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江山》第4章生离死别断人肠上及《秀丽江山》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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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秀丽江山 作者:李歆 | 书号:42204 时间:2017/9/28 字数:211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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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 刘秀这颗定心丸的效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他以⾝作则的“广告效应”下,刘縯这个柱天都部在数⽇內居然迅速拉到了两三千人。 在刘敞等人无言的默许下,刘縯部署宾客,自称天柱都部,迅速组织起一支以南 ![]() 刘良听到这个消息时,没再找刘縯,只是让小儿子刘军把刘秀叫了去。一个时辰后,刘秀若无其事的回到家里,看似平静的神情之下,多了抹令人庒抑的淡淡哀伤。 周围的人都満心沉浸在⼲大事业的奋兴中,没人会去注意刘秀的稍许异样,我有心想问,却是几番 ![]() 刘秀这个人,如果不是他主动想说的话,就是焖在肚子里焐得肠穿肚烂,也休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丝一毫来。我很明⽩从刘秀⾝上是挖不出什么东西的,于是偷偷去找刘军,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刘良痛心一向老实的刘家老三竟与鲁莽的老大同流合污,大加痛斥之余,进而老泪纵横。 我能明⽩在刘秀心中,这个对他有抚育之恩的叔叔占据着多大的分量,刘良对刘秀的失望痛心,必然伤他甚深。 “真好看!”刘伯姬趴在窗口,削尖的下巴⾼仰,昏⻩的烛火映照着她雪⽩的侧脸,轮廓分明“都第五天了,虽然比先前小了点,可还是那么耀眼。” 她每晚都会念叨着那颗彗星。说来也怪,自打那天雷声大作、乌云遮⽇之际陡然出现之后,这颗东南缓行的彗星在大⽩天时便再也看不到了,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可那天的的确确是光打雷不下雨,仿佛这一切风云变幻,还当真是应了天命所授一般。 当然,这些东西拿来糊弄那些相信天命的古代人尚可,我却只能对此一笑哂之。 其实从科学角度上分析,这颗彗星并不是变小了,而是运行轨道逐渐远离地球,想来再过不久,凭借⾁眼就再也找寻不到它的踪迹了。 刘伯姬发了一会儿感慨后便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我在灯下写书简,眼睑眨都不眨一下。我被她盯得心里发⽑,右手微微一抖,好容易端正的笔尖突然一扭,诡异的画出一串鬼画符。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抬头:“你又想说什么?” 她樱 ![]() 刘伯姬看似娇弱,其实还真是个特别有主见的女子,看来我不给她个答复,她会当真 ![]() 我想了想,很清晰的答道:“不是我不答你,是你问的问题实在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哪里奇怪了,不过是问你,到底喜 ![]() 我不怒反笑:“我想嫁哪个?我哪个都不想嫁!” 刘伯姬露出一丝困惑之⾊。我搁下笔,很严肃的说:“我不否认对刘縯、刘秀二人有好感,但也仅止于好感而已。我可不认为自己欣赏某个男人,就非得先存了婚嫁之念。那种一见钟情、非卿不嫁的观念在我看来是非常可笑滑稽的…” 见刘伯姬瞪大了一双眼,我不由顿住,把话说的这么具有现代意识,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抑或者会不会吓到她? 正犹豫着,刘伯姬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左手,笑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爱作怪,原来丽华乃我的知音人也。” 我被她弄懵了,傻傻的不敢接她的话。 “你不知道哥哥们有多讨厌,我未満及笄他们就开始 ![]() “儿女成群,相夫教子不好么?”我笑着反问。 “好是好,可也得看是和什么人。”她傲气的扬了扬下巴“这辈子我定要找个自己喜 ![]() 我笑着头摇,刘伯姬看似古灵精怪,其实还是无法真正体会到我心中的想法,她毕竟是两千年前的古人,虽然想法比同时代的女子另类了些,可与我所接收的二十一世纪新女 ![]() 当下笑而不语,我不想再多作解释,有点话太过惊世骇俗,我一个人别扭着也就完了,可别把好好的刘伯姬也带得不伦不类,那可就真是我的罪过了。 “丽华,其实我三哥很好,你不妨多考虑考虑。” “好。”我随口敷衍,重新拿起笔蘸墨写字。 “你这是在给你大哥写信报平安么?” “不是。我大哥他还在长安。” “那是写给你弟弟的?” 我左手指了指边上的一片木牍:“早写好了。” 她瞥了一眼:“就这么一句话啊。” “难道还需写上一⽇三餐不成?人活着比什么都強。”心里隐隐一痛,竟是再次想起邓婵。 “那你现在又是在写什么?” 