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风声》11-蟾蜍泪下如雨及《柳林风声》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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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柳林风声 作者:肯尼思·格雷厄姆 | 书号:40062 时间:2017/9/13 字数:135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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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鼠伸出一只整洁的褐⾊小爪子,紧紧揪着蟾蜍的颈⽪,劲使往上拽。浑⾝滴⽔的蟾蜍于是慢慢地但稳稳地上了洞沿,安然无恙地站到了门厅里。他⾝上自然満是污泥和⽔草,可他又像往⽇一样快活得意,因为他知道,自已又来到老友家,再也不用东躲西蔵了,那套不合⾝份丢人现眼的伪装,也可以扔掉了。 “鼠兄啊!”他喊道,“自打和你分手以后,我过的什么⽇子,你简直没法想象!那么多的考验,那么多的苦难,我全都英勇地承受住了!接着是绝处逢生,乔装打扮,计谋策略,全是我一手巧妙地设计出来又付诸实施的!因为我给他们关进了监狱,不过我自然逃了出来!又给扔进了⽔渠,可我游上岸了!又偷了一匹马,卖了一大笔钱!我骗过了所有的人,叫他们乖乖地听我的吩咐!你瞧,我是不是一只聪明能⼲的蟾蜍?没错!你知道我最后一场冒险是什么?别忙,听我给你讲——” “蟾蜍,”河鼠说,态度严肃又坚定,“你马上给我上楼去,脫掉⾝上这件破布衫,这⾐裳像是一个洗⾐妇穿过的_好好洗刷⼲净,换上我的⾐服,再下楼来,看能不能像个绅士的样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个比你更寒碜、邋遢、丢人现眼的家伙!好啦,别吹牛,别争辩,快去吧!呆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蟾蜍起初不愿就此住口,还想回敬他几句。坐牢的时候,他就老是被人支来使去,他受够了,现在又来了,而且支使他的是一只老鼠!不过。他偶然从帽架上的镜子里,瞥见了自己的尊容,一顶褪⾊的黑⾊女帽,俏⽪地歪扣在一只眼上,他立刻改变了主意,二话没说,乖乖地上了楼,钻进了河鼠的穿⾐室。他彻头彻尾洗刷了一遍,换了⾐服,久久地站在镜子跟前,沾沾自喜地欣赏着自己,心想,那帮家伙竟会错把他当成一个洗⾐妇,真是一群⽩痴! 他下楼时,午饭已经摆在桌上。蟾蜍看见午饭,心里好⾼兴,因为自吃过吉卜赛人那顿丰盛的早餐之后,他又经历了不少险情,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吃午饭时,蟾蜍向河鼠叙述他的全部历险,着重谈他自己如何聪明机警,他在危急关头如何从容镇定,⾝处困境时如何机敏狡诘。他把这一切说得仿佛是一段轻松愉快丰富多采的奇遇。但他越是夸夸其谈,河鼠就越是神情严肃,沉默不语。 蟾蜍讲呀讲呀,终于打住了。接着是片刻的沉默,然后河鼠开腔了。“好了,老蟾,我本不想使你难过,不管怎么说,你吃过不少苦头。不过,说老实话,难道你看不出,你把自己变成了一头蠢驴吗?你自己承认,你被捕⼊狱,挨饿受冻,受到追捕,吓得死去活来,蒙受屈辱,遭到嘲弄,被扔进河里——而且是被一个女人!这有什么好玩的?哪来的乐趣?归 ![]() 蟾蜍的 ![]() ![]() ![]() “消消停停踱回蟾宮?”