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游龙》第二章师门渊源及《豪门游龙》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
![]() |
|
八毛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豪门游龙 作者:独孤红 | 书号:41344 时间:2017/9/18 字数:21594 |
上一章 第二章 师门渊源 下一章 ( → ) | |
在另一方面,羹尧却被安置在那山峰最⾼的天风楼上,除老仆年贵在楼下而外,连马天雄都不在一处。羹尧一看那天风楼,楼下一共三间,两明一暗,一切陈设均古朴异常,石桌藤榻,几具树![]() ![]() ![]() 又闻年贵道:“我不是不让你上去,是说等我回明我们二爷你再上去,你怎么会错了意呢!” 羹尧心中料知必是云中凤差人送什么东西来,忙道:“年贵,你让她上来,等我看看是谁。” 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已经提了一个食盒上来。只见她,-⾝青布⾐裙,扁扁的一副黑脸,塌鼻梁,⾼颧骨,一头⻩发,鬓边却揷着-枝大红绢花,右手提着一个食盒,左手提着一个锡罐,一进门先向羹尧上下看了一下笑道:“年二爷,俺姐小说,今夜天冷得很,因为那位⾼四爷说过教把各位伙食都开到自己住的地方来,她怕大厨房的伙食不中吃,所以特为吩咐,教內面小厨房里,烧了几样莱送来,停-会她自己还要来陪你。” 说着,拉过南窗下的一张小几,把上面茶具收拾过一边,打开食盒,却是-碟冬笋炒山 ![]() ![]() 羹尧不噤道:“你们姐小也能看书吗?” 那仆妇笑道:“我的年二爷,您怎么门 ![]() ![]() 羹尧听罢,知道她是中凤的啂⺟,忽然想起在兴隆集上,那店东的话,不由笑道:“你是姓孙吗?” 那啂⺟诧异道:“您怎么知道俺姓孙,是俺姐小告诉您的吗?”说着,两只⺟狗眼怔怔的看着羹尧。 羹尧道:“你们姐小怎会告诉我,这是我在兴隆集上听人说的。这附近一带,谁不知道,你孙三 ![]() ![]() 那孙三 ![]() ![]() 羹尧这才明⽩,原来把那巡抚的少爷阉了,并不是云中凤的意思,都只出诸这位⺟夜叉孙三 ![]() ![]() 孙三 ![]() ![]() 羹尧道:“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去串店呢?” 孙三 ![]() ![]() 正说到这里,猛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年爷,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为什么跟一个无知村妇在这里闲磕牙起来?” 说着,云中凤已像一朵彩云也似的,从楼下上来,接着向孙三 ![]() ![]() 孙三 ![]() ![]() ![]() 中凤不由更怒,娇喝道:“你这人怎么越扶越醉,当着生客在此,也一点规矩没有,就这样放肆起来。还不快些下去,叫剑奴侍琴二人前来伺候。” 孙三 ![]() ![]() ![]() ![]() 说着,脫下大氅,在壁上挂好,俏生生的,向灯下一站道:“请坐吧,有什么话,等一会我们吃着酒再谈,不比你去问那村妇要好得多吗?” 羹尧笑道:“凭你这样的人物,为什么却使用出这么一个天真媚妩的仆妇来,如非亲眼所见,我还真有点不敢置信呢!” 中凤一面取过那桌上的银壶,在一只⽟杯里斟上酒一面笑道:“你真缺德,也真亏你忍心在她⾝上下了天真媚妩四个字的评语。不过她是我的啂⺟,向来看得我比她的 ![]() 说着看了羹尧一眼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君子人也,谁知道,口头上竟也这样的刻薄。” 说罢把那只斟満了酒的⽟杯,放在小几的上首坐头上又道:“请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谈吧!” 羹尧一面道谢,一面坐下来道:“我这四个字下得一点也不刻薄,而且非常确当,这人实在是一块浑金太璞,一点不假雕琢,绝无虚假做作。适才我的话有点失言倒是真的。” 中凤又将自己杯里也斟満了酒,一面坐下来举着杯子道:“我们不谈这个,年爷,你且请饮此杯再说。” 羹尧见主人殷勤相劝,便举杯⼲了半杯。中凤又将酒斟満道:“年爷,你知道我今晚特为前来陪你是为了什么吗?” 羹尧笑道:“女侠便不相问,年某心下也正有点狐疑,不但此番款待有点出于意外,便连女侠的行径也令人莫测,能见告一二吗?” 中凤又举起杯来笑道:“你要问这个吗?那且请⼲了这杯再说。” 说罢,自己先一饮而尽,杯子一照。