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霓》第十一章美美及《东霓》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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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东霓 作者:笛安 | 书号:42168 时间:2017/9/26 字数:12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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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我只要醒着,就在店里。从开张,到打烊——有时候我把郑成功也带来,因为三叔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只有打开他的胃,医生才能判断那片![]() ![]() 我知道茜茜她们这两天很不舒服,我从早到晚都在那里戳着,让她们不好溜号,其实她们多虑了,因为我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神志 ![]() ![]() 我知道他和江薏正在冷战中。不用从他嘴里套细节了,反正每天凌晨江薏都会打来电话告诉我。她总是很急切地问“东霓,他今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他真的什么也没说?”我当然不会告诉她,西决来这里跟我要酒。我给了他一个瓶子和一个杯子,跟他说:“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他喝完一杯以后,突然对我笑了,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我二十七岁了。” “该死。”我用拳头砸了一下脑袋“三婶这两天是因为三叔的病,心里太 ![]() “其实,”我犹豫着,选择着措辞“你跟江薏一起去京北 ![]() 他默不做声,又是浅浅地笑了一下,似乎是笑给破璃杯上自己那个夸张的影子看。 “你不要总觉得自己一个人扛着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我轻轻叹气“需要什么你得直截了当地说。” “我不愿意离开你们,也不愿意离开现在的学校和生学们。”他没有表情。 “我要是江薏的活,听见你这么说也会寒心的。”我下意识地滑动着鼠标,让Excel里面的账目一行行没心没肺地从我眼前滑过去“她现在有那么好的一个机会,你的意思是要和你结婚就一定得放弃么?这有点儿自私吧?” “我没有叫她放弃!你别听她的一面之词。”他烦躁地仰起头,冲我瞪眼睛,其实在我面前,他很少这么——这么像一个“弟弟” “那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呢?”我简直要被他这副恼火的样子逗笑了。 “我让她先自己一个人去,”他又给自己倒了満満一杯“婚礼的事儿暂时缓缓,但是我没说分手,走一步看一步吧。”——“走一步看一步”是他的口头禅。 “西决,”其实我想说“该死”或者“⽩痴啊你”但是我忍住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岂不是等于告诉她,你打算就这么拖着拖着,直到最后拖不下去了无疾而终么?你要是真的不愿意离开家离开龙城,长痛不如短痛,跟她说清楚,散了就好了。” 他对我奇怪地笑了一下“我舍不得她。”然后我发现他面前瓶子里的酒已经喝掉了五分之四,更糟糕的是,我发现我刚给他的那瓶不是啤酒,是烈 ![]() ![]() 西决的 ![]() ![]() ![]() 小的时候有段时间我常常欺负他。我很认真地恨过他一阵子。因为在我上小学之前,我住在 ![]() ![]() ![]() ![]() ![]() ![]() ![]() ![]() 美美一个人在院子里跳橡⽪筋,那是童年时代的某个下午,美美的影子投在地上,被明亮的 ![]() ![]() ![]() ![]() ![]() ![]() ![]() ![]() ![]() ![]() 橡⽪筋在断裂的那一瞬间活了过来,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断裂,终于可以释放出它深蔵着的暴戾的魂魄。它呼啸着逃离了树⼲,几乎飞了起来,所有的柔软都变成了杀气,全体扑向了⽑⽑,一阵清脆的响声,橡⽪筋像是在⽑⽑的⾝体上炸爆了,它终于元气散尽,重新变成柔若无骨的一摊,堆积在⽑⽑的脚下。⽑⽑的⾝上多出来了一道道鲜红的印记,从鼻粱,到下巴,再到锁骨下面,手背上似乎也有。他们都吓呆了。他们凝望着彼此的时候美美没有忘记把小剪刀悄悄地塞进口袋。⽑⽑放声大哭的时候美美也跟着哭了,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她一边哭,一边喊:“我告诉你不要动吧,我告诉你不要晃——你看⽪筋断了吧,现在好了吧——’她看到 ![]() ![]() ![]() ![]() ![]() ![]() ![]() ![]() ![]() ![]() ⽑⽑哭了一会儿,被 ![]() ![]() 我怎么可能跟江薏解释这些?