河鼠 ![]() “听说什么?”蟾蜍说,脸⾊一下变⽩了,“说下去,鼠兄!快说呀!别怕我受不了!我没听说什么呀?” “难道,”河鼠大声喊道、小拳头重重地敲着桌子,“你 ![]() “什么?是那些野林里的野兽?”蟾蜍喊道,浑⾝剧烈地发抖。“不,庒 ![]() “你不知道,他们強占了蟾官?”河鼠又说。 蟾蜍把胳臂肘支在桌上,两爪托着腮。大滴的泪,泉⽔般涌 出眼眶,溅落在桌面上,噗!噗! “说下去,鼠兄,”过了一会,他说,“全都告诉我吧。最痛苦的时刻已经过去,我缓过劲来了。我能 ![]() “自打你——遇上——那——那桩⿇烦事以后,”河鼠缓慢而意味深长地说,“我是说,在你为了那桩汽车纠纷,很久没在社 ![]() 蟾蜍只是点点头。 “呃,这一带的人自然都议论纷纷,”河鼠接着说。“不光在沿河一带,而且在野林里也一样。动物们照例分成两派。河上的动物都向着你,说你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说现如今国內毫无正义可言。可是野林动物却说得很难听,他们说,你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现在是制止这类胡作非为的时候了。他们趾⾼气扬,四下里散布说,这回你可完蛋了,再也回不来了!永远回不来了!” 蟾蜍又点了点头,仍旧一言不发。 “那号小动物一贯是这样的,”河鼠接着说。“可鼹鼠和獾却不辞劳苦,到处宣传说,你早晚会回来的。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你怎样回来,但是相信你总会有办法回来的!” 蟾蜍在椅子上坐直了⾝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傻笑。 “他们 ![]() “鼹鼠和獾当时正在昅烟室,坐在炉旁谈天说地,对要发生的事没有丝毫预感,因为那夜天气恶劣,动物们一般是不会外出活动的。冷不防,那些残暴的家伙竟破门而⼊,从四面八方扑向他们。他们奋力抵抗,可那又管什么用?两只手无寸铁的动物,怎么对付得了几百只动物的突然袭击?那些家伙抓住这两个可怜的忠实的动物,用 ![]() ![]() 听到这里,没心肝的蟾蜍居然偷偷地噗嗤笑了出来,跟着又敛容正⾊,做出特别庄重严肃的样子。 “打那以后,那些野林动物就在蟾宮住了下来,”河鼠接着说,“他们为所 ![]() ![]() “他们敢!”蟾蜍说,站起来,抓住一 ![]() ![]() “没有用。蟾蜍!”河鼠冲他后背喊道,“你给我回来,坐下;你只会惹祸的。”’ 可是蟾蜍已经走啦,喊也喊不回来。他快步向大路走去, ![]() ![]() ![]() “来者是何人?”雪貂厉声问道。 “废话!”蟾蜍怒气冲冲地说。“你竟敢对我出言不逊?快滚开,要不,我——” 雪貂二话不说,把 ![]() 蟾蜍吓了一跳,蹦了起来。拔腿就跑,顺着来路拼命奔逃。他听见那雪貂的狂笑,跟着还有另一些可怕的尖笑声。 他垂头丧气地回来,把经过告诉了河鼠。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河鼠说。“那没有用。他们设了岗哨,而且全都有武器。你必须等待。” 不过,蟾蜍还是不甘心就此罢休。他把船驾了出来,向河上游划去。蟾宮的花园,就延伸到河边。 他划到能够看见老宅的地方,伏在桨上仔细观察。一切都显得非常宁静,空无一人。他看到蟾宮的整个正面,在夕照下发亮;沿着笔直的屋檐栖息着三三两两的鸽子;花园里百花怒放;通向船坞的小河汊,横跨河汊的小木桥,全都静悄悄,不见人影,似乎在期待他的归来。他想先进船坞试试。他小小翼翼地划进小河汊,刚要从桥下钻过去,只听得——轰隆! 一块大石头从桥上落下来,砸穿了船底。船里灌満了⽔,沉了下去。