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运》第六章及《官运》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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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官运 作者:肖仁福 | 书号:39413 时间:2017/9/6 字数:18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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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送走戴看兰后,⾼志強又一头扎进那个一二三四工程里。其中的二三四工程都已经启动起来,初见成效,⾼志強没有把握的就是那一条紫黎公路了。想起这件事就是毕云天提出来的,他一定心中有数,⾼志強便给他打电话,想找他来谈谈关于紫黎公路的事。 不想毕云天的电话总是打不通,老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了,⾼志強还没开口,毕云天就在那头急切切地说:“是⾼记书吧?我也正要给您打电话呢。这边出事了,您快到教育局来一趟吧。” ⾼志強吓一跳,想问问出了什么事,那边已断了线。接着机手响了,是雷远鸣打过来的,他告诉⾼志強,教育局邓局长被人绑架了,是不是请在家的常委都到教育局去,商量一下对策。⾼志強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同意了雷远鸣的意见,下楼叫上小罗,驱车出了市委大院。 赶到教育局,只见毕云天和雷远鸣他们的小车都摆在坪里。没等小罗将车完全停住,⾼志強就开门下了车。 这天上午毕云天刚走出办公楼,正准备到紫云中学去现场办公,紫云中学李校长和另外两位副校长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大门外奔进来,老远就朝毕云天喊道:“毕长市,不好了,不好了!”毕云天只得站住,说:“什么不好了,不是学校起了火吧?” 李校长疾步走过来,努力在毕云天前面站稳,先 ![]() 毕云天知道这事情也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就要李校长他们上办公室去说。到得三楼,走进副长市办公室,毕云天给三人都倒了凉茶,让他们慢慢说,不要急。李校长咕噜咕噜咽下一杯茶⽔,又用手抹抹嘴巴,慌慌地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那天李校长拿了毕云天签了字的报告,去市委把访上的老师劝走后,接着又去财政局办好了拨款手续,两天后款子就到了学校户头上。学校财会室立即造了表,通知老师们去领补发工资。不想会计出纳在财务室等了大半天,竟然没一个人进财会室。财务人员感到很纳闷,财务室没钱,老师们天天到财务室来吵着要工资,有人还把办公桌上的算盘都摔烂了,算盘珠子天女散花般滚了一地。哪知现在有了钱,喊他们来领,却连影子也不见一个了。会计只得拔腿去找李校长汇报。 李校长一听急了,叫上两个副校长和财务室的人,分头去动员大家。找那天一起上市委访上的老教师,不想这些老教师一个个都躲在家里不肯开门,说是他们会去领的,但现在没空。找那些年轻老师,他们说:“领不领无所谓,反正半年没领工资也过来了,要领就连同几年前的集资款一起领。”李校长说:“这些工资款都是市府政特批的,你们不领,怎么对得起市导领?”他们说:“我们对不起市导领,可我们养家餬口的活命钱,被市导领 导领下的教育局拿去炒地⽪,拿回扣,至今⾎本无归,市导领就对得起我们了?”李校长说:“集资的事是教育局搞的,不能怪市导领,你们怎能与市导领过不去?”他们说:“我们不与市导领过不去,可我们也不会像你一样,带着几个老弱病残的虾兵蟹将,跑到市委去绕上一圈,让市导领在报告上签个字,就庇颤庇颤滚了回来。我们不⼲就不⼲,要⼲就来点真格的,来点有反响的。” 几个校导领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心想只要治住了为头的,其余的也就好办了。便找几个平时表现优秀,正在积极要求⼊ ![]() 听到这里,毕云天没好气地说:“你们来找府政求援,府政又找谁去求援?”李校长说:“府政总是有办法和手段的。”