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清后宫)》第17章桂花树下的天仙女子及《后宫(大清后宫)》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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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后宫(大清后宫)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13 时间:2017/9/5 字数:103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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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海兰珠诞下皇八子,皇太极眷爱非常,大宴三⽇,并特颁大清朝第一道大赦令,使万民共贺,普天同庆。満朝上下,俱已心知肚明,这位得天独厚的小王子,将来必会立为储君,继承帝位无疑了。 但是海兰珠自己,倒并不见多么开心。 她这是第一次生产,已近三十“⾼龄”从孕怀到生产所经过的,是一条极为漫长痛苦的辛酸路,但也习惯了。每每疼起来,都好像生命没有尽头的样子,巴不得它赶紧结束——而一旦果真结束了,她却又若有所失,⾝上心里空落落的,这才知道当一个女人做着⺟亲的时候,当那个将要称她做⺟亲的孩子还寄存在她体內的时候,这女人是多么地充实有担当。 她拒绝去看那个哇哇哭泣的孩子,因为他竟然这样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她的⾝体,变成另一个立独存在。 海兰珠的 ![]() ![]() 然而现在,他自由了,立独了,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告别她的⾝体,以一种连她也不能预知的姿态与她对恃。这就是她的儿子么?他会一天天长大,离开她,离得越来越远。 她有一种异样的揪心。在这个举宮 ![]() 她开始失眠,没完没了地做恶梦,醒着也会看到奇奇怪怪的人穿着奇奇怪怪的⾐裳在奇奇怪怪地舞蹈。她哭泣,挥着手厉声叫那些鬼魂走开,她赶走那些自称是后宮主人的无主孤魂,求她们给她安宁。 但是她们漠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哭笑无度,挥洒自如,为着自己的悲 ![]() 她不愿意。她不肯放弃⾝边的情爱,不肯放弃这得之不易的宸妃恩宠,不肯离开关睢宮和她的皇上,她没⽇没夜地与她们讨价还价,呼喝她们,乞求她们,让她们走开,放过她。她说:这不是你们的地方,你们走,我就算占了别人的地方,也只是占了绮蕾的,不是你们的! 皇太极为了宸妃的不安而不安,看了太医看巫医,却就是治不好海兰珠的失眠症。还是素玛提点了一句:格格梦中一直喊着绮蕾的名字,或许佛法无边,可以给格格带来好运的。 于是,不等満月,海兰珠便挣扎着起来,让皇太极陪着、素玛扶着,去禅房看了一次绮蕾。她说,只有绮蕾的琴声,才可以为她带来宁静。 绮蕾在拜佛。 前朝的风云变幻,后宮的争宠邀封,都全不与她相关。 她已经是这红尘之外了断青舂华 ![]() 一生之中,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这样自在,这样了无牵挂。她再也不做噩梦了,她把那些纠 ![]() 然而,她眼中的精气神儿却也因此散了。 她依然美丽,可是已经没了从前那不可直视的 ![]() 偶尔夜午梦回,或许她会记起,某一年的某一天,曾经有一个男人,对她许下终生的诺言:私逃出宮,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然而她拒绝了,就像她拒绝大清建国皇帝的宠封一样,她也拒绝了十四爷睿亲王的爱惜,她是连自己心底最強烈的愿望也要拒绝的,为了她的察哈尔。 