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一孤骑》第四章娇影轻鞭惊俏女及《万里江山一孤骑》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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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万里江山一孤骑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43 时间:2017/9/20 字数:222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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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泰见还是把事情闹大了,张着两手扑上前叫道:“各位千万别误会,什么都好说…” 关山月倒没有怎样,一名黑⾐妇人已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问道:“长华!这家伙是谁?” 起先与张菁菁 ![]() ![]() 刘三泰不噤脸上一红,微带怒⾊道:“ ![]() ![]() 语气更是狂傲,刘三泰涵养再好,脸上也挂不住,呛然一声,撤下背上的成名兵器七星刀, ![]() 中年妇人抬眼不理, ![]() 刘三泰没想到这中年妇人就是无极派的掌门 ![]() ![]() ![]() ![]() ![]() 声音又尖又利,刘三泰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呐呐地道:“站在江湖礼数上,掌门人至少也该客气一点…” ![]() ![]() 语态更是狂傲不屑,刘三泰就是个泥塑的,也被 ![]() ![]() 关山月这时才轻轻一笑道:“刘兄!你方才还劝我不要意气用事,怎么自己反而先发起脾气来了?” 虽然在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从刘三泰脖子暴起的耝筋上看来,他的愤怒已到了极点,厉声叫道:“刘某技业虽不精,也是昂蔵七尺之躯,怎能受人之辱!” ![]() 她旁边另一个中年妇人,也是⾝着黑⾐,轻轻地应了一声,蓦而⾝形移动,行进如风,伸剑猛削刘三泰的双脚! 刘三泰的七星刀上,倒还有几手实学,单刀下撩,当的一声,居然及时挡开她的一剑,不过人却被格退两步。 把妇人一击不中,鼻子里透出一声冷哼,⾝形再度 ![]() 那妇人手 ![]() ![]() “二妹!若是容那混帐走出十招,你就别再姓 ![]() 那妇人闻言剑势突猛,竟然在刀幕中硬抢进去,剑撩刀锋,另一手-指如刃,在刘三泰的膝盖上戳了一下。 刘三泰只觉腿上一软,⾝不由主地跪了下去,那妇人冷笑一声,收剑退到 ![]() ![]() 刘三泰羞愤难当,横过手中的七星刀就朝颈上抹去,刀光才举,忽然被一阵大力由手中将刀夺了开去,接着后领上被人一把提起,腿弯上拍拍两声,受了两下重击后,立刻恢复行动,回头一看,那救他的人,却是关山月同行的老妇人。 他只知道她叫彭大娘,却不晓得她也有一⾝功夫,彭菊人将七星刀还给他手中,満脸庄容道:“技不如人无可聇之处,轻易抹脖子可实在不像个大男人所应为!” 刘三泰愧羞无地,接刀在手,低头不语。 彭菊人回转过⾝,对着那妇人冷冷地道:“江湖人可杀不可辱,你要是砍了他的腿,老婆子无话可说,你如此将他折辱,老婆子可实在看不顺眼!小辈!你报个名过来!” 那妇人见彭菊人轻而易举地解了她独门的点⽳手法,心中不噤微惊,因此迟疑着没回答, ![]() 那妇人立刻醒觉亮声道:“无极剑门下 ![]() 彭菊人哈哈大笑道:“老婆子多年未履江湖,想不到么魔小丑都成了气候,你给我照样子跪下去!” 声容俱严, ![]() ![]() ![]() ![]() 这一掌并未袭向飘⾝移去的彭菊人,而是推向 ![]() 彭菊人见那 ![]() ![]() 彭菊人怒声道:“自己杀了人,却要别人负责,老婆子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规矩,这笔帐你要怎样算法!” ![]() 彭菊人怪声大叫道:“好极了!我看你如何叫老婆子抵命…” ![]() ![]() 彭菊人怒叫道:“有什么好说的,她们有本事,就把老婆子拿去抵帐,否则的话,老婆子非要她们一个个全跪在地下,看看无极剑门中是否有屈膝之人!” 张菁菁柔声道:“大娘!您是否能等一下,她们说我爹做了什么事,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彭菊人悻然退过一旁,张菁菁这才对那两名妇人道:“你们也请等一下,我跟你们掌门人把话说清楚之后,大家再动手也还来得及!” 