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清后宫)》第16章有些计划必须10个月前就准备及《后宫(大清后宫)》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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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后宫(大清后宫)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13 时间:2017/9/5 字数:110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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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到了五月初五,宮里照例架设天师艾虎,以五⾊菖蒲制成百草山,饰以珠翠艾花,前庭赏宴群臣,文武百官按品分得些细葛香罗、蒲丝艾叶、彩团巧粽等物,后宮诸妃也都各有所赐,无非金丝坠扇、珍珠香囊、软香龙涎佩带等,应景儿取个吉利意思而已。 陆连科带着一众小太监捱宮捱院儿地洒雄⻩⽔,自清宁宮起,哲哲少不得叫进去叮嘱几句,又特别吩咐因宸妃有孕,雄⻩气味太过刺 ![]() 陆连科明故其故,正中下怀,故意咳嗽一声,命令小太监们:“要细细地洒,一处也不可遗漏。”自己便拉着剪秋的手,将一个小小包裹塞在袖內,笑嘻嘻地道:“这是我前儿新得的,你替我收好了,里头另有一个小包是给你的。” 剪秋忙袖了,摇手不叫陆连科再说,回⾝且命小丫环奉茶来,又向里间张望一眼,见巴特玛睡得 ![]() 陆连科笑道:“你以为她们不知道?都猴儿精似的,谁在这宮里没个相好的?况且我是皇上⾝边的一等大太监,你是淑妃娘娘⾝边的人,他们就算知道咱俩好,还敢上告不成?”又道“我告诉你个故事,你知道福子和钗儿的事吧?他们两个吃对食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福子现做着御茶房的跑腿儿,西华门掖角上自有屋子,更比别人方便,钗儿却不是天天可以偷偷出来,所以福子耐不得寂寞,前些⽇子竟将原先跟静妃后来给了宸妃的那个朵儿也勾上了。被钗儿撞破,堵着门,非要福子当面儿把朵儿打一顿,不然就要嚷出来,大家活不成呢。” 剪秋吓了一跳,又担心起来:“哎哟,这可怎么好?钗儿和朵儿原就有仇,这下子结得更深,还肯罢休?若她当真闹出来,会不会连我们也扯进去?” 陆连科道:“那不会。好端端的他们咬我们出来做什么?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奷捉双’,这种事只要没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谁敢说三道四?就算有人举报,抵死不认就是了。况且钗儿未必有胆子真闹得鱼死网破,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剪秋忧心道:“你不知道钗儿那火爆脾气,红冠子公 ![]() 陆连科道:“那也没什么好怕,等我改天劝劝福子,叫他摆个东道出来,向钗儿好好赔一回礼,和那朵儿一刀两断就是了。” 原来后宮之中 ![]() ![]() ![]() ![]() ![]() 因此陆连科听了剪秋一席话,对于钗儿倘若不依不饶闹嚷出来大家没脸这一宗事,倒也不无担忧。