而今,察哈尔已经成了一个虚空的名头,属于大清国的一部分,她终究是保全了它,还是彻底失去了它?难道她以往所做的一切,刺杀、⼊宮、失子,都只是为了帮助皇太极多服征一个部落? 那天,皇太极陪着海兰珠来到御花园,在碾房之外遇到了她,他看着那昔⽇的爱妃,只觉恍如隔世。登基之后,他虽然无法给她任何封号,却下谕免去了她的舂米苦役,许她另辟禅房独自清修。然而她却自愿仍然住在碾房,不恋奢华,拒绝安逸,也拒绝他的恩宠与眷顾。他的至⾼无上的地位,权倾天下的荣光,在她的眼中似乎都不值得一哂,即便此刻,她看着他,眼中也全无敬惧崇仰之⾊,也许在她清心寡 ![]() 皇太极觉得落寞,仿佛有満腹的话要说,却又觉得对着这样的一个世外仙姝,不论说什么都是多余而且无谓的,他看着她,面前隔着一截短短的汉⽩⽟拱桥,却仿佛隔着天堑银河。流淌在他们之间的,是涛涛的岁月,如花的流年,以及言述不清的恩怨和纠 ![]() 现在,他又有了一个孩子,一个他视若珍宝的儿子,一个他心目中皇位的继承人。而那孩子的⺟亲,正承受着绮蕾曾经承受过的不安与惊梦。他是为了他生新子的⺟亲来探访她的,他们之间已经本来已经没有了恩也没有了怨,然而现在,他却要向她乞恩来了。他如何面对她?如何启齿说明来意? 三人之间,惟有海兰珠是真正心无芥蒂的。她一派天真地招着手,气 ![]() ![]() 绮蕾抬手拂去海兰珠肩上的落花,平和地答:“多谢惦记,出家人不贪口福之 ![]() 海兰珠不好意思地指着自己的肚子低头笑道:“整个人散沓沓的,很难看是不是?” 绮蕾轻轻头摇,凝视着海兰珠,语重心长地道:“做⺟亲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伟大的成就,却也是最艰险的任务,望子成龙,一⽇不可轻心。” 皇太极闻言一惊,想起绮蕾当年怀子七月而终于小产之难,忽觉绮蕾似乎话外有音,不噤注意地向她看了一眼。 海兰珠却是全无心机,只拉着绮蕾絮絮地说着她的梦境与困扰。论年龄她其实大着绮蕾几岁,而且已经做了⺟亲;然而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绮蕾看她的眼神却充満祥和纵容,仿佛对着一个小孩。 皇太极倚着一棵桂花树站着,看这两个长相酷似而 ![]() 蓦然一阵清风拂过,惊动得桂花缤纷,落红成阵,皇太极脫口道:“久未闻仙子佳音,可肯为朕抚琴一曲,以贺宸妃?” 绮蕾微微迟疑。皇太极已觉后悔,便是从前他与绮蕾朝夕相伴之时,再四央她弹琴也难得如愿的,况且如今两人已经仙凡殊途,自己对着一个出家人提此要求,未免失礼。 然而绮蕾只是微一错愕,便婉然答:“这就为皇上取琴来,只恐拙劣之音,有辱圣听。”说罢转⾝回房,果然抱了琴出来,便置在桂花树下,以⽔净手,燃起沉香,十指轮拨如蝴蝶穿花,行云流⽔地弹奏起来。 皇太极静息聆听,悠然神往,看着桂花树下抚弦而歌的绮蕾,益发觉得她不像一个真人,不像一个真正活在这世上的⾎⾁之躯,她的心太⾼太远,她的眼睛又只对着自己的心,即使一个帝王的爱情也不能使她温软。他看着她手中的琴弦,那琴弦,曾经勒紧自己的颈项,将一段柔情从此断绝,让他和她永成陌路。不是他贬逐了她,而是她先拒绝了他,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软弱而无力的。 他曾经深爱她,她曾经痛恨他,而如今两个人没恩也没仇了,却可以重新平平静静地坐下来,弹琴,聊天,做朋友——通过海兰珠,皇太极在远离了绮蕾之后,终于又在另一个极点起步,向她跨近了一步。这就是命运的拨弄么? 皇太极长叹一声,又看一看立在绮蕾⾝后的海兰珠,她的眼睛那样明亮,笑容那样恬净,她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最丰厚的礼物,是对于绮蕾的峻拒所给予的一种补偿,她是代替绮蕾来陪伴自己、安慰自己的,她甚至替绮蕾终于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绮蕾,可再也不能失去海兰珠了。 想着,忽见海兰珠眼中泪光一闪,竟是伤心 ![]() 海兰珠嘤嘤地道:“我看着绮蕾这样子,忽然想起那年她教我弹《霓裳羽⾐曲》的事来了。