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舞派对》第五章墓碑西面的光及《锐舞派对》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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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锐舞派对 作者:骆平 | 书号:42756 时间:2017/10/21 字数:132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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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采访的时候,我时常遭遇《罗生门》,你看过那部⽇本电影吗,一个故事出现数种版本,每个人都在申冤,每个人都坚持自己是站在真理的那一边。 我消耗了几乎一个礼拜的时间来做一次跟踪报道,关于一段家庭遗弃案件。男女主角皆是本市的名人,男一号是房地产商,在城乡结合部开发了一些乡气十⾜但价格便宜的楼盘,大部分滞销,楼房周围野草及膝,鼠患成灾,地产版曾将其作为反面例证分析过。女一号是画家,办过画展,小小地轰动过,我见到过她的画,有一张很菗象,是一只流⾎的蟑螂,瞪着大巨的两只眼睛,当场引发我肠胃挛痉。又有一次,她画了一排一模一样的人来展出,画里的人发着呆, ![]() 房地产商的说法是,他的公司负债运行,欠下一庇股债,穷困潦倒,老婆手里揣着多年累积下来的数目可观的私房钱,不仅不救他于危难之中,反倒落井下石。女画家却言之凿凿地一口咬定,老公发了,养了藌,做假帐转移了财产,想抛弃她,撵她净⾝出户,甚至请黑社会的恐吓她,是现代版的陈世美。他们的女儿19岁,穿露脐装,踩着一部酒红⾊意大利脚踏车赴约而来,小丫头只说了一句话,别理他们,我爸妈那两口子都是神经病,他俩脑子很M。我瞠目结⾆,转而请教菜鸟,菜鸟替我翻译,M是新新网虫的语言,等于木,意思是笨蛋,木头——你听听。 我焦头烂额地写稿子,逐字斟酌,尽量客观中 ![]() ![]() 星期天的晚上,我在办公室呆到五点,卖命的人一向是没有周末的。数年来咬牙硬撑着,不是不羡慕那些仰人鼻息的女子,含着银匙出生,由老爹移 ![]() 我无处可去,⽔粉画华尔兹本周换另一个老兄执掌。我叫了一辆车,去找我的妹妹们,我打算请她们吃一顿韩国料理。博士生宿舍阙无人迹,幻和鸟正慌慌张张地换⾐服,她们要去参加外籍教师组织的派对,没功夫应酬我。 妹妹与我相貌相异,她们的骨架极小,面薄 ![]() ![]() ![]() ![]() "太浓了,会得鼻炎的。"我训她们。 "是, ![]() ![]() ![]() "姐姐,赶快嫁人吧,再耗下去要成老古董了!"鸟一边说,一边夺门而逃。 我摇头摇,替她们锁好门。我慢慢走出校园,路过菜市场,我买了鲜⾁、梅⼲菜、栗子、乌头鱼什么的,我得给自己做饭吃。倦极的时候,我想一个人呆着,我的⽗亲继⺟、我的准男朋友老板先生,我不愿见,他们太吵了,个个都装大尾巴狼。 厨房许久未用,柜橱长出一层绿霉,我铺天盖地地清洗一通。间中林梧榆拨打我的机手,我看了看号码,按掉。他不识相,隔一会再打,我仍然按掉。他不依不饶地继续拨,铃声持续五分钟之久。我投降,弃了锅碗,接听。 "喂,我是林梧榆。""我知道你是林梧榆。"我没好气地回答。林梧榆怎么样,这辰光,比尔o盖茨他老人家骑了⽩马亲自前来,我照样没好颜面。你知道,老姑婆是这样的,事事看情绪说话。 "你、你在家里?"他嗫嚅。 "是,我在家,"我尖利地反问,"柯先生,您要知道什么?