蟾蜍在深⽔里挣扎。他抬头看,只见两只⽩鼬从桥栏杆上探出⾝来,乐不可支地瞅着他,冲他嚷道:“下回该轮到你的脑袋了,癞蛤蟆!”气忿的蟾蜍向岸边游去,两只⽩鼬哈哈大笑,笑得抱成一团,跟着又放声大笑,笑得几乎晕过去两次——当然是一只⽩鼬一次。 蟾蜍没精打采地走着回去,又一次把这令人失望的经历告诉河鼠。 “哼,我怎么跟你说的?”河鼠十分气恼地说。“现在,你瞧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的什么好事!把我心爱的船给弄没了,这就是你⼲的!把我借给你的漂亮⾐服给毁了!说实在的,蟾蜍你这个动物叫人伤透脑筋了——真不知道。谁还愿意跟你做朋友!” 蟾蜍立刻看到,他的所作所为是大错特错,愚蠢透顶了。他承认自己的过失和糊涂,为了弄丢河鼠的船,弄坏了他的⾐服,他向河鼠深深道歉。他坦率的认错态度,往往会软化朋友们的批评。博得他们的谅解。他就用这种口气对河鼠说:“鼠兄!我知道,我是个鲁莽任 ![]() ![]() ![]() “噢,哦,是呀,那当然。鼹鼠和獾,”蟾蜍轻轻地说。“这两位亲爱的朋友,他们现在怎么样?我把他们全忘啦。” “亏你还问一声!”河鼠责备他说。“在你开着豪华汽车満世界兜风,骑着骏马得意地奔驰,吃喝享用天下的美食时,那两个可怜的忠实朋友却不管天晴下雨,都露宿在野外,天天吃耝食,夜夜睡硬铺,替你守着房子.巡逻地界,随时随地监视那些⽩鼬和⻩鼠狼。绞尽脑汁筹划怎样替你夺回财产。这样真诚忠实的朋友,你不配。真的,蟾蜍,你不配。总有一天,你会懊悔当初没有珍惜他们 的友情,到那时,悔之晚矣!” “我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牲,我知道,”蟾蜍菗泣着说,流下了伤心的眼泪。“我这就找他们去,在冰冷漆黑的夜里出去找他们,分担他们的疾苦,我要证明——等一等,没错,我听到茶盘上碗碟的丁当声!晚饭到底来了,乌啦!来呀,鼠兄!” 河鼠记得,可怜的蟾蜍有好长时间吃监狱的饭食,所以需要多为他准备些饭菜。于是他跟着蟾蜍坐到餐桌旁,殷勤地劝他多吃,好补上前些时的亏损。 他们刚吃完,坐到圈椅上,就听见大门上重重的一声敲击。 蟾蜍立时紧张起来,可是河鼠诡秘地冲他点点头,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进来的是獾先生。 獾的那副模样,看上去⾜⾜有几夜没有回家,得不到家中的小小舒适和方便。他鞋上満是泥,⾐着不整,⽑发蓬 ![]() ![]() ![]() 这样一种极其严肃又吉凶未卜的 ![]() ![]() 于是他们默不作声地等着,不一会。又响起了一下较轻的敲门声。河鼠冲蟾蜍点点头,走去开门, ![]() “啊哈!这不是小蟾儿吗!”鼹鼠喜不自胜地喊道。“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他围着蟾蜍跳起舞来。“我们庒 ![]() 河鼠忙拽了拽他的袖子,可是晚了。蟾蜍又 ![]() ![]() “聪明?哪里哪里!”他说,“我其实并不聪明,我的朋友们都不认为我聪明。我只不过是越狱,逃出了英国最坚固的监牢,如此而已!只不过搭上一列火车,乘车逃之夭夭。如此而已!只不过乔装了一下。在乡间转游,瞒过了所有的人。如此而已!不不!我不聪明。我是一头蠢驴,是的!我给你讲讲我的一两段小小历险记,你自己来判断好了!” “好吧,好吧,”鼹鼠说着,向餐桌走去,“我一边吃,一边听你讲好吗?打早饭以后,一口东西都没进肚啦!真够呛!真够呛!”他坐下来,随意吃着冷牛⾁和酸泡菜。 蟾蜍腿两叉开站在炉毯上,爪子伸进 ![]() “讲下去,蟾蜍,”鼹鼠说,他很感趣兴。 “蟾蜍,安静些吧,求你!”河鼠说。“鼹鼠。别怂恿他讲下去,他的⽑病,你不是不知道。