羹尧只得也把杯⼲了,笑道:“且请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中凤一面又把酒斟満,一面道:“今天我是特为来向您谢罪的,那天在邯郸城里,多多冒犯,还请原谅。” 说罢格格一笑,又道:“您那一手空手⼊⽩刃好不厉害,要不是我见机走得快,真不知要丢多大的人呢。而且我走后,您一直当没事人一样,一切以镇静处之,毫不慌张,更没有凭藉势力惊动地方官府,便老江湖也不过如此。从昨天起,二三两家兄迭次相试,竟也毫不动声⾊,泰然应邀而来,这都是常人所办不到的,我居心已钦佩无已,所以特为向您敬酒,略致歉意。” 说着纤手一起,又举起杯子道:“我今天虽然才二十一岁,除对家⽗而外,还是第一次心悦诚服的佩服人。您如不见怪,请再⼲了这-杯。” 羹尧笑道:“前在邯郸旅舍动手实属无心,女侠能不见责已经够了,得蒙过奖,只有增我惭栗,怎么能教女侠向我道歉?沿途冒犯令兄,出言狂妄,倒或许是真的,现在这杯酒,就算我向女侠谢过吧。” 说罢一饮而尽道:“不过女侠如此行径到底所为何来,能见告吗?” 中凤也举杯在口边抿了一下微笑道:“这事还没到能向您说的时候,只要您能不拿我当流娼绳 ![]() 说着⽟颊微红,又取过那把银壶来,替羹尧将酒斟上一面又道:“闻得年爷是江南大侠顾肯堂先生的弟子,这话对吗?” 羹尧举箸吃了两片鹿腿,一面道:“我那恩师,确实是江南顾肯堂先生,女侠怎么知道?” 中凤一面殷勤敬酒布菜,一面道:“我随家⽗前在太行山,前明宗室朱由柽所居卿云⾕时,便曾数识肯堂先生。虽然彼时我年纪尚小,但闻得肯堂先生,清廷屡征不出,确实是鲁仲连郑所南一流人物,如何肯收起您这个八旗显贵弟子来,这倒教我不解了。” 羹尧不由心中一惊道:“这个连我也不知道,而且我那恩师,自在寒舍一别之后,便不知去向,至今每一念及,辄为怀念无已。侠女既然知道,能以他老人家的行踪见告吗?” 中凤抿嘴一笑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此刻要想见他,不用说是你,便当今皇上也无法呢!” 羹尧惊道:“女侠此话怎讲?我更倒有点不明⽩了,能明⽩见告吗?” 中凤笑道:“年爷也许不明此中经过。令师肯堂先生,前往尊府教馆,老大人是曾经奏明皇上过的,并⽇奉有圣旨切实予以羁縻开导,如能出仕为官,不但令师可以立刻置⾝显要,便老大人也必因此升迁。谁知令师竟设法永远与老大人避不见面,最后竟夜⼊宮帏,亲自和康熙老佛爷亲自说明,⾝是大明遗民,决不仕清,为君之道只在仁民爱物,自然万邦拱服,士各有志,如再相強,则沙中偶语,博浪一击大有人在。最后又说,胡越一家并非难事,只在人君一念之间,便自不见。康熙皇上虽然信了他-半话,对于遗民义士不甚追究,老大人也未因此获谴,可是对他老人家却志在必得,密旨秘诏层出不穷,并且说过,如能自行投到仍予重用,决不追究以往。可是令师矫如神龙,间或可见其一鳞半爪,却到哪里去寻,哪里去找?所以也只有罢了。你想,以当今皇上尚且见他不着,你能见到他吗?” 羹尧闻言不噤⽑骨悚然,擎杯不语,半晌忽然笑道:“我那恩师固然是仙侠一流人物,但不知女侠何以如此知之甚详,此中必有关联。年某虽然藉隶汉军八旗,但对恩师,实终⾝如一⽇,女侠能不避忌,明以告我吗?” 中凤笑道:“您先别问我这些,现在此地并无外人,我倒要先问你一句话,那部晚村先生的评选的时文还记得吗?” 羹尧心中更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躬⾝道:“自蒙师训,我决没有一天敢于忘掉。” 中凤闻言,不噤俏脸倏然一沉道:“您既然还记得晚村先生的时文,⾜见师门训示尚在心中,请恕小妹直言,您现在是八旗世家,湖广巡抚的少爷,又是新科举人,转眼不难青云直上,置⾝显要,我问你,对于‘夷夏之防’,如何处置呢?” 羹尧应声道:“富贵不易其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中凤笑道:“既然如此,我可奉告一二,小妹不才,适奉小师妹鱼翠娘,转达令师之命。据说依他老人家的看法,年爷最近必有遇合,遭际非常人物,此后十余年,⾜可叱咤风云,显赫一时,但对旧⽇师训和功名富贵,何去何从则全在自己一念。年爷,您如得意,究竟取舍如何呢?” 说罢俏脸一仰,两只妙目,直看着羹尧。羹尧听罢不噤惊喜 ![]() 中凤也站起来,一面答礼一面笑道:“师哥既如此说,小妹只好⾼攀了,实不相瞒,我所能武技尽出家⽗所教,只剑术一项,曾得华山独臂大师传授。家师与顾肯堂师叔谊属同门,鱼师妹曾在邯郸相遇,适才所言,均其所嘱,所以乘此无人之际特为奉告。不过小妹一家,志趣各异,便⽗女兄妹之间,也不尽相同,如遇旁人,还请仔细。” 羹尧不噤心下又是一震道:“那么这次承蒙相邀,到底是谁的意思,究竟又为了何事呢?” 中凤脸上又是一红道:“适才我不早已说过,对于此事,您先不必问吗?现在为什么又提这个?” 