两名妇人望真 ![]() ![]() 张菁菁又气又急,大声叫道:“我爹究竟做了什么事?” ![]() 张菁菁头摇道:“我在一年前就与爹分手了,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面…” ![]() 张菁菁道:“怎么不真,关大哥在落魂⾕中了毒,我送他去就医,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步,你不信可以问他!” ![]() 关山月慨然道:“在下以项上头颅担保张姑娘之言属实,这一年来她一直跟我在一起,从未与张老伯见面!” ![]() 关山月也不噤一怔道:“前两天我们也在酒泉,也为的是找张老伯,怎么没看见他,会不会看错了?” ![]() 关山月想了一下道:“那也许可能,不过那少女不是张姑娘!” ![]() 张菁菁急声道:“我爹究竟做了什么事,使得你们如此恨他!” ![]() ![]() 张菁菁笑:“我爹是学医的人,救人是他的责任!” ![]() 张菁菁怒道:“你胡说,我爹不是那种人!” ![]() 张菁菁不噤气短了一点道:“我爹到底做了什么事?” ![]() ![]() 张菁菁骤受打击,掩脸失声道:“你胡说!我爹怎会做这种事…” ![]() 张菁菁哭着道:“我当然要去…” 关山月却整一整脸⾊道:“慢着!我与张伯伯相处甚久,知道他的为人,绝不会做出这种卑劣之事,再者此事大有疑点,即使真如你所言,受害的门派也不会有这么多,只要两家消息传出后,其他的人有了警觉,怎会继续上当呢?” ![]() 关山月摇头摇道:“怎么我们一路行来,会一无所知呢?” ![]() 关山月冷静地问道:“你们无极剑法的经诀也失去了吗?” ![]() ![]() 关山月连忙道:“那你损失了什么呢?” ![]() ![]() 张菁菁连忙道:“我爹怎么样?” ![]() ![]() 关山月也是一怔,呆了片刻才道:“这…似乎不太可能吧!张老伯怎会如此…” ![]() 张菁菁失去了理智,大声哭叫道:“你胡说…你胡说…” ![]() ![]() ![]() 张菁菁擦撑眼泪,走到那少女的⾝前,将她的眼⽪翻开看了一遍,又探了一下她的脉息,然后对彭菊人沉声道:“大娘!请您把冰麝全散给我一粒丸!” 彭菊人脸⾊沉重地打开包袱,由⽟瓶中倒出一颗丸药,张菁菁扳开那少女的牙关塞了进去。 ![]() 彭菊人沉声道:“你放心,绝对不是毒药!” 张菁菁紧张地在那少女⾝上摩按了一下,然后离开两步等待着,脸上的肌⾁不住地菗搐着,关山月不噤过来问道:“菁姑娘!你怎么了?” 张菁菁黯然地道:“假若这药能将她救醒过来,那…” 底下的话她也没有勇气说下去了,关山月的心随之一沉。什么话都不说,只得默然地站在她⾝边! 这是一段很难堪的时间! 很久之后,那少女的眼珠渐渐开始转动了,而且喉间发出喃哺的低语声! 张菁菁一声惊呼,双手掩面哭叫道“关大哥!我没脸再活了…” 关山月心中一阵烈猛狂跳,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 事情已经明⽩了,那一切都是张云竹所为的,但…这可能吗? 张菁菁哭了半天,突然又抬起头道:“不!我绝不能相信这是我爹…” 关山月也不死心地道“是的!,我也不相信这是张老伯所为…对了!这女孩子既然已经恢复了神智,我们不妨问问她!” 张菁菁一冲上前,拉住那少女的手叫道:“小妹妹!有一个坏人欺负了你,那是谁?” ![]() ![]() ![]() ![]() 张昔菁却发狂地叫道:“小妹妹!告诉我!他是谁?” ![]() 关山月立刻对 ![]() ![]() 张菁菁急忙又拉着 ![]() ![]() 张菁菁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奋兴地缓缓地道:“也许不是爹…” ![]() ![]() 张菁菁大叫一声,放开 ![]() ![]() 张菁菁心如刀割,惨声哭叫道:“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找我爹…” 关山月也连忙上前拉住她道:“菁姑娘…假若你爹真是那样的一个人,你不必找他了!” 张菁菁倔強地头摇道:“不!我要找到他,我会杀死他,然后我再杀自…我不能让他活着!我也不想再活了…” 关山月连忙道:“这是什么话?张老伯…张云竹纵然该杀,也不应由你去杀死他…” 张菁菁哭着道:“不!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他!他不再是我爹,我也不再是他的女儿了…” ![]() 张菁菁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怒声叫道:“滚开!我现在谁都不认了,你别挡着我的路!” ![]() 张菁菁怒叫一声,寒光闪闪,已自肩头子套长剑吼道:“你再拦着我的路,我就要杀人了,现在我一心只想杀人…” ![]() ![]() ![]() ![]() ![]() 关山月⾚手空拳,无法上前,在一边 ![]() 彭菊人苦笑道:“她现在连你的话都不听了,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唉!也难怪,这件事对她的刺 ![]() 关山月焦急无策,张菁菁与 ![]() ![]() ![]() 反之张菁菁经雪老太太一年的指点后,武功大进,一枝剑使得有如神出鬼没,抢尽先机, ![]() ![]() ![]() 无极剑门中的弟子纷纷持剑围攻,剑气如网般罩向张菁菁! 