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西风》第十六回见宝物同门起贪心遇高招痴汉发兴及《剑啸西风》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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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啸西风 作者:展飞 | 书号:1980 时间:2016/10/5 字数:142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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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秋天⾼,⽔浩淼。江渚纵声啸,喊退薄云上九霄。一支劲羽出弦,数匹狡兔⼊套。极目处,路迢迢,但闻怪枭啼,野狼嗥。仗剑天涯何⾜惧,不忍美人泪,![]() 牟信义道:“这次我虽伤了手臂,却也不要紧。嘿,武林同道一提起三圣教来,无不头⽪发⿇,闻风丧胆。这回咱们师兄弟一口气杀了他们十二人,却又怎的?须教江湖朋友都知道,三圣教也不是惹不得的。” 莫之扬想起姜如蛟等人对付市井八义的手段来,暗道:“我这几位师兄果然了得,这一役我虽未亲见,但想必十分壮观。” 忽听窗外一人道:“放庇,放庇,胡吹大气。秦三惭教出来的弟子竟会如此扯谎,真令我老人家叹为观止。” 屋內众人一齐变⾊,范信举喝道:“是谁?留下来说话。”手腕一抖,一柄飞刀破窗而出。莫之扬见他不分青红皂⽩便放飞刀,颇为不満,却心念一转,暗道:“除了三圣教,谁有这么大胆子惹秦老掌门五大弟子?” 窗外那人冷笑道:“真没出息,真没出息。”另一人的声音道:“别为这些臭小子费神。”“嗖”的一声,飞刀又掷了回来“砰”的直揷进桌上一只木烛台上。说也奇怪,木烛台何其轻巧,但飞刀直没柄而⼊桌,烛台却好端端地站立在桌上。范信举在飞刀上浸 ![]() ![]() 杨信廉当即跃上桌子,一脚踢开窗户,持钩跃到天井之中,见天井中只有两个掷角子玩的七八岁娃娃,问起时都说未见到别人,又跃上屋顶,仍未发现可疑人物,返回屋来,只有那两个娃娃大起惊叹之声,道:“这叔叔会飞呢。” 韩信平将蜡烛捏在一起,道:“这人方才飞刀中蓄了內力,唉,若非亲见,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武功,谅来他飞花摘叶伤人亦非难事。” 杨信廉道:“怎么魏师兄还不露面?莫非出了什么事?”他这一说,众人不噤担忧起来。韩信平道:“莫师弟,咱们今⽇初次相见,按说该痛痛快快地喝几杯才是,可眼下有事,这见面酒,只有以后再补了。”听他言下之意,是要与莫之扬道别。莫之扬道:“那是自然。眼下我们第一要紧的,是找到魏师兄和秦谢。”牟信义道:“三圣教既盯上了咱们,倒索 ![]() 忽听窗外那人冷笑道:“姓牟的小子,我老人家一向以为你还不错,没想到也是个没有骨气的小人。你们想骗这刚见面的师弟,只怕也很难。” 韩信平再也忍不住,沉声道:“阁下是谁,鬼鬼祟祟地在暗处挑拨是非,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笑道:“我几时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了?只有几条摇尾乞怜的赖⽪狗充英雄好汉,倒教我老人家笑掉大牙。” 韩信平使个眼⾊,杨信廉、范信举悄悄出了门去。