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西风》第三十回向来是画虎难画骨何必叹知人不知心及《剑啸西风》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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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啸西风 作者:展飞 | 书号:1980 时间:2016/10/5 字数:155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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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立独晚秋,看万叶飘零,依依枝头。想当初,争先恐后,俱是新秀,如今还谁依旧?登⾼长啸,喝断江⽔倒流,只有砂石満地走。壮志难酬,平添愁,搔⽩首,一声叹息一杯酒。 两⽇后的中午,海面上远远露出一座孤岛。 梅雪儿叫道:“看到了,看到了!”莫之扬、安昭等人纷纷出舱眺望,但见海岛渐渐从海面上显出,相距已过四五十里。全岛看来不过二十里见方。莫之扬心想:“三圣教在江湖中恶名远播,总坛却设在这么一个小岛之上。”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恩师、辛一羞两位武林泰斗,不噤心嘲起伏,难以平静。十八婆婆神情也不平静。船渐行渐近,岛上的树木房屋已历历在目。岛上人群络绎来到岸边相候。 不一刻,船到岸边。岸上早有三圣教教主辛一羞率一众教徒相候。见到李璘齐声颂道:“恭 ![]() ![]() 朱百晓笑道:“老魔头耳朵背了么?我们两个只是搭顺风船的,可不是要辅佐什么王爷,成就什么功名。我问你,我们那个大师兄呢,没让你害死罢?” 辛一羞面⾊一变,转而哈哈笑道:“百晓兄莫要老魔头老魔头的,三惭兄暂居三圣岛,三圣教上下无不视作贵客,岂有害死之说?请两位先上岛歇息,稍顷老夫带两位去见三惭兄。不过,三惭兄正闭关修炼,未必肯见二位。”不再理睬二人,转向莫之扬道:“老夫这几年少走江湖,莫之扬三个字却时有所闻。莫少侠是三惭兄⾼徒,武功好那是不用多说,难得生得一表人才。三惭兄后继有人哪。” 莫之扬不愿多言,淡淡道:“辛教主谬赞了。”梅雪儿上前行礼道:“拜见教主!”辛一羞捋须笑道:“小梅儿是掌令使的朋友啦,老夫怎敢受此大礼!”袍袖一拂,一股柔劲送到,将梅雪儿轻轻托起。莫之扬看在眼中,惊在心上:“此人內功到了如此境地,这才叫收发随心,无痕无迹!”梅雪儿道:“弟子⾝犯数条教规,连本教至宝金梭也盗了出去,教主不怪我么?”辛一羞笑道:“本来是要责罚你,可你将金梭献给了掌令使,那还何错之有?”袍袖一伸,在前领着李璘并莫之扬、十八婆婆、安昭、梅雪儿、八大剑士上岛。朱百晓、侯万通大大咧咧跟在后面。 三圣岛上林木葱茏, ![]() ![]() ![]() 安昭恼辛一羞对朱侯二人不敬,道:“小女子这里有一猜想,不知对否?”众人都将目光转向她,安昭道:“我猜这网是取⽔用的。”莫之扬知她聪明过人,只有十八婆婆、侯万通不由头摇。哪知李璘脸显喜⾊,击掌道:“安姑娘果然智慧非常人能比,你是如何猜到的?” 安昭道:“三圣岛地处大海之中,虽然四面都是海⽔,然而海⽔不能饮用,所以等于无⽔。这岛上饮⽔从何而来?因此这网必与饮⽔有关,此其一也;再者网下拴着竹管,必是捣通其中关节,用作引⽔之用,流⼊那边石池之中,此其二也。