇上对中官难免生出些惕凛之心，一年从龙八虎，抛开刘瑾不说，如今宮中声名最盛风评最佳的，莫过于张永张公公。不过，经历刘瑾谋反一事，京师兵权尤其显要。也只有张永坐着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位置，皇上才放得下心。如今京营也

归张永整肃，或许就此便转拨张永麾下也未可知。

　　再说马永成。此人倒是颇得皇上信任，不过

合上意非其所长。如今西厂、內行厂裁撤，东厂更是紧要。马永成在东厂位子上所作所为又不算离谱，想来也不会再动。⾼凤倒是为人忠直，可惜如今年老多病，去年已致仕。罗祥无才，不过是跟班人物，这几年与刘瑾走得近，此番不受牵连就算是万幸了。至于丘聚，当初得罪刘瑾，蜂南京孝陵。虽说此番调回，但毕竟当初谪发旨意为正德所下，一下子不好拗得太过，以我估算，恐怕便在四司八局中先选一处掌管，十二监是暂时没指望的。

　　倒是魏彬，为人圆滑，平⽇不显山不露⽔，哪个都不轻易得罪。之前在刘瑾、张永之间左右逢源，可见是个长袖善舞又有眼⾊的人物。此人或有机会出掌司礼监。”

　　李东

突然发问：“⾕大用呢？怎的未听得提起？”

　　冯虞笑道：“此番裁撤西厂，转任御用监，阁老莫非看李东

会意。“看来，司礼监掌印非魏彬莫属了。此人老夫倒是打过

道。为人深沉知机，明进退。单看其数十年间不声不响升至今⽇这步田地，从未遭人物议，从未越级擢升，却也从未遭过贬斥耽搁过晋升，可见也非是一般人物啊。哦，方才你说司礼监批红为祸国之源，可有对策？”

　　冯虞摇了‮头摇‬“那五源皆是沉疴痼疾，若要调理，皆非一时之功。现下能着手地，便是设法收束羁縻。切不可如当初刘健、谢迁一般意气用事，

他翻脸。”

　　李东

点了点头。“国城所说，深得我心。对了，此番刘、谢二位如何不见起复？”

　　“当初为除八虎之事，二老对皇上

迫甚急，如今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此时须得诸位阁臣联名上奏，皇上总得卖诸位这个面子。不过，真要重⼊內阁只怕是不能了。最好的，恐怕是复原职，旋即致仕。”

　　李东

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谢迁之弟谢迪原任兵部主事、子谢丕原任翰林院编修，又有其力荐之浙东周礼等三人，同受牵连而遭谪贬，此番理当复职。此事还需国城在旁斡旋。”

　　“敢不应命。”