我既没有裸浴,也没有独享级三片,您还有趣兴吗?"他沉默。 "我要挂断了。"我威胁。 "是这样的,"他慢呑呑地说,"我⺟亲做了一罐藌汁柠檬,腌了一些⻩瓜雪梨,是败火的,我想,"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我想给你送过去。"我一怔。我有秋燥的⽑病,上 ![]() "你来吧,"我心软,"到我家吃晚餐。"近来我的信心在妹妹那里受挫,骄傲什么呢,老⻩瓜一 ![]() 我做了个热烘烘的扣⾁盅,清蒸乌头鱼,又炖了绿⾖粥,暖上一壶梅子绍兴酒,配几样过酒小菜,尽是 ![]() 林梧榆适时赶到,带了花,是暗红微⻩的菊,大朵大朵的,我不晓得居然有男人送女人这种花。还有,他也太快了吧,他的速度不得不让我生疑。 "我调用了长市的专车。"林梧榆解释。谈及职场,他颇有骄矜。我顺意追问一句,他果然中招。 "给长市当了两年秘书,这点面子是有的,"他清清嗓子,"至少在芙蓉,还没有我走不通的门道。"我但笑不语,帽子越小,官腔越⾜,这是规律。 我张罗餐具,我的餐桌是玻璃钢的,低矮及地,桌面刻绘着长翅膀的天使,大约是丘比特,肥嘟嘟的,提着一把 ![]() 我们默然对饮,看得出来,林梧榆浑⾝绷紧,全力以赴,生怕行差踏错。我换了宽松的棉布⾐衫,懒懒地啜饮我的佳酿。我想起我的妹妹,她们和男人进餐时,总要先双手合十,脆生生来一句不伦不类的话,谢谢农民伯伯。一派天真烂漫。但你别说,男人就吃这套。他们喜 ![]() "绍兴出⻩酒,"我告诉他,林梧榆紧张过头,我有义务帮我的客人缓解,"⻩酒的类别很多,包括状元红、女儿红、花雕、香雪、善酿和加饭。""我们常喝四川酒,尤其是五粮 ![]() ![]() "那些名字是有来历的,"我一一说与他,"古时候家里如果有小孩子到了进私塾的年纪,大人就会蔵起几坛⻩酒,预备着有朝一⽇孩子金榜提名了,再拿出来,贴上喜庆的红纸,邀请四邻共同品尝,这就是状元红了。"林梧榆一眨不眨地听。 我布了一片鱼⾁给他,我的厨艺是不错的。早年⽗亲四处浪 ![]() ![]() "有女儿的家里,女孩小的时候,⽗⺟就在墙壁的夹层里放进几坛⻩酒,女儿一天天长大,到她出阁那天,把酒取出来,在喜宴上喝,当成嫁妆,那就是女儿红了。""⻩酒是越陈越香,"我说,再布一块扣⾁给他,林梧榆自己轻易不敢动箸,"花雕是在装在小酒坛里,酒坛外面是一些仕女图案,都是艺人用手工雕刻上去的,单是包装,已经称得上是不折不扣的工艺品。""加饭酒你是知道的,就是孔乙己最爱喝的那种酒,"林梧榆笑起来,孔乙己是个让人愉快的人物,他的悲剧是苍凉的却又是滑稽的,"孔乙己在柜台前排出九文大钱,对酒保说,温一碗老酒,来一叠茴香⾖,那酒就是加饭酒了。"我记起尚有朋友出差带回的几袋茴香⾖,起⾝翻找出来,让林梧榆尝尝。 "唔,"林梧榆嚼着茴香⾖,故意陶醉地闭起眼睛,"我有孔乙己的感觉了。"我笑了。 醇香浓厚的⻩酒暖暖地渗⼊⾎ ![]() "林梧榆,"我直呼他的大名,就像幼年时唤自己的同班同学,大家的⾝份都是小孩子,百无噤忌,"你记不记得,⽩娘子就是喝了⻩酒,变回了一条蛇。"我们对着发笑。恍惚间,似在下雪的冬天,窗外飘着霏霏微微的碎雪,装酒的锡壶在滚⽔里烫着,在我对面坐着的,是维嘉,他举起青瓷的小酒杯,放在鼻端闻闻香气,然后一仰脖子,尽数喝下。是是是,我坦⽩,绍兴酒其实是维嘉的至爱。 林梧榆站起⾝,从我的雕木架子上取了茶,泡一杯给我。我的茶叶是头儿从西蔵带回来的,极品,沾了⽔,幼叶会泛出红⾊,由杯底看去,俨然是一片蓊蓊郁郁的红枫林。但此刻它们有些晃,⽔波潋滟的。我知道我是喝过了点。 "绍兴⻩酒要归功于鉴湖⽔,那是从会稽山脉流下的,"我控制不住地说下去,相信我,我一旦醉得厉害了,绝对是満嘴胡言 ![]() ![]() 我买的这种小户型公寓多半一目了然,没怎么分隔动静区域,我径直走到 ![]() ![]() "来,帮我。"