毕云天说:“府政有什么办法?府政该批的钱批了,我也正准备到学校去了解点情况,再帮助你们解决问题,难道你还要我带上安公⼲警,跑到你们学校去抓人?”李校长央求道:“毕长市,还是请您给想想办法,我真是怕这帮家伙闹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毕云天说:“那就走吧,到学校去看看再说。”说着站起来,往门外就走。 还没走上两步,秘书科长过来拦住毕云天,说:“毕长市您这么⾚手空拳地去,不太妥吧。”毕云天火了,吼道:“⾚手空拳不妥?你要我扛 ![]() ![]() 话还没落音,值班室一位⼲部慌慌地走出来,说:“毕长市,您的电话,快去接。”说着,也不容毕云天有丁点犹豫,拉上他就往值班室走。毕云天不好气地说:“今天你们是怎么了,一个个吃了老鼠药一样不正常。” 电话是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毕长市,邓局长他、他、他…。”他了半天,也没他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毕云天不耐烦了,骂道:“邓局长怎么了?邓局长总还没死吧,你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主任这才说:“死没死,我也搞不清,反正他被人绑架走了,至今没有音讯。” 毕云天吃惊不小,换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被绑架走的?”主任说:“昨晚两点左右的样子,就在邓局长自己家里。”毕云天说:“那怎么这个时候才打电话给我?”主任说:“我们也是刚才才知道的。上午一直不见邓局长,我们有急事去找他,打他机手没讯号,打他夫人单位电话,也没人见她在上班,大家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便跑到他家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敲开,却听出里面有什么不正常。用铁 ![]() 毕云天二话不说,撇下李校长三个,急急去了教育局。 赶到邓局长家里,教育局几位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都在场。邓局长夫人一见毕云天,忍不住大放悲声,就像要向毕云天报丧似的。毕云天也没功夫劝解,直接问她:“搞绑架的有几个人?” 邓夫人稳住自己,抹一把飞流直下的鼻涕,说:“我与老邓是分 ![]() 看看屋里,竟没一点遭劫的痕迹,毕云天又问邓夫人道:“他们拿走了什么?”邓夫人说:“什么也没拿。”毕云天说:“说了什么?”邓夫说:“什么也没说,前后十来分钟的样子,没谁说过半个字。” 毕云天好像就明⽩了什么,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趟,问几位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道:“你们给安公报过案没有?”办公室主任说:“我们只想起给您打电话,还没来得及报案。”一位副局长说:“也是考虑邓局长这事比较复杂,没敢对外张扬,连局里的职工都不知道,想等毕长市您来作决定。” 毕云天想了想,回头对大家说:“邓局长这事,大家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安公部门,否则闹得満城风雨的,记者们也来凑热闹,把事情闹大后,我们就被动了,对解决问题只能带来⿇烦,决没有什么好处。从这伙人的行为来看,他们是不会轻易动邓局长的,我立即跟常委导领研究方案,给予妥善处理。” ![]() 邓夫人点点头,表示服从毕云天的指示。毕云天又对那位办公室主任说:“你现在要做的两件事,一是把教育局那间最避静的会议室安排给我,我和几位常委到那里开个小会;二是你从现在起,一步也不能离开你的办公室,那伙人肯定会打电话来的,有什么情况,你立即打我的机手。” 然后毕云天给雷远鸣打了一个电话,简单通报了情况,建议他跟⾼志強联系一下,在家的常委们到教育局来碰个头。雷远鸣表示同意,说他立即给⾼志強打电话。不想刚收了线,⾼志強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毕云天匆匆忙忙讲了两句,又被教育局的人打断了。 现在常委们都集中在了在教育局的小会议室里。毕云天简单汇报完事情的经过后,⾼志強要大家发表意见,怎样处理这件事。大部分常委的意见是马上跟安公联系,认为只有安公才有能力破这个案子。 