出了衍庆宮,便往麟趾宮来,想觑空儿找钗儿聊几句。 偏那贵妃娜木钟因他是皇上⾝边第一号大太监,不肯怠慢,亲自 ![]() ![]() 一时小太监洒放完毕,陆连科告辞出来,钗儿假装送客,随后跟出宮来,陆连科悄悄儿地笑道:“钗儿姑娘果然聪明,福子好眼光。” 钗儿听得“福子”两字,早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去。陆连科笑着做个揖,劝道:“我和福子一场兄弟,福子得罪了姑娘,我这里先替他赔个礼,改天福子还要亲自摆一席请请姑娘,还望姑娘赏光。” 钗儿也因他是皇上亲信太监,不敢得罪,且也觉面上有光,遂道:“既然陆公公替他说情,钗儿自然无不遵从,只是有句话要请公公转告福子:这些⽇子来我对他怎样,他心里应该明⽩,我钗儿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对得起我,我是心肝也可以挖出来给他;他若三心两意,我眼睛里可 ![]() ![]() ![]() 陆连科心知难为,只得道:“这个么,还得福子自己度量。”拱手告辞,复向永福宮来。 却见永福宮帘幕低垂,小丫环们都守在房外,神情凝重,进退不安,连忍冬也锁紧了眉头,见到陆连科,忙 ![]() 陆连科不明所以,诧异道:“这是皇上的圣旨,端午节各宮洒雄⻩⽔驱虫是老礼儿,我也是奉命办事,若漏过永福宮,皇上问起,可怎么回话呢。” 忍冬摊开手道:“怎么回话?自然是说洒过了便算。咱们做奴才的,只好上下遮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你我都不清净,又何必呢。” 陆连科也只得道:“也只好这样。庄妃娘娘向来和气识大体,今儿个是为着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忍冬含笑道:“公公见多识广,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陆连科想了一想,笑道:“既如此,我也不耽搁了,还要到别的地方洒雄⻩去呢。” 忍冬倚在门上看太监们去得远了,遂回转⾝来,复把院门儿关上,仍旧坐在廊沿儿下,悄无声息,既不敢进去,也不敢远离。 庄妃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很久了,整整一个上午,不思饮食,也不许人进去。原因或许不难推测,不过是皇宮后妃最常见的忧虑——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廊上的鹦鹉也寂寞,一遍遍空喊着“皇上驾到,庄妃接驾” 往常那叫声常引起人们一阵哄笑,有时对了,有时错了。对的时候,清太宗皇太极会扶着庄妃的肩,一并站在鹦鹉笼下,喂它珍珠小米,和加了糖的泉⽔,逗它叫得更响亮些;偶尔叫错了,庄妃也只是嗔怪地朝它做一个要打的手势,可是手还没有放下,脸上已经笑开了,似乎在那叫声中得到了某种満⾜和希望。 可是现在,鹦鹉除非不叫,否则,总是错的。 而每叫错一次,庄妃的肩就忍不住轻轻一颤,而忍冬和丫环们就会很紧张,恨不得立刻把它来掐死,至少,也把它毒哑了,叫它不要再 ![]() 如今,海兰珠才是皇上⾝边 ![]() 然而最令庄妃大⽟儿焦虑的,还不止于此,她的心中另有一桩说不出的隐忧,连忍冬也不敢告诉。那就是——她怀疑自己孕怀了。 皇上一连数月不曾临幸永福宮,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答案也就不问而知。一旦东窗事发,那可就是杀头的罪呀。庄妃看着眼前的粽子,知道送给关睢宮的必然是重新另做,不放麝香的;人家孕怀就得大张旗鼓,小心侍候,自己也有⾝孕,却是天大的祸患,要蔵着掖着,枕席难安的。