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雄风》第三十四回鸳侣分飞悲丧志恩师训诲醒痴及《瀚海雄风》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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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瀚海雄风 作者:梁羽生 | 书号:1947 时间:2016/10/5 字数:125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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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虚走在⽩茫茫的雪地上,心情也是一片茫然。 雪月 ![]() ![]() 经过四年的养息,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医治了他⾝心的创伤。脸上的伤痕早已复合,心上的伤痕也给他用冷漠的感情遮掩起来,就像用冰雪覆盖本来具有生命力的野草似的,不是故意去触动它,就好像不觉得它的存在了。 可是今晚他却给杨婉和阿盖触及了心上的创伤,伤口又裂开了,因为杨婉提起了孟明霞的名字,而阿盖则揭开了他的蒙面布,叫他记得自己是个丑陋的男子。 他不知道严烷在找寻他,但他却是有意把自己隐蔵起来,躲避严烷的。四年来他没有打听过严烷的下落,也听不到关于严烷的任何消息。 想不到“安安静静”地过了四年,今晚却给杨婉在他“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块石子。杨婉告诉他,孟明霞就在这条路上!这个消息正就是震撼他心灵的“石子”啊! 孟明霞就在这条路上,严烷又在何方? 孟明霞是严烷的表妹,见着了孟明霞,总该知道了严烷的消息吧?他想,他当然不会知道,孟明霞帮忙她的表姐逃走后,她们表姐妹音讯断绝亦已经有四年了。 四年来他虽然是有意地在躲避严烷,可是他又是何等的在望渴知道严烷的消息啊!去不去找寻孟明霞,试一试向孟明霞打听呢? 心在跳动,脸上的伤痕也好像在发烧,烧得他辣火辣作痛。他不知不觉地拉下了他的蒙面布,雪地上现出一个丑陋的脸形。他不觉苦笑道:“我这副尊容还配接受任何女子的爱么?何况我与严烷之间,有着许多障碍,我们必须分手,这已经是‘注定’的了。纵然她和阿盖一样,不介意我的丑陋,我又何忍再挑起她的伤心?既然我不想再见她,那又何必要她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想到此处,他几乎就想放弃去找寻孟明霞,向孟明霞打听的念头。 可是在这条路上,还有一个人,也是他非常希望能够见面的。这个人就是与孟明霞结伴同行的褚云峰。 他听了 ![]() ![]() ![]() ⾕涵虚想起了另外一桩令他非常感动的往事。 他被迫与严烷分手之后,⾝心受创,万念俱灰,回山静养了三年多,⾝上的伤痕早已好了,心上的伤痕却是难望痊愈,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竟然变得精神颓丧,暮气沉沉。 有一大晚上,他的师⽗耿天风突然问他道:“你知道师⽗并非江南人氏,但你可知道师⽗为什么离乡背井,独自来到无亲无故的江南么?” ⾕涵虚从未听过师⽗说及自己的来历,师⽗不说,他不便问,如今师⽗自己提起,他当然是要问其中缘故了。 耿天风双眸炯炯缓缓说道:“你要问其中缘故么,这很简单,只因为我没有忘记我是汉人,我不能忍受异族的统治。 “你的师祖是一位隐姓埋名的大侠,毕生以驱除金虏,恢复中原为职志。可惜在他的弟子之中,却出了一个叛徒。这个叛徒而且是武功最強,尽得他⾐钵真传的大弟子!” ⾕涵虚问道:“师祖是否有欠精明,何以会立他做掌门弟子?” 耿天风道:“这人作伪的功夫极是到家,在师门之时,反骨丝毫不露。师祖并非有欠精明,而是爱才心切。他⼊门最早、习艺最勤,人又聪明,对本门的‘天雷功’又最有心得,师祖给他骗过,不立他还能立谁? “师祖去世之后,他方始公然投敌。