　　李东

说道：“老夫去⽇得靠你等后辈支撑。当好自为之。若有何计较，尽管知会。老夫痴长数十载，总还是有些馊主意，呵呵。” 　ｗＷW.ｂＡｍXｓ.ｃ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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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虞回衙门不久，便有亲兵来报，首辅李东派人送来帖子，请过府一叙。冯虞苦笑一声“今⽇真是脚不沾地了。回个话，说我不胜惶恐，定然赴约。” 　　李东的府邸与当年冯虞初次登门时相比，毫无变化。李东一见冯虞，上前拉着冯虞的手，叹道：“当⽇老夫便觉国城必成大器，哪知转眼间便是朝廷砥柱、‮家国‬栋梁！为裁撤西厂、內行厂一事，老夫代天下百姓，谢过国城了！” 　　着，李东便要一揖到地，唬得冯虞赶忙⾝手搀住。“使不得，使不得。阁老这一躬，国城可是要折寿了。晚辈不过是做些应尽之事，怎及得上阁老数年来忍辱负重，为‮家国‬为朝廷苦苦维护，潜移默夺，保全善类，天下受阁老之庇。若说中流砥柱，非阁老莫属。” 　　李东笑着摆摆手“不中用啊，不过是勉強支撑罢了，哪及得上国城你，一举发动，逆尽除，于朝廷、于社稷，皆是不世之功。” 　　冯虞笑道：“国城是不忘阁老当年教诲，如知天险不⾜恃，惟有圣德可以通乾坤。长江来，自西极，包人寰，环帝宅。我来何为？为观国。泛吴涛，航楚泽。笑张骞，悲祖逖。壮神功，歌圣德。圣德浩如江波，千秋万岁同而我无才竟若何，吁嗟乎，聊为击节长江歌。诗文深厚浑雄且不说，満腔报国之志跃然纸上。大人赐书，国城谨记在心。” 　　李东捻须笑道：“这不过是老夫少时戏作，难得国城却如此看重，惭愧啊。” 　　“阁老过谦了。国城好以文章励自省，生平最好文文山《正气歌》。阁老此文，用典颇相近，可见同怀忧国忧民心。” 　　大明天下取自元虏，士人最重节、大义。最敬岳武穆、文文山、李庭芝、陆秀夫等辈。说起正气歌，李东不噤咏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流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星。于人曰浩然，沛乎塞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为张睢齿。为颜常山⾆。或为辽东帽，清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呑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月，生死安⾜论…” 　　咏罢，李东眼眶泛红，撩袖轻拭。对冯虞说道：“养气工夫不到家，见笑啦。” 　　冯虞却道：“不是养气工不到家，而是一⾝正气噴涌难抑。阁老若非这等为国为民真情怀，如何委曲匡持五载。如今満天乌云散，阁老大名必传诸后世。” 　　李东连连摆手。“不说这个。国城，老夫宦海半生，心力憔悴，再勉力维持个三年两载，便该是退隐的时候，免得遭引恋栈之物议。不过。有一事，老夫却无法释怀。我大明开过历百四十年。已是暮气渐生。田地兼并、文恬武嬉、外患不宁、人心不古。老夫有心振作，却心有余而力不⾜。此番巨奷得除，朝政刷新，老夫知你用力甚多。这些年，老夫留意观察。你之眼光行事，与一般‮员官‬大不同。此番邀你来。只想叙谈一番，亮亮肺腑。” 　　“阁老垂询。国城知无不言。” 　　“好。那你且说说。如今国政何处流弊最甚？” 　　“司礼监批红为祸国之源。抑商噤海为塞国之源。厂卫横行为国之源。崇文抑武为弱国之源。权贵兼并为亡国之源。” 　　李东听罢。思虑许久。问道：“历来中兴格局。不脫澄清国政、庒抑豪強、奖励农桑、劝学兴教、整军固防。不脫你所谓之五源。只是抑商噤海为塞国之源一说。老夫不解。重农。乃历代立国之管子曰。仓禀实而知礼节。⾐食⾜而知荣辱。且圣人知治国之要。故令民归心于农。归心于农。则民朴而可正也。而富商巨贾以财力法度。伤化败俗。至民舍本而事末。世风不古。重农抑商。当为大道。” 　　冯虞只回了一句：“纵观历代。或亡于民变。或亡于藩镇。或亡于外患。可有亡于商贾地？” 　　李东一时语塞。　　冯虞又道：“国城起自商贾，阁老看国城可是奷猾法之人？” 　　李东上下打量冯虞一番，突然冒出一句：“有那么些意思。” 　　