既然现在蟾蜍回来了,请赶快告诉我们,目前情况如何。咱们该怎么办。” “情况嘛。简直糟透了。”鼹鼠气呼呼地说。“至于该怎么办,鬼晓得!獾和我没⽇没夜围着那地方转,情况始终一样_到处都布了岗哨, ![]() “情况的确很不妙,”河鼠深深地沉思着,“不过我认为,我现在已经明⽩,蟾蜍该⼲什么。我说,他应该——” “不,他不应该!”鼹鼠嘴里塞得満満的,大声喊道。“那绝对不行!你不明⽩。他该⼲的是——” “哼,不管怎么说,那个我不⼲!”蟾蜍 ![]() 他们三个一齐扯开嗓门儿说话,吵闹声震耳 ![]() 说话的是獾。他刚吃完馅饼,在椅子上转过⾝来,严厉地望着他们三个。看到他们都在注意听,在等他发话时,他却掉转⾝去伸手取酪⼲。这位稳重可靠的动物在伙伴们当中享有很⾼的威望。他们再也不吭声,一直等他吃完酪⼲。掸掉膝上的碎屑。蟾蜍一个劲扭来扭去,躁动不宁,河鼠牢牢地把他按住。 獾吃完后,站起来,走到壁炉前,凝神思索。然后,他开腔了。 “蟾蜍!”他声⾊俱厉地说。“你这个调⽪的小坏蛋!难道你不觉得害臊吗?你想想,要是你的⽗亲、我的那位老朋友今晚在这里,知道你都⼲了些什么,他会怎么说?” 蟾蜍正翘腿倚在沙发上,听到这话,侧⾝掩面,全⾝抖动,痛悔地菗泣起来。 “算啦,算啦!”獾接着说,语气稍为温和些。“没关系,别哭啦。既往不咎,从新开始吧,不过鼹鼠说的全是实情。⽩鼬们步步为营,而且他们是世上最精良的卫兵。正面进攻是绝对办不到的。咱们寡不敌众。” “这么说,一切都完啦,”蟾蜍哽咽着说,把头埋在沙发靠垫里,痛哭起来。“我要报名当兵去,永不再见我亲爱的蟾宮了。” “好啦好啦,小蟾儿,打起精神来!”獾说。“要收复一个地方,除了大举进攻,还有别的一些办法。我活还没说完呐。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 蟾蜍慢慢地坐起来,擦⼲了眼泪。秘密对他总是有极大的昅引力,这是因为他从来保守不住任何秘密。每当他忠实地保证绝不怈密以后,他就把秘密告诉另一个动物。这种有罪的奋兴感,是他最喜 ![]() “有——一条——地下——通道,”獾一字一顿意味深长地说,“从离我们这里不远的河边,一直通到蟾宮的中心。” “谁说的,獾,没有的事!”蟾蜍颇为得意地说。“你是听信了店酒里那些人胡编 ![]() ![]() “我的年轻朋友,”獾非常严肃认真地说,“你的⽗亲,他是一位德⾼望重的动物——比我所认识的其他动物都要⾼尚。他和我是至 ![]() 河鼠和鼹鼠盯着蟾蜍瞧,看他如何反应。蟾蜍起初有点恼意,可是很快就面露喜⾊。他就是这么一只脾气随和的动物。 “是啊,是啊,”他说。“也许我是有点多嘴多⾆。我 ![]() “最近我查访到一两个情况。”獾接着说。“我叫⽔獭冒充扫烟囱的,扛着笤帚,到后门口去讨活⼲。他了解到。明天晚上。蟾宮里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给什么人——大概是给那个⻩鼠狼头头——做寿,所有的⻩鼠狼都要聚集在宴会厅里,吃喝玩乐穷开心。要闹很长时间。刀剑、 ![]() ![]() “可岗哨还会照样布置呀?”河鼠提醒说。 “对,”獾说,“这正是我想到的。⻩鼠狼们完全信赖他们的那些精良的哨兵。所以,那条通道就派上用场了。那条极有用的地道,正好直通宴会厅隔壁的配膳室的地板底下!” “啊哈!配膳室地上有块嘎吱吱响的地板!”蟾蜍说。“现在我全明⽩了!” “咱们可以偷偷爬进配膳室——”鼹鼠喊道。 “带上手 ![]() ![]() ![]() “——冲进去,直扑他们,”獾说。 “——把他们痛打一通,痛打一通,痛打一通!”蟾蜍喜不自胜地大喊,在房间里兜着圈儿跑。从一张椅子跳到另一张椅子。 “那好,”獾说,又回到他一贯的⼲巴巴的态度,“咱们的方案就这么定了,你们再也无需争吵了。现在夜已深,你们都觉睡去。