莫之扬刚要跟出,安昭却捏捏他手,悄声道:“外面那人绝不是三圣教的。”忽听门外噼里啪啦一阵声响,杨信廉、范信举二人倒纵回屋中,脸上肿起一大片,目光中又惊又怕。杨信廉低声道:“我俩刚一出门,就吃了人家十几个耳光。”韩信平惊道:“敌人什么样子?”杨信廉道:“说来惭愧,我俩没有看见敌人的样子。”窗外那声音笑道:“有人在饭厅中等你们,有种便出去瞧瞧。” 韩信平脸⾊ ![]() 韩信平看清这汉子相貌,惊道:“魏师弟!”众人跟着掠进去,见正是魏信志坐在那里,两眼 ![]() ![]() ![]() ![]() 韩信平狠狠瞪他一眼,低声道:“回屋再说!”大踏步向后走,吃酒的客人纷纷侧⾝闪避。一行人回到屋中,关上房门,韩信平道:“魏师弟,怎么回事?”魏信志刚要说话,忽然发现莫之扬、安昭,奇道:“咦,臭小子怎么在这里?”便要拔剑。韩信平气极,一把拉住他手腕,顺手一推,魏信志跌坐在 ![]() 莫之扬惊道:“昭儿,怎么了?”情急之下,忘了这样称呼不大方便。安昭脸⾊煞⽩,疼得直不起 ![]() 安昭关上门,笑道:“七哥,我肚子不痛。”莫之扬擦把汗,长出一口气,道:“你险些吓死我。”安昭笑昑昑地扶他坐下,自己坐在一边,道:“七哥,我虽然肚子不痛,可有个地方痛得厉害。”莫之扬问道:“哪里?”安昭指指 ![]() ![]() ![]() ![]() ![]() ![]() 安昭叹口气,道:“七哥,说出来怕你不信,⿇烦就出在你这几位师兄⾝上。你想想,方才你魏师兄见到韩师兄可怎么说:‘姓秦的那小子给人家抢走了!’这岂是一个师叔的口气么?韩师兄又怎么说:‘回屋再说!’明是责备,但只是责备他说话露了风。七哥,你说是么?” 莫之扬不由点点头,踌躇道:“是啊,这中间可有什么名堂?”安昭道:“七哥,看来窥探江湖四宝的,不仅仅是我爹爹一个人。” 这话突如其来,莫之扬一怔,怫然不悦,心道:“我几位师兄岂是那种人?”却不好发作,只道:“昭儿,恐怕你是多虑了。”安昭见他不信,苦笑道:“但愿我是多虑了。眼下秦谢已让别人救走,明⽇咱们最好还是与那几位师兄告别为好。” 莫之扬心道:“师门有事,我怎能袖手旁观?”沉昑不决。忽听有人敲门,开门却是四位师兄。韩信平道:“柳朋友得了什么病?”安昭坐在 ![]() ![]() 韩信平头摇道:“柳公子所言差矣。人生五福之中,以寿为主。若 ![]() 魏信志忽然道:“大师兄,还与他们啰嗦什么?小妖女,你背上的东西,拿下来罢!”话未说完,右手已探出,向安昭背着的⽟玺抓去。 莫之扬惊道:“四师哥,这是何意?”一招“铁门闩”挡开魏信志。魏信志咬牙道:“臭小子,上次不分胜负,这回再试一试!”左掌从右腋下穿过,跟着脚下一斜,回过⾝来,背借 ![]() ![]() 莫之扬侧头避过,跟上一招“开山擒虎”直取魏信志左啂。他拳法胡 ![]() ![]() 韩信平等见莫之扬拳势如此威猛,都不噤吓了一跳。几人相互望一眼,点一下头。韩信平道:“莫公子武功⾼明,但这套少林伏虎拳却不是咱们万合帮的。韩某讨教一下莫公子的⾼招!”右肘一沉,左掌拍出,乃是他擅长的“双奇掌”中的“莫问来意”文文雅雅的人忽然似变成另外一个人。莫之扬接了几掌,顿觉 ![]() ![]() 魏信志骂道:“臭小子,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对付你这种人就要下作!”说到这里,见莫之扬被韩信平掌风罩住,冷哼一声,忽然从一旁踢出一脚,正中莫之扬后膝弯。莫之扬⾝不由己跪倒,大叫道:“罢了!”合⾝扑去,抱住韩信平腿双,张口咬落,韩信平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痛得“哎哟”一声,腿双一旋,一记剪子腿,将莫之扬踢出去,骂道:“小畜生,小畜生!” 