说着又瞪了羹尧一眼道:“为了要取信于您,我连一向对⽗兄都瞒着的师门渊源都对你说了,难道你还不肯相信吗?您放心,我们这里,现在虽然是坐地分赃的強盗窝子,还不至于就看上您年二爷的行囊,打算谋财害命咧。” 说着脸⾊又是一沉,显然真有点生气的模样。羹尧不噤慌道:“师姐,您请原谅我记 ![]() 说罢连忙又站起来,赔着不是。中凤倏然一笑又嗔道:“只要不提就行,又尽管打躬作揖做什么?有人来看见这成什么样儿?” 羹尧忙又坐下来,中凤笑着,又执着银壶劝着酒俏声道:“师姐这个称呼,实不敢当,你比我年长,还请叫我师妹⾜矣,不过人前还不叫为是,可别忘记了。” 羹尧连连点头答应,两人对酌了一会,中凤倏然又娇笑道:“我那琵琶呢?” 羹尧道:“现在⾼兄处,你要吗?明天我便取来还你。” 中凤道:“忙不在一时,我闻你曾从顾师叔学得极好丝竹,如要在这里,大家合奏一曲有多好。” 正说着,忽然从楼下走上两个绝俊的丫头来,头一个年纪十八九岁,长瓜子脸,短发覆额,后面梳着一条油松大辫子,一⾝深蓝袄 ![]() ![]() ![]() 中凤看了秀眉微皱道:“就是这几样吃不 ![]() 那丫头道:“还有大米饭和银丝卷儿,停一会小厨房里就着人送来,这是孙三 ![]() ![]() 中凤笑道:“她只知我平常食量不大,又喜 ![]() ![]() 那丫头答应一声,才要下去,羹尧连忙拦着道:“够了,我平⽇也就喜 ![]() 中凤不噤笑道:“真的吗?在我这里可不许撒谎呢!” 羹尧又一再说明,才将丫头拦住。饭罢之后,中凤见羹尧似有倦意,才命二婢,唤来耝使仆妇将家伙收拾,一同回去。 在另一方面,⾼明也由云中雁陪着用过晚膳,席次,每有所问,中雁均含笑不答,只说些附近名胜和当地风土人情,饭罢以后,小坐即行告辞回去。⾼明方 ![]() ![]() ⾼明忙将左右屏退,一面道:“老山主只要有须用⾼某之处,无不尽力,如须雍邸为力,在下也不难做到…” 云霄笑道:“⾼爷误会了,老朽如为本⾝开罪朝廷之事,怎敢如此大胆冒昧,用迹近要挟的手段来对付您,那不是罪上加罪吗?” ⾼明不噤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怔道:“然则又所为何来呢?” 云霄慨然道:“⾼爷盛意固然可感,但老朽所求的,实在是因为平⽇略诸相人与子平之术,对于小女中凤更外钟爱特甚,此次得见同行的那位年爷,虎头燕颔,是个⼲城之相,将来必至位极人臣,所以想求您一言,代为作伐,了却老朽一段心事。” ⾼明不噤默然半晌,看了云霄一眼笑道:“岂但老山主有意,便⾼某在初见令嫒和年兄时也有此意,不过…” 说着又看了云霄一眼道:“恕我直言老山主请勿见怪,如以令嫒才貌与年兄人品来说,正是一对。无如老山主正在得罪朝廷,窜⾝草莽之际,那年兄又是八旗世族,出⾝阀阅之家的新孝廉,在下即使尽力也恐怕未必敢做主呢?” 云霄笑道:“我所以要求⾼爷大力的也正在此,不过老朽相法向来极准,只因久已断定小女才貌虽尚不恶,亦主大贵,但实在是一个二房之命,所以才敢不揣冒昧,来请⾼爷作伐。只年爷亲口答应,不妨等他正室夫人完姻之后,再令小女陪侍巾栉,否则老朽岂无自知之明,敢以盗首之女敌体出⾝巡抚公子的孝廉公吗?” 说罢哈哈一笑,⾼明不噤暗笑,这老头子说了半天,费了这么大的手脚,原来只想把女儿送给姓年的做妾,便也笑道:“既老山主自甘降格以求,⾼某岂有推辞之理,不过令嫒人是否愿意呢?” 云霄道:“实不相欺,老朽因笃信命相之学,所以才命小女,假托卖唱,暗中择婿,对于年爷,不但老朽心折,便小女也自知命薄,宁为当世英雄侍妾,决不愿做庸人之 ![]() ⾼明又沉昑半晌,微笑道:“既然老山主如此说,⾼某决尽全力,促成此事。不过如在宝山便向年兄说明,诚恐仍有未便,转生枝节。如依⾼某之意,莫若稍假时⽇,再行启齿,老山主以为如何?” 云霄掀须大笑道:“只要⾼爷能代尽力,决无不成之理,老朽怎敢急急?此事便待⾼爷回京之后,再向年爷说明也未为晚,我之所求的也只在⾼爷一诺而已,如今我已放心一半了。” ⾼明闻言也笑道:“如照世俗之例来说,这媒人绝无⽩做之理,我也有一事相求老山主呢,您能见允吗?” 云霄笑道:“只要⾼爷能替我了却这段心思,如需谢媒之礼,老朽岂敢吝惜?但不知⾼爷有什么事要下委呢?” ⾼明道:“久闻老山主精于风鉴,所以我想乘此请求一相使得吗?” 云霄微笑道:“今⽇一见,我不就说过您跟年爷两人都是极难得骨格吗?不过您这一副相貌比年爷更好,此时此地老朽决不敢胡说。也容待他⽇晋京,到雍王府再为细谈如何?” ⾼明哈哈大笑道:“老山主,就连这点小亏也不肯吃,谢媒之礼,一定要在令嫒过门之后才能让我到手吗?” 云霄道:“这个老朽怎敢?实在是您这个相太奇了,所以我不敢说。” ⾼明笑道:“据老山主方才说年兄的相已是位极人臣,我的相更比他好,那岂不要造反吗?幸亏是在此间说说取笑,要在别的地方去一说,岂非贾祸之道。算了,我的媒是照做不误,这谢媒之礼还是免了吧!” 