我怎么可能和任何人说明⽩这些? 店里的客人只剩下了两三个,郑成功也在小篮子里睡着了。他的小篮子安然地停泊在藉狼的杯盘央中,小小的脸蛋儿像洁净的瓣花。我到后面去拿了一条刚刚洗净烘⼲的桌布,绕到西决⾝后,轻轻地盖在他⾝上。因为他睡着的地方正好对着空调,他露在T恤外面的胳膊真凉呀。我仔细地掖着那条桌布,让它把西决的双臂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里面。桌布上面还隐隐散着烘⼲机里带出来的热气。环顾四周,别人都在忙,应该没有人注意我,我飞快地弯下⾝子,用我 ![]() “掌柜的,都这么晚了——”我不如道是不是我的脸⾊这些天太难看了,这些天店里都没什么人来主动和我讲话。除了他,冷杉。 “都这么晚了,”他怀里抱着満満一纸箱的咖啡⾖“客人也不多了,你不如先回去吧,小家伙都睡着了。” “那么他怎么办啊?”我看了看伏在那里酣睡的西决。 “这样吧,我帮你把他弄到你车上去,我送你们回去。”他把怀里的箱子放下,轻轻地把西决摇晃了几下,然后在西决的耳边不知说了点儿什么,西决居然很听话地跟着他站起⾝来。“这就对了,”冷杉难得摆出一副“大人”的语气“真好,现在往右转,你的酒还没喝完呢,怎么能睡呢?我这就带你去喝——右边,右边有那么多好酒。” “真有你的。”我坐在副驾上眺望着远处的路灯,转过脸来看着他的侧面“怎么想出来的呀?‘右边有那么多好酒’。” “我经常这样哄喝醉了的人上 ![]() “男生宿舍里常有喝醉的人吧?”我漫不经心地问,其实没打算让他接活。 “是我妈妈。”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忘了他不大懂得怎么回避不想说的话题“我是说,经常喝醉的人是我妈妈。” “没看出来,”我笑“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家的孩子呢。” “她是好人,”他居然很认真“就是比较喜 ![]() ![]() “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吧?”我淡淡地问,西决沉重的呼昅声从后座上传了过来。 “哎?你怎么知道?”他惊愕地看着我。我原本想说“因为人家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可是最终还是没说。 “因为源源不断地结 ![]() “她现在也很漂亮。”冷杉的手握紧了方向盘,胳膊上的肌⾁隐约地凸出来“我小的时候她特别爱跳舞,带着我跑遍了我们那里大大小小的场子。想邀请她跳舞的人总是得排队轮候。她说我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就带着我去舞场了,那时候我坐都坐不稳,她就拿了一 ![]() ![]() “你一定是你妈妈最大的骄傲,对不对?”再这样侧着头盯着他看的话,我的脖子就要扭了,因此我收回了目光,让它像只漫不经心的蜻蜓那样随便停留在什么地方。 “还好吧。”他笑了。 “我羡慕她。”我语气⼲涩“你小的时候她很辛苦,可是终究有觉得值得的那一天。可是我呢,郑成功就算长大了,也还是什么都不懂,我永远都不能像你妈妈那样,把他炫耀给别人看。” “可是他长大以后,会把你这么漂亮能⼲的妈妈当成骄傲,去和那些正常健康的人炫耀,掌柜的,你说对不对?” 我愣了半晌,百感 ![]() 他困惑地扫了我一眼“你说什么?那是句成语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瞪大眼睛盯着他“你是说,你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听过这句话?” 他无辜地头摇“掌柜的,和我说话你能尽量少说成语么?我不大懂这些…当然了,简单的成语我还是知道的,比如…” “你只能听懂像‘兴⾼采烈’这种难度的成语,别的就不行了对么?”我尽量按捺着马上就要冲破喉咙的笑。 “可是,”他又被新的问题困扰住了“‘兴⾼采烈’能算得上是成语么?” “怎么不算?”我逗他。 “好像不算的,不是所有四个字的词都能算成浯,对吧掌柜的?不然的话,你妈个X,也是四个字,也是成语了。” 我失控的笑声吵醒了怀里的郑成功,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欣赏我的前仰后合。我都没有注意到我家的公寓楼已经缓缓地对着我的脸推了过来,然后,车子就熄火了。 “掌柜的,”全安带松开的声音类似一声关节的脆晌“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我又在四处寻找着机手。 “你会不会介意,你的男朋友比你小?”他转过脸, ![]() ![]() “小多少啊?”我的眼睛在别处停顿了一秒钟,慢慢地落在他的脸上。 “比如说,和我一样大?” 三叔一路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直在用力地对他挥手——我、西决还有南音,我们一起挥手的样子就好像三叔是要远行——呸,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当这只不过是在火车站或者机飞场而已。三叔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种近似于羞赧的神情,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三婶静静地坐在那里,我凑过去抓住她的手,可是被她挣脫了。