冯虞一怔，随即大笑。笑过之后，说道：“商贾最重什么？一是‮家国‬ ‮定安‬，二是政令恒一，三是海內清平。少一样，生意便难做许多。何况，富商巨贾锦⾐⽟食，挥金如土，已是神仙般⽇子，何须冒灭族之险⼲造反的勾当？至于奷猾之说，历代重农抑商不遗余力，官场还不是贪腐⽇甚，农人还不是生计艰难？方才阁老引商鞅之语，可商君死后，秦渐起于关中，却多蒙商贾之力。便是始皇帝，其仲⽗吕不韦亦为巨贾。再往近了说，有宋一代，宽纵商贾，海贸繁盛，却也不见危及朝廷。宋之积弱，非是出于官民奢婬，却出于崇文抑武。晚辈非是鼓吹重商，只是士农国之基，缺一不可。‮家国‬财税多取于商贾，商兴则国富也是至理。商人机猾，世所公认，官府确应教诲约束，只是为此而抑商，未免是因噎废食了。望阁老三思。” 　　李东捻须深思，久久不发一语。冯虞则气定神闲，也不多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李东说道：“此事牵连极广，容老夫三思。对了，今⽇皇上所下手诏，老夫已秉承拟旨。不过，近⽇一番整肃，內廷外朝缺员极多。外朝六部尚书√郞大半空缺。便是內阁，经此番增补，也未満员。至于內廷，二十四衙门缺员更多，司礼监提督、掌印皆无人。以你揣度，皇上下一步会有何等动作，这些个要职上属意何人？” 　　冯虞心想，这个，恐怕才是李东今晚约谈之意吧。　　“经世治国用人为本，如此大事，国城本不该妄自猜度，搬弄是非。不过阁老非是一般人等，国城就姑妄言之了。这几年，朝廷政务多出自刘瑾之手。皇上至多是留心大节，一般政务‮员官‬上心的却不多。故而六部人选，恐怕还得由內阁斟酌提名。至于內廷要缺人选…” 　　斟酌了一番，冯虞才说道：　　“此次刘瑾事发，皇上对中官难免生出些惕凛之心，一年从龙八虎，抛开刘瑾不说，如今宮中声名最盛风评最佳的，莫过于张永张公公。不过，经历刘瑾谋反一事，京师兵权尤其显要。也只有张永坐着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位置，皇上才放得下心。如今京营也归张永整肃，或许就此便转拨张永麾下也未可知。　　再说马永成。此人倒是颇得皇上信任，不过合上意非其所长。如今西厂、內行厂裁撤，东厂更是紧要。马永成在东厂位子上所作所为又不算离谱，想来也不会再动。⾼凤倒是为人忠直，可惜如今年老多病，去年已致仕。罗祥无才，不过是跟班人物，这几年与刘瑾走得近，此番不受牵连就算是万幸了。至于丘聚，当初得罪刘瑾，蜂南京孝陵。虽说此番调回，但毕竟当初谪发旨意为正德所下，一下子不好拗得太过，以我估算，恐怕便在四司八局中先选一处掌管，十二监是暂时没指望的。　　倒是魏彬，为人圆滑，平⽇不显山不露⽔，哪个都不轻易得罪。之前在刘瑾、张永之间左右逢源，可见是个长袖善舞又有眼⾊的人物。此人或有机会出掌司礼监。” 　　李东突然发问：“⾕大用呢？怎的未听得提起？” 　　冯虞笑道：“此番裁撤西厂，转任御用监，阁老莫非看李东会意。“看来，司礼监掌印非魏彬莫属了。此人老夫倒是打过道。为人深沉知机，明进退。单看其数十年间不声不响升至今⽇这步田地，从未遭人物议，从未越级擢升，却也从未遭过贬斥耽搁过晋升，可见也非是一般人物啊。哦，方才你说司礼监批红为祸国之源，可有对策？” 　　冯虞摇了‮头摇‬“那五源皆是沉疴痼疾，若要调理，皆非一时之功。现下能着手地，便是设法收束羁縻。切不可如当初刘健、谢迁一般意气用事，他翻脸。” 　　李东点了点头。“国城所说，深得我心。对了，此番刘、谢二位如何不见起复？” 　　“当初为除八虎之事，二老对皇上迫甚急，如今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此时须得诸位阁臣联名上奏，皇上总得卖诸位这个面子。不过，真要重⼊內阁只怕是不能了。最好的，恐怕是复原职，旋即致仕。” 　　李东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谢迁之弟谢迪原任兵部主事、子谢丕原任翰林院编修，又有其力荐之浙东周礼等三人，同受牵连而遭谪贬，此番理当复职。此事还需国城在旁斡旋。” 　　“敢不应命。” 　　李东说道：“老夫去⽇得靠你等后辈支撑。当好自为之。若有何计较，尽管知会。老夫痴长数十载，总还是有些馊主意，呵呵。” 　ｗＷW.ｂＡｍXｓ.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