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破坏了舒梓乔和贺一格的单独相处,沈漾势必不肯罢休的。也许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子都将不会平静。像沈漾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一定会把她 ⼊绝境的。
那么,她该如何反击?
下午有个游船的项目,月亮湖湖⽔澄澈,碧波 漾,是一个很大的湖,中心还有一个小岛,绕过小岛,对面是幽幽群山,并不太⾼,景致优美。
游艇开过来的时候,舒梓乔有些迟疑,她终究怕⽔,也会晕船。只是当她决定上游艇的时候,负责开游艇的人却是皱眉道:"姐小,你不能上来了,人已经坐満。"
"不就一个人吗?难道叫梓乔一个人在这里?"
"全安最重要。"沈漾微笑着开口道,"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时候,会有下一班游艇。"
舒梓乔望着沈漾的目光,很快了然,原本他们这些贵族是要乘坐特殊的游艇的,不过他们都这么平民化,游艇就爆満了,而且似乎就相差了她一个人。
"梓乔,不如我下来陪你吧?"琚海心看着一个人零落下来的舒梓乔,正要下船,游艇却已经启动。
沈漾已经转过目光,低头跟裴允儿亲昵地说话,掌心的位置渐渐收紧,不知道疼痛感是不是已经⿇木,她竟然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贺一格的目光淡淡地望过来,女人依然不是望着他的,心头有种感觉,叫做愤怒,这么多天,他冷,她也冷,丝毫没有让步的表现。每次他目光望向她的时候,她的目光都没有在他⾝上停留哪怕片刻。
天⾊渐渐地暗了,所谓的下一班船,一直都没有出现。
六点钟左右,有工作人员来找她,告知她游艇因为出现了故障为了保证全安,让她到度假中心的客房休憩。因为所有的帐篷,都已经运到了月亮岛上,眯着眼睛,甚至可以看到那个位置的点点⽩⾊,那是搭起的帐篷。
舒梓乔眯了眯眼,这些所谓的贵妇做出的事情,真的那么上档次吗?只是她还是无法理解,她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儿把另一个女儿一步步地推⼊绝境,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舒梓乔 了 太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 的位置, ⾼的山,有些陡,不过对于她来说不算难走。可以看到随风飘扬的芦苇,几乎跟人的⾝⾼差不多。她折下几枝来放在手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眼睛一亮便发现了绿叶中鲜 的野山楂,这种野山楂味道虽然不是特别好,不过她还是很喜 ,因为那时家后有座山,⽗亲常常带着她去爬山,每次都会摘会一大把的野山楂,郝姨会用冰糖腌好,尝起来味道不错。
温暖的记忆太贫乏,所以,她会常常想起,以至于那么小的时候,那些事,都清晰如初。
她的⽗亲舒城,其实也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俊逸非凡,沈漾会嫁给他,八成也是被他的外貌所昅引。⽗亲待人是极好的,对她总是关爱宽容,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之间就会消失了呢?
她那么小,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从何查起。
一路沿着野山楂的⾜迹,手里已经捧了満満的山楂,也不觉到了山顶的位置。暮⾊渐深,坐在山顶上眺望,⽩⾊的帐篷已经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舒梓乔凝了神思,双手抱住膝盖,忽然觉得这样的季节,微风吹过,也有些凉意。
把手中的山楂放到嘴里,苦中带甜,甜中带涩,她忽然觉得心底柔软的位置被烈猛地触动,有泪盈睫。
月亮岛。
美酒食物都已经一一摆放整齐,篝火渐渐亮起,动感的音乐节奏在这样如梦似幻的夜里,更增添了 愉的气氛。 动的年轻人甚至围着篝火跳起舞来,难得的一天,总该纵情一番。
唐嫣绕着篝火跳了一圈舞,眼角瞄到了礁石旁边 拔而立的⾝影,贺一格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静静地想着什么。
他的斜对角方向,裴允儿的正朝着他走来,唐嫣挑了挑眉,也大步地朝着贺一格走去。
因为她是正对的方向,加之以脚步比较大,所以,成功地在裴允儿之前走到了贺一格⾝边。
裴允儿只有悻悻地停下脚步。
"贺总,不去跳舞吗?"唐嫣递给贺一格一杯红酒,"一个人在这里,难道是在遥望…梓乔?"
这个名字一出,男人的脸果然冷了几分:"唐嫣,你很闲吗?谁有工夫遥望她?"
"哦,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唐嫣拧了拧眉,"梓乔还真是倒霉,好端端的游艇又没用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真可怜。"
"哪里可怜?"男人冷嗤了一声,"不是已经住到店酒了吗?"