云霄正⾊道:“说笑是说笑,老朽绝非江湖术士,信口开河,委实⾼爷的相太教人难说,如若不验,那我以后真不敢再相天下士了。” 说罢立刻起⾝告辞道:“老朽之意现在已经说明,既蒙金诺,感 ![]() 说着,把手一拱,便向室外走去。 ⾼明连忙拦着道:“老山主请恕⾼某失言,暂且慢走再略谈数语如何?” 云霄笑道:“⾼爷尚有何见教?老朽委实因为夜深了,才权且别过了,决无他意。” ⾼明也笑道:“方才实系是我失言,不过既承老山主谬以奇相见许,君子问祸不问福, ![]() 云霄只微笑不语,⾼明不由道:“老山主如再不肯见告,便真是见怪了。” 云霄道:“方才老朽已经说过,只等到京晋谒再为奉告,⾼爷何忙在一时呢?此间虽然均系老朽弟子居多,绝不致便有意外,但是耳目众多,难保不怈漏出去,昨夜兴隆集出事,便是前车之鉴,⾼爷如何只管追问老朽呢?” ⾼明闻言,心中不知是惊是喜,但是脸上只淡淡的一笑道:“既然老山主如此多虑,那就容俟到京再为请教吧。” 说着,一直送到室外,方才自去安睡。 第二天一清早,羹尧尚在睡梦中,忽然听见⾼明在楼下⾼声叫道:“年兄,你还没有起来吗?我且教你看件东西如何?” 连忙把眼一 ![]() 遥闻⾼明哈哈大笑道:“现在还早吗?你且请起来看看,是什么时候了。” 羹尧一骨碌下了 ![]() ![]() 说着一看室內陈设,又是一笑道:“这间屋,除中间一联,尚是草泽英雄本⾊,舍此以外,无一项不带着脂粉气息,旑旎风光,无怪年兄不知东方之既⽩了。” 羹尧想起昨宵对饮情景,不由面红耳⾚,搭讪着道:“老山主究竟为了何事,邀约我等来此,曾对⾼兄说明吗?” ⾼明笑道:“说是说了,不过他的题目很难,以小弟等力量恐怕未必便能使得主人如愿呢!” 羹尧惊道:“他有什么事求你,是为了拒捕拦劫官眷的事吗?” ⾼明连连头摇。羹尧又道:“既不为此,一定是抗拒王师的事又发作了,那事情就更不易为力了,⾼兄打算如何对付呢?” ⾼明道:“如果是为了这些事,小弟倒还可以为力,不过他却并非为此,将来或许还有借助年兄之处,你能帮忙一二吗?” 羹尧正⾊道:“如果与自己言行无亏,而又是成人之美济人之急,小弟当然义不容辞,⾼兄能先将此情形告诉我吗?” ⾼明笑道:“当然是成人之美的事,而且与年兄有益无损,但我知年兄向来洁⾝自好,对于草莽英雄一定鄙而视之,那就无法相強了。” 羹尧急道:“⾼兄怎的看得小弟和世俗纨绔弟子一般行径。无论云老英雄是前明世家,陷⾝绿林事出不得而已,就平常江湖朋友,小弟也从未轻视。如非不屑下 ![]() ⾼明又笑了一笑道:“果真年兄能具如此襟怀,不但此间主人之幸,就小弟面上也觉有光,但恐言不由衷,那就⽩费小弟一番 ![]() 羹尧不噤跳起来道:“小弟实在不解,⾼兄如何对小弟这般轻视。小弟虽然未尝学问,却也稍解为人处友之道,自问生平决无言不顾行之处。既然如此说,只非大逆不道,无辱于名教,小弟决定遵命便了。” ⾼明笑道:“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如此,请恕小弟失言,他⽇定当谢过,且请盥洗吧!” 羹尧愕然道:“说了半天,你只在拿话绕我,到底为了什么事呢?” ⾼明笑道:“这事关机密,容待到京以后才能奉告。” 羹尧正待不依,忽听中凤在楼下叫道:“年爷,你起来了没有?一清早我命剑奴来看过了,据老管家说您睡得正香,所以没有敢惊动…” ⾼明看了羹尧一眼道:“是云姐小吗?年爷住的这个地方真好极了,要不是我来把他硬轰起来,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中凤知道羹尧方才起 ![]() 说着便又走开去。 羹尧在楼上,不噤也有些脸上发烧,看着⾼明道:“⾼兄为什么老喜 ![]() ⾼明笑道:“我并没有得罪她呀,怎么会惹翻了?” 说着,一看羹尧窘态,不由心下更加好笑,但恐逗急了以后话更不好说,忙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来笑说:“年兄,我们先不谈那些,你且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羹尧刚把⾐服穿好,接过一看,却是九把柳叶飞刀连在一处,还有一条四五丈长的极细铜链,不噤诧异道:“这是什么兵刃?我倒从来没有见过,⾼兄能见告吗?” ⾼明道:“这是云少庄主自己别出心裁,新打造出来的暗器,据说还没有尽善尽美,正在改造之中,这是匠人才送给他的样式,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奥妙来,所以拿来请教你,谁知你也给蒙住了。” 羹尧闻言,又把那东西仔细一看,原来那九口飞刀虽然连在一处,都是活的,折了起来见方不过三寸,连那一串银练子,也不过一握有余,抖起来都是一尺来对径的一个刀圈,稍一用力圈便自行收缩,最后九刀便成一线,心中不噤恍然大悟道:“看云中雁巧思真有独到之处,这一项暗器,既可以当链子槊一类软兵器使用,又可以当套索用,最厉害的是可以在三五十步以內取人首级。” ⾼明道:“怎见得呢?” 