我一抬手,抓住林梧榆的手臂,把他活生生拽过来。他被动地替我开解扣子,他的动作很快很轻柔。 "好样的,技术不错,"我拍拍他俯垂的头,"好好练,继续进步。"说完之后,我心中兀自惊骇。但你明⽩,我的 ![]() 我翻了个⾝,很快睡着。重新醒过来是第二天清早,林梧榆不在,碗碟却已清洗过。我摸着头回想,幸而这是唯一一次在家中招待单⾝男客,运气不错,没碰到⾊狼。我躺在 ![]() ![]() 我好歹还是打了林梧榆的电话,他办公室的人说他没到,我辗转地问幻和鸟他的机手号,引得两个臭丫头片子偷笑。 "姐,你这人做事很怪,不按常理出牌。"幻说。我一楞,这评价倒是值得商榷。 "不过呢,像你们这种⽩骨精——⽩领骨⼲精英,有资格出迩反迩,"幻拖长了嗓子,"拒绝了人家,勾勾小指头,立马又招引回来…""老姐,你看过那部韩国电影《舂逝》吗?"鸟的声音揷进来。 "少废话!"我喝止。我心中不悦,看起来她们什么都了如指掌。林梧榆一定是事无巨细说与幻、鸟,企求精神和智谋援助。假如小林同志今年16岁,夜午伤怀,潸然落泪,巴不得抓住全世界的人哀哀申诉忧郁情怀,我是不会计较的。但那实在不是30岁以上男人的做派。 林梧榆的机手通着,他接听,周遭十分喧杂。他说他在前往芙蓉的班车上,从我家出发还不到一个钟头,赶着去上班。 "刚醒吗?"他问,"头痛不痛?""对不起,昨晚招呼不周到,"我致歉,"客人没尽兴,主人倒先醉了。""别和我说客气话,"默一阵,他说,"晚上请你吃饭。""啊不,我没有时间。"我立刻撇清,不让他误会。 静了一会,我们都无话可说,只听见嘈杂的车声人声,离他很近的地方有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叫。我准备收线,林梧榆突然开口,他轻声说: "苏画,你是我理想中的女 ![]() ⽗亲在我的传呼上留言,让我回家吃饭。我打的过去,房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亲家的客厅是下沉式的,必须下两级青石台阶,大巨的飘窗外有森绿发黑的攀沿植物,室內家私风格混杂,一套褪⾊的法国宮廷式金⾊沙发,墙壁上挂着一张豹⽪,一支长银剑,一套武生行头,包括龙头织金靴子、双凤吉祥如意袍甲、冷光闪闪的银 ![]() 我叫了一声,没人答应我。我到厨房去,继⺟不在,案台上有做好的叫花 ![]() 我冲上楼梯,首先看到幻和鸟,她们僵坐在露台外的沙滩椅上,毫不理会我,我焦急万分,狂 ![]() "孩子,到墓碑西面去,"我的石头⽗亲说话了,"那里有你想要的 ![]() ![]() 我一声一声锐叫起来,而后就醒了。睡⾐被汗浸 ![]() 某著名体育器械公司的老总出资对口支援100名贫困孩子,策划了一个发布会,大张旗鼓地邀约了各大媒体的记者。这种场合多半是有出场费的,我顺利拿到装有200块钱的牛⽪信封。别羡慕我,有些部门的记者确实靠红包致富,但社会新闻部的记者是吃体力饭的。 我在现场做好稿子,用E-mail发回报社。收工。回程我在一间时髦的路边小店买了套波波款式的服装,贴⾝围裹的上⾐搭配松松的褶皱 ![]() 我打电话召见老板先生,我们约在喜来登的咖啡厅吃午餐。地方是我选的,我必须让他慢慢懂得钱是用来挥洒而不是用来囤积的,这对我很重要。你知道,要是换了我去死,假设徒子徒孙们点了两盏油灯,我是不会吝啬地伸一 ![]() 老板先生按惯例迟到,理由千篇一律,赶着出货,一派生意兴隆繁荣昌盛的景象。他对此地不 ![]() "总有一天,我要把我的产品打进这样的星级店酒。"我莞尔,他倒是不隐瞒。我去过他的手工作坊,在一条陋巷里,租了间民居,屋檐下挂満红辣椒腌萝卜⼲⽟米以及小孩的尿布,隔壁一个 ![]() 有一部电影, ![]() 你看,老板也有各款各型的,我运气差,拣到最次的一个,是引发老婆 ![]() ![]() 林梧榆讪讪地坐在我对面,手⾜无措。