我对南音使了个眼⾊,想要她对三婶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她看上去似乎是不好意思,一言不发地坐在三婶的另一侧,企图把她的脑袋塞进三婶怀里。 “南音。”三婶的声音软得近乎哀求“别碰妈妈,让妈妈自己待会儿。” 她的⾝体已经变成一个敏感易碎的容器。她只能近乎神经质地避免任何意义上的震蒋,用来维持一种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的平衡。南音懂事地看着她的脸,慢慢地叹了口气。现如今的南音,越来越会叹气了,逐渐掌握了个中精髓,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三叔的手术⽇期定下来的那天晚上,他们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南音。南音非常配合地做出一副真的是刚刚才知道的样子,含着眼泪过去用力地拥抱三叔,娴 ![]() 被我们大家忽略的电视屏幕上,奥运会开幕式的焰火花团锦簇地蒸腾,京北的夜空变成了一只大巨的、尽情开屏的孔雀。 西决和雪碧肩并肩坐在我们对面的另一张长椅上。西决轻轻地说:“三婶,我去医院门口给你买杯⾖浆好么?你早上什么都没吃。”三婶摇头摇“算了,吃不下去硬吃的话,会反胃的。”有种细微的战栗隐隐掠过了她的脸,我想那是因为她不小心说出来的“胃”字让她不舒服。苏远智站在离我们不远的一 ![]() 江薏的信短来了:“我临时要去一下外地,下午回来,手术完了你马上通知我结果。”这样的信短只发给我,却不发给西决——我想他们这几⽇来的沟通效果如何,一⽇了然了。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那一刹那我觉得这 ![]() ![]() 那两扇手术室门把三婶的眼神不由分说地揪了起来,即使它们重新关上了,三婶的眼神却也不曾放下。似乎从她 ![]() 手术室上方的灯似乎灭了吧。真该死,它怎么就不像电视剧里面那般醒目呢?连明灭都那么不明显,这怎么能营造出那种宣判生杀予夺的威严啊?这个时候我看见三叔被推了出来,我迟钝地跟着大家 ![]() ![]() ![]() 我最先听见的是南音的 ![]() 她 ![]() ![]() 你当然应该感谢老天爷。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挂着的是什么样的表情,我甚至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脸庞。你当然应该爱你的老天爷一辈子,因为他 ![]() 郑东霓你一定是疯了。 我缓缓地坐了下来,脊背贴着墙壁的时候才感觉到那些争先恐后的冷汗。我抓起雪碧放在那里的纯净⽔的瓶子,拧开,贪婪地喝下去,似乎一饮而尽变成了我人生必须终结的任务。“你哪里不舒服?”西决走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没有,”我勉強地对他笑“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一下子松懈下来,有点儿晕。”“那我先送你回家好了。”“不要,哪儿有那么娇气啊?”我烦躁地甩开他的手“我不要你管我。” 走廊的尽头小叔満头大汗地跑过来,正好撞上了这个 ![]() 他说什么? 我妈慢慢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不像小叔那样跑,走得不紧不慢,气⾊看上去几乎是红光満面的。不过⾝上穿的那件碎花衬⾐不知道是从哪个废品收购站里捡来的——丢死人了,给她的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非常巧的是,她就在这个时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看我,说:“你为什么老是要这样打扮呢?端庄点儿多好,三十岁的人了,不能总看着像只野狐狸。”我“腾”地站了起来,不,不是想她吵,没那个力气,我只是想离她远点儿,当她在我⾝边坐下的时候胳膊蹭到了我的,那种⽪肤的接触让我的脊背上汗⽑直竖。 “他没事,没事。”三婶温润地对我妈笑“大热的天,还让你跑一趟。” “我就知道应该没事。”我妈 ![]() 真有见地,我同意。和三叔比起来你的老公的确该死。她猝不及防地拽了一下我的⾐角,也跟着我站了起来。三婶他们都起⾝往病房那里走,在大家三三两两地从我们眼前经过的时候,她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我刚才看到你爸了。你没看见么?刚开始在手术室那两扇门旁边,现在他到了楼梯的拐角——他担心你三叔。” 我厌恶地侧过脸看着她⽇渐混浊的瞳孔“你出门的时候刷没刷牙,怎么一股大蒜昧儿?”然后我朝着走廊的尽头,逃命似的跑。 当你迅速地移动的时候,楼梯的台阶就变成了一叠魔术师手里伸缩自如的扑克牌。每一级台阶都越来越薄了,薄得你几乎忽略了它们的存在。我竭尽全力地跑,我知道自己可以搭电梯,可是那架电梯太不怀好意了,我按了无数下,都快要把那个倒着的三角形按碎了,它就是停留在“11”这个数字上,拒绝往下椰——所以我还是跑吧。真见鬼,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么?