羹尧提着那东西道:“⾼兄请看,这东西未梢两刀 ![]() ![]() 说着手势略松,九刀成圈,又道:“这个刀圈,虽与套索略有不同,其理则一,如能将敌人脑袋套着,一收链子刀圈一缩,岂不立刻⾝首异处。” ⾼明仔细一看笑道:“果然如此,我倒没有想到如此厉害,只觉它折起只有一点大,放在⾝边,一点也看不出来,颇为灵巧而已,照年兄如此一说,就更巧妙了。他⽇如果有暇,我倒想请他也代制一副,留着玩玩呢。” 羹尧笑道:“这是一件杀人利器,江湖朋友或许可以仗以成名,再不然有什恩怨未了,倒也可以用得着,你我都是仕宦中人,怀此利器何所用之,难道⾼兄也慕荆轲聂政之行吗?” ⾼明正⾊道:“不⻳手之药,尚且可以破楚,何况一件利器?你休小看此物,只要善能用之,也许就可以仗它建立不世奇勋。宝刀名剑不也一样是兵器吗?你怎么厚彼薄此呢?” 说着仍然折好蔵在⾝边。 羹尧方 ![]() 羹尧笑道:“这样好地方焉有住不惯之理,如果这样好地方再说住不惯那只有神仙洞府了,人间哪有这样胜地?倒是这样好地方,住上我这样一个俗客,未免使得主人见笑吧!” ⾼明笑道:“你们大家都别客气,地方固然好,客人也好,主人更好,这叫作宾主地三绝。” 说罢将那九口柳叶飞刀连缀而成的暗器掏出来,递在中雁手中笑道:“你这自出心裁的东西,瞒得了我,到底瞒不了年兄这个大行家,人家一见面便将你的妙用全说出来了。” 中雁接过看了羹尧一眼笑道:“年兄已经看过了吗?” 羹尧道:“适才承⾼兄携来见示,小弟已经看过,一物数用,⾜证巧思,小诸葛之称,名符其实,不过这东西练起来很难。非手眼俱到不可,而劲须巧劲,笨力气一点也用不着,同时,那九口刀非吹⽑可断的百炼精钢不可。链子也要用刚柔相济的好钢才行,缺一便无济于事,云兄想必成竹早在 ![]() 中雁道:“年爷过奖了,这东西虽然是我画的图样教巧手匠人打造出来的,将来我并不想用,倒是我这二弟好奇心重,已经练了好几次,练一回修改一回,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刀和链子也是改了又改,一直到现在还是不能得心应手,您能指教一二吗?” ⾼明看了中燕一眼道:“原来中燕兄已在下苦功练这暗器了,这倒妙极了,能令小弟一 ![]() 中燕笑道:“小弟因所用飞刀并不出奇,一遇行家便难制敌,偶然和家兄谈及,他便想出这个招儿来。不过诚如年兄所言,练起来太难了,所以直到现在还是一个二百五,⾼爷如不嫌污目,少时,等年爷用过早点,便请两位指教如何?” 羹尧笑道:“中燕兄既然已经修改过好几次,⾜证对于此道,已以尽得其中奥秘,何必谦虚乃尔,少时令小弟大开眼界,那才真不虚此行了。” 说着,只听楼梯下面,马天雄笑道:“年兄何事不虚此行,能让小弟知道吗?” ⾼明忙道:“又是一位大行家来了。” 说着探首窗外向下面招手道:“马兄快请上来,我且教你看一件稀罕东西。” 天雄在楼下一听,连忙笑道:“⾼爷也在这里吗?您真早,年兄既说不虚此行,您又说是一件稀罕东西,其物可想而知,容待小弟上来再细细领略吧。” 说着也走上楼来,⾼明忙从中雁手中取过那九口刀来连链子塞在天雄手里笑道:“你且看看这件暗器,兵器谱有吗?” 天雄接过,细细把玩了一下道:“这东西是参合链子槊和套索妙用而成的一件暗器,不但为兵器谱所无,便江湖上的能手也没见有人用过。我猜一定是这位小诸葛云大哥想出来的。不过,要当链子槊用并不难,要当套索用,上面这个刀圈抖出去,使得它不滑成一条直线,仍然还是一个圈儿,等套着人一抖手再缩小可就难了,如非另有诀窍,便非內功潜力到家不可。诸位说对吗?” 羹尧笑道:“马兄所见极是,小弟也是这般看法,这东西是中雁兄想出来的,不过中燕兄都已练得收发由心得心应手了。” 中燕忙道:“年爷这话未免过誉了,这东西委实难练,马兄说得一点不错,要当套索用,不但那九口刀容易滑成一线,而且等它滑成一条线之后,要想不收回来,一抖手还是一个刀圈更难,少时,待小弟献丑之后,两位就知道了。” 说罢微微一笑。 天雄心知中燕必已深得决窍,也笑了一笑道:“小弟不过姑妄言之,二位少山主不但內功已臻化境,聪明更是绝顶,一切妙用,岂是我这样的笨人所能想得到的。不过年⾼两位,所说的不虚此行和稀罕东西倒是真的。云二哥打算什么时候练,千万让小弟开开眼界才好。” 中燕道:“小弟孤陋寡闻,这东西又是家兄自出心裁替小弟打造出来的,虽如马兄所言,是运用链子槊和套索两种手法合练,又是绝无师承,全靠自己瞎想盲练,正望各位多多指教,马兄怎么这样的说,那更令我不敢献丑了。” 正说着,忽听楼梯上一阵沉重的⾜音,那孙三 ![]() ![]() 说着打开食盒,內面却是两碗光面,另外四个碟子盛着小菜,孙三 ![]() ![]() 中燕看见两碗面,不由笑道:“你怎么把姐小体己的饮食拿出来供客,她知道吗?” 