莫之扬还未爬起,魏信志九节鞭已跟到。安昭叫道:“小心!”却见九龙鞭“呼”的一声, ![]() ![]() 莫之扬倚在墙角长叹一声,恨恨道:“师兄自称老子,可将恩师置于何地?”魏信志顿时张口结⾆,牟信义揷言道:“恩师是恩师,小畜生是小畜生,岂可相提并论?”魏信志 ![]() 安昭忽然哈哈大笑,解下背上包裹,径直走到桌旁,将包裹打开,但见包裹內一物莹润精致,正是一方⽟玺。韩信平等人一齐咽了口唾沫,相互望一眼。牟信义道:“柳公子,此是何物?” 安昭长叹一声,仰头昑道:“自古英雄钦经国,恩威全凭仁义德。尺方之⽟有何能?但留虚名任评说。七哥,你说说,这首诗写得如何呢?” 莫之扬沉昑道:“此诗似写⽟玺,但又不全是,不知是谁作的?” 安昭摸抚着⽟玺,笑道:“这首诗乃是你柳弟所作。七哥,天下万物,都有其用,这⽟玺之于你我,那是十分有用的,可是咱们若没了 ![]() ![]() 牟信义忽然揷言道:“这笔买卖只有強买,没有价钱可讲。” 安昭笑道:“我常叹许多人见识之短,不及蝼蚁。明明是万劫不复之地,许多人却以为那是乐土;明明是蛇蝎之物,避之犹恐不及,许多人却趋之若鹜,奉为至宝。就连七哥几位満口仁义道德的师兄,都不能幸免,何所痛哉!”她慢慢转却目光,似讥似嘲,韩信平等人给她目光扫过,不知怎的,均感心头一凛。 韩信平道:“这传国⽟玺是朝廷之物,盗窃国宝,人人得而诛之。信义、信举、信廉!”他一传令,四人同时亮出兵刃。莫之扬叹道:“什么师门之仇,几位是全不放在心上了。既要夺这宝物,还不如直接当真小人便是,何必假口什么盗窃国宝,全是伪君子行径!” 韩信平咬牙道:“不错,莫公子既然提醒,咱们索 ![]() ![]() 安昭头摇道:“韩先生何必如此着急?你说得不错,这⽟玺正是江湖四宝之一,人人都知道江湖四宝是北铁南金西石东⽟,却绝少有人知道东⽟指的是一方⽟玺。当年则天圣后改国号为周, ![]() 韩信平五人均暗暗点头,心想皇帝果然糊涂至极。莫之扬暗叹道:“昭儿冰雪聪明,往往几句话言谈之间,便动人心智…”见几位师兄全在用心听安昭说下文,忖道:“昭儿可是故意引开他们的注意,好教我突围?”伸手去握剑,触手处却空 ![]() ![]() 心思甫动,听安昭又道:“江湖之中还有传言,不论谁得到⽟玺献给皇上,都可加官进爵。因此,江湖朋友一提到⽟玺,无不心向往之,恨不得⽟玺忽然自天而降,掉到自己手中。韩先生可也是这么想的,对么?” 韩信平叹道:“我只知道⽟玺便是江湖所传的东⽟,却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些曲折,今⽇幸蒙柳公子指点,在下得了它之后,便将它献给皇上。今后若是能走点好运,少不得每年清明到柳公子坟上看看,以谢今⽇所赐。” 莫之扬站起⾝来,冷冷道:“韩信平,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今⽇我莫之扬纵然是死在这里,也要拼个鱼死网破!”一拳向韩信平当面击到。他方才坐了半晌,默默想好几招少林伏虎拳中的精要招数,这一拳击向韩信平面门,拳势刚猛,韩信平不假思索,使出一招“二子送终”双掌截他手腕,岂知莫之扬早料到他这招,忽然矮⾝坐在地上,韩信平但觉眼前一空,舿间已被莫之扬一拳打中,这一拳好不厉害,打的又是紧要之处,韩信平当即疼得弯下 ![]() 范信举、魏信志等人回过神来,魏信志九节鞭“呼”的一声,点向莫之扬后心。岂知莫之扬方才早已想好诸般变化,⾝子一蜷,竟从韩信平舿下钻过,顺手沿着他环跳、会 ![]() ![]() 莫之扬一俟得手,咬牙道:“昭儿,打开窗户。”安昭菗出剑来,左手拾了⽟玺,复背在肩上,笑道:“其实将⽟玺献给皇上,皇上必问起来历,一不小心弄个罪名给你戴上,杀头抄家那是有份难逃,升官加爵却是有心无望。