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清后宫)》第3章多尔衮将绮蕾接进了睿亲王府及《后宫(大清后宫)》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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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后宫(大清后宫)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13 时间:2017/9/5 字数:109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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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太医院的朱漆大门紧闭着,两只狮头吊环⻩澄澄地发着威。 太 ![]() 门內有人应声:“谁?” “太医,娘娘来了,还不开门吗?”是小丫环娇软的回答。 “娘娘?”门里的太医们立刻惊惶起来“那位姑 ![]() ![]() 门“呀”一声开了,药童赶出来,先跪下来行个大礼:“给娘娘请安。” 巴特玛将手一扬:“起来吧,带我去看看那个刺客。” 门內以傅胤祖为首的众太医们随着也 ![]() ![]() ![]() 巴特玛拿帕子掩了嘴,笑道:“谁敢对太医院不敬?敢说他一辈子不生病么?”又命⾝后的丫环们“怎么见了太医爷爷都不知道请安?没规矩。”丫环们早已得了娜木钟的令,此刻便都笑嘻嘻过来,拉着太医的袖子问长问短,又东瞅瞅西摸摸,拿起这样放下那样,没半分安静。一时间,庄重严肃的太医院忽然热闹起来,叽叽喳喳,仿佛飞了一群⿇雀儿进来,闹得一⼲循规蹈矩的老太医啼笑皆非,面红耳⾚,只管拱了袖子说:“姑娘们有话说话,千万别拉拉扯扯的,动坏了东西可不是玩的。” 巴特玛乘 ![]() ![]() ![]() 药童垂了手,恭敬地答:“大火滚小火煎,已经煎了好一阵子,现在只等三碗⽔煎成一碗,就算好了。” 巴特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后走进內室,剪秋早快走几步撩开帘子来,向里面一努嘴儿。巴特玛定神看去,果然见炕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察哈尔刺客吗?就是这个看起来弱不噤风的小女子亲手把短剑刺进大汗的 ![]() 凭心而论,巴特玛真是不想害人的。但是在后宮里,谁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不做一点违背良心的事呢?不恃強凌弱,不同仇敌忾,不联群结 ![]() ![]() ![]() 可是,下药那会儿还只是执行一个命令,是个机械的动作,这会儿亲眼看到绮蕾了,才忽然意识到那动作的实质是杀人。杀人?巴特玛忽然恐慌起来,心虚起来,失去了刚才的勇气。这里躺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是个虽然命悬一线却毕竟仍然生存的人,她真的要亲手割断她的生命之缆吗? 这就像很多武士在场战上勇往直前,取人头颅如剖瓜切菜,可是如果让一个人平坦坦毫无抵抗地躺在他面前,他却绝没有勇气亲手将刀剑刺进那人的 ![]() 门帘儿又是一挑,傅太医亲自端了一碗枸杞人参汤过来了,恭敬地说:“这两天太医院里没闲着炖人参,娘娘即来了,赶早不如赶巧,就先尝个尖儿吧。” 