我们吃法国菜,由幻鸟点菜,菜品齐全得很,从开胃的芦笋蛋到主菜蒜茸⻩油锔蜗牛、鲜菇蘑⼲酱,及至餐后甜品火焰香蕉,一应俱全。我不太喜 ![]() ![]() 请客是林梧榆跟妹妹们合谋的,我倒是慡快应允。这一阵子我很颓丧,像即将打三折的商品,卖不掉没关系,被人多看两眼也是好的,胜过缩在角落里生霉。 林梧榆不合适宜地慌张着,只差没把小龙虾汤泼翻到我⾝上。我吃得很少,不大说话,后来索 ![]() 露台上站着一个穿厚底鞋、漆⽪裙短的女子,一双眼睛不安分地四处 ![]() ![]() ![]() ![]() "我给你说个笑话,"我盯着他,"你猜猜看,出没星级店酒的 ![]() "装着三样东西,"我懒洋洋地说,"口红、孕避套,还有一本《文化苦旅》。"他认真听着,以为还有下文,等了一阵才知道已经完结,赶紧弥补 ![]() 想想也是,在一名职业⾼尚的、寒素的、沉闷的男人与一名低级有点钱的男人之间考量,女人总是绝不手软地抓住后者。这世界陌生而宽阔,钱捏在手中不是什么坏事。男人一穷起来,面目立即变得可憎,要么打老婆,有些姿⾊的就在阔女人跟前摇尾逢 ![]() ![]() "我发觉,"林梧榆慢呑呑地说,"你经常都在出神——在想什么?"我呵呵笑,不错,出神是要好过听他说乏味的话语,多坐片刻,我的耳朵会自动休眠。我不会太勉強自己,一旦觉得无趣,宁可躺在 ![]() ![]() ![]() "是不是因为我这人没什么趣情?"他追问。 我但笑不语,徐徐噴出烟雾。这姿态对女人来说太低格,低格中带点 ![]() ![]() "我从小就爱发呆,"我于心不忍,搬梯子帮他搭台阶下来,"所以我从来不开车,驾照摆在菗屉里发霉。我这种师傅,跟愣头青差不了多远,开着车中途会打起呼噜来。"林梧榆听得嘿嘿笑,仿佛我绝顶诙谐。我不由得耸耸肩膀,平时我不做这动作的,但我发现一条真理,无话可说的时候,你真是只能耸耸肩膀。 我第二次做那个梦,关于石面人的。不同的是,场景里有了林梧榆。我逐一被石头爹妈、石头妹妹惊吓之后,一出门,碰到林梧榆,他头发有点 ![]() ![]() 我无限虚弱地向他求援,他一闪⾝跳得远远的,然后,他开始蜕变,先是下半⾝,完全地成为石灰颜⾊,像有某种 ![]() ![]() "苏画,你⽗亲是对的,"石头人林梧榆面无表情地说,"到墓碑西面去吧,那里有你想要的 ![]() (B) 我准时去见闻稻森,穿丝带束⾝的⽩上⾐,配深⾊热 ![]() ![]() 他的病人不是特别多,这阵子,我忙得很,买的钟点换到了下午四点,那之前他显然有很长的空隙。我进门时他正好打了个呵欠,嘴张得很大,露出通红柔软的口腔。你知道,心理医生在我们这城市暂时还处于理论上的走俏。连我的博士妹妹,时不时看见蓝⾊影子以及不断揣摩玻璃珠落地声的两个小怪物,她们竟都以为心理医生的诊疗方式是喃喃有声、推云换掌,催起眠来,而后就诊者便会自动说出一堆叫弗洛伊德那老头子欣喜若狂的态变回忆。 闻稻森的桌上摊放着一本杂志,是我建议他阅读的那种,正好翻开到一些异形的图画上,旁边有一段文字,他用醒目的蓝铅笔勾起来。我不客气地取过来看。生活中就是常常被随机出现的 ![]() ![]() ![]() ![]() "很有道理,是不是?"闻稻森问我。 我不置可否,随意再读下一段。90年代际国化的资本主义伤害是漂亮的、虚构的痛苦。这句话倒是有点道理,但也不过如此。说实话,我讨厌失控的、狼狈的画面和语言方式。从维嘉那里,我了解到凡事深不可测。我害怕太过复杂的东西,这也是我做记者的原因,我喜 ![]() "认得维嘉的时候,你多大?"闻稻森收起他的杂志,开始工作。这一阵子,我们的话题总是以维嘉为起点,非常散 ![]() "18岁,像一 ![]() "别的18岁的女孩是青葱,空心的,可以填充新的物质在里面,"我说,"但我是笋。""他呢?在做什么?"闻稻森对我的譬喻毫不在意,他关注的是本质。 "他大学毕业已经三年,在一家电台作节目主持,"我说,"他念的专业是化学。""但他对化学一无所知,"我补充,"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信任爱情的神 ![]() "你都记得?"闻稻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写在一本黑⾊的笔记本上,"我坦⽩回答他,"那个本子叫做维嘉语录。""哦?""我先记在纸条上,回到宿舍,再用篆书工工整整地抄录上去。哦,对了,我练过五年篆书,我的老师很出名,是我⽗亲的朋友。""练书法需要平心静气,"闻稻森说,"书法家几乎都有温和、坚韧的 ![]() ![]() ![]() ![]() "⽗亲年轻时只做两件事情,一是晃 ![]() "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告诉维嘉,"我怅惘,"我们在一起,总是维嘉在说话,他的往事混 ![]() ![]() 来不及告诉维嘉的,不止是这些。在18岁,我热爱拳术,课余选修初级,没什么技术,不过练练打沙包,练练弹跳,流一⾝的汗,去浴室澡洗,拿着拳套,吊着,搭在背上。之后换了⼲净清香的布裙子见维嘉,有时很小家碧⽟地戴一串茉莉花在手腕上,他从不问什么,他无法想见,我混在一帮男生中间,嘴里"嗨"、"嗨"地喊着,一拳一拳重重击打沙袋,头发上的汗一滴一滴淌进眼睛里。维嘉是无法想见的。他无法想见,我一个人的时候,喜 ![]() ![]() ![]() 念主祷文捏的是银玫瑰,念玫瑰经捏的是玫瑰木珠。 我没有机会说出一切。你看,甚至关于我爱的男人是维嘉,连这一点,维嘉都不知晓。维嘉活在光怪陆离的暗影中,他的自私、冷漠和物质主义总是令我瞠目结⾆。 "闻医生,当维嘉这两个字擦摩并击撞着我的口腔,我有一种被塞満的感觉,"我看着闻稻森,"你了解吗,那就像爱做一样。"闻稻森轻微勉強地笑。他很厌倦,我想,在一个病人与另外一个病人之间,他只有极小极小的思索空间。我望着他⾝后,有一片落叶敲过玻璃窗。 维嘉是太奇异的人。 譬如他有一幢平房,是他外婆的家产,濒临江岸,改建过了,有⽩⾊的斜屋顶,剔透的 ![]() ![]() 譬如他打女人。我遇到过。有一次,是在酒吧。他约了我,我去的时候,有一位年轻女子低眉顺眼地坐在他对面,他 ![]() 譬如他顾影自怜,热衷于打扮,举止带有表演 ![]() ![]() ![]() ![]() 闻稻森两臂 ![]() ![]() "我很后悔,"我罗罗嗦嗦地说下去,"没有让维嘉知道我的感受,那一年,我没有说出来,从此就永远不可以说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男朋友。"闻稻森打断我。 "是,那是伍辰。"觉得累,我便去找伍辰。他一定是在 ![]() ![]() ![]() 与伍辰在一起是松散的,类似睡眠。他无所需求,顶多抱抱我, ![]() ![]() ![]() ![]() ![]() 伍辰没有做过我,我们的关系停留在柏拉图的状态。 (C) 名词解释:灼热灼热就是,不占有,漫无目的,随心所 ![]() 灼热就是,我非常非常地喜爱你,但又不是要和你做情人。 灼热就是,与火无关。可以由太 ![]() ![]() ![]() 例一:把手放在一 ![]() ![]() 例二:洪⽔过后的地表。没有稻麦,没有人声,没有任何茁壮的生物。 例三:维嘉对于一张相片、一件內⾐的手感。 例四:一个女人的痴想——假如我能变成一棵蔬菜,把我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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