可惜,你们是不会明⽩的。”推开窗户,望着魏信志等人,嫣然一笑,道:“退后几步好么?七哥,还是韩先生说话管用,你让韩先生说给他们听。”莫之扬右掌一发力,韩信平痛楚难当,叫道:“你们不用管我,退后。” 莫之扬看准退路,挟起韩信平跃⼊院中,安昭随即跟上,莫、安二人哪敢稍停,到马厩中抢得两匹马,骑了闯出客栈。魏信志等人也纷纷上马, ![]() 莫之扬、安昭二人挟持着韩信平,觅路逃出城外。韩信平是老江湖,知道此时命系别人之手,竟特别乖巧,一声不吭。其时已将中夜,难得一片星辉,二人烦闷之情顿时为之一扫。耳中听得后面蹄声甚急,知是范信举、魏信志等人追来,莫之扬心思转动,道:“大师兄,师弟擒你,是迫不得已。他⽇见了师⽗,咱们再在他老人家面前说过。”韩信平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安昭笑道:“韩先生才不愿见你师⽗呢。” 行了一程,到了一处山壁,往下看黑黝黝的,估计不下二三十丈深。安昭下了马,道:“咱们就在这里暂避一避。抢来的两匹马,放它们回去吧。”莫之扬知她智计过人,当即下马放了缰绳。两匹马无人驾驭,自行向客栈方向跑去。过不了多时,听有人唿哨,似在追 ![]() 韩信平心下忐忑,却犟道:“你们想怎样?我只要一出声⾼喊,几位同门即刻便赶到,你们最好快些开解我的⽳道!”安昭冷冷望着他,良久啧啧道:“韩先生如此有骨气,真让在下大开眼界,七哥,咱们不会点哑⽳,若要这位韩先生不再出声,只好先拔了他的⾆头。”韩信平心想这二人只怕当真做出来,不敢再吭一声。安昭移步到悬崖边上,望了一会,道:“七哥,你过来,请韩先生也过来。”莫之扬依言将韩信平半推半抱到崖边,见安昭已坐下,腿两晃晃悠悠,伸在崖下,便也坐在她⾝边。安昭望望韩信平,笑道:“韩先生恐怕早已看出,我是一个女子。”揭下文士巾,一头秀发披下来,把韩信平看得张目结⾆。安昭笑道:“你可是不服气?你莫师弟怎样诚待你们,你们却又怎样待他?须知天理无常,常佑善人,灾祸多由贪心得。”她慢悠悠说出这些话来,却别有一番威严,韩信平一向自视甚⾼,这时却觉得这小女子说话极有分量,他心中本来蔵着一件大隐秘,此时更觉得无地自容,长叹了一声。 忽听夜⾊魏信志道:“姓莫的臭小子,你给我出来!”听来最多有百丈之遥。韩信平心中暗喜,手⾜微动。安昭看在眼里,冷冷道:“若是他们找过来,韩先生未免运气糟糕至极。这山崖虽然不深,摔死个把人却绰绰有余。”韩信平暗想若是能解下⽳道便什么都好说,可试着一运气,只觉得丹田內忽然冷如寒冰,忽然又灼似火炉,只好作罢。原来方才莫之扬在情急之中运上了两仪心经內力,这內力世间独此一家,别说韩信平,就连莫之扬也不会解自己点下的⽳道。这一来起码要两个对时之后⽳道方能自行开解,而韩信平从此內功大打折扣,那也不能不说是咎由自取。 魏信志等人喊了一会,竟向这个方向摸索来。魏信志骂道:“直娘贼,那老不死的怎么收了这么个关门弟子?” 安昭轻笑道:“七哥,你听听,他们救秦谢可是存有好意么?” 听魏信志接着道:“大师兄也真是的,咱们这回丢了秦谢,下一回再也难抓到,怎么跟安大帅 ![]() 他们这时离莫之扬等人也就是个七八十丈,夜中极静,虽然中间隔了许多树木,这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了过来。莫之扬大吃一惊,向安昭看去,安昭苦笑一下,也望着他。却听牟信义的声音道:“大师兄不是说过,此事千万不要提起么?哼,不是我想出卖师⽗,单是他教咱们哥几个武功时,用心便不纯正。你想,秦谢那小子的武功都比我強,这回冒出个师弟来,武功更是厉害。什么恩师?呸,依我之意咱们先去找秦谢,一刀拿下他的头来,以报我断臂之仇!”莫之扬与安昭面面相觑。 