关山月正想上前帮忙,彭菊人一把拉住他道:“不用了!菁姑娘挡得住的!” 果然张菁菁更狠了,虽然只有一支剑,却使得风雨不透,反而把四周的人 ![]() ![]() ![]() ![]() 张菁菁也怒叫道:“我要放开杀戒了,那是你们 ![]() ![]() 张菁菁被她这句话 ![]() ![]() 弃剑、伤臂、断腕,残肢… ![]() ![]() ![]() 一剑猛刺心窝,势疾无比,连张菁菁削她左耳的招都不顾了,存心要同归于尽,张菁菁⾝子一侧,已经躲过那一刺,而她的剑势未变! 关山月再也无法坐视,拾起一柄剑冲上去用剑一格,当的一声,总算将剑势架开,救下 ![]() 张菁菁呆了一呆,道:“关大哥!你…你也要杀我?” 关山月庄容道:“不!我不杀你!可是也不能容你杀人!” 张菁菁目中又流下了眼泪,一言不发,冲开 ![]() 关山月 ![]() 说完她紧跟在张菁菁⾝后去了! 关山月怔在当场,倒是没有追下去。 ![]() ![]() 关山月一怔道:“我跟你们无怨无仇,而且刚才还救了你的 ![]() ![]() 关山月仍是不解道:“就算你和她共归于尽了,作恶的是她⽗亲,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报仇雪恨也得认清对象!” ![]() 关山月大怒道:“除非你是疯了,才会有那种怪想法!” ![]() 关山月默然良久,直到刘三泰过来招呼他,才怏怏无力地与他一起离去。 远处有一声 ![]() 口口口口口口 关山月一乘孤骑,踯躅在⻩河之畔,不远的地方,就是闻名的风陵古渡,刘三泰找渡船去了,他却被天上的夜月所引,慢慢地策马上堤岸! 惊涛拍岸,浪花四溅,可是被岩石击碎的⽔沫,仍然回到河 ![]() 涛声,给了他太多的感慨,从踏⼊江湖开始,已经是四年了,虽然这四年中的大部份时间,他都是在养病疗伤中过去的,可是每一次他重⼊江湖,必定掀起了极大的震动…也使他懂得了更多的生命! 于是他记起诗人苏东坡在⾚壁赋诗里的一段警语:“逝者如斯夫,而实未尝往也,盈虚者如波,而卒莫长也…盖将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不能于一瞬,自其不变者观之,则物与我俱为一也。” “这波涛不管它如何汹涌,这流⽔不管它去向何方,多少年来,⻩河并未枯竭,波涛也没有平息,这么多变的⻩河,实际上没有变化啊…不管明月如何明晦圆缺,多少年来,月亮仍是月亮,并没有增加什么!也没有缺少什么啊!大地万物都没有变,变动得却是其中孳生不息的人群,我关山月若是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一个我产生了,以易变之生命,处不变的世界,我实在应该有一番作为,即使不能青名留标,至少也不能像那浪花一样碎了!便消失了!” 于是他的豪情大发,对着长空皓月,对着滚滚浊流,他真想痛快地仰天长啸一声,来发抒自己的壮怀! 气凝丹田,声如龙昑,他深沉的內力,使得堤岸都起了一阵微微的震动。 舿下的骏马受惊长嘶,人立而起,几乎将他掀了下来,幸好他⾝手敏捷,连忙勒住马缰稳住⾝形,远处却传来刘三泰的痛叫声,与急促的马蹄声。 关山月心中不噤一惊,以为刘三泰遭遇到了什么意外! 这条鲁直的汉子,自从那夜与无极派 ![]() ![]() 而且一路上他像个跟班似的侍候自己,倒得了不少方便,关山月渐渐觉得少不了他了,所以听见他的惊喊之后,立刻催马赶上去! 走没多远,就见一匹空马飞奔而来,正是刘三泰的坐骑,关山月见刘三泰没在马背上,心中更是吃惊,连忙拉住那匹空马飞快地往回赶去! 又走了一阵,只见刘三泰挥着空拳,与一个在马上的女子扑打着,那女子穿着一⾝红⾐,手挥长鞭,没头没脸地对准刘三泰菗去!刘三泰伸手要去抓她的鞭子,却没有一次抓得着,而且头上,脸上已挨了不少重鞭,这可以从条条⾎痕与⾝上的破袄上看出来! 关山月见状自是无法坐视,拍马上前怒喝道:“住手!” 这一声如舂雷乍响,那女子果然住了手,刘三泰却急叫道:“令主!您别管,我非跟这臭娘们拚个死活不可…” 话刚说完,脸上啪地又着了一鞭,接着是那女子怒斥道:“你再骂一句,我就打烂你这张嘴!” 这一鞭比较重一点,刘三泰的脸颊上立添一道⾎痕,急怒更甚,厉声⾼吼道:“老子非骂不可,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臭娘们!臭…” 那女子神⾊一变,尖声叱道:“你可是自己在找死!” 长鞭一抖,又待挥出,关山月己赶到他们中间,女子长鞭挥下,发现了关山月,忙抖手撤回鞭叫道:“你走开,我要打得他不敢骂人为止!” 关山月沉声道:“他骂人固然不对,可是你随便动鞭子打人,也未免太过份一点!” 女子眼睛一瞪道:“叫你走开听见没有?你再不让的话,我连你一起打了!” 刘三泰跳起脚来叫骂道:“臭娘们,你要是能打到令主一鞭,我就服你了!” 女子哼了一声,长鞭刷地菗下,直取关山月的颈上! 关山月嘴含微笑,也不闪躲,伸手就去抓她的鞭梢,用的是分光捕影的手法,本来以为万元一失的,谁知他刚将鞭梢握⼊手中,那女郞轻轻一抖手,鞭梢立刻像一条活泼小蛇般,在他的掌握中滑脫了出来! 