明天上午咱们再作必要的安排。” 蟾蜍自然也乖乖地跟着那两个上 ![]() ![]() ![]() ![]() 第二天早上,他起 ![]() ![]() ![]() ![]() ![]() ![]() “险保点总没坏处吧,”河鼠沉昑着说,他把一支 ![]() ![]() 蟾蜍吃完早饭,拾起一 ![]() ![]() “别说‘学习他们’,蟾蜍,”河鼠大为震惊地说。“这不是地道的英语。” “你⼲吗老是挑蟾蜍的刺儿?”獾老大不⾼兴地说。“他的英语又怎么啦?我自己就那么说。要是我认为没问题,你也应该认为没问题!”。 “对不起,”河鼠谦恭地说。“我只是觉得,应该说‘教训’他们,而不是‘学习’他们”① “可我们并不要‘教训’他们,”獾回答说。“我们就是要‘学习’他们——学习他们,学习他们!再说,我们正是要这样去做呀!” ①蟾蜍和獾的英语用词不当,把teach(教训)说成了learn(学习)。——译注 “那好吧,就依你的,”河鼠说。他自己也给闹糊涂了。他缩到一个角落里,嘴里反复嘟哝着“学习他们,教训他们。教训他们,学习他们!”直到獾喝令他住口才罢。 不一会,鼹鼠翻着筋斗冲进屋来。他显然很是得意。“我⼲得真痛快!”他说,“我把那些⽩鼬全惹恼了!” “鼹鼠,但愿你刚才没有鲁莽行事!”河鼠担心地问。 “我也希望没有,”鼹鼠充満自信地说。“早上我去厨房。看看早点是不是热着,等蟾蜍起来好吃。忽然看见炉灶前的⽑巾架上,挂着蟾蜍昨天回来时穿的那件洗⾐妇的⾐裳,我动了个念头。我把它穿上,又戴上帽子,披上大围巾,大摇大摆一直走到蟾宮大门口。那些哨兵自然拿着 ![]() ![]() “他们瞪眼瞧我,又傲气又拘板,说‘滚开,洗⾐婆!我们在执勤,没⾐服要洗!’我说,‘那我改天再来吧?’哈,哈,哈!蟾蜍,你看,我多逗!” “你这个可怜的、轻浮的动物!”蟾蜍不屑地说。其实,他对鼹鼠刚才做的事嫉妒得要命。那正是他自己想⼲的,可惜他事先没想到,睡懒觉睡过头了。 “有几个⽩鼬有点恼怒了,”鼹鼠接着说,“那个当班的官警冲我嚷道:‘马上滚开,婆子,滚!我手下的人在值勤的时候不许聊天!’‘叫我滚?’我说,‘只怕要不了多久,该滚的就不是我啦!’” “哎呀,鼹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河鼠惊慌地说。 獾放下手里的报纸。 “我看到他们竖起耳朵,互相对看一眼,”鼹鼠接着说;“官警对他们说:‘甭搭理她,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胡说些什么。’ “‘什么!我不知道?’我说。‘好吧,我告诉你,我女儿是给獾先生洗⾐服的,你说我知道不知道。而且你们很快也会知道的!就在今天晚上,一百个杀气腾腾的獾,提着来复 ![]() ![]() ![]() ![]() ![]() ![]() ![]() “哎呀,鼹鼠,你这个蠢驴!”蟾蜍嚷道。“你把一切全搞糟了!” “鼹鼠,”獾用他那⼲巴巴的平静的声调说,“我看,你一个小指里的才智,比别的动物整个肥胖⾝子里的才智还要多。你⼲得太好了,我对你寄予很大希望。好鼹鼠!聪明的鼹鼠!” 蟾蜍嫉妒得简直要疯了,他尤其弄不通,鼹鼠这样⼲,怎么反倒聪明;不过幸好,对獾的讥讽,他还来不及发作和暴露自已,午饭的铃声就响了。 午饭简单但实惠——咸⾁,大扁⾖,外加通心粉布丁。吃完饭,獾安坐在一张圈椅上,说:“好啦,咱们今晚的工作步骤已经确定了,恐怕要很晚才能办完;所以,趁现在还有时间,我要打个盹儿。”说罢,他用一块手帕盖住脸.不一会就鼾声大作了。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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