巴特玛正想得出神,倒被吓了一跳,待接不接地盯着笑道:“怪道太医院天天往宮里报说人参不够呢,敢情都被尝了尖儿了。” 傅太医立即叫起撞天屈来,又要急又要笑, ![]() 旁边几位太医也都笑着附和:“真真说的一点儿没错,平常人来了可给谁敬过参汤呢?就是麟趾宮那位前头儿来过,也还没这么着呢。” 一番话说得巴特玛得意起来,也不喝参汤了,便満面红光地站起⾝来告辞,说:“我不过随便说两句笑话,哪里就值这么着。几位太医辛苦,我也是知道的,一定会向大汗进言,不枉了你们赞我一句‘怜贫体下’。话说回来,最富富不过太医,要说你们贫,可谁信呢?不说了,祝你们妙手回舂,药到病除吧。” 太医们齐声称谢,巴特玛自觉说得体面风趣,笑盈盈地,带着丫环一阵风儿走了。 反叫太医们犯起嘀咕来:“这位淑妃娘娘向来不大好事的,如何今天兴致这样好起来,特特地跑到太医院来,又说上这一箩筐话。” 正议论着,药童报说睿亲王来了。众太医忙又整队 ![]() 傅胤祖答:“小命儿是已经保住了,只是弱得很,只怕要调养好一阵子。” 多尔衮便命随从献上参来,用锦盒装着,彩绳扎着,都是长⽩山上百年的老参。太医们大喜,一齐说:“正愁着院里的参不够劲儿呢,有了这些个,就不怕打不赢阎王爷了。” 这时药童已经煎好了药端来,请示傅胤祖是不是这会儿送给绮蕾服下。胤祖点了点头,却又忽然说:“先端来我尝尝。”药童依言端了来,胤祖只略尝一口,心中早已有数,面上却并不露出来,只吩咐:“煎得过了,恐药 ![]() 原来这傅胤祖原是沈 ![]() ![]() ![]() ![]() 偏偏另一位太医不解,说:“一直看着时辰的,分明火候刚刚好,怎么就会老了。”便也端过药来尝尝,立即脸⾊大变,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苦笑道:“正是煎得老了,还是傅先生⾼明。” 多尔衮察言观⾊,早已猜到个中真相,略一思索,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在心里,便问胤祖:“不知道傅先生可愿意到我府里住些⽇子?” 傅太医一愣:“这是怎么说的?我哪里住得进亲王府去?” 多尔衮哈哈大笑:“您只说您愿意不愿意吧,你只要愿意,我自己同大汗说去。” 巴特玛离了太医院,一路碎步跑回自己的衍庆宮。未进院子,已有小丫环 ![]() 剪秋不等吩咐,已经一路喊着传进去:“淑妃娘娘回宮了。”又赶上来给贵妃请安。 巴特玛匆匆⼊內,果然见娜木钟披着大红织金披风在滴⽔檐下立等,忙嗔着小丫环:“怎么不好生侍候着,叫贵妃娘娘吹了风可怎么好?” 贵妃笑道:“不关她们事,是我自己闷热,特地站在这里吹吹穿堂风。倒是你,一大早儿出门,也不多穿几件⾐裳。” 两姐妹携手进屋,早有小丫环子奉了滚热的茶上来,另捧着⽑巾唾盒等站在一旁服侍。娜木钟不等坐稳已经开口问道:“你早晨去太医院,没露什么马脚吧?” “怎么会呢?他们一点儿也没有怀疑我。”巴特玛得意地邀功“那些太医对我不知多恭敬,我夸了他们两句医术⾼明,他们笑得眼睛眉⽑都分不清了。” “那么这会儿那 ![]() 伴夏为难:“又没个因由又没个事头,我一个丫环,怎么好随便进太医院呢?” 娜木钟登时恼了,一指头戳到脸上去:“你自己不长脑子?不会想个由头进去?你是死人哪?” 便立刻有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子接口:“我去吧,我就说是福晋刚才来的时候把只耳坠子掉了,不知有没有人捡着,让他们帮我找找,边找边打听口风。” 喜得娜木钟眉花眼笑地赶着叫:“心肝儿,还是你会说话,难怪了你主子疼你,穿的⾐裳都比她们新鲜。”