孙三 ![]() ![]() ⾼明一听早点心又是中凤叫送来的,心中不由好笑,但看那两碗面毫无出奇之处,除⽔面两项之外,并看不出所以然来,心中又是奇怪,正在想着,中雁已道:“我和二弟都吃过了,要么再去替马兄做-碗来。” 天雄一听是姐小叫送来的,不由心中恍然大悟,连自己和⾼明被分开安置的缘故也猜着了几分,不噤也笑道:“不必再做了,我也早已和三哥在一处吃过,您两位快用吧,我还等着要看云二哥的绝技呢!” 孙三 ![]() ![]() 说罢把两只碗和几个碟子一齐放在桌上,向楼柱上一倚,两只⺟狗眼下死劲的盯着羹尧,満面堆下笑来。⾼明看了心中更加好笑,本已吃过早点,但因恐羹尧不好意思一人独享,只得也举箸相陪,才吃了第一口便觉那面的滋味有异寻常,最奇怪的是一无其他佐料,自然鲜美,还带着一种木樨香味,不噤一面称赞不已,一面向中雁道:“这面真好极了,无怪方才中燕兄说是令妹的体己饮食,但不知如何制成,云兄能见告吗?” 中雁闻言不噤面⾊微红瞪了中燕一眼,一面向⾼明道:“这面并无出奇之处,不过作料太⿇烦了。它要在秋天桂花盛开的时候,将肥⺟ ![]() ![]() ![]() ![]() ![]() ![]() ⾼明笑道:“这倒也不难,就是费事一点,而且必须在桂花盛开的时候早为之计,否则临渴掘井,便无法到口了。” 中燕道:“岂但如此,倘若桂花开时,却好下雨,便须又待下年了。” 孙三 ![]() ![]() ![]() 中雁不由又瞪了她一眼道:“有贵客在此,你为什么没规矩揷起口来?还不快些下去,停一会来收家伙。” 孙三 ![]() ![]() ⾼明笑道:“其实她这话也是实情,云兄何必责之太甚?” 说罢又看着羹尧一笑。羹尧脸上不噤讪讪的,匆忙将面吃完,看着云氏弟兄道:“如今早点已经用过了,中燕兄如果有兴,何妨就请见示一两手如何?” 中燕笑道:“那么,便请大家一齐下去,这松风阁右侧便有一处 ![]() 说罢又向中雁道:“大哥,请你偕同各位先去,我少事预备便来。” 说着向各人略一颔首,便先下楼去,中雁也肃客一同前往 ![]() ![]() ![]() ![]() ![]() ![]() 说着又看了羹尧一眼。中雁道:“凤妹,你又到峰后去过了吗?这枝梅花好极了,大约又是从那悬崖上折来,送给我好吗?” 中凤把头连摇,一面嗔道:“你怎么所问非所答,我问你是谁要在这里显一手给大家看看,你为什么又扯到梅花上来?这枝梅花是我好不容易折来的,今天任凭是谁也不给。” 说着却看了羹尧一眼,口角微露笑意。中雁笑道:“说不上谁要显一手给人看,只不过因为⾼爷年爷看见二弟耍的那个刀圈,觉得有点新鲜,想教他练一趟。你既来了也不要走,少停跟着看看,有没有破绽,大家想法子把它再改一下。” 中凤把嘴一抿道:“哦,原来是二哥又打算练那玩艺,这东西改了又改,已经好多次,练来练去还不是那几手,也值得让⾼爷年爷笑话吗?” 羹尧笑道:“啊哎,女侠,您把我们捧得太⾼了,这件兵刃我们不但没有看见过,连说也没有听人说过,正想借此一开眼界,要照您这么一说,二哥万一趁此收科,真不肯练了,岂不令我们失之 ![]() 中凤道:“您请放宽心,只要有机会露脸,他绝不会罢手的,只求您别见笑就够了。倒是停一会子,等他那两手狗儿刨练完之后,我打算请教您的剑法,也让我开开眼界,您可不能推辞。” 说着回眸一笑。羹尧忙道:“您这更是开玩笑了,凭我的剑法,怎能⼊得各位的法眼?尤其是在女侠面前放肆献丑,那不是笑话?” 中凤笑道:“您是存心挖苦我是不是?” 羹尧忙道:“这个,小弟怎敢?” 中凤道:“要不然,你为什么对我这败军之将这样客气呢?” 羹尧方说:“那是女侠存心相让,不⾜为凭。” ⾼明已在一旁笑道:“你两位都不要客气,只经中燕兄练过,我少不得要请两位再比一下剑法,谁也不许规避蔵私。” 中凤把头一摇,吐⾆道:“四爷,我可没有得罪您,您真要教我和年爷比剑,那可不是教我再丢一次大人吗?” 正说着,云中燕已经率了好多壮汉搬了好些⽪人和木桩,从崖下到了 ![]() ![]() ![]() ![]() 说罢取过那九口连在一起的飞刀,右手挽着链子,呛啷啷一声响便出手。众人看时,中燕长袍已经脫去,⾝上只穿着一套京酱⾊湖绉袄 ![]() ![]() ![]() ![]() ![]() ![]() ![]() ![]() 众人均各称赞不已,羹尧笑道:“二哥真是渊博已极,不但链子槊、套索、甩头一字等兵刃的妙着,无一不被用上,便连地趟刀法的家数也被采⼊,寻常江湖能手遇上决无幸理,今天真是眼福不浅。” 天雄也道:“不但招式精奇,便这內功潜力也自惊人,最妙的九刀收放自如,只这一点,小弟便望尘莫及。” 中凤笑道:“你们都被他欺瞒了,你真当那刀圈收放自如是內功潜力所致吗?那并不是他的本领,还是由于大哥对于这玩艺儿打造得灵巧,所以一点也看不出来。” 中燕闻言笑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替我把这一段秘密揭穿?