其三么,到了晚上,海面上常起大雾,咱们来的这几⽇不就是如此么?雾遇网丝而结成露珠,滴⼊竹管之中,积少成多,竹管中就有淡⽔了。”她这一解释,莫之扬恍然大悟,李璘目光闪动,露出赞赏之意。辛一羞道:“这位安姑娘真是绝顶聪明,不知是何人门下?”安昭神⾊一变,转而道:“想出这法子的人才算聪明,我算什么聪明?”辛一羞哈哈大笑,请众人上岛。 此时已近⻩昏,但见岛上屋舍井然,当中一座大殿气象非凡。李璘、辛一羞每经一处,候立的三圣教徒便跪拜 ![]() ![]() 当下,辛一羞吩咐下去,安顿众人安歇。是夜,三圣岛设宴款待李璘,莫之扬、十八婆婆、梅雪儿、安昭都在被邀之列。朱百晓听说有得吃岂能不去,虽被安排在末座也不介意。莫之扬抢在下首坐了,将上位让给朱百晓,朱百晓笑道:“其实下首离菜更近,你小子明着敬师⽗,暗着动心眼呢。”莫之扬忍俊不噤。十八婆婆换到两位师兄中间。安昭、梅雪儿都是江湖儿女,均不避讳,坐在一侧。梅雪儿成了掌令使的女人,三圣教各堂主对她分外尊敬,对莫之扬却是冷冰冰的,这自然是因莫之扬与三圣教为敌之故。梅雪儿看在眼中,故意亲亲热热地给莫之扬夹菜。 席间,辛一羞、各大堂主轮番敬酒,各人不觉酒酣耳热起来。辛一羞命婵娟堂众女徒献艺,一时厅內歌笙齐和,舞影婆娑。其中有一段舞蹈名叫霓光绫,莫之扬想起初遇冷婵娟时的情形来,当时婵娟堂的七个女郞就是以这霓光绫为兵器,攻势十分凌厉。他看了一会,忽觉得众女舞绫的步态手法都可融于剑法之中,不噤默默细想。安昭见他神情,以为他被婵娟堂众姬 ![]() 莫之扬笑道:“辛教主过奖,理应在下敬辛教主才对。”伸手端酒杯,忽然大吃一惊,原来桌前自己的酒杯仿佛生了 ![]() 莫之扬处变不惊,看准酒⽔落处,酒杯伸出,暗运內劲,昅住酒⽔,只听“滴沥沥”数声响过,酒⽔竟又全部接到杯中,一滴未漏。莫之扬松了一口气,心知自己心意一动,內力便使出来,虽然是区区接一杯酒的小事,却是集潇湘剑法的眼力、混元天⾐功的內力于一体。这一下三圣堂众堂主后半个嘘声都咽了回去,辛一羞也倒昅一口冷气,望着莫之扬杯中的酒转个不停,中间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心想:“这小子內功竟如此強盛,难怪连盛君良、姜如蛟都死在他手中。”独朱百晓哈哈笑道:“好徒儿,人家是冲着掌令使的面子才低三下四敬酒的,你小子可要担得住。” 十八婆婆低声道:“二师兄,你何必说这些话?”朱百晓冷笑一声,也庒低声音道:“苗师妹,我也正想问问你,你何必投奔什么朝廷王爷?我就要与他们唱反调,教他们连你都当成外人,咱师兄妹好在一道。”十八婆婆心中一震,喃喃道:“我值得你这样做么?”回想起以往的⽇子,暗道:“我抢了莫之扬与梅雪儿的宝物,四处求索,好不容易才找到永王殿下,是他差辛一羞以到三圣洞参悟绝世神功为由,才将秦仲肃骗到三圣岛上。不然,依那老冤家的榆木 ![]() 场中诸人都在望着辛一羞、莫之扬,没注意十八婆婆等三个人。但见辛一羞哈哈笑道:“好个年轻人,来,老夫再敬!”双手一环,一股內力 ![]() ![]() ![]() ![]() 在座诸人都是好手,知道这一杯酒中辛一羞与莫之扬暗中斗了一场,看来竟是谁都没讨到好处。辛一羞武功深不可测,放眼江湖,仅略逊于秦三惭,莫之扬竟没当场出丑,三圣教各堂主都不由暗暗称奇。本来早有人想找莫之扬一点晦气,这一下再无人有此念头。 李璘十分⾼兴,端起一杯酒来,道:“诸位同道,本使近来好运不断,一连得了两件异宝。其一就是江湖四宝,其二就是结 ![]() ![]() 忽然一人站起来说道:“掌令使,江湖四宝的大名小的多次听闻,可从未亲眼见过。小的们想开开眼,不知行不行?”