她说霓裳舞是杨贵妃脫了道服⼊宮后做的,这才隔了几年,她自己倒穿起道服来了。”说着眼中滚下泪来。 皇太极一惊,愈发感慨造物弄人,世事无常,耳畔忽响起绮蕾那年唱的《⽔调》来:“山川満目泪沾⾐,富贵荣华能几时?不见只今汾⽔上,惟有年年秋雁飞。”心中忽忽若有所思,却不便说什么,只道:“你⾝子弱,噤不得风,站这一回也该累了,回宮吧。” 海兰珠也自神倦力竭,遂点头允诺,素玛传了软椅来,抬着回宮。那⽇以后,海兰珠果然安心多了,不再莫明其妙地哭泣,也不再做那些含含糊糊的怪梦。 皇太极感念绮蕾之恩,明知她不重赏赐,只叫陆连科记着,每月按时送鲜花果品与绮蕾奉佛,并再次下旨另辟禅房,又亲自选了两个宮女过去侍候。 绮蕾固辞无效,只得择⽇迁⼊,然而派去的宮女,却终是拒绝,说是出家人岂可自视清⾼,奴役他人,倘使不能抗命必得接纳她二人,也只可视为同道,宁可反过来照顾她们的。皇太极知不可強其志,也只得罢了。 转眼立冬,算⽇子庄妃有孕已经七月,当年侍候过绮蕾的赵太医住进了永福宮。他惊讶地发现,其实自己的侍奉 ![]() 赵太医悄悄将这一奇事告诉了傅胤祖,又道:“我诊出庄妃的娘娘的脉象沉稳,⾝孕似乎不止七月,竟是临盆之象呢。我曾出语试探,娘娘说是因为吃了补药的缘故。她有时与我讨论起医理来,竟是滔滔不绝,思维绵密,针揷不进的。” 傅胤祖听了,点头叹息,半晌,忽然说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果然是她。”随即再三叮嘱赵太医,这件事再勿向他人提起,否则难保不会言多有失,惹祸上⾝。赵太医听了,更加不明⽩,却惟有唯唯诺诺,点头答应。 这⽇,大⽟儿闲坐无聊,往关睢宮来探宸妃,姐妹两个坐着亲亲热热地说了一回话。因小阿哥醒了,海兰珠便抱起来方便 ![]() 大⽟儿羡慕道:“皇上心疼你,许阿哥同你住在一处,不像我,淑慧没多大就被抱出宮去,我天天梦里头都听见她哭,那阵子心里真是凄惶。” 海兰珠笑道:“皇上啊,倒不是心疼我,心疼阿哥倒是真的。就算我舍得把阿哥 ![]() ![]() ![]() ![]() 大⽟儿伸手道:“让阿姨抱抱。”遂抱过来逗弄一回。小阿哥先还瞪着眼看人,忽然嘴巴一扁,仿佛针扎一般大哭起来,倒弄得海兰珠不好意思,忙抱过来 ![]() ![]() ![]() 大⽟儿叹道:“别说是你,竟连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能去看,太医说怕我着了病气,过给腹中孩子。只得一天三遍地遣人去问候一声儿罢了。” 海兰珠道:“太医也是好心,到底小心些总没错处。”恰时丫环进来报说东西侧宮几位妃子相携来访,海兰珠忙命快请。 于是一路听得钗环清脆,绣鞋踏地,五六个妃子并丫环嘻嘻哈哈地拥进来,顿时将关睢宮挤得⽔怈不通,都说来看看八阿哥,沾些喜气。海兰珠只得重新命 ![]() 说来也奇,那八阿哥眼神清明,笑容可掬,舞手扎脚地要人抱,惟独一到大⽟儿面前,便缩脸挤眼,做出要哭的样子,吓得 ![]() 大⽟儿坐不住,心想人家说生新的孩儿眼睛⼲净,嘴里虽然说不出,其实心里什么都明⽩,难道竟是真的?自己的计划便是多尔衮面前也不曾明言过的,这小小婴儿倒未卜先知不成?遂佯推⾝子不适,告辞回宮。 一路上越想越气。自己和姑姑、姐姐共事一君,鼎⾜三立,然而先自己⼊宮的姑姑做了中宮,后自己⼊宮的姐姐做了东宮,一个是现成儿的皇后娘娘,一个是未来的皇太后,自己呢?自己算什么?皇太极竟为了一个初生的孩子颁出大清第一道大赦令,万民同庆,这无异于颁了一道立储遗旨,遍告天下,八阿哥将来必是大清皇位的继承人,要坐主江山的。看那些妃子们簇拥着海兰珠⺟子的谄媚样子,分明也都看清楚了这一点。她们的眼里,哪里还有自己呢?海兰珠的儿子登基为帝,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就像多尔衮对着皇太极那样,把本来属于自己的帝位拱手相让,再为了一个夺位仇人浴⾎沙场,鞠躬尽瘁吗? 想着,且不急回宮,径往御花园来,意 ![]() 昨⽇刚下过雪,园里人迹罕至,梅花香得惊人。大⽟儿暗暗叹息,心想今年比往年雪下得更早,也更冷,満宮里防感冒不敢出门儿,竟把梅花也误了,真可谓因噎废食。 