让我在各位大行家面前露一露脸不好吗?” ⾼明忙从中燕手中取过刀链,仔细看了一下,并看不出其中奥妙来,又递给羹尧道:“年兄你再看一看,其中诀窍在哪里,我倒真有点莫名其妙呢?” 羹尧接过,将那九刀一链也详细看了一下,接着走出人圈以外,一抖链子也舞弄起来,这一次因为羹尧的潜力更大,只听得呼呼风声直响,一团寒森森的冷气,直 ![]() 接着向中燕道:“二哥,看见吗?你那点玩艺算得什么?” 羹尧连忙一收手中刀链,走来笑道:“这家伙固然造得独具匠心,二哥的手法更极⾼妙,如果不是女侠方才一提,我也是一点看不出来,不过就是看出它的奥妙来,手底下没有巧劲也无法练好。” 说着把手一拱,将刀链仍还中燕道:“小弟拜服之至。” 中燕接过,脸上一红道:“年爷,您没有听见舍妹的话吗?您才是真正的大行家,小弟这点末技,早在您包容之中。” 羹尧不知中凤又说了些什么,因恐中燕不快,忙道:“小弟因站得稍远,没有听清楚女侠的话,不过实因 ![]() 中凤笑道:“你理他呢,全是自己人你也用得着客气吗?” 说着妙目一横,⽩了中燕一眼。中燕忙道:“年爷,您误会了,小弟实是由衷之言,您要真使起这个家伙宋,一定要比小弟神妙多了,在此地的人都是行家,只一出手便分⾼下,您何必太谦呢?” 说罢,又把手一拱,⾼明看了各人情形笑道:“你两位都不必客气了,论功夫手法,我⾼某全非常佩服,不过我实在是一个外行,到底这个刀圈收放自如的奥妙在哪里呢?哪位肯先告诉我一点吗?” 中凤闻言,把那枝梅花向羹尧手中一递,笑道:“劳驾,替我拿着。” 一面就中燕手中取过刀链,走到⾼明前面笑道:“四爷,您瞧,这第九口刀,刀背上不是有一个小环吗?这条链子系在环上,这第一口刀上也有一副环,链子从环上穿过去,这九口刀不是自然成了一个刀圈了吗?” ⾼明笑道:“这个我也知道,现在要问的这个刀圈何以能收放自如,你为什么不说呢?” 中凤道:“您别忙,我不先说这个您能明⽩吗?” 说着,把那九口刀依法做成圈子,笑道:“你请看,这第九刀在最前,刀背这环比第一刀柄上的环要稍小些,自然可以一滑而过,只这圈子缩到最后把人颈子勒断并不为难,关键就在第九刀要比其他八刀重到双倍以上,所以甩出去可以当链子槊用。同时,因为特别重,甩出去只要轻轻一掣,它便弯过来,自然成圈,再一甩又直了,所以內家功夫到家的人,使起来并不费劲,就是潜力差一点,只要用得巧,也能得心应手,不过如何才能使得恰到好处,那便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了。” 说罢,一纵⾝,窜出去老远,纤手一扬,九刀出手,使得更加灵活,其⾝法手法又与中燕和羹尧不同,远远看去仿佛一大圈月晕,中间围着一个红⾐仙女在翩跹起舞一般。蓦地忽又听她娇叱一声,平地窜起二三丈⾼,就在空中一抡那链子,呼的一声,平辅开来,又像一朵⽩云拥着她直飞出去十余丈远近才翩然落下来。等到才要落地,她又猛一掣那链子,头下⾜上⾝子向原来站立的地位一窜,其疾如风,仍向众人前面掠来,等离开不远,忽然又是一翻,仍旧持着刀链亭亭⽟立的站定,向羹尧笑道:“我这完全用的是巧劲,要和你方才的內家潜力一比,那就差远了,您可不要见笑。” 羹尧未及开言,⾼明天雄一齐笑道:“今天我们真是大开眼界了,同是一样兵器。功夫一位比一位⾼,练法一位比一位奇,如非此行,教我们到哪里看去?” 中雁笑道:“小妹无知,竟当着三位行家卖弄起来,这未免太可笑了,还望三位多多指教才是,为什么反谬加赞许起来了?” 中燕也道:“愚兄妹都是自己胡 ![]() 羹尧看中凤一眼微笑道:“女侠这一路⾝法手法,确实和令兄不同,不但渗进了索鞭的家数,并且有几招完全是从剑术里面化出来的,尤其是那一招伏龙升天,暗蔵辘轳矫⾝法,不是內功已有相当火候,决难运用自如,为什么说完全是巧劲呢?您真打算骗我这外行吗?” 说罢把手中梅花递还过去。中凤一手将刀链 ![]() 羹尧笑道:“我那两手剑法荒疏已久,如何能见得人?而且剑也在楼上并未带来,还是改⽇再向女侠请教吧!” 中凤不依,立即命人去取,一面说笑着。不一会剑已取来,羹尧被 ![]() 说着,便将师傅一路天遁剑法使出来。那路剑法,起初看去平稳无奇,只出手带风,老远便觉寒气 ![]() ![]() 中凤从羹尧一动手便看得呆了,直到收招连动都没有一动,等羹尧还剑⼊鞘才冁然笑道:“果然名不虚传,有您这一来,我们这些江湖花招,连看也不用看了。” ⾼明天雄云氏弟兄也均极口赞好,一同又回到羹尧所居天风楼上。大家落座之后,中凤匆忙之中,急急的从壁橱当中,寻出一只龙泉窑开片胆瓶,命从人取⽔将花揷好,供在窗前琴台上,向羹尧笑道:“您看这瓶花放在这里好吗?” 羹尧含笑颔首,尚未及开言,⾼明大笑道:“好,好,好极了,这一点缀,更为这屋子和主人生⾊不少,难怪你说谁都不给呢,原来早有安排了。” 中凤不由脸上一红,啐了一口,眼角又向羹尧脸上一扫,把头低下去。