又向着巴特玛说“看不出你自己不大说话,带的丫头倒个个精明強⼲的,不比我手下这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连句话儿也说不明⽩。” 巴特玛笑道:“你既这么看重她,就把她送了你可好?” 娜木钟认了真:“你说的可真?我拿两个丫环同你换,再不让你吃亏就是。就只怕你嘴里头大方,心里舍不得。” 巴特玛道:“瞧姐姐说的,一个丫头子罢了,既然姐姐看中了,我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倒也不用拿两个来换这个,我也不敢占姐姐的便宜,只要姐姐⾼兴,把那只攒丝金步摇的凤头钗子借我用两天,容我比着样子打一支来就好。” 娜木钟笑道:“借什么借?那样子的凤钗儿,我那里多的是。你既然喜 ![]() 巴特玛大喜:“姐姐好不大方,只是一个小丫头子罢了,哪里值得姐姐拿金钗来换。我可不是占了姐姐的便大宜了。” 娜木钟道:“你我姐妹,不必计较。”当即回头命伴夏立时取钗子来 ![]() 那丫头果然机灵,见问立刻跪下道:“娘娘既抬举我,一 ![]() 娜木钟奇道:“你听谁说我学问好?你又知道什么学问不学问的?” 小丫头抿嘴儿笑道:“娘娘的学问,连大汗都说好,要不怎么四宮里大丫环的名字都是娘娘给取的呢?我们小丫头子当然不懂什么学问不学问的,可是四位姐姐的名儿好听,我们总也是长耳朵的,平⽇里就议论着,怎么能让娘娘也给赐个名儿才叫造化呢。” 娜木钟大喜,赞道:“好个灵巧丫环。既这么说,我不答应都不行了。给你取个什么名儿呢?你是我拿一 ![]() 小丫头磕头谢道:“谢娘娘赐名,钗儿在这里给娘娘磕头了。”又特地向巴特玛磕头辞别旧主,便径自向太医院去了。 娜木钟抚掌大笑,心里十分得意。原来,她在宮中处处拔尖儿,唯学问一项上,自知差之庄妃甚远,因此才越要卖弄,昑诗做赋那是不行,可是给丫环取个香 ![]() 给小丫环取名本来是玩艺儿,可是这提法却深得皇太极的心思,于是欣然允诺。巴特玛自然只有说好的理儿,庄妃于这些事上向不计较,哲哲虽然不満,却不愿为取名小事伤了和气,损了自己贤良安静的美名儿,且皇太极已经允了,她也只得默认。因此这四宮丫环的取名大事上可算娜木钟在宮中争宠暗战中的一个小小胜利,最引以为自豪的。如今小丫头投其所好,怎不叫她顺心快意呢。 片刻钗子取了来,盛在红漆描金檀香盒子里,⾜金打制,约二两轻重,端顶一颗大东珠,耀眼生花。 巴特玛喜不自胜,紧紧抓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不够,又指着那颗东珠说:“金价还有限,单只这颗珠子,已经好换了去我整个衍庆宮里的丫头了。” 娜木钟不在意地说:“一 ![]() 正说着,钗儿已经打探消息回来了,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回道:“两位主子,不得了,我听太医说,要把那个绮蕾送到睿亲王府里去呢。” 娜木钟一愣:“睿亲王府?这关睿亲王什么事?” “谁知道呢?只听小药童说,刚才主子头前走,睿亲王后头就脚跟脚地来了,拿了一些人参,又说了会儿话,就进宮求见大汗来了,再接着,大汗就传下话来,说让太医和绮蕾一起搬进睿亲王府去住。” 巴特玛的脸腾地红了,向娜木钟埋怨道:“这不明摆着吗,准是睿亲王爷猜到我们的心思,跟大汗说要把绮蕾蔵到他家里去才全安。这下子,大汗一定要怪罪我了。” 娜木钟也恨恨地骂道:“多尔衮这该死的犊子,马槽里伸出个驴头来,真是多管闲事。”又呵斥巴特玛:“慌什么?谁要治你的罪了怎么的?要是大汗真怀疑你,这会儿还有你四平八稳坐着的,还不早派人砍了你的头去了?