几人边走边骂,眼看就要找过来了,莫之扬低声道:“大师兄,今⽇我不杀你,改⽇练好武功,一定要替恩师清理门户!”正在此时,却听魏信志又道:“前面是一道悬崖,那两个人再笨也不会跳崖杀自,咱们到另一条路去看看。”牟信义道:“也不知方才是谁在暗中跟咱们作对?直娘贼,老不死的只教会咱们七成功夫,否则怕了谁?”骂骂咧咧远去了。 韩信平横下心来,大声喊道:“我在这里…”后面几个字被莫之扬捂回肚中。 绕是如此,魏信志他们也已听到,向这边快步跑来。安昭跃起⾝来,飞起一脚,踢向韩信平。莫之扬一把挡住,将韩信平 ![]() 夜⾊之中,魏信志等人的声息越来越近。二人定住⾝形,猫着 ![]() 莫、安二人听韩信平所说的方位,只要时间一长,迟早会给找到。正在焦急,忽听树丛中一阵响动,向东边掠去。韩信平道:“在那里了,追!”四人展动⾝形,紧紧追去。 安昭道:“是谁帮咱们引开他们?”莫之扬笑道:“或许是一只受惊的麋鹿。”安昭笑道:“有分教:二少侠受困,一麋鹿解围。”二人轻笑,并肩而行。安昭伸出手来,握住莫之扬手掌,转过⾝来,望着莫之扬。沉昑道:“七哥,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眼下已近九月,⽗亲与大哥反叛之心愈来愈切,唉,我真不知将来会怎样?”莫之扬听她语气之中充満担忧,劝道:“昭儿,咱们再也不耽误行程了,快快赶到京城中去见皇帝,好完成你的心愿。”安昭叹口气,怔怔流下泪来。莫之扬轻声道:“昭儿,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中了 ![]() 安昭扑进他怀中,嘤嘤泣道:“七哥,我怎么会怪你?我其实是怕万一战事一起,天下不知会成什么样子?我早有逃出家门来改变这一切之心,苍天有眼,才让我碰见你。”莫之扬听她如此说,五內如焚,抱住她肩膀,觉得她十分瘦弱,愈发心疼,俯下头轻轻吻去她颊上一滴泪珠。安昭仰起头来,低声道:“我们活一天,就该快乐一天,七哥,你说是么?”张开两片瓣花似的嘴 ![]()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人喝道:“臭小子,我为你引开敌人,你倒在这里风流快活?”二人一惊分开,双双子套剑来。莫之扬沉声道:“是谁?” 夜⾊中但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疯汉模样的人大踏步走来,右手提着一柄铁锤,左手骈指指着莫之扬,大声道:“来来来,臭小子,咱们大战三百回合。”一晃就到莫之扬⾝前,铁锤“呼”的一下当头砸到。这一锤又狠又快,旁人用这样的重兵器大都讲究稳、重,以力补拙,那人的铁锤却如轻灵无物,安昭惊呼一声,伸剑去挡,那人却似早已想到一般,左手一挥,一招“飞龙探爪”竟扣住安昭剑刃,右锤不歇,直奔莫之扬脑门。莫之扬急撤一步,铁锤沿着面前“刷”的一下砸空,但他的面颊却还是给铁锤 ![]() 那人一见剑招,哈哈大笑,道:“是潇湘剑法,有意思,有意思。臭小子,咱俩大战三百回合!”猛然一扯,竟从安昭手中夺下剑来,反过去用剑柄一点,安昭⾝上膻中、气海两处大⽳已被他封住。这人手法之怪,实在匪夷所思,安昭只觉得又气又惊,软绵绵摔倒。莫之扬抢上前“悠悠我心”、“良药苦口”、“宾至如归”三招呵成一气,一连十几剑向那人⾝上刺去。这几招剑法迅捷之极,登时把那人忙了个不亦乐乎,他一边用铁锤急挡,一边后跳几步,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莫之扬却忽然撤剑,跃到安昭⾝边,一把将她扶起,问道:“他点了你哪个⽳位?” 安昭道:“小心!又来了!”莫之扬听脑后风声劲急,反腕使出一招“闭门谢客”这一招极为精奥,那人如果不赶快撤手,一条手臂非给连 ![]() ![]() ![]() 那人不依不饶,铁锤一晃又至,砸向莫之扬右颊。