毕云天知道常委们的话只说了半句,还有一半蔵在背后没说出来,那就是报告了安公,如果出了大事,常委们就没有责任了。毕云天当然也能理解,碰到这类事情,这通常是大家惯用的办事程序。只是毕云天心里很清楚,对目前这件事,用这种惯常的手段,不但于事无补,恐怕还会节外生枝,把小事闹成大事。 ⾼志強见毕云天没吱声,就问他有什么想法。毕云天说:“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又不是常委。不过我听大家的,大家意见统一了,决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志強笑道:“按大家的意见 ![]() ![]() ![]() 说到这里,⾼志強特意望一眼在场的分管政法的市委副记书和政法委记书。他们忙躲过⾼志強冷峻的目光,把头撇到了一边。 现在当然不是讨论安公局破案率的时候,⾼志強把视线移到别的常委头上,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别的什么案子未决就未决,可这回绑走的是堂堂的教育局长,如果 ![]() ![]() ![]() ![]() ![]() ![]() ⾼志強发了一通感慨后,会议室里又沉寂下来,只有墙上的石英钟的秒针答答答地移动着。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教育局办公室主任走进来,在毕云天耳边说了句什么,毕云天就跟⾼志強打声招呼,走了出去。原来是绑架邓局长的人打来了电话,要跟毕云天说几句。 来到教育局办公室,毕云天刚拿过电话,那边就问道:“你是毕长市吧?”毕云天说:“是呀,我是毕云天。”那边说:“对不起了毕长市,我们把邓局长叫出来商量点事,你没有意见吧?”毕云天说:“我有什么意见?邓局长不是我的儿,也不是我的孙。”那边说:“可邓局长是你手下的兵呀。”毕云天笑道:“我手下的兵多的是,少一个姓邓的不少,多一个姓邓的也不多。”那边说:“毕长市你蛮开心的。” 扯了几句,也没触及到实质 ![]() 这些家伙还 ![]() ![]() 毕云天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你活该!”摔了电话。 回到会议室时,常委们都在一声不响地等着毕云天。⾼志強问:“情况怎么样?”毕云天说:“没怎么样,姓邓的正在跟那伙人下相棋,悠闲得很哩。” ⾼志強松了一口气,说:“他们有什么要求没有?”毕云天说:“他们要姓邓的还他们的钱。”⾼志強说:“要人还钱,也不能来这一手呀。”毕云天说:“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姓邓的也太不是人了,换了我毕云天,也会来这一手的。”接着另外几个常委也都关心地问了几句。⾼志強有些迫不及待,问毕云天:“现在你总该出个什么主意了吧?” 毕云天想,这事自己不出一马,看来是不行了,何况这也是⾼志強对自己的信任,就叹口气道:“这事就 ![]() ⾼志強望着毕云天,说:“那好,就这么定了。你还有别的想法没有?”毕云天笑笑说:“也没别的想法,还是那句话,拜托大家暂时为这事保保密。另外如果我英勇牺牲了,把我的骨灰撒到紫江里,免得留着骨灰盒给老鼠啃。” 大家就笑道:“我们把你的骨灰盒送到八宝山去,天天跟老一辈产无阶级⾰命家在一起。”毕云天说:“我没这样的资格,也没这样的福气。” ⾼志強没心思开玩笑,问毕云天:“需要多少助手?”毕云天说:“给我要两个检察院的⼲警吧。”⾼志強说:“不要安公?而且只要两个?”毕云天说:“多了没用,也犯不着惊动安公,又不去跟人打架。” ⾼志強盯着分管政法的副记书和政法委记书两个,说:“⿇烦你们出一下面,带云天亲自去检察院选人。”当即宣布散会。 政法委记书就在会议室里给检察长打了电话,要他选两个机灵点的⼲警等着。不一会,毕云天就和政法记书以及管政法的市委副记书三人到了检察院。进得检察长办公室,见三位市导领同时站在面前,检察长就紧张地站了起来,过去关了门,低声问道:“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毕云天笑了笑说:“我们三个人来了就出事,那么我们只好走人啰。”检察长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来检察院,是对我们工作的重视和关心,我⾼兴都来不及,怎能让你们走?我是说我这个检察长⼲了七八年了,还从没见三个市导领同时走进我的办公室过。”毕云天说:“今天不是见到了?” 