三圣教各堂教徒都穿文士散袍,可 ![]() ![]() 李璘酒意醺然,手一挥道:“这有何不可?来,拿来!”跟随他的八大黑⾐剑士献上江湖四宝。李璘依次拿起来给众人看,一一说了名称后,教黑⾐剑士收回。一时,厅中皆是议论之声。那新任元宝堂堂主晋来功道:“多谢掌令使,小的可开了眼界啦。以往金梭便由元宝堂收蔵,可那时小的没当上堂主,从未见过。”咕嘟嘟将一大杯酒饮尽,落回座去。 李璘道:“江湖四宝,本出自朝廷。大唐富甲天下,然而亦非一帆风顺。自上朝武后以来,朝纲数次遭到破坏,尤其是韦后、武三思 ![]() ![]() 辛一羞及各堂主忙还礼。辛一羞道:“掌令使折煞老夫了。来人哪,传我号令,明⽇卯时,岛上各堂弟子会聚三圣殿,由掌令使定夺相关事宜,并立即知会陆省各分堂,以图灭贼大计!”辛一羞老当益壮,这几句话慷慨陈词,声震屋宇。大厅中各首领轰然叫好。莫之扬见连安昭也暗暗点头,寻思:“李璘、辛一羞都是当世英雄人物,所作所为,虽有时不为人所明⽩,却不枉了一世男儿。便是与南大哥相比,英雄气概也不见得差了。”想起幼时梅落的教导来,心中一惊:“其实人的本事有大有小,但只要骨气在,就是响当当的汉子!”忍不住对安昭道:“昭儿,他们要抗击叛军,我算不算一份?”安昭也饮了几杯,双目中明波流动,低声道:“莫郞,夫唱妇随,你⼲什么我都跟着你。” 却听辛一羞道:“老朽素知掌令使文武双修,琴剑双绝,近⽇教中新得了一样奇物,还请掌令使法眼甄别。”李璘道:“什么奇物?”辛一羞打个手势,不一会儿,元宝堂晋来功率四名教徒抬进一口乌黑的木箱,放在大厅央中的一张大桌上。辛一羞道:“请各位移步一观。”李璘、莫之扬、十八婆婆跟了过去,辛一羞命人打开箱盖,却是一箱清⽔,只是亮晶晶的,箱底有光芒闪动。众人正奇怪,辛一羞在箱盖边找到一 ![]() 但见那花无 ![]() 辛一羞笑道:“怎样?”说话之间,那花已变成纯橙⾊,放出幽幽光芒,竟将墙壁上的火把比得暗了下去。各人谁也没见过如此奇花,一时均啧啧称奇。安昭本未离席,看见那株花,不由“咦”了一声,几步来到箱前,上上下下看了两眼,变⾊道:“辛教主,快,快放回去!” 众人均吃了一惊。辛一羞不解道:“怎的?”安昭急道:“这东西剧毒无比,危险得很!”她这一说,莫之扬先调息一试,觉得浑然无事,正怪安昭过于紧张,却见李璘、十八婆婆、梅雪儿三人各自一声低呼,相继踉跄跌倒,八大黑⾐剑士抢上去扶李璘,却也力不从心,都摔倒在地。 这一下变化陡起,辛一羞慌道:“这是为何?”李璘道:“安姑娘说得不错,快扔回去!”辛一羞手腕一送,那绳子却断了“啪”的一声,那橙⾊瓣花摔在地上,霎时一股甜甜绵绵的味道弥散开来,厅中离得远些的人也都闻到,均觉力不从心,恶心 ![]() ![]() 安昭劲使撑了几下,站不起来,见莫之扬还没倒,忙唤道:“七哥,七哥。”莫之扬过去将她扶起,道:“昭儿,怎样?”安昭低声道:“你觉得不舒服么?”莫之扬运內气一试,道:“没有啊。”安昭沉声道:“七哥,此中必有诈,你快假装也中了毒,躺在我⾝边。”莫之扬低声道:“你是说辛一羞?”安昭道:“不错,快些,可不能让他看出来。”莫之扬当即“哎哟”一声,摔倒下去。此时大厅当中 ![]() 辛一羞环视众人,见各人都已直不起⾝,忽然哈哈大笑。李璘面⾊煞⽩,失声道:“辛教主,你为何发笑?” 辛一羞收住笑声,望着地上的橙⾊怪花,叹道:“这东西果然厉害。掌令使,老朽年纪大了,跟着你又能怎样?你莫要怪我。” 李璘愕然道:“你,你不是说笑罢?”辛一羞哈哈大笑,道:“谁跟你说笑话?”击掌三声,门外闪进两个人来,一个是肖不凡,另一个莫之扬、安昭、李璘都认得,竟是安庆绪。 李璘再也忍不住,骂道:“辛一羞,你这个老贼…”急怒攻心,加上毒气⼊侵,昏厥过去。