记着,如果有人问起你今天早晨的事来,打死也不要承认,就推说一切不知道,许是哪个小丫头 ![]() ![]() ![]() 巴特玛略略镇定,却仍然两手抚着 ![]() 流言像风一样迅速地传遍后宮,连每一株草每一道墙都在重复:绮蕾被多尔衮接进睿亲王府去了! 娜木钟听到了,巴特玛听到了,哲哲和大⽟儿也听到了。 同往常一样,永福宮的丫环们照例被摒于门外,不见传唤不得进来。大⽟儿亲自用缎泥提梁大彬如意小壶斟了杯茶奉给姑姑,轻声道:“姑姑尝尝,这是新下的安溪铁观音秋茶,味道最清慡的。”待哲哲慢慢地饮了,才款款地问:“姑姑又是为了绮蕾的事在犯愁吧?” “就是呀,我听说多尔衮把她给接家去了。”哲哲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关着多尔衮什么事?他⼲嘛要将绮蕾接了去?难道他家里蔵着什么华佗扁鹊?一旦救不活,不是给自己找⿇烦吗?” “这也没什么好想不通的。”大⽟儿慢条斯理地分析着“不是说十四爷进宮前衍庆宮那位刚去过太医院吗?我想,八成是那位主儿做了些什么手脚被十四爷发现了,向大汗暗示了几句。大汗担心绮蕾留在后宮不全安,又分不出⾝来照顾,所以才要把她保护在睿亲王府里,让人没机会下手。” 哲哲恍然大悟:“是为了邀功啊。”又咬着牙说“也不怕救不活绮蕾,邀功不成,反被大汗怪罪。” 大⽟儿没有接口,她的心里也是很不舒坦的,却不是为了皇太极,倒是为了多尔衮。自从她和多尔衮都一天天长大,他们的接触就少起来,到了现在,已经很难得见上一面了。可是那个绮蕾却可以大摇大摆地住进他的家里去,同他⽇夕相见。这多少让她有点酸溜溜的醋意。 停了一下,哲哲又道:“以后要想知道那个绮蕾的消息倒难了,多尔衮这倔驴子是不会吐半个字儿的。” 大⽟儿仿佛看到一线光明,立刻怂恿:“那倒也未必,多尔衮对姑姑是忠心的,你召他来问话,他未必敢瞒着。” 哲哲犹豫:“可是我用什么理由召他进宮呢?” 大⽟儿轻松地笑道:“这有何难?姑姑是后宮之首,后宮里有人被接出去了,姑姑还不该多叮嘱几句吗?也是替大汗分忧的意思。” 哲哲笑了:“⽟儿,还是你心眼儿活。”便立刻发下令去召多尔衮晋见。 少时多尔衮传到,哲哲在炕桌后端坐着不动,大⽟儿却亲自 ![]() ![]() 在多尔衮心中,自打识人事儿起,便已认定大⽟儿是他的人,不过是暂时寄养在皇太极处的,只等他⽇报了仇,就可以“兄终弟及”不仅夺他汗位,而且娶他遗孀了。皇太极是一心想⼊主中原的,可是自己不会给他机会等到那一天的,因为自己要做皇帝。到那时候,就封这个文武双全精通汉文化的大⽟儿做皇后,她比她的姑姑哲哲公主有头脑多了,也比自己家里那位睿亲王妃像样儿,只可惜还要等些⽇子才能遂这心愿,而不能立时三刻就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狠狠地 ![]() ![]() 想着,多尔衮一时再忍不住,跨门槛儿的一刹,趁人不备抓住大⽟儿的手狠狠一捏。大⽟儿一惊,急急缩回手,脸上却半点不露,只扬声说:“姑姑,王爷来了。”来至哲哲⾝旁,向 ![]() 多尔衮上前见了礼,哲哲抬起眼,带搭不理地问了好,又思忖半晌,这才慢呑呑地开口:“我听说你把绮蕾接家去了,那可真是有劳 ![]() 多尔衮听这几句话说得不体面,便不答言,只是躬⾝又行了一个礼,却解下 ![]() 大⽟儿与多尔衮一同长大,向来知道多尔衮所带之⽟佩是为回疆和阗美⽟所制,雕龙镂凤,精致温润,而且冬暖夏凉,乃是一件宝物。见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便将宝⽟送了女儿,自是待自己情深意重之故,愈发感慨,便抬起女儿小手做拱手状道:“淑慧谢谢叔叔,淑慧给叔叔磕头了。” 