莫之扬怒火上涌,不闪不避,一剑向那人当 ![]() ![]() 那人正⾊道:“我不是叶拚叶叔叔,我是叶拚叶大爷。哦,我知道了,你准是怕我打败你之后抢这个小丫头,才如此跟我拼命。呸呸呸,咱们还是大战三百回合的好!臭小子,你过来!” 安昭低声道:“七哥,你去罢,这人心智似是不甚明⽩,你要小心。”莫之扬点点头,忽然间豪情迸发,长剑虚劈一下,发出“嗡”的一声,⾼声道:“叶拚,在下来领教一下你的‘童叟无欺真铁锤’是不是真的童叟无欺?”叶拚笑道:“如假包换,来来来!” 两人走近几步,均凝神不动,忽然各自一声长啸,已战在一起。叶拚力大招沉,须发飘 ![]() 莫之扬诧道:“叶大爷,‘三招⾜以自保,四招取人首脑’,潇湘剑法有这一说么?”叶拚跌⾜道:“你会潇湘剑法,我又不会,问我⼲什么么?罢罢罢,你还是去风流快活去罢,我去给小梅儿说,那小子早就忘记你啦,还想着这忘恩负义之徒⼲什么?”朝莫之扬瞪一眼,狠狠吐一口唾沫,竟真的扭头便走。 莫之扬脚下一点,追上两步,拦住叶拚道:“叶大爷,你说的小梅儿可是梅雪儿妹妹?”叶拚连连摆手,头摇道:“我不说我不说,你现下有了小娇娘,打架又这般没种,说给你⼲什么?不说,不说。”莫之扬听他这一讲,等于是承认了小梅儿正是梅雪儿,不由急道:“叶大爷,你告诉我,雪儿妹妹在哪里?”叶拚连连摆手,只管大步前行。莫之扬扯住他⾐袖,正⾊道:“叶大爷,你给我说,雪儿在哪里?” 叶拚吐口唾沫,脑袋重重一顿,道:“好罢,只要你能接住我三百招我就告诉你,够便宜了吧?” 莫之扬点头道:“好!叶大爷功夫确实太好,让让晚生也不为过。请了!”话音刚落,一招“宾至如归”已使出来,剑尖斜指,撩向叶拚左袖。叶拚笑道:“算你攻一招!好小子,真会拣便宜。”铁锤横抡,拍开剑尖,顺剑锋滑进,砸向莫之扬前心。莫之扬“一别经年”剑锷挡开铁锤。此时剑锋应当外转,手腕摆动,带着胳膊回转,可叶拚锤坚力重,莫之扬剑锋被他铁锤庒住,转不过去,‘一别经年’仅使出半招。他此时剑法已较纯 ![]() ![]() 莫之扬信心大增,将二十七招“潇湘剑法”使将出来。叶拚铁锤翻滚,挟风裹啸,只要给他的铁锤碰上,不死也会受重伤。好在这人天生是个武痴,见莫之扬剑法⾼明,大生拆招趣兴,一时半会儿不想取胜。莫之扬暗暗着急:“叶大爷虽有些痴傻疯癫,可认死理,我接不下他三百招,到时他不给我说雪儿妹妹的下落,怎生是好?”⾼手比武,最忌心神分散。叶拚“呼”的一锤,打中莫之扬左肩。这一下好不厉害,直令他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肩膀昅了几口冷气。叶拚笑道:“已经九十二招了,还打不打?” 莫之扬瞪着叶拚,慢慢调匀呼昅,心道:“我用招之时须时时辅以两仪心经的內气,否则,断不是叶大爷对手。”点点头道:“还打。”蓦然一声长啸,挟剑向叶拚冲到。叶拚赞道:“好!”挥锤又战。莫之扬此时內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两仪心经,剑法是独步武林的潇湘剑法,內外之功渐渐合一,剑上威力大增“哧哧”生风。叶拚愈发⾼兴,头摇晃脑,在剑光中挥锤左抢右抡,一边道:“小子剑法长进得这么快,奇怪,奇怪。”暗道:“我叶大爷好久没这么痛快地与人 ![]() 莫之扬又与叶拚拆了五十几招,问道:“叶大爷,多少招了?”叶拚道:“一共换了二百四十招,你攻了六十三招,哦…六十四招!”原来莫之扬趁他说话之际,闪开他一锤,侧面一剑,刺向叶拚左背,乃是一招“良药苦口”叶拚回锤抵挡,锤剑相击,发出“丁当”一声。莫之扬心道:“这一剑我只要稍向左偏一些,就能躲开他的抵挡。”心到剑到,道:“再接我一招‘良药苦口’。”