这一盘香甜的粽子吃下去,可就是打胎的毒药啊。 她思前想后,若说想个万全之策把孩子流掉,在她倒不是什么难事。这几年来,她苦苦研习医药之术,救人未必有把握,论害人却有的是法子。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是好不容易才怀下的心⾎结晶,如何舍得?然而若要保住孩子,惟一的办法,就是无论如何也要邀天之幸,务必让皇上临宠一次才好,如此则一可遮羞,二者也好顺⽔推舟,就此认了自己孕怀之喜,岂非两全其美。 然而,皇上独宠东宮,目无旁顾,她有什么法子从自己的亲姐姐海兰珠那里分一杯羹呢? 庄妃在对着镜子切齿。 镜子,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冰凉而硬坚,却能映出人的影像,让人清楚地明⽩自己的相貌美丑。 庄妃是美的,长眉⼊鬓,睛若点漆,丰満颀长的⾝体像草原上的鹰。可是,美得过自己的亲姐姐海兰珠吗? 她永远忘不了海兰珠站在凤凰楼上初见皇太极的那一幕,从那以后,不论什么时候见到海兰珠,她都觉得她像是站在凤凰楼上,那飞檐斗角的阁楼,双手捧心,对着月亮歌唱。她那月光一般皎洁的脸,还有星光一样闪烁的眼,都让她感到一种庒力,一种追赶不及的 ![]() 大⽟儿抱紧自己的双肩,感到深深的孤独。 深宮內苑,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原本至少还有一个姑姑可以依赖,然而自从海兰珠得宠,连姑姑对自己也冷淡多了。在五宮争封的斗争中,姑姑从头至尾没有帮自己说过半句话,她心中关注的,只是不要让绮蕾重新得宠,不要让阿巴垓那两位占了上风,至于自己和姐姐海兰珠到底哪个排名在前哪个排名在后,她才不在乎呢。对于哲哲来说,自己和姐姐海兰珠,都是科尔沁部落摆在皇宮的两枚棋子,势均力敌,无分轩轾。 多尔衮,多尔衮才是她惟一的爱人,可是现在,就是多尔衮也帮不了她,她在这深宮內苑,真正是孤军作战,求助无援。能帮自己的人,惟有自己。自己现在已经⾝在井底了,如何能够生出天梯来,让自己浮出⽔面,重见天光? 大⽟儿 ![]() ![]() 但是,到底该用一招什么计呢?她知道,为了争取皇上的宠幸,绮蕾曾经用过歌舞声⾊的招术;娜木钟除了尽心尽意地调弄脂粉香料,新近又开始遍天下搜集珍馐佳肴的秘方儿,用美食来引 ![]() ![]() 大⽟儿忽然想起绮蕾那年送诗绢与皇太极请命为尼之事,心念电转,想得一计。皇上冷落的,岂止是自己一个人,自己又何必钻进牛角尖,独力挣扎呢?既然孤助无援,就要想办法联合别人,争取援助。 打定主意,大⽟儿翻⾝坐起,叫进忍冬来,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忍冬在门外候了半晌,正为着主子的忽嗔忽喜担心焦虑,忽然见她没事人一样张罗起请客喝茶来,倒觉诧异:“若是她们不来又如何?” 大⽟儿笑道:“你只说我有事相商,她们必定来的。”忍冬不解,但见主子面上有笑意已觉安心,遂命小丫头分头往各宮请人去。果然贵妃娜木钟与巴特玛正在一起吃茶点,说已经吃过了,多谢庄妃想着;又有继纪乌拉纳喇氏一早奏准娘娘,出宮往豪格贝勒府过节去了;也有那心窄眼低,不肯与五宮妃子亲近的,只推说⾝上不好歇下了。因此应邀前来的,不过三五位没甚份量的东西宮庶妃。 忍冬揣测别人犹可,惟贵妃淑妃两位是正主子,若推拒不来,庄妃必定瞒怨自己不会办事。遂亲自来至衍庆宮里,果见两位妃子正盘腿儿坐在炕上,指挥着丫环逗叶戏玩儿,却不是赌银两,只将些糖果做注,无论输赢,都赏给与戏的丫环吃。炕几填漆食盒里満是糖果藌饯、各⾊花糕,上上下下俱玩得兴⾼采烈,笑声不绝。见了忍冬,笑道:“怎么你也来了?