多尔衮道:“好个粉妆⽟琢的淑慧格格,让叔叔抱抱。”径走过来,便当着大妃的面儿,趁抱接孩子之际在襁褓底下向大⽟儿 ![]() ![]() 哲哲一丝也不察觉,犹装腔作势地道:“我们在这宮里,⾼墙深院,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十四弟不同,人⾼马大,眼目众多,我们想不到的,十四弟要帮我们想着才是。”多尔衮嘿嘿笑着,仍然不置可否,却在袖子底下向大⽟儿做个势姿。 大⽟儿恨得牙庠庠的,又怕哲哲起疑,不好太过沉默,只得也随声附和着:“就是,我们娘儿们没什么机会出宮,忒没见识,全赖十四爷指点,以后有什么事儿,亲戚间还该常常走动走动才是。” 一时话毕,哲哲仍命大⽟儿送多尔衮出去。到了雕花门前,多尔衮见眼前不过是忍冬等几个心腹丫环,再无顾忌,猛回⾝搂住大⽟儿道:“想死我了,几时再回到小时候那样儿才好呢。”丫环们吓了一跳,俱掩面背⾝而笑。大⽟儿却毫不惊惶,只蹙眉道:“我现在是大汗的妃子,你怎么还这么没上没下的?” 多尔衮笑道:“什么上上下下的?小时候,咱们一处吃一处玩,你整夜呆在我帐篷里,我摸也摸了睡也睡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实说,想不想我?”说着只管扳过脸来亲嘴。大⽟儿板下脸来,下死劲儿推开道:“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你我都老大不小了,怎可再动手动脚的?”菗⾝走开。 多尔衮受了冷遇,却并不气恼,只眼瞪瞪地瞅着她走回內堂,満以为她临进门前必会回头望一下,却见她径直进门里去了,终究也不知她是何心意,心下倒有些闷闷的。 ⻩昏时分,绮蕾被一乘四帷金铃翠幄软轿抬进了睿亲王府。 一路铃声清脆,唤起多尔衮沉埋的心事。他的眼神 ![]() ![]() 睿亲王妃早已得了消息,打中午起就亲自监督着让人将后花园一溜十来间房子打扫出来给绮蕾及太医们居住,又点了四个伶俐的大丫头拨过去听用。一切打点停当了,又忽然想起什么,一叠声儿地唤贴⾝侍女乌兰翻出那件新做的重锦葛袍来服侍自己换上。 乌兰不解:“这是预备了冬天穿的,这会儿才刚刚⼊秋,是不是早了点儿?” 王妃想了想,终究不舍,犹犹豫豫地道:“王爷说要傍黑回来,傍黑的时候,天已经凉了,这些⽇子早晚温差大,穿重锦也不算早吧?”她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与其说是在问乌兰,不如说是在劝自己。然而当乌兰真个依言翻出⾐裳来服侍她穿上,她却又踌蹰起来:“还是你说的对,这时节穿这个,好像是早了点,倒叫人瞧着笑话。” 这是一个五官端庄得没有特⾊,⾝材丰満得略显痴肥的女人,说话做事都较旁人慢半拍,仿佛不如此就不⾜以显示⾝份的尊贵似的。然而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睿亲王府的生活太枯燥单调了,完全不给她训练口才心智的机会。她生在一个和硕亲王的家里,又嫁与另一个和硕亲王为妃,打小儿就知道作为女人,最好的出路就是嫁个好男人。可是嫁了以后才知道,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只是半个人,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才能找全另外半个自己,才是个完整的女人,这样子的生活才够充实,才有心气儿。然而多尔衮对于內帏之事是冷淡的,他自己不纳侧妃,也不许她与其他王府福晋来往,害得她自从进了睿亲王府后,⽇子就完全静止了。