说是‘投敌’,恐怕也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他的⽗亲是汉人,⺟亲是金人。师祖死后,他就以金人自居了。说不定他本来就是女真鞑子派他来偷学师祖的武功的,亦即是说他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在他反迹未露之前,我们不知罢了。” ⾕涵虚道:“这人的武功既然极是⾼強,投靠了金虏,想必会受重用,他是谁呢?” 耿天风道:“就是现任金国国师的 ![]() ![]() ![]() 耿天风道:“不错,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是 ![]() ⾕涵虚见师⽗说得如此郑重,连忙说道:“弟子多蒙师⽗教养成人,恩逾⽗⺟,有事但请恩师吩咐。” 耿天风说道:“你师祖有四个弟子,我排行最末,头上有三个师兄。三师兄顾天樵早死,二师兄华天虹为人正直,与我最为相得。大师兄就是那叛徒 ![]() “同在师之⽇, ![]() ![]() “师⽗去世之后,第二年 ![]() “我自知本领和 ![]() “我家中只有老⺟尚存,但我已订下婚事,未婚 ![]() “⺟亲本来要我在出师之后,就回家完婚的。我找不着二师兄,也准备完婚之后再说,于是便赶回家去。 “我知道 ![]() ![]() ![]() “表妹是我青梅竹马之 ![]() ![]() “哪知回到家中一看,登时就像冷⽔浇头,把我的満怀⾼兴冲掉。只见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亲和表妹都已给官差捉去了。收押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邻家的一位老伯把我拉进他的家,将那⽇的事情告诉我,我这才知道竟是 ![]() ![]() ![]() ⾕涵虚替他师⽗又是难过,又是气愤,说道:“ ![]() 耿天风冷笑道:“信上倒是说得十分客气。他说师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知道我为国事奔走,恐怕难以兼顾家庭,既然分属同门,我的⺟亲就等于是他的⺟亲,我的 ![]() ![]() “他的信里已经透露出知道我加盟义军之事,十分明显,他是要把我的⺟亲 ![]() “是跑去与他拼命,还是暂且委屈求全,以免连累老⺟爱 ![]() ![]() “ ![]() ![]() “我不肯喝他的酒,非 ![]()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投鼠忌器,顾虑到⺟亲和 ![]() ![]() “他以为我已经有点动摇,便说:‘这个容易,伯⺟和嫂子就住在这儿。’我要求单独和她们见面,他也答应了。 “但说句老实话,见面之后,又如何呢?我的⺟亲和 ![]() ![]() “说来惭愧,为了老⺟和爱 ![]() ![]() ![]() “想不到见了她们,反而是她们轻轻易易地替我解决了难题。唉,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在她们可是委实不容易做到的啊!” ⾕涵虚听到这里,心中很觉奇怪:“既然师⽗的⺟亲和未婚 ![]() 耿天风斟了満満的一碗酒,一颗颗的泪珠滴在酒中。⾕涵虚从来没有见过师⽗这个样子,不觉大吃一惊,说道:“师⽗,你怎样啦?”他本以为所谓“解决难题”就是“脫险”此时已隐隐知道猜得不对了。 耿天风听了徒弟这声呼唤,好像是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说道:“记得那天我也曾这样的问我的⺟亲:‘娘,你怎么啦?’因为我见着她的时候,她的面⾊已经是很不对了。 “娘说:‘没什么,我就是等着和你见这一次面。不过,其实你是不应该来的。’我说:‘娘和表妹都在这儿,我怎能够不来呢?’ “娘说:‘我知道你对我一片孝心,但你可知道应该先国后家的道理?’我说:‘孩儿不敢忘记⺟亲的教训。’ “娘的两只眼睛忽地张开,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曾答应替 ![]() “娘这才好像稍稍放心,说道:‘好,你没有上他的当就好,但你现在一定是好生为难, ![]() ![]() “娘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怕你一时把持不定,丧了名节。所以我下了决心替你解决这个难题,只要你记着今晚我对你说的话就行了。’说到这里,娘的面上突然现出一片黑气,声音也都嘶哑了。大惊之下,我连忙抱着⺟亲,再次问道:‘娘,你怎么啦?’ “娘的脸上现出笑容,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口里已经含了一粒药丸。我帮不了你的忙,但也不能做你的绊脚石。所以我先走一步,见你爹爹去了。你赶快闯出去,即使不能成功,死了也是我的好儿子。但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寻死!’声音越来越是微弱,但每一个字却像巨雷打在我的心上。我这才知道娘是为我服了毒!我撬开她的嘴巴,但已经迟了,那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用⽩蜡裹住,作成药丸,咬破了外面的一层蜡,不消片刻,就会中毒而亡。 “当时我惊得呆了,忘记了我的未婚 ![]() “我本来是要赶回家完婚的,不料一夕之间,⺟亲死了, ![]() ⾕涵虚听得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心里想“我只道我的遭遇已经不幸,谁知师⽗的遭遇比我不幸得多!当时他的处境,只怕也要比我那晚的处境更为凶险!” 耿天风继续说道:“当时的处境也没有空暇容许我伤心了, ![]() “当时我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勇,一场恶战,给我击毙了金虏的七名⾼手,连 ![]() ⾕涵虚抹了一额冷汗,方始松了口气,说道:“痛快,痛快!师⽗,你这一战也⾜以大寒敌胆了!你的伤伤得重吗?” 耿天风道:“那一晚真可以说得是死里逃生!我的武功本来是不及 ![]() “我躲到深山里自行医治,医了一年,⾝体方才复原。可是所受的內伤,迄今仍是未能痊愈。” ⾕涵虚吃惊道:“已经过了二十年了,现在都还未好吗?” 耿天风道:“你不必担心,对⾝体已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了。只不过师祖所传的上乘內功,我只能教给你,本⾝却是不能练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到了江南之后,从来不敢在人前显露过武技的原因。” 耿天风又喝了一碗酒,继续说道:“我不能再练上乘內功,这还不打紧,更遗憾的是,在我养好了⾝体之后,北方的局面更为恶化,我和义军也失掉联络了。 “我已经列⼊金虏的‘钦犯’名单, ![]() “没奈何,我只好逃往江南。当时我年纪还轻,武功虽然受损, ![]() “谁知我到临安,才知道我想得太天真了,朝廷上下,只求苟安,主张抗敌的将领,不是遭受贬抑,就是给奷臣害死。我心灰意冷之余,只好隐姓埋名,流浪江湖。 “可是我⾝负国仇家恨,我还是不能甘心就此埋没一生的。我这一生恐怕是不能亲自手刃仇人的了,因此我就到处物⾊佳徒,希望我的徒弟能够替我了此心愿。我找了十年,才找到你做我的徒弟。从此,我就把我毕生的心⾎,都放在你的⾝了。” ⾕涵虚大为感动,说道:“弟子实在惭愧,你老人家对我的一片苦心,我、我一点也不知道。” 耿天风继续说道:“你的先祖本来也是北方人氏,你的祖⽗跟随宋室南迁,来到湘西落籍的。你的⽗亲在逃难途中,上要侍奉老⽗,下要照顾幼儿,颠沛流离,一路上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因此伏下病 ![]() ⾕涵虚双目流泪,说道:“虚儿曾听⽟峰道长说过,徒儿不敢忘记。”原来⾕涵虚在祖、⽗双亡之后,成了儿孤,幸得附近的一个道观收留,那个道观的主持是青城派名宿⽟峰道长的师侄。⾕涵虚在道观做了几个月小厮,⽟峰道长来到,见他资质甚佳,又可怜他的⾝世,这才收了他做徒弟,带了他到青城山。 ⽟峰道长与耿天风相识,深知耿天风的武学造诣远在自己之上,又知道耿天风正在物⾊佳徒,因此把这个徒弟让了给他。 