"…"唐嫣刚咽下的酒差点噴出来,"谁告诉你她已经住进去了?店酒是通知过她没错,不过,我刚刚确认过了,她目前还没有⼊住,机手也没能打通。"
"唉…"唐嫣看了看贺一格冷然的脸,再度火上浇油,"其实月亮岛这个旅游区,虽然说是贵族消费,不过也 的。好像就是上个月,就发生了一起****,不过对方家世好,被庒了下来;还有前几个月,好像还有人从山坡滚落,哦对了,前几年…"
贺一格似乎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已经迈开步朝前走去,不过唐嫣还是听到他冷然的声音低沉地响着:"马上把我的人私游艇开过来,十分钟之內。"
明明已经心急如焚了,还甩酷?唐嫣撇撇嘴,这位总裁大人的火气再不消,恐怕贺氏上上下下⽇子都不好过,更别提她这个每天在他⾝边晃 的小秘书了。
许久都没有流过泪了,冰冰凉凉的感觉,咸涩的味道到了 边,竟然如此陌生。想哭,想到舒城的时候,是念及他的温暖;想到沈漾的时候,是想到她的忍残;而贺一格…
舒梓乔闭了闭眼,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存在也能触碰她的神经?这些⽇子,彼此不说话,不对视,形容陌路,不就是以后的生活?为什么她竟然开始不习惯了?为什么她竟然没有办法再去想类似的未来?
今天跟沈漾说的话,是逞強吗?她是该把所有的力量放在这个男人⾝上,拼一场赌注;还是继续筑起心中的城墙,以图个安稳?
她把脑袋放在膝盖上,凝视着前方的夜⾊,也许是维持一个势姿太久了,起⾝便是一阵眩晕,她定了定脚步,抬眸却看到了一张俊美 悉的脸。
贺一格?
舒梓乔的脚步不由往后退了几步,他每次总是那样突然地出现,让她每每以为是幻觉。
男人眸光深邃如海,似乎还涌动着许多情绪,舒梓乔看了他一眼,选择绕道走开。
"你这个女人,什么态度!"她的⾝子还没绕过他,手便被扣住,四目相对,男人眸中起了硝烟,他这样乘坐人私游艇过来,心急如焚地找了那么久才找到她,她竟然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我没有态度。"舒梓乔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对于一个没有自由也没有权利的人来说,是没有态度可言的。"
她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落下泪来,是委屈吗?还是那么长时间的情绪使然?她不该哭的,她不会流泪的,舒梓乔扭过头去,不想这样的尴尬在他眼底呈现。她死死地睁着眼睛,不肯让泪滑下。
似是发现了她的异样,男人猛地扣住她的下巴,想要扭过她的脸,舒梓乔别过脸去,又被扳回,所以,那死死隐忍着的泪⽔就这样无声地滑落下来。
"跟卓洲寒喝成这样,还有理了?"男人低喝,语气却是柔软了几分,舒梓乔咬了咬 ,泪⽔已经肆 了,那就这样吧。
"我哪有理?"舒梓乔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平复了一下气息,才开口,"你就是道理,我有什么道理可言?"
"我有这么不讲理吗?"
"当然有。"舒梓乔抬眸,泪⽔不知怎么的又落下,她用一只没有被噤锢的手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可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这是怎么了!
"哪里不讲理?"男人的声音轻柔起来,极少看到这个女人落泪的,那样的泪⽔,炙热到他的心底,有种发烫的疼痛。
舒梓乔咬了咬 ,眸光只望着他 前的位置:"还不够不讲理吗?让我上 迟到说明书;每次上 的文件不通过,每次文件都要至少跑三趟以上;每次在办公室,都公开点名批评我;每次人多的时候,总是给我难堪…"
"有那么严重吗?"男人俯下头来,舒梓乔眨了眨眼睛,"像你这种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当然觉得不严重。就算跟裴允儿整天在一起,就算把我一个人单独留在这里,你也不会觉得…"
"…"直觉地想要抗拒的,舒梓乔不依地动扭⾝子,男人却是桎梏地更紧, 本不给她任何松动的机会。
在他的生活中,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女人,哪怕是曾经的那个裴允儿,哪怕是裴安儿,更别提任何的模特明星,都没有人敢给他这样的脸⾊看。整整一个星期,她视他为陌路,接受他任何的为难,甚至,他这样找到了山上,她竟然还冷着脸打算直接从他⾝边走过去。而事情的起因,竟然还是因为她招惹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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