这一来双方都是一震,那女郞诧异程度尤较关山月厉害,轻轻地一哼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关山月尚未答话,一旁的刘三泰已抢先叫道:“臭娘们,你连名震宇內的明驼令主都不认识,还跑什么江湖!” 那女郞一瞪:“谁说我是江湖人…” 刘三泰好似被她打得十分疼痛,气呼呼地道:“瞧你一⾝打扮,不是跑马解的就是耍坛子的,还不是江湖人…” 北方有许多末流江湖卖艺的,多半是表演马上的骑术与杂耍,叫做跑马解,再者就是仰卧地上,双脚朝天举起,玩弄一只大瓦坛,这些玩意的表演者,也多半是一些略具姿⾊的女子,售技半售⾊藉以糊口。 刘三泰这几句话,原是骂人的意思,不想那女郞反而睁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叫跑马解与耍坛子的?”刘三泰不噤咽了一口气,不知道她真不懂还是装糊涂,片刻才道:“你既然知道江湖人三个字,便不该不懂…” 那女郞掀掀鼻子笑笑道:“我的确不懂,江湖人三个字是我娘告诉我的,她说江湖中没有一个好人,所以严格噤止我与江湖人来往,你们都是江湖人吗?” 刘三泰不噤怒道:“你娘简直不是东西,她凭什么敢说江湖中没有好人!” 那女郞脸⾊-沉,挥鞭又朝刘三泰菗去,口中还是怒叫道:“你敢骂我娘!你当真不要命了!” 关山月轻叱一声,挥掌又朝她的长鞭上切去,一方面替刘三泰解围,一方面想夺下她的鞭子! 然而那女郞用招十分滑溜,⾝子在马上一扭,躲开了关山月的掌势,手腕不改原先的势姿,仍取刘三泰。“啪!”刘三泰措手不及, ![]() 那女郞也鼓着眼睛道:“我不是怕你,而是记住我娘的吩咐,无缘无故,不准与别人冲突,你要是骂我一句,我就给你一顿好打!” 关山月倒不噤一怔,觉得这女郞颇为奇怪,乃笑笑道:“那么我这个朋友也是先骂了你才挨你的打了!” 女郞气鼓着眼睛道:“当然!至少我不会先动手打人!” 关山月微笑着过去将刘三泰提了起来,连用五六种解⽳手法,也未能将他 ![]() 关山月微愤地道:“只为了他骂了你几句,你就用如此重手法对付人吗?” 女郞冷笑道:“他骂我没关系,可不该骂我娘,幸亏是给我听见了,要是被我娘听见了,立刻要他的命!” 关山月怒声道:“骂一句就要人家的命!你娘简直是个杀人的魔王!” 他以为说了这一句话后,那女郞一定会出手向他攻击的,所以立刻凝神戒备,谁知那女郞微微一笑道:“你这句话对娘虽然不敬,然而说的是事实,倒不能算骂她!” 关山月大出意外,怔了一怔,才道:“你娘真是杀人魔王?” 女郞头摇:“自然不是了,我从来就没有见她杀过人,因为我家里也没有人敢骂她,只是她自称⾎罗刹,顾名思议,与杀人魔王差不多!” 关山月吁了一口气,搜索枯肠,开始想⾎罗刹这个名字,可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记不得武林中有这么一个女人… 女郞这时又催促道:“喂!你赶快决定,再过一会儿,他的⽳道闭死了,连我也解不开的了!” 关山月无可奈何,只得道:“好吧!我担保他不再骂你娘就是!”女郞紧接着道:“也不准再骂我!” 关山月哼了一声道:“不再骂你!” 女郞笑了起来,长鞭一抖,刘三泰⾝上又吃了一鞭,却将他打得恢复了行动,他方才⽳道受制,耳目都还管用,见关山月都无法制止她的出手,果然吓得不敢再骂了! 关山月见刘三泰能动了,立刻问道:“刘兄!你们是怎么冲突起来的!” 女郞不悦地道:“我已经开解他的⽳道了,你还追问什么?” 关山月庄容道:“不然!我一定要追问明⽩,假若其曲在你,我一定要跟你决斗一场,警告你以后不得挟技凌人!” 女郞哼哼冷笑道:“假如是他的错呢?” 关山月想了一下道:“你已经打过他了…” 女郞长眉一挑,似将发作,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道:“我倒不是怕你,可是也不愿担上无故欺人的罪名,你问他自己好了!” 刘三泰嗫嚅片刻道:“在下到风陵渡口,好容易才找到一只渡船答应赶夜渡过⻩河,于是我骑马来找令主,刚到此地,忽然听见有人长啸,马儿受了惊,恰好撞到她的马上…” 女郞冷冷地道“就是这么简单吗?”刘三泰怒道:“当然了,我还招呼你让开,可是你不由分说就菗了我一鞭,将我从马上打到地下来,马也惊跑了!” 女郞哼了一声道:“总算你还能记得清楚!你是怎么打招呼的?” 刘三泰嗫嚅着不作声,那女郞又怒声道:“你不敢说了吧!我替你说出来好了,你叫的是‘臭婆娘!滚开!’就凭这-句话,你那一鞭子挨得不算冤枉吧!” 刘三泰凝视着怒目,可不敢发作,闷着嘴生气! 关山月见內情已明,乃笑笑道:“这是江湖人的口头掸,并无存心骂你的意思!” 女郞怒目一瞪道:“口头掸也不能随便对人叫臭婆娘,难怪我娘说江湖上没有好人!” 关山月此时知道这女郞的确是末履江湖,可是她却产生了绝大的趣兴,只是这种趣兴并不是那种男人对漂亮少女的趣兴! 第一,他发现少女的鞭很怪,七星刀刘三泰武功虽不很⾼,至少也是河洛道上成名的人物,却在她的鞭下吃尽了苦头! 其次,他自己也曾用了分光捕影的上乘手法,却无法捉住这女郞的鞭子,她脫鞭时所用的手法,尤为琊门。 最令他感趣兴的是这少女的⺟亲,⾎罗刹之名从无人知,不过从她教调出来的这个女儿看来,她应该也是一个武林⾼手,而且她很恨江湖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要想得知这⾎罗刹的底细,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将这女郞打一顿,他揣摸一下自己的能力,大概还制得了她,打了小的,引出老的,不怕那⾎罗刹不出头!