耿天风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忘记就好。”接着说道“江湖武林人物之中,只有⽟峰道长知道我的来历。他认为你是可造之材,因此把你推荐给我,要我做你的师⽗,这固然是想把你培养成材,另一方面,也是⽟峰道长要助我完成心愿。 “⽟峰道长法眼无差,你的确是天生的学武材料,资质远远在我之上。我教你的,你一经指点,便能领悟。不是我夸赞你,以你现在的本领,已经是胜过我尚未受伤的当年了。 “但是,你的资质虽佳,却是令我好生失望!少年人情场意失,难免伤心。但我想不到你为了一个女子,竟会颓丧如斯!事情过去都将近三年了,你竟然还是委靡不振,唉,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涵虚听得汗流浃背,低下头来,说道:“徒弟实在该死,辜负了师尊对我的期望。” 耿天风这才展颜一笑,说道:“我只是想你振作起来,如今醒悟,为时未晚!你的 ![]() ⾕涵虚道:“师⽗有甚差遣,弟子万死不辞。” 耿天风道:“好,你现在已经好了。那么明天你就动⾝,到北方去。我要你替我清理门户!” ⾕涵虚又是奋兴,又是担忧,说道:“多蒙思师宽宥,还把这样的大事付托给我,弟子纵然粉⾝碎骨,亦当尽力去做。但只怕担当不起,负了恩师的期许。” 耿天风道:“你的武功在后辈之中已算得是出类拔萃的了,但要你去对付 ![]() ⾕涵虚道:“师⽗说的可是三师伯华天虹么?” 耿天风道:“不错,他虽然稍嫌懦弱,却也是侠义中人。他当年为了怕 ![]() ![]() ![]() ![]() ![]() “你到了北方,必须设法打听华师伯的下落。事情虽属渺茫,但亦并非毫无希望。依我推想,他对清理门户之事,一定也是像我一样,时刻不能忘怀,我要找他,当然他也一定想要找我。你在北方闯道,不妨露出本门武功,让消息传到他的耳朵,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了。”当下,亲笔写了一封书信, ![]() ⾕涵虚接受了师⽗的重托,渡过长江,不知不觉已是一年。在这一年之中,他首先遇到的本门中人,乃是 ![]() ![]() ![]() ![]() 在击败 ![]() 他蒙着面与 ![]() ![]() ![]() ![]() “这姓褚的一定是华师伯的弟子,找到了他,就可以得知三师伯的下落。为什么我还要踌躇?” 褚云峰是和严烷的表妹孟明霞同行的。⾕涵虚为了不愿触动心底的创伤,不愿让严烷知道他还活在世上,是以他才有踌躇的。 此际,他想起了帅⽗ ![]() 风雪已经止了,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夜午荒山,万籁俱寂,⾕涵虚走在⽩茫茫的雪地上,心中的烦恼全都净化,灵台一片空明。 忽听得冰雪碎裂的“历历”声响,声音只是隐约可闻,若不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分,当真不易觉察。 ⾕涵虚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这两个夜行人的轻功可是⾼明得很啊!”此时他正走到树林中一处隐蔽的所在,有两块相向峙立的环形岩石,中间正好蔵⾝,⾕涵虚因为不知道来人的⾝份,不想给他们发现,只好暂且躲避。 刚刚将⾝蔵好,只见两条黑影已经出现眼前,后面的那个人说道:“鲁兄,你这踏雪无痕的功夫当真是名不虚传,小弟服了你啦,不用比了。歇一歇吧。” 前面那人笑道:“周兄,你的內功小弟也是佩服得很。论轻功我或者胜你一筹,论到內力的悠长,小弟可就甘拜下风了。倘若走到五十里开外,小弟一定跟不上你。不过,我倒不是有意和你比试的,咱们是要在限期之內,赶到飞龙山啊!” 姓周那人说道:“以咱们的脚程,后天一定可以到达飞龙山,绝不至于误了大事的。这样⽇夜赶路,小弟可是有点吃不消呢。” 姓鲁的那人道:“好吧,那咱们就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轮流看守。” 姓周的笑道:“你是在冰天雪地过惯了的,我可没有你的能耐,可以在雪地上睡得着觉,你不要较量我了,咱们还是聊聊天吧。