可要一起玩儿?”又叫伴夏拿糕赏忍冬吃。 忍冬遂捱着炕沿儿跪下谢赏,又赔笑磕头道:“两位娘娘金安。我们娘娘因为今儿个是端午,说是团聚的⽇子,故而想请两位娘娘一同聚聚,大家聊天吃粽子。若两位娘娘不去,娘娘必定骂忍冬不会说话,亲自来请的。只是已经有几位娘娘等在宮里了,所以娘娘不好丢下客人过来,求两位娘娘千万体恤我们娘娘一番心意,还请移驾前往才好。若是娘娘怕永福宮的茶点不如这里的可口,拿过去大家一起吃也好;或者娘娘吃了茶不愿走动,忍冬情愿背了两位娘娘过去。” 一番话说得娜木钟笑起来,手里的瓜子儿也撒了,指着忍冬笑道:“你这丫头会说嘴。打着请我们吃茶的旗号,倒想讹我的东西去;也罢,我便要你背了去,你背不动,是要打的。” 忍冬果真背对着炕蹲下⾝去,笑道:“这便请娘娘上马。”笑得娜木钟一掌推开忍冬道:“我把你这不知死活的小蹄子,只管吹牛,你若敢把我摔了,要你十条命也赔不了。”钗儿一边凑趣道:“我这便给娘娘取马鞍马靴去。”剪秋也笑道:“马鞍且罢了,只千万别忘了马鞭子马嚼子才是。”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伴夏与剪秋遂侍候贵妃淑妃穿戴了,又叫钗儿将不曾用过的花糕藌饯另装了一食盒提上,一并带往永福宮来。 次⽇皇太极临朝,诸臣如常上疏议政,临散朝时,礼亲王代善面有难⾊,上前一步禀道:“皇上,臣这里还有一本,却是代人做伐,不知当奏不当奏。” 皇太极见他表情忸怩,倒觉好奇,问道:“却不知什么人这么大架子,敢请礼亲王代劳。” 代善笑道:“说起这托老臣求情的人,却不是一位两位,而是后宮诸位娘娘集体托付的一道密折,故而老臣虽觉为难,却不便推拒,望皇上体恤。”说着奏上折来。 皇太极启封看去,初而一愣,继而略一思索,大笑起来,复将折子合起,向代善问道:“你可知道折上写些什么吗?” 代善头摇禀道:“臣不知。娘娘奏的是密折,臣不敢擅自开启。” 皇太极笑道:“不妨,你既然揷手了朕的家务事儿,帮着递折求情,总得知道到底求的是件什么事?倒是帮朕看看,这奏折上写着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代善恭敬接了,启开看时,却是洒金纸上题着《一斛珠》三个字,下面是篇曲谱,角上盖着诸宮嫔妃的宝印。代善看了不懂,复奉还密折禀道:“臣愚钝,竟不能替皇上解疑。” 皇太极大笑道:“代善啊代善,你的确是老了,真正不通风月,不解风情。”遂袖了密折,罢朝自去。 代善打了这个闷葫芦,好生纳闷。下得朝来,犹低头百思不解。多尔衮见他这样,不噤好奇问道:“大哥,那折子上到底写些什么,竟然让您这位⾝经百战的老臣也看不懂。” 代善遂将折上內容说了一遍。多尔衮一愣,心下迟疑,一时无话。代善会错了意,笑道:“十四弟也不懂?若依皇上的话,你也是不通风月,不解风情。你也老了吗?” 多尔衮头摇道:“大哥可知道这《一斛珠》的典故吗?” 代善皱眉不解:“一斛珠?那是什么东西?好兄弟,老哥已经満头雾⽔,你就别再给大哥添堵了,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些娘娘们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多尔衮笑道:“难怪她们要托大哥来递这个折子,又难怪大哥不明所指,更难怪皇上说大哥不解风情。这其实只是个文字游戏。大哥是马背上打滚儿的人,向来不喜 ![]() 代善皱眉道:“文字游戏?莫明其妙。”也不复再问,甩袖离去。 多尔衮却坠进另一个闷葫芦去,也犯起嘀咕来。他一听即明,这必是大⽟儿的手笔。⽟儿与自己情投意合,如胶似漆,难道还不満⾜?何必这样苦心积虑,讨皇上 ![]() 皇太极下了朝,照旧先往关睢宮里探问一回海兰珠,然后才往清宁宮来。 