落座后,政法记书直接对检察院长说:“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告诉你吧,毕长市要下广东办件事,想借两个⼲警去陪陪。”检察长说:“行行行,我已经 ![]() ![]() “那当然,那当然。”检察长说,目光移到毕云天脸上:“毕长市今天好不容易到咱们院里来了,我有一件小事顺便请示一下。”毕云天说:“原来你还是有条件的?”检察长说:“不不不,我哪敢跟毕长市提条件。这与派⼲警没任何关系。”毕云天说:“那你说吧。”检察长说:“检察院经费越来越紧张了,毕长市在定我们的罚没款返还比例时,是否还定⾼几个百分点?” 毕云天指指检察长,说:“这不是条件是什么?”检察长说:“我可不是当做条件提出来的,没派⼲警我也会去找你。”毕云天说:“你们的返还比例已经达到90%了,还不算⾼?”检察长说:“检察院不比安公和法院,他们罚没款多,我们能有几个?跟他们一个比例我们吃不消。”毕云天说:“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不过现在我不能表态,要看你这次给的是什么⼲警。” 检察长知道这事有戏,笑道:“绝对是一流的⼲警。” 20、晚上毕云天刚吃完饭,检察院那辆没挂牌也没刷任何标志的警车就开到了他家楼下。董小萍给毕云天清理⾐服时说:“什么事这么急,非今天晚上走不可?明天太 ![]() ![]() 毕云天就有些不耐烦了,不知她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只是要出门发火又不好,于是耐着 ![]() ![]() ![]() 董小萍还想说什么,毕云天从她手上拿过东西,出了门。 这是一辆常见的啂⽩⾊丰田小面包,后面有两排位置,毕云天一个人坐在中间那一排。他朝坐在后排的大个子郁建功说:“小郁你怎么缩到后面去了?后面颠,到前面来。”郁建功说:“我这里是卧铺,等一下好觉睡。”毕云天觉得也是,说:“那我这里也是卧铺了。” 坐在前面副驾驶室上的秦小宝回过头,说:“当然,这是我们上车前,检察长特意 ![]() ![]() 毕云天笑笑,说:“我跟你们说,到了这个车上,我就不是什么长市了,跟你们一样都是兄弟,没有特权可言。你们也不要毕长市毕长市地喊得难听,就喊我天哥,我呢就喊你们小宝建功。”还拍拍前面驾驶员的肩膀说:“小程你叫什么?”小程说:“我叫程咬金。”毕云天觉得有意思,说:“你还真叫程咬金?”秦小宝说:“是大家喊的,他叫程量才。” 毕云天瞧瞧秦小宝和郁建功两个,说:“今天可巧了,一个姓程,一个姓秦,还有一个姓郁,这样吧,既然有了程咬金,就得有秦叔宝,还得有尉迟恭,秦小宝叫秦叔宝好了,郁建功叫尉迟恭也不吃亏,有你们三条好汉在此,我们就无往而不胜了。”秦小宝说:“我们三条好汉加上天哥您,就是四大金刚,你们说我们还怕谁不成?” 几个人都笑了,说:“我们这可是四大金刚闯广东。” 说笑了一会儿,毕云天觉得一阵倦意袭来,打了一个哈欠,对三个人说:“怎么样?我们三个先抓紧睡一阵子吧?然后再接替程咬金。”程咬金说:“我没事,这个车常常是晚上才开的。” 数小时后车子进⼊了广东地界,正穿过一座城市。毕云天究竟比他们三个大了十多岁,睡眠少一些,窗外的灯光往车里一晃一晃,他就醒来了。问程咬金到了什么地方,他说已到了清远。毕云天知道清远是广州西北部的一座城市,离广州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他就坐起来,望望后座的尉迟恭,再看看前排的秦叔宝,两个人都睡得猪一样,还一声⾼一声低地打着鼾。毕云天打一个哈欠,说:“他们真能睡。”程咬金说:“他们两个还用说,只要跟他们出一趟差,我回去就要修减震器。” 毕云天一时也没明⽩过来,问何故。程咬金说:“他们一打鼾,车子就颠得厉害,减震器还不出问题?”毕云天说:“程咬金你真开心。”说着掏出两支烟来,一齐点了,自己一支,递给程咬金一支。程咬金接过烟对着窗外看看,说:“哟,大华中!享天哥的福了!” 车出清远城,手上的烟也快菗完了,毕云天说:“程咬金你把车往路边靠靠。”程咬金说:“天哥您要方便?”一边减了车速。两人下车,哗啦啦对着路边就是一通扫 ![]() 程咬金就上了毕云天坐的位置。坐正⾝子,望望驾驶室里的指示仪,看看前方扑面而来的道路,觉得毕云天的车开得还不错,就说:“天哥,想不到你当导领的还会开车。”毕云天说:“我这是班门弄斧,不好意思。”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程咬金。程咬金打开顶灯看了看,是正儿八经的驾驶证。毕云天说:“现在你可放心睡一觉了吧?” “天哥你真体贴人。”程咬金说着,已放倒了⾝子。 天慢慢亮了,面包车开始进广州城。