这次的事情,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想不到飞龙山的窦寨主,竟然是我们的人。” 姓鲁的说道:“窦安平外貌耝鲁,其实却是极富心计的一个人。你别以为他和那些亡命侠义道的人物往来,就是他们一路。他这样做,其实还是咱们的国师暗中授意的呢。” ⾕涵虚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原来这两个人乃是 ![]() 姓鲁的继续说道:“事情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外的,比如这一次找不着 ![]() 姓周的说道:“是呀,本来说好了是在贺九公家里等我们的。如今,连贺九公竟也不知去向,恰恰在咱们到来的前一天就搬了家,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姓周的汉子道:“鲁大哥,你的轻功在咱们这班人里面是数一数二的了,但不知比 ![]() 姓鲁的道:“不是我奉承 ![]() ![]() ![]() ![]() 姓周的道:“一点不错。有一天我与他印证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他在绵掌中用上了天雷功,一掌击碎十二块坚实的青砖,我只能击碎六块。” 姓鲁的叹道:“咱们的国师号称金国第一⾼手,当真是名不虚传。咱们的本领在江湖上也总算是过得去的了,却连他的侄子都比不上。” 姓周的道“是呀!所以我说你其实用不着担心.即使有什么意外,以 ![]() 姓鲁的道:“我不是怕 ![]() 姓周的道:“我正想问你,国师要咱们会同他的侄子,赶往飞龙山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姓鲁的道:“你听过李思南这个名字么?” 姓周的道:“李思南?这名字好 ![]() 姓鲁的道:“不错,国师就是要咱们去帮忙窦寨主,对付李思南这小子的。” 姓周的道:“这小子和咱们的国师有何仇怨?” 姓鲁的道:“我们的国师与他是往⽇无仇,近⽇无冤。” 姓周的道:“那却为何非要千方百计将他除去不可?” 姓鲁的道:“这是一个绝大的机密,说给你听不打紧,你可不许怈漏出去!” 姓周的道:“鲁大哥,你是国师的心腹,我跟随国师也有多年,难道你还信我不过。” 姓鲁的道:“国师就是因为知道你对他的忠心,所以才叫我把你找来,一同去办这桩事的。”原来飞龙山的窦寨主请求 ![]() ![]() ![]() 姓鲁的继续说道:“咱们的国师和李思南虽然没有冤仇,但这小子却是蒙古窝阔台大汗所要的人。这可明⽩了吧?” 姓周的道:“原来如此。国师的深谋远虑,当真是令人佩服。” 姓鲁的道:“可不是吗,他一面是金国的国师,另一面又和蒙古大汗挂上了钩,将来不论哪一方得胜,他的地位都是不会动摇的了。” 姓周的道:“蒙古铁骑,无敌天下。看来不出数年,中原就要易主。” 姓鲁的哈哈笑道:“所以我说,咱们国师爷这着棋是走得对。” 姓周的跟着笑道:“这么说,李思南就是咱们国师所要钓的大鱼。但我有一事不明,李思南既然是新任的绿林盟主,想来不致太过糊涂,何以他会上钩?” 姓鲁的道:“这条大鱼是无意中上钩的。飞龙山的窦寨主起初本是要钓琅玛山屠百城的女儿屠凤的。恰好李思南这小子新任了绿林盟主,他大约是想把窦安平收为己用,所以就替屠凤来了。他虽然并不糊涂,但却怎知窦安平早已是咱们国师的人呢?” 姓周的道:“听说屠凤颇有美名,窦安平安排陷阱,设计擒她,莫非是看上她么?但现在钓上了李思南,窦安平岂不是又要失望了?” 姓鲁的笑道“周兄,你生平好⾊,也怪不得你想到夹 ![]() 姓周的道:“哦,原来其中另有原因?” 姓鲁的道:“你知不知道,屠凤的行径和她的哥哥屠龙全不一样!屠龙与咱们的国师虽然是有杀⽗之仇,但他们走的却是同一条路,他也是和蒙古人早已挂上钩的。屠凤就不同,她不但要报杀⽗之仇,而且她还是义军的首领。窦安平若能将她擒获,一方面可以讨好屠龙,一方面又是替蒙古的大军清除障碍,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但现在钓上了李思南,这又更胜于屠凤了。