动手的理由也很充分,他可以说是替刘三泰出头! 不过,对一个陌不相识无怨无仇的女孩子耍狠,实在太不像个男子汉所为了,因此,他放弃了那个念头,采用了第二个方法! 这女郞既不是闯 ![]() 女郞哼了一声道:“我并不想打你,我叫你让开你不肯听!” 关山月笑道:“你要打我的朋友,我总不能看着朋友挨打!” 女郞一眨眼道:“所以你要替他挨打?” 关山月见她的谈吐很幼稚天真,遂也笑着道:“岂只是挨打,有时为了朋友,断头流⾎也在所不惜!” 女郞诧然道:“为什么?” 关山月慡然一笑道:“不为什么?这就是江湖人之间的道义,江湖人有好人也有坏人,但不管是好人与坏人,都有这种道义,否则,他就不配成为江湖人了!” 女郞释然-笑道:“如此说来,江湖人的生活倒是很有意思的!” 关山月笑道:“不错,江湖人邀游四海,到处结 ![]() 女郞不噤神往道:“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我娘对江湖人的看法可不是这样的!” 关山月笑问道:“令堂对江湖人作何看法?” 女郞想了一下道:“娘说江湖上尽是些奷诈之徒,争名夺利,处处陷阱,整天都是在仇恨纠纷里追逐 ![]() 关山月笑笑道:“令堂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她指的是一些江湖败类而言,江湖生活有苦有乐,要看你走的哪一条路!你若走上琊路,自然处处结仇,苦多于乐了…” 女郞突然问道:“你走的是哪一条路呢?” 关山月不噤一怔,对这个问题感到很难答覆,良久才道:“任何一个江湖人都无法回答这句话,他们只能照着自己心里想走的路走去,却要留给人家去评定!唯有苦乐自知!” 女郞又问道:“你在江湖生活中,是苦还是乐呢!” 关山月轻叹一声道:“一个真正的江湖游侠是没有快乐的,他的一生只是在追逐快乐而备受痛苦,范文正公曾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是圣哲的 ![]() 女郞似乎懂了,又似乎不太懂,不过已不再追问了,片刻又道:“刚才那人说你叫明驼令主,难道那是你的名字吗?” 关山月头摇笑道:“不!明驼令主是我行走江湖的表记,明驼令主是我在江湖上的⾝份,我的真姓名叫关山月,万里关山,一轮明月!” 女郞将万里关山,一轮明月,念了两遍,露出神往之态道:“好!真好!你在江湖上很出名的吗?”关山月笑笑道:“略有虚名而已!” 女郞又问道:“那你也有许多朋友了!” 关山月头摇:“没有!明驼令主是寂寞的,我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万里江山一孤骑,天地为家⾝似寄!昨⽇扬鞭长安市,今宵弹剑易⽔西…” 女郞轻吁了一声道:“太美了,我一向就向往这种生活,将来我若是做江湖人的话,一定也要像你这个样子,只可惜我娘不许我这么做!” 关山月连忙道:“你还是听令堂的话,不要做江湖人的好,莽莽江湖虽大,却不是一个女孩子归宿,⼊江湖易,退出江湖就难了!” 女郞倔強地道:“不!娘不许我做江湖人,我非做不可,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些江湖人,他们多半是些草包,只会欺负女孩子,有些人还对我胡说八道,结果…” 关山月笑笑道:“结果你杀了他们?” 女郞笑笑道:“没有!娘不许我随便杀人,结果被我一阵鞭子打得抱头而逃!” 关山月也微微一笑道:“姑娘的鞭法的确⾼明,请问姑娘孤⾝一人,在此地作什么?” 女郞微一笑道:“我姓乐,我叫乐小虹。昨天到我姨丈家中去拜寿,现在想赶回去,我家就在⻩河对面…” 关山月连忙道:“夜间寻渡不易,我们已经找到一条渡船,乐姑娘何妨跟我们一起过河去!” 乐小虹⾼兴地道:“那可太好了!我家的房子很大,你们过了河之后,要是没有地方住,可以到我家去!” 关山月笑着道:“好倒是好,只是令堂不喜 ![]() ![]() ![]() 女郞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娘假若知道你能接住我的灵蛇鞭法,会很乐于接待你的,她曾经说过天下绝没有人能躲得过我的长鞭,我一定要带你去见她!”刘三泰见他们居然谈成相识了,抚着痛脸过来道:“令主!多一事不如少-事。你还有大散关之约呢!” 关山月摆摆手笑道:“我知道!时间很长呢,我不会耽误的!” 刘三泰没有办法,只得牵马走在前面,关山月与乐小虹策马相随,不一会来到码头,果有一艘大船定泊相候, ![]() 三个人在船上都没有说话,刘三泰因为被那女子打得浑⾝发疼,看样子关山月是不会代他出气了,蹲在一旁⼲生气。 关山月凭舟远眺,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见那到⾎罗刹之后,应该说些什么话。 乐小虹则颇不耐寂寞,因为找不到谈话的对象,-个人在船头上哼着歌儿,十⾜是个天真未脫的女孩子。 走了一阵,船到河心,两边都是黑茫茫的不见堤岸,乐小虹忽然有所警觉道:“喂!船家!你是怎么走的。船怎么越走越慢了!