因为尚早,街上人少车少,很快就到了市中心。把车停在街边一家标着岭南舂画屋的店子前,毕云天就跳下车,去敲还紧紧关着的街边的店门。敲了一阵,里面才 ![]() ![]() 门开处,是一个中年汉子。毕云天说:“梦还没醒吧?”汉子说:“是呀是呀,想不到天哥你这就到了。”毕云天说:“还不到?太 ![]() 汉子关上店门,打开墙边的一把折叠椅,让毕云天坐了。毕云天抬头望望四壁挂的字画,说:“生意还行吗?”汉子也在画架前的长凳上坐下来,说:“还行,主要是赚老外的钱,我一说这是唐朝宋朝哪个哪个的旧迹,他们就二话不说往外面掏票子。”毕云天说:“另外几个店子呢?”汉子说:“另外几个店子因为处在文化中心区,生意更好做。”毕云天说:“你是做生意的料,海叔没看错你。”汉子说:“不是海叔,我能成什么事?海叔的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也是报答不了的。”毕云天说:“你只要替海叔把广州这边的摊子管理好,也就是对海叔的报答了。”汉子点点头说:“也是,海叔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还扯了些闲话,毕云天拿起货架上一把折扇,打开来,瞟着上面那 ![]() 毕云天眼睛就鼓大了,奋兴地说:“只要他们户头上有钱就好办。”又问汉子:“潘成龙的底细你摸到了没有?”汉子说:“也摸清楚了。潘成龙是离广州不到80公里的清远乡下人,他早年丧⽗,是他⺟亲一人把他带大的,所以他很孝敬他⺟亲,他⺟亲说一他不敢二。他本来想把他⺟亲接到广州来住的,但那老太太死活不肯离开那个山冲,潘成龙就在老家给她修了一栋小洋楼,请了保姆照顾她。还不惜重金修了一条20里长的公路,把他山里头的老家和山外的国道接通了,有空就开车回去看看他的老⺟亲。” 听到这里,毕云天心里就有了谱,打断汉子说:“不用再多说。你告诉我到潘成龙家去怎么走就行了。”汉子说:“口上说恐怕难得说清楚,如果你们到那里去,我可以陪你们。那个地方有一位老画家,我曾经去过。”毕云天说:“那你的店子呢?”汉子说:“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替一下。”边说边拿起电话揿号码。放下电话后,汉子说:“五分钟人就到。” 五分钟后,果然就来了一个小伙子,毕云天一见有些面 ![]() “今天店子就 ![]() 程咬金就开梅哥的玩笑说:“你姓梅还做生意?”梅哥说:“姓梅却不可做生意了?”程咬金说:“你是倒霉的霉吧?老倒霉还做什么生意?”秦叔宝忙打住程咬金,说:“就你嘴臭,胡说八道。”梅哥笑道:“没什么,我倒了大半辈子的霉了,生意不是越做越顺了么?”毕云天说:“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一套。” 几个人找地方吃了早饭,毕云天还要往驾驶室爬,程咬金走过来拦住说:“老要天哥开,我怎么好意思?”毕云天说:“没事,还可开一阵。”这时秦叔宝走过来说:“天哥你不知道,人家是在说我哩,我来吧。”扒开他们两个,上了驾驶室。程咬金笑道:“我以为你在政法大学上了五年是⽩上了。”秦叔宝也不理他,边吹口哨边打响马达,然后一踩油门,把车开出了城,走上来时路。 一个小时后,来到一个岔路口,梅哥对秦叔宝说:“往左边拐吧。”秦叔宝说声好咧,方向一打,面包车上了左边岔道。毕云天说:“秦叔宝你停停。”回头对梅哥说:“你现在下车吧,这里回城的车多。”梅哥说:“你们找得到地方?”毕云天说:“你还要在广州做事,露不得面。你不是说他家修了座小洋楼么?到有小洋楼的地方,把车停下来不就得了?”梅哥说:“那倒也是。你们走上20里,到了公路的尽头,那就是潘家。” 要下车了,梅哥又说:“潘成龙坐的是一辆黑⾊奥迪,车号为粤B-00818。九州公司的人说,多年来他都是坐这辆车,说这是他的福车,他是坐上这辆车后,运气才逐渐好转起来的,并且一直红红火火走到今天。” 梅哥下车后,车子继续前行。 十五钟后,小车爬上一个山坡, ![]() 毕云天让秦叔宝把车停下,说:“现在离目的地不远了,我和秦叔宝这就下车,程咬金和尉迟恭把车开回到后面枞林里隐蔽起来,守株待兔,一直等到818号奥迪车从外面开进来,你们再把车开出来,拦住他的退路。” 毕云天和秦叔宝顺着公路走下山包,迈过小溪上的石桥,向那栋小洋楼靠近。这是一个小院落,四周砌了红砖围墙,围墙里面幽竹摇曳,树木成荫,簇拥着那座两层的盖着琉璃瓦,贴着⽩瓷砖的小洋楼。毕云天感叹道:“这个小院落,没个三五百万对付不了吧?”秦叔宝说:“肯定啦,我们做上几辈子的⼲警,也没法赚上一栋这样的小洋楼。”毕云天笑道:“这栋小洋楼,我临紫人恐怕占了一半。”