过一年等于一天,而一天也像一年那么漫长。每一天都是前一⽇的重复,没半分新意,就是做了新⾐裳,也没有人可以炫耀。如今绮蕾来了就好了,从此自己可就算有了个伴儿了,就算不是伴儿,是个对手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在一起斗斗嘴,比比⾝家手段儿——打小儿学的那些闺中手段,到王府后居然用不上,岂非荒疏可惜?因此上兴头头地,只管同乌兰猜度着绮蕾的模样儿:“大汗亲自看中的,应该不会错。可是听说只是察哈尔草原上一个普通牧民家的女儿,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知道 ![]() 乌兰早已猜透主子心意,闻言劝慰:“凭她怎么骄,现在可还不是汗妃。一⽇不是汗妃,就一⽇不能在 ![]() ![]() ![]() ![]() ![]() ![]() ![]() ![]() ![]() 睿亲王妃笑着,在这心腹婢女面前也无可隐瞒,只管在镜子里同她对望着讨主意:“那么,依你说呆会儿客人来了,我是接好呢还是不接好?” 乌兰答:“接当然是要接的,您是主她是客么,可是也不必太恭敬了,您只管摆出 ![]() ![]() ![]() ![]() 睿亲王妃迟疑:“不会吧?大汗让她住到咱们这里来养病,是瞧得起咱们信任得过的缘故,若是慢怠了,只怕于大汗面上不好看,没得让人挑了眼去。二来对她巴结着点,那么改⽇她做了妃子,得了大汗的宠,也会多向着咱们点儿,咱们在宮里也就算多了一个靠山。” 正谈论着,小丫环进来报说轿子到了。睿亲王妃顿时着忙起来,呼地站起⾝来便往外走,乌兰忙忙拉住,拾起绛纱披风来侍候穿上,又重新仔细地理妥钿子绦子,才相随跟出。 这里多尔衮和傅胤祖已经在大门前下了轿,却命抬绮蕾的轿子一路不停,径直抬进门去,早有十几个王府小厮 ![]() ⼊门处 ![]() ![]() ![]() ![]() ![]() 又走了一箭之地,方是后花园,睿亲王妃正率了丫环站在门內 ![]() ![]() 睿亲王妃定下神来,忙忙跟着进去,待到看清了绮蕾的真面目是个只有半条命的活死人,不噤暗笑自己打扮了半天,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然而见到多尔衮如此紧张隆重,却又不噤好奇,也跟着郑重起来,吆三喝四看着众丫环将绮蕾安置稳妥,又请傅胤祖去看过他的居处。 胤祖重新上前施礼,这才算正式见过了,睿亲王妃又将四个丫环叫到面前来命令见过大夫,丫环们便垂着手齐问了一声傅先生好,王妃骂道:“不懂规矩。”丫环们忙跪下了。胤祖忙亲自搀扶起来,连声说不必多礼。王妃又和颜悦⾊地,再三说这几个奴才以后就归后花园使唤,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她们做,住在府里千万不要客气云云,胤祖恭⾝谢过,又领了茶,管家来报前厅已经摆出饭来,便请众人过去用饭。 自此,傅胤祖便在睿亲王府安顿下来,除每⽇早晚向睿亲王请安问候,再偶尔进宮向皇太极回话外,心无旁骛,⽇夕只以诊治绮蕾为要事。可幸这后花园一带疏竹茂林,很是幽雅,正是疗伤养病的好所在,除南角有一月洞门与前庭相通外,北墙又有一后门直通街上,方便众医生出⼊,免得与王爷家眷相撞。胤祖⾝受皇太极与睿亲王两重恩宠,自觉任重,诊方布药十分尽心,正可谓施尽平生绝学,不敢丝毫大意。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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