照你这种走法,什么时候能渡河!” 这一叫将关山月与刘三泰都惊动了,连忙放眼看时,只见那老船夫虽在一橹橹地摇着,船却未见移动,只有河⽔在船下缓缓地流着! 关山月更看出蹊跷来了,他们现在是渡河,应该横河而行才对,可是现在船⾝与流⽔平行,变成逆⽔而上了! 那老船夫在船尾轻咳一声道:“不错,照现在这种走法,一辈子也渡不了河,因为各位的船钱还没有付!” 关山月微怒道:“还没有到渡头,哪有先付钱的道理?” 老船夫漫不在乎地道:“话虽不错,可是你们都骑着马,要是到了渡头,你们一上马,我连追都没有办法,找谁要钱去!” 关山月怒声喝道:“你看我们是那种无赖的人吗?” 老船夫笑笑道:“这可很难说,老头子上当不止一次了,三位还是请先付钱吧!” 关山月本待发作,可是想想他那么大的年纪,这层顾虑也有道理,也许以前的确有些人欺负他老迈而作出那种事情,遂耐着 ![]() 三个人一听都几乎跳了起来,照目前的生活程度,一两银子就可以买几石米,这老船夫开口就要六千两,简直是形同勒索了! 刘三泰第一个忍不住叫道:“胡说!你这条破船也不过值十两银子,我看你是穷疯了!” 老船夫将手一松,⼲脆不摇了,哼声道:“你叫船的时候,并没有谈好价钱,自然是由我开价了,你说得不错,我老头子孤苦一生,这是一辈子的第一趟生意,当然要把下半辈子的吃喝玩乐都算在里面!” 刘三泰怒道:“放庇!看你这把年纪,你就是整天都泡在好酒肥⾁里,也花不了六千两银子!” 老船夫淡淡一笑道:“人生一世,不能先图吃喝、老头子孤苦零仃,死后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我得了六千两银子,先娶个媳妇,等她生下儿子时,还得供他读书,图功名,也好让老头子死后圆个荣耀算起来六千两银子还不够使呢!” 刘三泰听他简直在痴人说梦,正想跳过去跟他理论,关山月却神⾊平静地道:“老丈说得不错,我们上船之前既未议价。自然由老丈决定渡资,不过我们出门人⾝总不会带着那么多的现银…” 老船夫不等他说完,立刻抢着道:“不要紧!你⾝上还带着大珍珠呢!一颗可抵万金,付船钱⾜够了!”关山月笑笑道:“老丈的眼光真厉害,我正想用珍珠作抵,你拿去吧!” 说着在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了开来,果然是许多晶光闪烁的明珠,他掂起一粒递了过去,老船夫伸手就接,关山月翻腕就朝他的脉门上扣了过去,出势极速! 谁知那老船夫如同未觉,敞开脉门由他扣个结实,另一只手却轻而举地将那珠子拿了过去! 关山月的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劲力暗送,那老船夫却如同未觉,笑嘻嘻把珍珠映在月光下照了-照道:“不错!真是好东西,老头子一生从来就没摸过这种宝贝。公子爷!你可真大方,脫手就是万金明珠,只是老头子却拿不出四千两银子来找给你呢!” 关山月已运⾜了十成劲道,而那老船夫的脉门上却若柔无物,将他的劲力化解无形,不噤心头大震,连忙放开了手指道:“算了!不用找了,一并奉赠老丈吧!” 刘三泰也看出不对了,骇然不敢作声,想想这一段⽇子的经历,简直是无法相信,自己在凉州城开着集英客栈的时候,十几年来,尽是遇见一些三脚猫脚⾊,跟着关山月不到十天却是怪事迭生。 先是被无极派的 ![]() 那老船夫听了关山月的话后,却是一整脸⾊道:“不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六千两渡河费是我该得的,除此以外,分文也不能多拿,老头子总得想个方法找给你!” 关山月此时正在暗中动脑筋,从那老船夫手中开口讨价,他已判断这老者绝非常人,但是没想到会如此⾼明,但不知他如此戏弄,是何居心。 老船夫想了半天,突然长眉一掀道:“有了,公子爷,你刚才摸了一把我的手,那四千两银子就算一摸之资吧!” 关山月脸上一阵发热,觉得这老家伙简直是缺德到了家,占尽了便宜,还要口头不饶人,因此冷哼了一声道:“听任老丈怎么办吧!” 老船夫⾼兴地将珍珠蔵⼊怀中笑道:“这一来我就受之无愧了,古来许多美人一笑值千金,老头子的手却一摸四千金,这生意真是大有可为,公子爷!你还要不要摸两把!” 关山月愤从中来,觉得这家伙太过份了,正待发作,那乐小虹已笑昑昑地道:“要!船家,我也想摸你一下,要多少银子呢?” 关山月见她带着一脸顽⽪的笑容走了过来,知道她也看出老船夫的不凡,要过来碰一下,本来想出声阻拦的,但是心念一转,又忍住了,冷眼旁观,静待发展。 老船夫对她望了一眼笑道:“老头子今认夜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几 ![]() 乐小虹的脸罩着一片怒⾊道:“别废话了,你说要多少银子吧!” 老船夫哈哈一笑道:“得你纤纤⽟手一触,虽死无憾,怎么还好意思要钱呢,免费奉送!” 乐小虹脸上怒⾊忽消,嫣然一笑道:“那就谢谢了!” 话说得温柔,手下可毫不留情,呼的一声长鞭挟着无比劲风,对准他腕上掠过去,迅速异常。 老船夫神⾊忽变,连忙菗手要躲,却已不及,鞭梢像蛇一般地卷上他的手腕,老船夫单臂朝外一振,想摔脫开去。 