秦叔宝也说:“我⽗亲退休前是临紫中一的老教师,也拿了一万元送到了姓邓的手上,至今一分钱没回来。我⽗亲常说,他这个小债主,大概要把那张一万元的⽩条收据带进棺材里去了。所以我说这个院子里也有我家一万的产业呀。”毕云天说:“既然这栋小洋楼我们也占份,今天就进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院子前,刚伸手在那道铁⽪院门上敲了两下,里面就有汪汪汪的狗吠声传了过来,接着有一个姑娘的声音问道:“找谁呀。”秦叔宝就用清远话说道:“我们是前村过路的,想进去讨口⽔喝。”姑娘将铁⽪门启开一条小 ![]() ![]() ![]() ![]() 姑娘正在犹豫,里面又蹒跚着走出一位气⾊不凡的老太太,问道:“谁来了?”姑娘忙回过头去说:“ ![]() ![]() 进得院门,毕云天和秦叔宝的眼睛就亮了。但见整个庭院竹木茂盛,花卉芬芳,仿佛进了百花齐放的花园。又见屋门边挂着揷香用的香筒,堂屋里供着观音菩萨,毕云天知道主人信佛,便信口说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那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就绽开了,笑道:“舂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这位老太太看来还不俗,毕云天便说:“老人家唯佛与我,晚生敬仰十分。”老太太笑笑,回头嘱小姑娘:“还不给客人上茶敬烟?”小姑娘手脚⿇利,一会儿就送上茶⽔。毕云天接茶于手,轻轻茗了一口,笑道:“曹源一滴,七十余年,受用不尽,盖天盖地。”老太太说:“曹源可是六祖慧能住过的宝地,客人将茅舍作比,不是让我惭愧么?” 两人就佛论佛,说得十分投缘的样子。毕云天知道这么说下去,一时是打不住的,就问老太太:“晚生愚昧,还未知贵府⾼姓。”老太太说:“一连三涧⽔,打烂一冲田,若说无饭吃,米在枕头边。” 毕云天心想,这样的谜语也太小儿科了,却装做猜不出,要一旁的秦叔宝猜。秦叔宝便装模作样地猜起来。旁边的小姑娘吃吃笑道:“三涧⽔是三点⽔,一冲田是有个田字。”还要往下说,老太太骂了小姑娘一声:“就你聪明。”这时秦叔宝作恍然大悟科,说:“我猜着了,猜着了,是个潘字。” “这个潘姓好。”毕云天说着,略有所思地站起来,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望望屋后的山,看看门前的岭,又说道:“我一看这里左青龙右⽩虎,就知是一个蔵龙卧虎的宝地。特别是溪⽔门前过,溪畔住的又是潘姓人,可谓⽔深好潜龙,潘府是要出贵人的哪。” 老太太得意起来,问:“出什么样的贵人?”毕云天沉昑道:“潘字不是有⽔有米又有田吗?而且又住在⽔边,更是汗涝保收呀,潘府后人即便不是出相⼊将,也是富比石崇。用今天的话说,至少是资产过亿啊。”老太太乐不可支道:“哪有客人说的这么好,仅仅有饭吃有⾐穿而已。” 毕云天再做沉思状,又在院里踱了两圈方步,说:“只是…。”也没说下去,就皱着眉头打住了。见状,老太太心里犯了嘀咕,胃口被吊起来,忙问道:“客人有什么指教,可直接说,不要顾忌。”毕云天摇着头说:“也没什么,没什么。” 老太太哪里肯就此放过?毕云天越不肯说,她越是想听他说。于是叫过小姑娘,让她拿出最好的烟果来招待他们。这样毕云天才慢悠悠地说:“我说出来,老人家你可不能急。”老太太脸⾊已经有些不太滋润了,嘴上却还要说:“佛家弟子,四大皆空,我不在乎。” 毕云天说:“凡事都是有利又有弊的。贵府不是居⽔边,姓有⽔的姓吗?这⽔嘛,从好处说是恩泽浩 ![]() 老太太脸上开始有些发⻩,说:“客人有什么法子祛凶为吉吗?”毕云天说:“有倒是有,但要当事人在场,给他烧几刀纸,念几道咒,再送一道贴⾝符带着,便可保他遇⽔为安,逢凶化吉。” 老太太这才舒缓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客人说得太有道理了,我家就有⽝子名成龙,是他爷爷给取的,就是潘中有⽔,⽔能成龙之意。⽝子十多年前扔了机关工作不要,说什么要下海做大事,结果还真是如龙⼊海,有了点气候。只是我总放心不下,怕海深有误,才信了佛祖,天天给他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今天经客人这么一说,我也算是茅塞顿开,明⽩了个中道理。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讨得客人符咒在⾝,不图大贵大富,只求永保平安。” 毕云天故意说:“贵子回来要多久?