哲哲因年后接二连三的庆典活动,吃力不堪,又发了哮 ![]() ![]() ![]() ![]() ![]() 皇太极也循例问了一回病,故意问:“大⽟儿没来陪你吗?” 哲哲懒懒地道:“她每天里也不知忙些什么,别说我这个姑姑了,连闺女也不大理睬,一门心思地研究学问,大概要考女状元呢。你只管问她做什么?” 皇太极笑道:“她们几宮的妃子们联合起来告了我一状,你也不知道么?”遂将密折授与哲哲。 哲哲不解:“这是什么?又不是词又不是曲,单单的一个空名儿,算是什么状纸?” 皇太极叹道:“或许真是要你这样省心省力的脾气,才可以载福吧。”也不多加解释,只将密折重新收起,又叮嘱大妃数句,遂向永福宮来。 且说庄妃递出折子,已经算到皇太极下朝后必来宮中,一早吩咐丫环薰香洒扫,将仕女捧花瓶里遍揷着葵榴栀子花,环绕殿阁,満室生香,连屏风壁画都一并换过,她知道皇太极虽爱她文采,却不喜她书卷气太重,故一反常态,只往脂香粉 ![]() ![]() ![]() 一时皇太极来到,庄妃跪接了圣驾,请安后并不起⾝,仍然跪着禀道:“请皇上恕罪。” 皇太极故作不知,诧异道:“爱妃这是何故?你有何罪?” 庄妃笑道:“皇上圣明,洞察秋毫,⾼瞻远瞩,无远弗届,有什么不知道的?臣妾因却不过后宮众姐妹情面,斗胆游戏笔墨,学前朝臣子们参了一本,冒犯天威,还望皇上怜恤一片痴心,不予降罪。” 皇太极也笑道:“你说我⾼瞻远瞩,你才真是运筹帷幄呢。”遂亲手挽起,看她脸如満月, ![]() ![]() ![]() ![]() 庄妃暗暗吃惊,掩饰道:“只准皇上给贵妃淘弄脂粉,就不许我这个丑人东施效颦,也学学妆扮么?” 皇太极笑道:“你如今真是学坏了,惯会挑错找茬儿。昨⽇端午,朕命太监给你礼品,你自比梅妃,搬出《一斛珠》的典故来,怨我‘何必珍珠慰寂寥’;今儿我不过是看你打扮得漂亮,夸赞两句,又招你一番闲话。”又指着壁上画轴道“端午还没过完,倒把七夕的画儿先挂出来了。怎么这样 ![]() 庄妃笑道:“这画儿上画的,原出自一句诗。皇上猜得出《一斛珠》的含意,可猜得出这画儿是道什么题目么?” 皇太极笑道:“这画的是牛郞织女鹊桥会,并不难猜,难得的是着⾊,在⽩描之上泥金,倒也特别,又雅致又华贵,竟比那些彩绘仕女图来得还要俏丽,又不至太俗 ![]() ![]() 庄妃头摇道:“这用的是秦观的典,‘金风⽟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皇上自己也说过,这幅画最特别乃是着⾊,怎么倒想不起来了?” 皇太极恍然道:“原来取的是‘金风⽟露’二字。”遂携了手一起往花廊下赏花饮酒去,因尝了一口,却是极清淡的甜米酒,戏道:“庄妃又不是⽩娘子,难道也怕雄⻩么?” 庄妃 ![]() ![]() 皇太极笑道:“朕正想问你呢,又不是斋⽇,如何尽是些素菜,未免清淡太过了吧?” 庄妃抿嘴儿笑道:“皇上倒是也尝一口这素菜再评说不迟。”亲挽了袖子,搛起一箸喂到皇太极 ![]() 皇太极就手儿吃了,大为诧异:“怎么倒像是⾁味儿?这明明是⻩瓜丝儿、胡萝卜丝儿、这粉盈盈的说不上来是什么丝儿,难道竟不是?”遂又细细嚼去,猛醒过来“是了,这是将火腿⼲丝儿煨在蔬菜汁子里,沁成菜⾊,吃着没有一丝儿油腻,既是荤菜,也是素菜,亏你怎么想来。”又尝那几样,原来也都是荤菜,分别是荷叶盛的鹿脑⾖腐、竹节裹的红烧鹌鹑翅、香肝和酱 ![]() 庄妃敬过头杯,笑道:“古人说美味佳肴须‘⾊、香、味’俱全,如今我们于这三项上再加一项,就是‘意’。不然,再好的食物,一顿风卷残云,也是焚琴煮鹤,终究无味。” 皇太极道:“偏你总有这许多讲究,吃顿饭也有许多道理。你且说说看,怎么一个意字?” 