我没做梦,为什么那种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我一路飞奔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有人在我⾝后骂我:“有鬼追着你么?”真的有,你信不信? 终于挨过了那些无穷无尽就像咒语一样的台阶。大厅里的人熙熙攘攘,都长得那么丑,都是一脸完全不在乎自己很丑的漠然的表情。 ![]() ![]() 他不停地摇晃着我,我的⾝体终于不再像个氢气球那样跃跃 ![]() ![]() 后米我们来到了病房大楼外面的花坛,我坐在大理石拼贴的花坛边上,出神地盯着自己脚下的影子。“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蹲下⾝子看着我的脸,他牛仔 ![]() ![]() ![]() “笨死了。”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板寸头硬硬地戳着我的手心“不会打我的机手啊?”他笑了“我想过要打,可是我怕你会不⾼兴。”紧接着他像是害臊一样迅速地站起来跑向了远处,自由得就好像他是置⾝于一片广袤的原野上,我知道周围有好几个人都在注视他奔跑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又跑回来了,手上拿着一瓶⽔,还有一包没拆封的纸巾“给你掌柜的,天这么热。”我笑着拆开,菗了一张给他“傻瓜——都跑出一头的汗了,也不知道自己拿一张。”他还是那种不好意思的笑容“不是掌柜的、我没想到,我—般都是用⾐服直接擦的。” 接着他就在我⾝边坐了下来。这样他似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不看我的脸。 “掌柜的,”他慢慢地说“你家里做手术的人,情况是不是,是不是不大好?你脸⾊这么难看——不过你也别…” “猜错了。”我笑着打断他“我们家那个做手术的人很好,没有危险了。” “噢。”他又灿烂地笑了起来“那就好。那我们去庆祝好不好?今天晚上我要上班,明天,明天我们去看电影?” “冷杉。”我仰起脸,认真地看着他“你那天和我说的话,还是忘了吧。你是一时冲动,我知道的。”我转过脸去,他的呼昅声就在我的耳边起伏着,既然他不做声,那么我只好继续了“我知道你好,可是其实你只不过是想图新鲜而已——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新鲜劲儿总有过去的一天,可是过去了以后,我们两个人都还是活生生的,到那时候就晚了,就只能做仇人了。你懂吗?男人和女人成了仇人以后很可怕的,我不愿意跟你做仇人,你这么可爱,我也没法想象你在我手里学会怎么恨别人。你该去找个合适的女孩子,和你年龄差不多,就像茜茜她们那个岁数…”紧接着我又摇了头摇“不对,店里的这些女孩子也不适合你,你和她们最终不是一路人,你说不定会害了她们。去学校里找个念书的女孩子吧,对了,就像我家南音这样的,其实要不是因为我们南音现在不自由,我真想撮合你们俩,你们俩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金童⽟女呢。冷杉你别不说恬,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他只是用力地头摇,摇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我就是喜 ![]() ![]() ![]() “你怎么不明⽩?”我忍无可忍“你真是个小孩子。” “我不是!”他大声说,他的眼睛真黑,深得像是能把人昅进去。 “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懂呀?”我叹口气,终于说“你一定要我把最难堪的话说出来么?那好吧,我配不上你,行不行?”我暗暗地咬紧了牙,然后又嘲笑自己,说真话有那么难堪吗? “不准你这么说!”他怒冲冲地看着我,然后似乎是不知道该把两只手臂放在什么地方,狠狠地搂住了我,像是和我有仇,快要把我的脊柱弄断了“我就是觉得你好,你比谁都好,我要和你在一起、要和你们在一起,除了你,还有小雪碧、郑成功和可乐——我就是要做他们三个人的爸爸!” “冷杉,”我心里弥漫上来一种悲凉“你妈妈会伤心的。要是她知道你喜 ![]() “ ![]() ![]() 我听见一阵由远而近的、孩了们的嬉笑声。越过他的肩膀,我就看见了那三四个孩子——他们的脊椎有病,需要矫正,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大巨的金属矫正器,那矫正器就像个鸟笼一样,笼罩着他们的上半⾝,从头顶直到 ![]() ![]()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残缺?可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怀里的这个人,他那么美。我闭上了眼睛,管他呢,可能,可能老天爷是看见南音已经拥有太多的礼物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把一个原本要送给南音的礼物丢给了我,是天意吧,一定是的。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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