羹尧一见,忙藉肃客⼊座,遮盖过去,⾼明不噤更觉好笑。各人小坐之后,⾼明首推⾝子发困,告辞回到自己寓所。二云和天雄也托故走开,楼上只剩下中凤和羹尧二人。中凤见客人都已下楼,悄声笑道:“师哥,今天看到这一路剑法我更佩服你了,到底是⾼人真传,绝非世俗能手可比,您能教我吗?” 羹尧也笑道:“师妹,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客气起来?你那越女剑法不也是绝艺吗?” 中凤嗔道:“你是不肯罢,何必这样说呢?” 羹尧忙道:“我是说的老实话,师妹如若见怪,凡我所能都愿倾囊相赠,还不行吗?” 中凤方才回嗔作喜,嫣然一笑道:“这才像个大师哥对师妹的话,以后你如再客气我就恼了。” 羹尧也不噤笑道:“既如此说,这套剑法的招数,师妹方才已经全看见了,今晚有暇,我便把它的歌诀全写出来,连⾝法、步法、手法全注明 ![]() 中凤喜不自胜,起⾝福了几福道:“如此我先谢谢师哥。” 说罢,对着那面大镜一掠鬓角,梨涡微露道:“你如果真拿这套剑法教我,我也决定送你一件好东西,教你看了⾼兴。” 羹尧道:“师妹送我的东西,当然一定是值得珍贵的,不过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你能先告诉我吗?” 中凤连连头摇道:“不行,此刻说出来便了无意味了,要由其不意才有趣,不过你放心,我决不会教你失望的。” 羹尧远远的,从那面大镜中,看见她那付娇憨的模祥和在邯郸道上初见,以及昨夜在这楼上促膝谈心的神态又绝不相同,不由也怦然心动,但一转念,对方论起师门渊源来,既是自己师妹,如何可以又生此妄念,又強自将一段遐想绮思抑制下去,半晌沉昑不语。 中凤猛一掉头,见状不由一怔道:“你又在想什么?是怪我不肯先告诉你吗?” 羹尧连忙笑道:“哪有此事?我是正在想那一套剑法的说明,应该如何写法,才能使你一望而知,最好要能每一招都画上一幅图才好,可惜我对画理不精,恐怕难以尽其秘奥,所以在这里思索一下。” 中凤笑道:“我还当你在想什么,原来为了这个,这也值得思索吗?你只将剑诀和说明写出来,我包你一式一招,都有一张精确的图便了,现在何必多费这心思呢?” 说罢,又姗姗的走到琴台前坐下来笑道:“闻得肯堂师叔妙解音律,尤其是对于琴,已经弹得出神⼊化,师哥既是他老人家的⼊室弟子,一定也是妙手了,能赐一曲吗?” 羹尧笑道:“如论音律,师妹已是此中圣手,岂止妙手而已,我如何敢在你面前卖弄?那不是笑话吗?” 中凤不依道:“我那琵琶算得什么,怎能算得了圣手?你又吝教吧!” 说着便又站起来,从壁橱里寻出一匣香来,在那索耳炉里焚好,一面笑道:“人家替你香都焚好了,快来吧,我在这里,正等着一聆雅奏呢!” 说罢当窗正襟危坐,大有屏息以待的样儿。羹尧一看不噤好笑,只得步向琴台,略一理弦,冷冷的弹起来,心中初意,本想弹一曲风人松,不知怎样,⾝不由己的,一出手竟是凤求凰的谱子,而且弹得非常⼊妙。一曲既终,中凤不由分外⾼兴,喜孜孜的向羹尧笑道:“师哥弹得妙极了,平常你也喜 ![]() 羹尧闻言,心中又是怦然一动,两颊微红道:“我是顺手弹来,并非独喜此曲,弹得不好,未免污耳了。” 说罢,不知怎么又自觉措词不妥,脸上更红得厉害,勉強笑道:“师妹也喜 ![]() 话一出口,更觉不妥, ![]() 羹尧答讪着说:“小弟平生就最喜此花,能去看看最好。” 说着指着瓶里揷的那枝红梅道:“这枝红梅就是那里采来的吗?” 中凤点点头,一面道:“我们走吧,看梅花要有点积雪衬着才显出精神来,一迟积雪化完了就没有意思了。” 说罢,起⾝便向楼下走去,羹尧也跟着下楼,两人一同又循着去 ![]() ![]() ![]() 羹尧闻言,也把真气一提,一路纵上去,不一会已到中凤⾝边。再向山那边一看,只见峰后瞒植梅花,⾼⾼下下,何止数百株。除向 ![]() 羹尧一看那座悬崖,离开峰 ![]() ![]() 中凤回眸一笑低头不语,羹尧不噤心中又是一 ![]() ![]() 中凤只觉心头怦怦直跳,越发羞得抬不起头来,半晌之后,方才夺过手来道:“你这人奇怪,为了一枝花也值得这样吗?” 说着,猛一抬头,看了羹尧一眼笑道:“时候不早了,该是吃饭时候呢,我们回去吧,要不然我那二哥和⾼四爷又不知要编排出什么话来咧。” 说着,又纵⾝而下。羹尧也随着一同下山,到了 ![]() 说着把头一点,翩然而去。 WwW.BaMxs.cOm |
上一章 豪门游龙 下一章 ( → ) |
八毛小说网为您提供由独孤红最新创作的免费武侠小说《豪门游龙》在线阅读,《豪门游龙(完结)》在线免费全文阅读,更多好看类似豪门游龙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八毛小说网(www.bam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