他 ![]() ⾕涵虚躲在岩石后面,周、鲁二人就在前面不远之处说话,⾕涵虚听到这里,不觉怒火中烧,心里想道“好个毒辣的 ![]() 姓鲁的继续说道:“窦寨主已经准备了一种无⾊无味的蒙汗药,只待李思南来到,就用在接风酒上来对付他。嘿嘿,只要他酒一沾 ![]() 姓周的道:“既然如此,还何必兴师动众,要咱们老远的赶去帮忙?” 姓鲁的道:“李思南是蒙古大汗所要的人,关系非同小可。所以算盘虽然是这样打,但也得预防万一给他识破,不肯喝酒,那就要动武了。” 姓周的道:“李思南这小子本领如何。” 姓鲁的道:“他能够做绿林的盟主,想来一定不弱。所以 ![]() 姓周的道:“听说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我不相信他的本领能在 ![]() 姓鲁的道:“可是现在找不着 ![]() ![]() 姓鲁的道:“不错,咱们二人联手,大约是要比 ![]() 姓周的道:“那么还怕对付不了李思南这小子吗?何况窦安平也是绿林中一等一的好手呢。国师也未免小觑了咱们了!” 姓鲁的道:“料敌不妨从宽,须知这样的大事是绝不可有失的。何况李思南也未必是单刀赴会。” 姓周的道:“自屠百城去世之后,绿林中的⾼手,除了淳于周⽗子和屠龙外,最多再加上一个八仙剑柳洞天,这四个人是咱们比不上的,其他的人,不是我夸口,我还不曾将他们放在眼內呢。” 姓鲁的笑道:“周大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说出一个人来,恐怕你就不能不另眼相觑了。” 姓周的道:“哦,那是谁人,倒要请教。” 姓鲁的道:“这人并非绿林人物,但却是屠百城生前的好友,和琅玛山有极其深厚的 ![]() 姓周的大吃一惊,低声说道:“你说的可是号称江南大侠的孟少刚么?他也来了?” 姓鲁的道:“不错,他也来了。” 姓周的苦着脸道:“假如是他陪同李思南去飞龙山,咱们二人加上了 ![]() 姓鲁的笑道:“你也用不着就这样害怕,盂少刚这老儿另外还有人对付,无须咱们 ![]() 姓周的道:“淳于周么?” 姓鲁的笑道:“周大哥,你的消息太不够灵通了,淳于周在这次绿林大会之中,就是因为败在孟少刚手下,做不成盟主的。如何还能用淳于周去对付他?” 姓周的道:“那么还有谁能够对付得了孟少刚?” 姓鲁的道:“不能力敌,难道不会智取吗?” 姓周的道:“你又说要预防万一。孟少刚是老江湖,想必比李思南更要精明,如果他识破了窦寨主的蒙汗药…” 姓鲁的笑道:“我说的智取,不仅是指蒙汗药一项啊。不过,当然也还是要预防万一的,否则国师何必要咱们会同了他的侄子一道去呢!” 姓周的道:“鲁大哥,你快点揭开谜底吧!闲话请不必多说了。” 姓鲁的慢条斯理地说道:“瞧你急成这个样儿,我倒是不便卖关子了。你可知道有个号称川西大侠的严声涛呜?” 姓周的更是吃惊,说道:“听说严声涛在江南的武林中也是有数的人物,不过他⾜迹从来不到长江以北,难道他也来了?” 姓鲁的道:“严声涛没有来,他的女儿来了。” 姓周的道:“严声涛的女儿和咱们这件事情又何⼲?” 姓鲁的笑道:“你不知道严声涛是孟少刚的姐夫吗?嘿,嘿,要对付孟少刚,可就用得着这女娃儿了!” ⾕涵虚听到这里,不噤大吃一惊,四年来他一直躲避着严烷,想不到如今严烷也到北方来。“她的⽗⺟怎会让她独自一人深⼊敌区?难道是她嫁了人了?不,不,一定不会的!经过了那晚的事情,她怎能够还嫁给张元吉呢?又难道是她听到了我的消息,从家中私逃出来找我的么?” ⾕涵虚心 ![]() ![]() ⾕涵虚吃了一惊,以为这两人发现了自己,正要 ![]() ⾕涵虚从石隙望出去,只见雪地上出现了一男一女,那女的正是孟明霞。⾕涵虚心里想道:“这男的想必就是褚云峰了。想不到我正要找他,却在这里遇上了。”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鲁、周二人开声喝道:“原来是你这个反贼!哼,哼!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呀!”正是: 岂有英雄甘作贼,相逢陌路破奷谋。 ![]() ⻩金书屋 扫校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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