削向叶拚右臂。叶拚铁锤向长剑磕去。莫之扬剑锋一偏,绕过铁锤“哧”的一声轻响,叶拚一幅⾐袖登时裂开,手臂上也多了一道寸余长的口子。莫之扬未料真能得手,愣了一愣,撤剑退步,抱拳道:“叶大爷,对不住对不住,伤得怎样?” 叶拚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我已有二十年没受过伤了。你伤了我那是得意的事。来来来,咱们还有五十二招没打,接着分个死活!”铁锤劈面而至,与此同时,左掌“呼”的一下,拍向莫之扬左胁。莫之扬 ![]() ![]() 莫之扬当下右手剑一招“有叶无花”左手拳一招“达摩传经”双管齐下,与叶拚对斗起来。两人同时使用两种武功,对打之间,便如四名绝世⾼手酣战一般。 叶拚越战越显疯癫之状,一边大声呼喝,一边头摇晃脑,锤击掌劈兼以腿挡脚踢,将自己数十年武功发挥到巅峰。 他⾝为三圣教左护法,武功之⾼,当世之中罕有对手。一番狂轰滥炸,莫之扬不拼出全⾝力气,绝难抵挡。叶拚越是见莫之扬能挡住,越是⾼兴;越是⾼兴,掌法锤招越千奇百怪,莫之扬剑劈掌挥,渐渐觉得 ![]() 原来莫之扬经一番苦斗,两仪心经內力接济不上, ![]() ![]() ![]() ![]() ![]() 叶拚一跃而起,笑道:“好好,叶大爷打不过你了,不过你也打不过叶大爷。”哈哈大笑。莫之扬也是十分痛快,他却不知,自今夜一战,他已将拳剑之术参悟到了一个大境界,从此跻⾝武林绝顶⾼手之列。 叶拚道:“小子,咱们什么时候再打这么一架?”莫之扬平息一下呼昅,抱拳一揖到地,答谢道:“叶大爷点拨之德,小子没齿难忘。请受小子一拜。”叶拚大摆其手,连道:“你差点要了叶大爷的命,还来这些虚套?” 莫之扬扭头去看安昭,忽然惊道:“昭儿呢?”连忙奔到安昭方才所在的地方,喊了两声,又四处寻找。 这个小山坡本就不大,莫之扬片刻已转了一圈,但见四处空空 ![]() ![]() 莫之扬失魂落魄,叫道:“昭儿!昭儿!”他內力浑厚,⾼声呼叫之下,山壁回音不绝。他仔细辨听风中的声音,但除了被惊醒的小鸟“啾啾”鸣叫着冲出巢,哪里还有安昭的一声“七哥”? 莫之扬转回方才安昭所立之处,茫然四顾,忽见草地上一物银光闪闪,十分抢眼,忙过去拾起,却是一枝纯银打就的鹰形飞镖,一掂之下,⾜有五两之重。莫之扬道:“叶大爷,你来!”叶拚虽有些不似常人,此时见那安昭不在了,自己怎么说也摆脫不了⼲系,正准备脚板抹油开溜,见莫之扬吆喝,惴惴过去,道:“小子,你可别找我拼命。” 莫之扬将鹰形镖递过去,道:“你看,这是什么?”叶拚接过去,脸⾊大变,眼珠一转,笑道:“这是飞镖啊,妈的,这小子他爹八成是个老财主,一出手就么阔绰。”啐了一口,就要将飞镖装⼊袋中。莫之扬却一把捉住他手腕,道:“你这是怎的?”叶拚松开手,将银镖还给他,讪讪道:“好好,算你拣的。” 莫之扬也不理会,问道:“叶大爷,你可知武林之中,有谁使用这样的飞镖?” 叶拚愣了一愣,忽然大喜道:“还是你小子聪明!咱们去查一查谁使这样的飞镖,然后就去找他打架。到时他拿飞镖 ![]() 莫之扬哭笑不得,拿着飞镖看了一会,点头道:“叶大爷,如此甚好。咱们分头查访,找到这人时由我动手,你在一边专接飞镖,就是我接到了,也双手奉送给您老人家,如何?” 叶拚大喜过望,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两人各抬左掌,连击三下。叶拚道:“就此别过。”挥手而去。 莫之扬站在原地,呆呆望着四处,暗道:“昭儿啊昭儿,你为何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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