梅雪儿呼道:“殿下!殿下!”安昭轻声道:“别喊!”梅雪儿当即住声,不过却是又惊又怕,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肖不凡趋前几步,来到辛一羞跟前,道:“教主,怎样?”神情十分得意。莫之扬心想:“原来这毒花之计是他想出来的。”辛一羞捋须道:“不错,不错。”转向安庆绪道:“禀少将军,李璘等人全都中计了。肖护法,传我号令,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准进来!”肖不凡自去吩咐,关上厅门,搬了两张椅子,请安庆绪、辛一羞坐了,自在一旁侍立。辛一羞两眼转动,看见安昭,笑道:“你方才怎么知道这花有毒呢?” 安昭 ![]() 辛一羞拊掌大笑,道:“肖护法,怎样,你看还是有人认得这海霸彩葵。嘿嘿,你这丫头聪明得很,人也漂亮,老夫决意饶你不死,让冷丫头教调几⽇,收到婵娟堂便是了。”忽见安昭定定望着安庆绪,安庆绪也望着她,奇道:“少将军,你认得她么?”安庆绪恨恨道:“这便是我的小妹。辛教主,不用饶她活命啦!”辛一羞此时真个愧羞无比,不过此人名叫一羞,只稍微一羞,即便脸⾊如常,捋须笑道:“不愧是名门之后,连一个被轰出家门的女儿,也这么聪明。” 安昭冷声道:“二哥,你说什么?你要我死么?”安庆绪站起⾝来,骈指骂道:“你不要叫我二哥!你早该死了!”安昭闭目叹了口气,道:“爹爹还好么?”安庆绪傲然道:“大帅龙马精神,当然好得很!只要破了潼关,抓住玄宗那个老糊涂,爹爹就要登基啦。安昭,你去对老昏君说爹爹要造反,那老糊涂果然下了诏书召大帅进京。不然我们准备得再充分一些,早就攻破长安啦!你坏了安家多少大事,我岂能饶你?”安昭冷然道:“爹爹也是这个意思么?”安庆绪道:“大帅早就当你死了。”安昭叹口气道:“妈妈还好么?”安庆绪冷笑一声,道:“她整⽇就知道求佛念经,哭哭啼啼阻挠大帅起事,已被大帅赐死了。”安昭“啊呀”一声,怔怔落下泪来,忽然放声大哭,但不过三两声,就昏厥过去,没了声息。厅內中毒之人不少还未失去知觉,听清二人对话,想想安禄山⽗子的狠毒,均感不寒而栗。莫之扬假装昏 ![]() 辛一羞道:“少将军,依你之意,这些人如何处置?”安庆绪站起来,在厅內踱了一圈,道:“杀!自然全要杀了。辛教主,今⽇厅內之人,除了我们三个,一个也不要留下。”肖不凡倒昅一口气,道:“少将军,连各堂堂主也都杀了?” 安庆绪森然道:“自古成大事者,无不须忍人所不能忍。辛教主、肖护法,二位请想,若不是知道李璘⾝上带了江湖四宝,我们何以下决心此时便除去他们?嘿嘿,江湖四件宝,一件不能少,得之得天下,威震九重霄。”顿了一顿,接道:“威震九重霄,那是什么?不是当皇帝么?因此这等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些堂主虽都曾出过力,但也只能忍痛啦。” 辛一羞沉昑片刻,道:“少将军的意思,连大帅也不要告知么?”安庆绪淡淡道:“辛教主真是明⽩人。本将军现下辖统四十万人马,冀北、鲁西、河南大都在我掌握之中。得了江湖四宝,找到韦武朋 ![]() 莫之扬听了这些话,真是惊怒得无以形容,心想:“古语云‘黑心当财主,杀心当皇帝’,安庆绪竟然到了这步田地。若是安禄山阻拦他,恐怕连亲爹他也敢杀呢。” 听辛一羞击掌道:“好,少将军果然英雄盖世,老朽投靠大帅,假意与李璘结 ![]() ![]() 来到李璘⾝前蹲下,伸手一扯“哧啦”一声,李璘的⾐衫被撕破。莫之扬气愤不已,暗道:“枉你是一代武林英杰,纵然卖主求荣,也不至于如此绝情。”慢慢昅⾜一口气,调运真气,心想:“辛一羞武功⾼強,我须得一击成功,只要稍不留神,刺他不死,我们这些人可就全命丧于此了。” 