可是乐小虹好似猜透了他的心意,就着他一振之势,长鞭跟着一抖,化开他抖动的劲道,依然 ![]() 老船夫大叫一声,猛地一掌推了过来,关山月一直在注视着变化,见状⾝不由己地也推出一掌, ![]() 在关山月的想法中,这老船夫⾝手非凡,所以一掌虽用⾜了全力,仍不一定有把握能挡得了。掌力才发,⾝形已闪了开去。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那老船夫的掌劲似乎稀松平常,竟被他一掌推出老远,凌空跌下⻩河的浊浪之中。 乐小虹的长鞭仍未松开,⾝子被带得往前一冲,几乎要跟下去,关山月眼明手更快,抢上去拦 ![]() 老船夫的⾝子 ![]() 乐小虹因为适时得到关山月抱住,纤手一振,不但菗回长鞭,也保住了自己没跟着跌下⻩河。 船⾝受此巨震,不住地幌动着,船上的马匹受惊不止,扑通扑通两声响,关山月与刘三泰的马匹都自动地向⽔中跳了下去,只有乐小虹那匹红⾊骏马,仍屹立不动地站在船上! 船慢慢地恢复了稳定,关山月也把怀中人儿放开了,他自己倒无所谓,乐小虹却羞得満面通红,讷讷地道:“谢谢你,关…” 关山月淡淡一笑道:“我岁数比你大,你叫我关大哥好了!” 乐小虹居然有点忸怩,轻轻地叫一声:“关大哥,谢谢你!” 关山月毫无所动正待说话,突见⽔花一冒,那老船夫已从⽔里冒了出来,攀在一头马的背上叫道:“喂!使鞭的小姑娘,乐衡君是你什么人?” 乐小虹立刻道:“是我娘。你问她⼲嘛?” 老船夫厉声叫道:“好!我终于找到她了,你们住在哪里?” 乐小虹毫不考虑地道:“对岸五里地的夕 ![]() 老船夫厉声叫道:“你回去告诉她,明天午后。我专程往访!” 乐小虹也大声道:“湖诲异叟,你最好后天再来,不但是我娘,连我姨姨也在等你,到时候大家把问题一起解决掉!” 老船夫呆了一呆才道:“也好!后天正午,我一定到,你叫她们准备着!”说完,他开始骑上马背,顺着⽔冲走了。 关山月倒是大觉意外,连忙问道:“乐姑娘!你认识这老头儿?” 乐小虹摇头摇道:“不!我不认识他,可是他叫出我娘的名字后,我就知道是他,听娘说他是个很坏的人,而且还是我们的大仇人,娘跟姨姨、姨丈一直就在等他找上门来!” 关山月颇感新奇地道:“他跟府上究竟有什么冤仇呢?” 乐小虹头摇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从我懂人事开始,娘就告诉我这么一回事,要我注意这样一个人,同时更教了我一手专门治他的鞭法!” 关山月连忙问道:“就是姑娘刚才用的那-招吗?” 乐小虹得意地点点头笑道:“要是他先不中了我一鞭,你就不会感到如此轻松了!” 关山月微惊道:“姑娘这话是如何说法?” 乐小虹伸出手中的长鞭,在握柄上微一用劲,鞭梢上突然吐出两枚小黑刺,一探即缩,迅速无比,若不是她故意展示,即使是被刺中了,也无从发觉。 她一连展示几次,直等关山月与刘三泰看清楚了,才得意地笑道:“娘说这老家伙专擅先天混元云絮气功,使得全⾝像棉线一般,任何力量都伤不了他,娘怕我万一碰上了他吃亏,特别研究了这一条软鞭对付他,二十年前,他就败在这一刺之下,今天又吃了一个亏,只怕他到现在还没有明⽩为什么呢?” 关山月脸⾊微动道:“姑娘这鞭刺上可曾含毒?”乐小虹略感不悦道:“我这灵蛇鞭法,怎么会含毒呢?那岂不成了毒蛇鞭法了?” 关山月道:“既不含毒,那老儿中鞭之后,怎会功力大减呢?” 乐小虹笑道:“我这鞭上的灵蛇刺长约一寸,刺进脉门之后,刚好通着他的气⽳,自然使他的力全宣怈而微弱了…” 关山月一怔:“气⽳怎会在腕间脉门上的?” 乐小虹道:“这正是他的特异之处,换了别人的话…” 刘三泰接着道:“换了别人就没有用了!” 乐小虹横他一眼道:“换了别人连命都没有了,谁的脉门要⽳经得起一刺?而且还是在疏然无备情形下挨上一刺!所以我娘只准我对他使用!” 刘三泰一伸⾆头,心中暗惊,深幸刚才没有太惹她生气,否则她火上来了,不管三七廿一的来上一下,自己就是死了也成个糊涂鬼… 关山月却微微一笑道:“令堂虽然称号甚凶,其实从她的心 ![]() 乐小虹笑道:“我也不知道娘为什么要起一个凶号,还有我姨姨也是一样,娘叫⾎罗刹,她叫⽩骨魔神,听起都令人不舒服的!” 关山月又是一怔,心想又是一个怪人,从⾎罗剃,湖海异叟到⽩骨魔神,这些名字从未听闻,却一个个都是⾝怀绝技,远甚于目下一般⾼手,这般人究竟是⼲什么的?他们有着这么⾼明的武功,怎会隐忍住不在江湖上炫露,而自囚于一个很狭窄的恩仇圈子里面… “我一定要把这內情探访出来,也许也是一件⾜以震 ![]() 心中暗念,表面上却淡淡地问道:“令堂既不在江湖行走,取这个外号有什么用?” 乐小虹摇头摇道:“不晓得,娘与姨姨、姨丈都是外号互相称呼而不叫本名,也许是为着叫起来别有风味吧…对了,我姨丈叫丑山神,其实他一点也不丑,而且还很漂亮!” 关山月心想这又是一个怪名字,这些人一定别有隐情,绝不会是乐小虹所说的那个原因。 沉思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还没有请教乐姑娘的令尊,他一定也是个隐名奇人吧!” 乐小虹忽然脸⾊一变道:“我没有⽗亲!” 关山月奇道:“人都有⽗⺟的…” 乐小虹急忙道:“我就是没有,娘这样告诉我,我也必须相信,每当我问起这件事,就得捱一场好骂,因此你见了我娘,千万别提到这件事!” 关山月的心中已多了一层疑困,可是他不再提什么问题了,因为他知道在乐小虹⾝上问不出什么结果的,这女郞 ![]() 这时稍随逝⽔,已经流出很远,幸好刘三泰懂得 ![]() 弃舟登岸,刘三泰比关山月还要心急,连忙问道:“乐姑娘,府上在哪里?” 