我们还有急事要办,恐怕不能久留。”老太太说:“客人一定不能走。⽝子就在广州,我一个电话过去,不出一个小时,他就会赶回来。至于耽误了你们的功夫,我加十倍八倍补偿给你们。”说着,老太太颤巍巍进了屋,拨通了他儿子的电话。 一旁的秦叔宝这一下再也忍不住了,放低声音对毕云天说:“天哥我真佩服你。开始是花世界叶如来,说着就成了左青龙右⽩虎破财消灾了,分明一是 ![]() ![]() ![]() 说得秦叔宝直点头,开了一回悟。 一个小时不到,潘成龙果然就开着他那辆奥迪车回来了。一进屋,见毕云天和秦叔宝坐在屋里,又见⺟亲正在准备香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妈你不知道我有多忙,我正在和一个外商谈一笔生意哩,你非要我回来不可。为了拜菩萨我回来得还少吗?”老太太说:“别啰嗦,给我跪下。” 那潘成龙也听话,乖乖地跪到了地下。毕云天也就上前,装神弄鬼一番,最后给了潘成龙一道贴⾝符,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便收了场。 老太太立即奉上一把票子,毕云天推让两下,也就接住。道过谢,叫上秦叔宝,装着要出门的样子。老太太对他儿子说:“人家给你 ![]() 奥迪开到那片小枞林边,前面停了一辆⽩⾊面包车,边上虽然留了一点空,但奥迪是开不过去的,潘成龙便死劲揿了半天喇叭。见没有动静,就骂了一句娘,下车过去,想看个究竟。 刚靠拢去,面包车的门就开了,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潘成龙也没看清是谁,还以为是 ![]() ![]() 站在地上,看着面包车已经开走,毕云天开心地笑了笑,这才爬上奥迪,启动马达,不慌不忙追过去。 21、该请的神请到了,毕云天他们回程路上就从容不迫了,车速慢了许多。到达临紫已是第二天早上,毕云天把奥迪车锁进府政大楼前一个空车库里,爬上面包车副驾驶室,对程咬金说:“开到城外的农场去。” 被夹在秦叔宝和尉迟恭中间的潘成龙这时醒来了,毕云天掉过头去说:“潘老板睡得真香啊。我介绍一下,你左边的这位叫秦叔宝,右边的是尉迟恭。算你今天有福气,左秦琼右尉迟,两位门神保驾。”又指指驾车的小程说:“这是程咬金,瓦岗寨下来的。” 潘成龙面无表情,半天才说:“你们是什么人,把我绑架到了什么地方?”毕云天说:“潘老板你这就冤枉我们了,我们一不使绳索,二不用铐子,三不动你手动你脚,怎么是绑架呢?”潘成龙说:“你们到底要⼲什么?”毕云天道:“请你到咱们临紫来瞧瞧,如果有趣兴,以后可到这边来投资,我们临紫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缺资金和你这样懂管理善经营的大企业家。” 潘成龙冷笑一声,说:“有你们这样请人的吗?你们这是非法绑架,犯侵人权,我要去法院告你们。”毕云天说:“你尽管去告吧,我们没意见。只要求你耐心在这里呆几天,保证你会爱上临紫的好山好⽔的。” 这时谁的机手响了,是一段明快的流行歌曲:祝你平安,祝你平安,让那快乐永远在你⾝边。潘老板不自觉地把手伸向 ![]() ![]() 秦叔宝在机手的红键上一按,那歌曲就嗄然而止了。秦叔宝说:“对不起,你可能要在临紫呆上几天,电肯定不够用,关了机给你省电。”潘成龙气愤不过,说:“你们这不是缺德吗?”秦叔宝说:“你说说德是什么?德可以当饭吃,可以当⾐穿,还是可以当女人用?我们现在缺的不是德而是钱。”说着还用手做了个数票子的动作。 说话间,车子开始爬坡。坡其实也不⾼,一下子就到了坡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开阔的起伏不平的丘陵地。丘陵地上随处都是茶树林,⽩⾊的茶花风起云涌。还有一条小河亮丽如绸,在丘陵地之间左右游移着。 毕云天缓缓按下车窗,深昅一口清新的空气和空气里浓郁的茶花幽香,随口念道:“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一旁的程咬金说:“天哥你真是出口成章啊。”毕云天笑笑说:“这是主席的词句,我们这代人是背着主席的语录和诗词长大的,要说我们肚子里还有点文墨的话,都是主席给启的蒙。” “那比我们这代人还是強。”程咬金感叹道“我们跟着四大天王唱了几年流行歌曲,又疯疯癫癫读了几本金庸和琼瑶,至如今才知道腹內空空,什么也没留下,倒不如你们读点主席诗词语录,触景生情了,也可拿出来抖抖斯文。”毕云天说:“你是在挖苦我吧?”程咬金说:“我敢挖苦你天哥?我是由衷地羡慕你呐。” 侃了一会儿,毕云天回头对潘成龙说:“潘老板你说说,这风光还行么?