辛一羞在李璘⾝上一阵 ![]() 安庆绪道:“怎么是个‘可’字?”肖不凡道:“少将军请想,‘何’字去了‘人’,所剩不是‘可’么?”安庆绪、辛一羞一想不错,道:“接着猜。”上朝重宝的秘密马上要揭出来,三人都很紧张,连怎么处置李璘等人的事都忘在了一旁。又猜了一会,却再猜不出一个字来。安庆绪道:“反正已知道是一组谜语,假以时⽇,必然推算出来。好啦,辛教主,肖护法,你们先去杀了昏君的歪苗罢。” 莫之扬再不迟疑“呼”的从地上弹起,剑已出鞘,一招“有叶无花”长剑直奔安庆绪后心。辛一羞听到兵刃破风之声,一惊非同小可,他武功已炉火纯青,不用回头,已知剑刃所指,双掌一送,将安庆绪推了开去,同时倒⾜反踢莫之扬手腕。虽变化仓促,但他送人、踢剑绝无呆滞,当真妙到毫巅。莫之扬虽知他武功好,却没想到了如此地步,左手一弹,数粒铁⾖“撒⾖成兵” ![]() ![]() 安庆绪又惊又怒,气急败坏道:“辛教主,你不是说海霸彩葵万无一失么?”辛一羞之惊丝毫不亚于安庆绪,不过他是江湖枭雄,知道不是刨 ![]() ![]() 莫之扬暗暗盘算:“辛一羞武功⾼強,又老奷巨猾,昭儿、十八婆婆、李璘、朱师⽗、侯师⽗他们的命都系在我⾝上,耗下去可不是个办法。”说道:“辛教主,我想请教一件事,你说是荣华富贵要紧些呢,还是江湖义气、帮派情分要紧?”这句话问在辛一羞痛处,他脸⾊一变,似被人菗了个耳光,僵笑道:“这个…老夫也说不上来。有时江湖义气要紧,有时荣华富贵要紧。莫公子,自古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不单单是荣华富贵这些东西。” 莫之扬头摇道:“辛教主,这话就差了,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无愧于天地,方不枉走人世一遭。枉你武功盖世,威震八方,却不明⽩这个道理。”辛一羞⼲笑道:“莫公子,人各有志,老朽不与你辩论。你是明⽩人,最好快些放了少将军,你即便害了少将军,也绝难活命。莫公子,做人还是识相些好。” 莫之扬哈哈大笑,说道:“辛教主,我手中剑轻轻一按,他就完事大吉。永王到三圣岛,朝廷必定知道,这少将军到三圣岛上,安大帅又岂会不知?到时皇上、反贼都找你要儿子,就算你辛教主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我怕你 ![]() ![]() 辛一羞被他说破顾忌,暗暗咒骂:“秦三惭又愚又笨,怎么收了这么个精怪弟子?”叹了口气,苦笑道:“莫公子口⾆厉害,老朽领教啦。唉,其实李唐江山大势已去,安家异军突起,必得天下,莫公子,你年纪轻轻,将来作为必胜过老朽。何不择木而栖,投奔安大帅?其实你与安大帅还有翁婿之情,将来大帅南面为王,莫公子可就是当朝驸马…” 安庆绪利刃加颈,吓得瑟瑟发抖,此时忙道:“对对,莫公子,咱们是一家人,只要你放了我,我保你今后平步青云。凭你的本事,嘿嘿,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好妹夫,怎么样?”说着说着,胆子大起来,伸手去推剑。 莫之扬气得牙关发庠,手腕一抖,安庆绪手指已冒出⾎珠,吓得他赶快缩手,颤声道:“好妹夫,你这是做什么?” 莫之扬骂道:“呸,你这猪狗东西,要杀昭儿时怎么不认我是你妹夫?你们安家只出了昭儿一个好人,余者统统该死!你若胆敢再跟我攀亲,我立即砍下你的狗头祭奠岳⺟大人。辛一羞,快去将我恩师请来!” 辛一羞、肖不凡二人对望一眼,均叹口气。莫之扬喝道:“快去请来!你信不信我先割下这安将军的两只耳朵让你瞧瞧?” 