一路循着梅花香气行来,顺脚儿走至西华门角,也是合该有事,行经值房,忽听內里传出争吵声,大⽟儿见是小太监的住处,料想不过是奴才们內讧,原不 ![]() ![]() 这御花园后角西华门两旁各有一排房屋,左膳右茶,御膳房供应満宮里两顿正餐,排场大,活计多,可是有钟有点儿;御茶房除了早点宵夜外,还要侍候娘娘们心⾎来嘲的下午茶,甚至各房丫头的体己小灶,又琐碎又 ![]() 那与钗儿吃对食儿的太监福子,便是这御茶房的跑腿儿,答应宮里传茶递碗的,夜里便睡在西华门掖角上的值房里——这门除了采购太监出⼊,等闲不开,故并不另派侍卫看守,只是太监们轮班值夜——当⽇多尔衮为着绮蕾下重金收买了福子里应外合,便是看中这一点方便。 那福子是个心灵嘴巧,八面玲珑的角儿,年龄又轻,生得 ![]() ![]() ![]() ![]() ![]() ![]() ![]() 庄妃愈听愈惊,心道深宮后苑,竟然有这男盗女娼的勾当,成何体统?自己若破门叫出二人来教训,却又羞于启齿,连自己也没体统;待要走开,又觉不舍,且心中隐隐觉得,这里蔵着一个天大契机,将有助于自己完成绝世心愿。 正自犹豫,可巧忍冬因见她久不回宮,不放心,出门来找,远远看见,大喜叫道:“娘娘,叫我好找,原来却在这儿。大冷的天,站在这雪地里,冻着可怎么好?” 里面人吃了一惊,顿时鸦雀无声。庄妃也不说破,故意应道:“这梅花香得惊心动魄的,就忘了冷了。你不说我倒还不觉得,站这半晌,真冻得腿都木了。”说着转了⾝做出要走的样子,却⾜下延俄,有意试探那不知死的奴才可懂得见风使舵。 果然未及行得两步,门上吱哑一声,福子共钗儿两个抢步出来,也不顾雪⽔泥泞,一声儿不响,只管跪下磕头。忍冬倒吓了一跳,惊问:“是怎么了?” 福子忙再磕一个头,道:“求娘娘可怜,若娘娘要奴才死,奴才再没活路。”又向忍冬打千作揖地道“求姑娘说情,千万留我们一条狗命。” 忍冬约摸猜到,吃了一惊,啐道:“你们两个作死!幸亏是我们娘娘,若是旁人,这就剥了你们的⽪。” 庄妃却和颜悦⾊,轻松地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平⽩无故的,我要你们的⽪做什么?难不成宮里没狍子⽪做⾐裳么?” 福子听庄妃语气中若有玩笑之意,不知何意,惟更加磕头不迭。钗儿却是凛然无惧⾊,直 ![]() ![]() 庄妃看了,倒不噤暗暗点头,心知需得再给点鼓励方可收服,遂道:“这不是贵妃屋里的钗儿么?我和你主子情同姐妹,她的丫环便和我的丫环一样,打落牙齿和⾎呑,只有替你维护的理儿,没有让你吃亏的理儿,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替你做主便是。” 钗儿起先本着拼死无大碍的一股子猛劲儿,只想这回死定了,索 ![]() 庄妃知不可強问,并不追究,只顺着她话头道:“贵妃又有新鲜主意,要吃梅花点心么?” 钗儿叩头道:“娘娘若喜 ![]() 庄妃见钗儿如此知机乖巧,倒心中赞叹这丫环着实难得,遂点一点头,笑道:“便是这样,晚上你来时,我叫忍冬给你留门,不要惊动旁人,悄悄儿地送来便好。”说罢转⾝离去,竟不再多话一句。 福子不知是福是祸,只看着钗儿发愣。忍冬也是不解,但她习惯了只要庄妃不说的便不闻不问,遂扶着庄妃走开。 庄妃面带微笑,一尊佛般地平和慈爱,手抚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隔着肚⽪摸抚着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大清皇帝。只有他,才可以继承大清的无限江山,并且把这江山扩展得更大更远,创万代基业。她知道,他会做到的,一定会做到的! 随着生产之期⽇近,大⽟儿腹中所怀胎儿确定为男子,她的意志也越来越坚定,仿佛怀胎十月,肚子里渐渐成长的不止是胎儿,同时还有仇恨和野心。 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对海兰珠的儿子俯首称臣,这是自己的志向,也是多尔衮的仇恨!与多尔衮翻云覆雨之际发过的那句誓言一直响在耳边,且愈来愈洪亮,愈来愈坚定:“你是皇上,我是皇后!大清是我们的!天下是我们的!总有一天,我会和你称王称后,坐拥天下。” 