庄妃一边布菜一边笑着讲解:“这盘做成⾖腐状的鹿脑,以荷叶清香去其腥味,暗蔵‘呦呦鹿鸣,食野之萍’;这道‘⾝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将鹌鹑翅子腌过后,再塞进挖得中空的竹管里红烧,同荷叶去腥是一样的道理;这盘瓣花拌 ![]() 皇太极听到这里,打断问道:“几样菜都说得有理。论到这碗汤,这丸子可以比作‘灵药’,‘碧海’、‘青天’也都好解,惟是嫦娥却在哪里?难道美人儿也可⼊汤么?” 庄妃掩口娇笑道:“汤里有蛋花,可以比作明月,嫦娥么,自然在月亮里面啦。” 皇太极大笑,将筷子横在汤碗上道:“朕也给你出一题,如果你这便算‘碧海青天夜夜心’,那现在又叫什么?”庄妃诧异道:“一碗菜,怎么还有刚才现在的?”皇太极做个手势笑道:“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朕来教你,这个名堂啊,叫做‘野渡无人舟自横’。”说罢笑得前仰后合。 庄妃羞得満面通红,背过脸去。皇太极扳过她肩膀,満眼是笑,脸对着脸儿低低地道:“爱妃,难为你想出这么些个刁钻古怪的主意,一会儿是上折子‘何必珍珠慰寂寥’,一会儿出画谜‘金风⽟露一相逢’,一会儿又‘碧海青天夜夜心’,曲谱里蔵着话,画儿里蔵着话,菜里也蔵着话,你到底有多少话要跟朕说呢?今儿朕就好好地听你说上一晚,我们也‘金风⽟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如何?” 庄妃见时机成 ![]() 皇太极推心置腹,坦然相告:“你们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是你的主意没错儿吧?其实起先你上那九九消寒令的时候,我便想过了,纳妃原是为了充实后宮以广皇嗣,一味偏宠的确有违本意。也想过要改个法子,免得你们怨我施恩不匀,无奈前朝政事紧张,朕⾝为天子,一味在后宮嫔妃事上用心,终究也不算明君。若不想招你们这些妃子埋怨,还真是难为。依你说,便该如何呢?” 庄妃早已成竹在 ![]() 皇太极听了大喜,点头赞道:“这法子果然不错,你若是统领后宮啊,准比你姑姑強。” 庄妃听了,推开桌子跪地禀道:“皇上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臣妾一时出语无状,还望皇上莫怪。” 皇太极忙亲手扶起,抱在怀里笑道:“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啊。正相反,你替朕出了这样一个平衡后宮的好主意,朕还要好好赏你呢。” 庄妃撒娇问道:“赏我什么呢?”皇太极故意沉昑道:“这个么可要好好想一想,你这个主意到底效果如何,朕还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吧,今晚就先在你这里实行新政,若是法子果然好,再赏你不迟。” 是夜被薰浓香,帐暖鸳鸯,皇太极与庄妃过了异常和美甜洽的夜一,无须细述。 次⽇诸妃按花名册每三月至少宠召一次的新令传出,后宮额手称庆,有口皆碑,都说幸亏庄妃妙笔生花,劝得皇上回心转意。 数月间,后宮接二连三,喜讯频传,庄妃大⽟儿、庶妃那拉氏、伊尔 ![]() ![]() ![]() 那哲哲原本是有城府没心机的人,又向和大⽟儿亲密,以她为膀臂的,虽然渐也察觉庄妃令行噤止,颇有些自作主张取代自己之势,却深知皇太极为人最重礼法,绝不至废后另立,况且大⽟儿只是在妃子间受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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