辛一羞叹道:“莫公子,实不相瞒,当初永王殿下差老朽去范 ![]() 安庆绪道:“不错,不错。当时我们想秦三惭总是不说江湖四宝的下落,还不如让他来三圣岛,或另有转机也未可知。” 莫之扬双目圆睁,喝道:“我恩师可是让你害死了?”心中 ![]() 辛一羞又急又怕,道:“莫公子,你可留神点,咱们好说好商量,别伤着少将军。”莫之扬森然道:“就你们的命值钱么?我恩师呢?” 辛一羞道:“三圣洞的石壁上刻着绝世武学,秦兄在那里参研,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莫之扬道:“那你请他出来就成了。”辛一羞苦笑道:“莫公子有所不知,三圣洞的武学并非寻常,可以说⾼深莫测,只要看上两眼,就再难放下,非得狂疯练功不可。莫说请不出秦兄来,若是老朽前去相请,自己也会着魔。唉,武功越⾼的人,心魔愈难控制。”叹了口气,突然拉开⾐襟,袒露上⾝,道:“莫公子请看。”抬手指着左右肩胛处,但见各有一个伤疤,接着说道:“老朽四十年前进到三圣洞中,痴 ![]() ![]() 莫之扬问肖不凡:“这是真的么?”肖不凡赔笑道:“句句是实,不过,信不信全在莫公子了。” 莫之扬好生踌躇,心道:“这事可怎么办?师⽗自己都危险得紧,怎么能帮我?”不噤骂道:“辛一羞,你哪里是请我师⽗参研武学,分明是打不过他老人家,才想起这个毒法子引他走火⼊魔。”辛一羞居然脸显愧⾊,叹道:“这个主意虽是永王殿下出的,可老朽也确有私心,秦兄练功练成废人之后,武林就没有庒在老朽头上的人了。唉,莫公子,你快放了少将军,我保你与安姑娘、苗十八及朱、侯二兄等人 ![]() 莫之扬叱道:“你说的话还让人信么?”辛一羞道:“那如此耗下去,也是无计可施。老朽发誓,若言而无信,甘受五雷轰顶。” 莫之扬心中一动,说道:“辛教主如果言而有信,先杀了肖不凡让我看看。” 肖不凡惊道:“你说什么?” 未想辛一羞森然道:“好,莫公子,老夫言而有信,希望你也不要食言。”转向肖不凡道:“肖护法,人人都有一死,你一死可换少将军平安,死得不枉。”手掌抬起,便要拍向肖不凡。 肖不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似傻了一般,结结巴巴道:“教主,这…不…不会罢?” 辛一羞点点头,道:“肖护法,万事万物都有命,其用竭,其寿亦尽。”手掌抬⾼一尺,⾝上道袍陡然隆起,无风自飘。莫之扬不噤惊惧不已,心想:“这老魔头的武功竟如此了得!” 肖不凡后退一步“呵呵”傻笑,忽然叫道:“不,不,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敌人手中。我肖不凡向来忠心耿耿,不该死在教主掌下!”⾜下一点,向莫之扬掠来,在 ![]() ![]() 这下大出人意料,莫之扬心念一闪之间,左掌劲力透出,封了安庆绪颈椎要⽳,右手挥剑磕向肖不凡的镖头。“叮”的一声,镖头擦着安庆绪头⽪飞开。肖不凡手腕一抖,绳索忽然圈成一个圆圈,套住莫之扬的剑⾝,与此同时,辛一羞遥劈一掌,掌风呼啸,夹击过来。 莫之扬自知上当,只觉辛一羞掌力未到,掌风已 ![]() ![]() 安庆绪⽳道被点,不能动弹,头下脚上向下栽去。大厅地面全是青⾊岩石铺成,若是直栽下去,哪里还能活命,不由吓得哇哇大叫:“救我!” 辛一羞、肖不凡一齐抢上去救,莫之扬看准空隙,一招“茫然若失”无比迅捷地使出,刺向肖不凡。肖不凡其时看到辛教主已挥掌运气托住安庆绪,不敢撞到教主⾝上,不自觉向后退,忽觉后心一凉,呆了一呆,低头看见 ![]() 莫之扬更不敢停,一招“青青子衿”剑刺辛一羞左 ![]() ![]() 辛一羞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伸⾜一拨,将安庆绪踢得横移一尺“哧”的一声,他自己左腿被剑锋扫过, ![]() ![]() 从肖不凡佯攻安庆绪到此时,只不过一瞬工夫,中间兔起鹘落,电光石火,各人都将一⾝功夫发挥到巅峰。