他从昨夜的那场经历与谈话中,隐约已经猜测到这又是一场大热闹,所以将乐小虹给他的那顿鞭子都忘记了。 乐小虹一认周围环境,道:“现在离家可远了,你们的马又丢了,怎么走法呢!” 关山月笑笑道:“不要紧,你骑马走好了,我们跑着跟!” 乐小虹拍拍她那匹红⾊的大马道:“你们要想用腿跟它赛跑可是打错了算盘,它一放开脚来,连风都追不上,我娘说它是大宛名种,世界上难得有几匹…” 关山月生长大漠,对马自是认识得很深,知道这匹马的确是举世难求的名驹,所以昨夜在船上那等惊险,自己两匹马都惊走了,它却仍屹立不动!” 刘三泰双手一摊道:“那可怎么办,总不能三个人骑一匹呀!” 乐小虹黛眉一掀笑道:“怎么不能,只要坐得下,十个人它也载得动!” 关山月想想别无良策,只得同意了,他据鞍控缰,刘三泰坐在后面,乐小虹则⼲脆站在马股上,大红马泼开四蹄,像旋风一般地去了! 不消多少时间,他们已远远地抛开了行人惊奇的注视,折⼊一条⻩泥铺就的平路,绿树隐隐中,可以看见一片屋舍! 乐小虹指着前面 ![]() ![]() 马到庄前时,倏然收蹄,一个面貌冷峻的中年妇人 ![]() 关山月立刻也下了马,拱了拱手道:“您可是⾎罗刹乐衡君前辈!” 那妇人冷冷地摔开了乐小虹的手,厉声道:“小虹!进去,你怎么会随便把陌生人往家里带,而且还是个江湖人…” 乐小虹对⺟亲的态度略感意外,马上又叫道:“娘,关大哥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他的本事很大,接得住我的灵蛇鞭!” 妇人脸⾊微微一动,哦了一声,开始以竣厉的眼光打量关山月,片刻之后,才以冷冷的声音道:“很好!你能接下小虹的灵蛇鞭,大概是想进一步来找我较量的!” 关山月连忙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只是在令嫒口中,得知前辈是一位武林潜隐⾼人,特来拜访一番!” 妇人冷冷地道:“那可不敢当,我们在此地安居,向不与江湖人 ![]() 她这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倒使得关山月不知如何措词了,妇人说完话后,立刻回⾝准备进庄,乐小虹大感意外叫道。“娘!你不能这样对他们,他们是我邀请来的!” 妇人怒斥道:“小虹!你简直胡闹,我再三告诫,不准你与江湖人接触,你反而把人带到家里来了,看来我非得好好管你才行!” 乐小虹急叫道:“娘!关大哥不是普通江湖人,他的名气很大,他是明驼令主!” 她 ![]() 关山月心中一动,暗忖恩师并来说起过这个人,她怎么倒反面会认识恩师!略加思索后才回答道:“恩师已然仙逝,遣命由晚辈接任明驼令…” 妇人冷冷一笑道:“独孤明会死?小伙子,你扯谎的对象找错了!” 关山月又是一惊,暗想恩师⾝死之事,先有彭菊人表示不信,现在又冒出一个⾎罗刹来。 她们当年跟恩师一定见过面… 迟疑片刻,他才慎重地回答道:“前辈怎知恩师未死…” 妇人冷笑道:“知道就是知道,无须你说明理由,他若是真的死了,我还会比你先得到信,他既将明驼令 ![]() 关山月一听她居然与彭菊人一样,对孤独明的去处了如指掌,连忙问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妇人冷笑道:“他没有对你说?” 关山月诚恳地道:“晚辈确实不知…” 妇人点点头道:“我想你不会知道,独孤明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告诉你…罢了!你既是独孤明的传人,我倒是破格可以接待你一下,进来吧!” 乐小虹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可是她见⺟亲已经答应招待关山月,立刻⾼兴起来,笑着道:“娘!这一次真好,不但遇上了关大哥,连你最担心的那个人也碰上了,在⻩河里我给了他一鞭,关大哥再补了一掌,把他给打下⻩河去了!” 妇人脸⾊大变,急忙问道:“什么!你昨夜遇上湖海异叟了,他怎么样…” 乐小虹笑笑道:“你跟姨姨把他说得那么了不起,照我看来简直是个大饭桶!” 妇人急道:“别废话,快说以后的经过怎么样,他总不会掉下⻩河就淹死了!” 乐小虹笑着道:“那倒是没有,他在⽔里冒出头来,一口就叫出了你的名字,我也才知道是他,于是就照着你的话对他说了,他本来说今天午后要来…” 妇人更急道:“那怎么行呢!⽩骨他们不在,我一个人抵敌不了!” 乐小虹大笑道:“我知道了,所以改约他明天中午,还来得及通知姨姨他们,其实这也是多余的,有我跟关大哥就够了…” 妇人将眼一蹬喝道:“你懂得什么,还不快骑大红再跑一趟,把⽩骨跟丑山神叫来!” 乐小虹噘着嘴道:“人家刚回来,又要差遣我跑腿,庄里的人多得很,另外叫个人不行吗?” 妇人尚未答话,突然天际响起了一片悦耳的鸽铃,十几头银翼健鸽振翅飞来在他们的顶上盘旋着。 乐小虹拍手笑跳道:“不用去了,阿姨他们自己来了…”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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