称王称后,坐拥天下。如何称王?如何称后?弑主谋反,夺朝篡位吗?当今大清战事连绵,国力尚虚,若要起內战,非但没有必胜把握,甚或可能被外敌趁虚而⼊,坐失江山。 那不是她大⽟儿所为,不是一个巾帼天子女中豪杰的见识,她不是那种鼠目寸光只顾眼前的娘们,她要⺟仪天下,就得⾼瞻远瞩,雄才伟略,忍常人之不可忍,更要为常人之不可为。她不仅是自己要享一时荣光,更要让未来的儿子享万世江山。 儿子!这个儿子才是真正的天龙!他是自己向海兰珠要回万千宠爱的法宝,更是多尔衮向皇太极讨还大清江山的凭藉,他是上天的旨意,是神的使命。无论把他视为多尔衮的骨⾁也好,当成皇太极的⾎脉也好,他都有⾜够的理由称王称帝,一统江山!他,才是真正的大清皇帝! 所有挡在儿子登基路上的障碍,她都要替儿子扫除;所有违逆自己坐拥天下意志的人和事,都是自己的敌人;而钗儿和福子,却是自己 ![]() 掌灯时分,钗儿果然悄悄地提了一只食盒来到永福宮,忍冬已在等待,见她来,一声儿不问,径直领进来见庄妃。下人们早被支开去,连忍冬领进钗儿来见了礼,也以倒茶之名走开。 钗儿遂跪下来,打开食盒,献上一盘梅花饺道:“娘娘不杀之恩,钗儿死不⾜报,若有驱遣,绝不敢违。” 庄妃暗暗惊心,好丫环,被我抓到这样致死的把柄,不说求我饶命,倒来表忠心了,分明知道我这样待她是另有所图,跟我做生意来了。若留下她来,早晚是个祸害。等借她的手完了我的愿,第一件事就是封了她的口才是。打定主意,遂诚心诚意地拉起钗儿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也是个多情的,那会儿在园子里,你们的话我已尽知了。我和你主子不一样,最是个图省事的,不肯轻易让大家撕了面⽪,伤了和气。然而这件事既然让我知道了,少不得就要设法平定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传出去,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深宮內苑的,竟容奴才这般胡闹,可还有规矩没有?” 钗儿见庄妃义正辞严,又羞又怕,又不明所以,只得重新跪下,流泪道:“钗儿知错了,求娘娘教给钗儿,只要逃过眼下这一劫,钗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 庄妃叹气道:“糊涂孩子,快起来,我若不帮你,又叫你来做什么?这件事若不了,早晚闹出来,还是逃不过一死。原本也不是大吵大闹的事,除非一方走了,眼不见心为净,才真正大家平安无事呢。我是断舍不得你走的,可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叫关睢宮的出去,若是明⽩说出来,又不是帮你了。所以倒要想个妥当办法,随便捏个错儿,让人走了便是,于大家颜面上都好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宮里的体面,不全是为了你,这个,你要明⽩,以后做人做事须得小心谨慎了。” 钗儿哪里还有话可回,惟磕头称是而已,又道:“娘娘耽这大⼲系保全我,钗儿若还不知错,还是个人吗?娘娘大恩,钗儿粉⾝碎骨也难报答,娘娘若看我还有点可用之处,便榨骨昅髓也是愿意的。” 庄妃笑道:“好丫头,真个伶俐懂事会说话,难怪你主子疼你,肯用一 ![]() 一 ![]() ![]() ![]() ![]() ![]() 钗儿犹自不解, ![]() ![]() ![]() 钗儿这方恍然大悟,赶紧接过来揣在怀中,泪流満面地谢道:“娘娘这样帮我救我,真叫钗儿无话可说,便是连下辈子搭上,也报不了恩的。” 庄妃又叮嘱道:“这件事,连福子也不可以告诉,一个不妨,就是几条人命。你趁洗⾐晾⾐的时候,找机会悄悄把药粉抹在 ![]() 钗儿一惊,自谓这样隐密的事娘娘都不防我,自然当我是心腹知己了,难怪要帮我,原来也是一样的人,要借我来替她搭桥铺路,早风闻庄妃娘娘和睿亲王爷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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