在广州你怕难得有时间去寻觅这样的秀山丽⽔吧?你看如今的人们厌倦了都市生活,都望渴返朴归真,回归自然,若能经常到这样的地方走走,可放松⾝心,陶冶 ![]() ![]() 说到这里,毕云天望望窗外晃动着的青⾊,忍不住又说道:“好久以前,我就想到这里来走走了,却总是俗务 ![]() ![]() 毕云天这么自作多情的时候,潘成龙一直斜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似在故意拒绝窗外的风景和毕云天的胡言 ![]() 面包车像一只蛤蟆在丘陵间的简易公路上蹦跳了一阵,忽然往旁一撇,开进一条更加窄小的砂石路,朝一座小山丘颠去,最后停在一座矮小的火柴盒一样的⽔泥屋子前。⽔泥屋只有低低的一层,但屋顶却有一个小雕堡,原来这是三十多年前反帝反修时代的哨所,后来废弃了,一直无人过问。⽔泥屋周围长満人头⾼的茅草和荆棘,蜂蝗蛱蝶以及不知名的奇形怪状的虫豸,在其间得意扬扬地飞舞着,爬行着。几个人从车里下来,扒开草丛,一步步向⽔泥屋靠近。屋前一道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程咬金过去开了锁,让秦叔宝和尉迟恭把潘老板请进了屋。 屋里没有窗户,但却前后左右开了四个碗口大的小洞,看样子是当观察和架 ![]() ![]() 程咬金就开了电视,还把天线也拉长了。电视屏幕上开始是⿇⿇点点的雪花,后来就有了图像,最后还装模作样地有了一些可说是⾊彩的东西。毕云天说:“好,效果是差了一点,但究竟还可观看,这总比没有要好。” 又对潘成龙说:“潘老板,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好好地在这里休息几天吧。你觉得风景不错,四个方向都可欣赏,你欣赏个 ![]() 毕云天还兴⾼采烈地说了些什么,几个人才出了⽔泥屋,同时咣啷一声关上了铁门。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潘成龙下意识地 ![]() ![]() ![]() ![]() 潘成龙在孔洞前呆立了一阵,深仇大恨地揿息了电视开关,然后垂头丧气退回到 ![]() 不知过了多久,潘成龙忽然醒了过来,只觉得口⼲⾆燥,喉咙冒烟,全⾝大汗淋漓,⾐服早已 ![]() ![]() ![]() 潘成龙在地上兜了半个圈,忽然哐的一声响,脚尖踢在一只铁桶上。低头一看,才发现铁桶边上还有⽔壶和⽔杯。于是倒了一杯⽔,迫不及待端到嘴边, ![]() 究竟是一个有山有⽔的地方,挨到太 ![]() ![]() ![]() 一听那蚊虫机飞一样轰隆隆振翅而来,潘成龙⾝上早已起了一层一层的 ![]() ![]() ![]() ![]() 再后来潘成龙就开了电视。屋子里虽然有了一些光亮,却依然不影响蚊虫们越发膨 ![]() ![]() ![]() ![]() 第二天上午,当毕云天几个打开⽔泥屋铁门时,潘成龙仿佛被打扁了七寸的死蛇,蜷缩在席梦思 ![]() ![]() ![]() 两人于是将香肠火腿腊⾁卤⾖腐一应好吃的食品,摆到席梦思前,那样子好像给烈士上供品一般。还有一钵煲好的 ![]() ![]() ![]() ![]() ![]() 第三天上午,毕云天他们再次走进⽔泥屋子时,潘成龙还跟头天一样瘫在席梦思 ![]() ![]() ![]() ![]() ![]() 死去多时一样的潘成龙⾝子动了动,接着把朝里的⾝子慢慢翻转过来,对着了外面。毕云天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线一瞧,⾜⾜吓了一大跳。潘成龙那原本肥硕的圆脸像被人削去了两块,两腮內陷,颧骨⾼耸,这里青那里紫,一处肿一处 ![]() 就在毕云天惊魂未定之际,潘成龙突然狂吼一声,张牙舞爪地从 ![]() 不过没等潘成龙那双魔鬼一样的黑手再次得逞,一旁的秦叔宝和尉迟恭就趴上前,把他给牢牢扭住,扔回到了 ![]() 潘成龙这一扑腾,将他⾝上所有的能量都已耗尽。他被扔回 ![]() 过去了一个世纪或者还要长久的时间,潘成龙才恢复了一点点元气,他要死不活地报了一个机手号码,说是他的主办会计的机手,只有用他潘成龙的机手打过去,他才会接电话。秦叔宝就掏出潘成龙的机手来,开了机,还说:“这里可能是地势⾼的缘故吧,信号还蛮強哩,丝毫也不比城里差。”毕云天说:“少废话,快拨号吧。” 秦叔宝就按照潘成龙所说的号码,拨了他的主办会计的机手。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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