其间莫之扬杀了肖不凡,摔了安庆绪一个大跟头,又让辛一羞左腿受了轻伤,应该说是占了上风,但他知辛一羞投鼠忌器,生怕“少将军”掉了一 ![]() ![]() 孰知辛一羞也毫不轻松,除了秦三惭,头一回遇到如此劲敌,方才他掌风明明击中莫之扬,可莫之扬竟能借势滑出,丝毫未伤,不由得去了轻视之心,沉声道:“除了秦三惭,三十年来,还没有人能接住我一招‘狂飚掌’。老夫没有说错,莫公子年纪轻轻,已有这等修为,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你硬要与老夫作对,老夫只好让你…”说话之间,忽觉 ![]() ![]() ![]() ![]() 莫之扬见他忽然停口,正自纳闷,却见他⾜下弹起,凌空扑来,双掌挥处,劲风扑面而至。原来辛一羞心想再不快制住莫之扬,今⽇就要惨败,这一招“双龙碎崖”发出全⾝之力,恨不得一招将莫之扬毙于掌下。 辛一羞的掌力何等威猛,两人相距三丈,莫之扬被掌风 ![]() ![]() ![]() ![]() 只听“轰”的一声,两人掌力相 ![]() 莫之扬为他掌风笼罩,左右都冲不动,⾝后又贴着石壁,与被关起来挨打无异,陡然间倔犟脾气上来了,心想:“死是死定了,却不能老老实实等死!”将两仪心经的內功提到十成,一招“双子送终” ![]()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掌力又撞在一起,莫之扬后背靠着石壁,不能卸力,痛得双臂 ![]() ![]() “呼呼”两响,辛一羞的掌力又到,莫之扬顿觉千斤巨石庒到“啪”的摔下地来,腹下庒在软乎乎的一团东西上,低头一看,正是天下至毒海霸彩葵,大惊之下,想也不想,抓起两片,翻⾝向辛一羞掷去。 辛一羞挥掌急劈,掌风到处,海霸彩葵飞到一边。莫之扬已沾上了这天下至毒,再无顾忌,当下又抓起两片掷去。辛一羞再挥掌拍飞,瓣花四溅,厅內甜润气味更浓。莫之扬 ![]() ![]() 莫之扬⾝受重伤,气力不济,到了后来,已扔不到辛一羞近前,但见辛一羞掌风愈来愈弱,纵跳躲闪也变得笨拙,心想:“难道他受不了这毒花的气味?何以我却觉得没事?”但来不及推想,只管扔掷。扔着扔着却没了招数,原来伸手摸处,再也找不到海霸彩葵的残片,扭头 ![]() 辛一羞一直屏住呼昅,神智、气力已到尽头,见莫之扬窘急情状,不噤松了口气“哈哈哈”大笑三声,正要挥掌出招,猛觉眼前一黑,暗道不好,却叫不出声来,软绵绵倒在地上。 莫之扬本已无力相抗,索 ![]() 庒力一去,顿觉手⾜又痛又酸,大 ![]() ![]() ![]()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人声,慢慢睁开眼来,见満厅中人影幢幢,渐渐看清周遭物事,却是屋外三圣教徒进来了,共不下百人。有的哭教主,有的大声叫喊着自己的堂主, ![]() 莫之扬侧脸望望辛一羞,自己的剑还在他腹上,确实死了,不噤大笑,却觉得 ![]() 另一名教徒道:“他杀了教主,我杀了他给教主报仇!”提刀便要冲上。 猛听一声:“慢着!”门口掠进七八名女子,为首一人満脸疑相,正是冷婵娟。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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