我从黯然中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下墨迹斑斑的书简,有点儿耐不住想笑:“写⽇记…” “⽇记…那是什么?”刘伯姬好奇的取过那册书简“是你写的手札吧…《寻汉记》…这是什么?《寻汉记》是什么东西?” 我嘻嘻一笑:“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在现代⻩易写了本穿越武侠小说《寻秦记》,讲述现代人项少龙寻找秦始皇的种种经历,如今我⾝陷两千年前的一世纪,有样学样,岂能不写一本《寻汉记》出来? 光武帝…可惜我的历史太差,若是早知今⽇,一定提前把汉代历史背到滚瓜烂 ![]() 刘伯姬狐疑的瞥了我一眼。 我写的⽑笔字歪歪扭扭的不是太容易辨认,碰上不会写的篆体字我就用现下通用的隶书代替,如果碰上篆书和隶书都不会写的,我就索 ![]() ![]() “你确定这是在写字么?” 我咧着嘴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也不是正经的在写,随便…涂鸦而已…” 好在她对文字趣兴不大,沉默片刻后很快便转变话题。 “你说大哥为什么要派孝孙哥哥去找那些绿林盗匪?” 我眉⽑一挑,刘縯⽇前在初步整编舂陵军后,派遣刘嘉前往新市军、平林军驻地,试图劝说这两支绿林农民军联合行动,以期壮大起义队伍。就决策看,我认为这个做法非常明智,之前宛城兵变的失败,⾜可看出仅仅依靠南 ![]() ![]() ![]()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刘伯姬,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种困惑与不屑。 这是张宗亲贵族的脸孔! 这是个拥有皇室⾎统的⾼贵女子! 即使她已没落,可她骨子流淌的仍是汉室刘家的⾎ ![]() 南 ![]() ![]() ![]() 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 ![]() “嗯。”她轻轻应了声,我吹熄蜡烛,往 ![]() 黑暗中只听刘伯姬窸窸窣窣的一阵脫⾐之声,然后她在我⾝侧躺下,散开的长发柔软的搁在枕边,淡淡的散发出一缕幽兰香气。 就在我昏昏 ![]() 我嘴角嚅动,有心回她一句,偏偏倦意浓烈,眼⽪怎么也撑不开,终是无言的沉于梦乡之中。 早起醒来的时候已是⽇上三竿,刘伯姬早不在房內,凝翠轻手轻脚的进屋替我张罗着打⽔梳洗。她是刘縯 ![]() 凝翠的年纪也不小了,看模样倒也周正,手脚利落,如果把她收作妾室,相信潘氏会很乐意自己多了这么个贴心可靠的帮手,这或许也是潘氏当初把她带到刘家的真正原因。 忽然间觉得有点落寂,不全是为了刘縯而感到难受,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虽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将近五年,可真正想要融⼊这个社会,还是很难。 看来我这辈子,即使真的无法再回到二十一世纪,也不可能在这里寻到一个懂我、知我、惜我的男人了。 我没办法嫁给这里任何一个男人!没办法在这个时代结婚、生子… 自嘲的对镜一笑,⾝后正替我梳头的凝翠动作明显一僵,许是我的笑容冷不丁的冒出来吓着了她。我忙开口打岔问道:“孝孙公子可是回来了?” 凝翠愣了下,细声细气的答道:“天亮便已回。” “哦?”我急忙收拾妥当,穿了木屐开门“可知是和谁一道回来的?” “奴婢不知,只是听公子吩咐夫人,中午设宴,有贵客需好生款待。” 我眼珠子骨碌碌的打个转,笑逐颜开。想不到刘嘉这个看似木讷的家伙还有点做说客的本事,我原还担心他笨嘴笨⾆的请不来救兵呢。 院子里这几⽇进进出出多了许多舞刀弄剑的汉兵,我看多了已不觉着奇怪,不过就在我靠近主屋时,却被三名手持长戈的壮汉给拦了下来。这三个人穿着耝陋,显然不是汉军的人,看样子新市军和平林军两处这次派来的人还有些来头。 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正琢磨着退回去到别处转悠,主屋的侧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头摇晃脑的从里头走了出来,⾝影在我跟前一闪,我愣了下,直觉得这人相貌特别眼 ![]() 他在经过我⾝边时瞥了我两眼,起初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走过三四步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面带狐疑的再次看了我一眼。 “是你!”脑子里灵光一闪,我陡然想起来了,指着他叫道“是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嗓门极大,这一叫倒把周围闲散练武的汉兵给引了来,那男人皱着眉夸张的往后跳了一大步,我仗着人多胆气十⾜的冲上去,一 ![]() 他给唬懵了,下一秒回过神来,冲着我破口大骂:“这女人莫不是个疯妇!” 他厌恶的挥手拂开我的手指,我倏然变指为拳,右臂缩回然后一拳挥了出去,直捣他面门。他没料到我竟然会动武,猝不及防间,饶是他反应得快,右侧脸颊也仍是被我拳头击中,脸偏向一处,重心不稳的踉跄退后。 “咄!”那三名壮汉见状,手中长戈一横,便要上来架住我。 “放肆!”汉兵也不是吃素的主儿,这些人本就是当地豪強,一向自视甚⾼,哪容得这些草莽出⾝的耝鲁汉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看我要吃亏,急忙呼斥着涌了过来。 我 ![]() ![]() “啪嚓!”一声脆响,那三指耝细的木杆应声而裂,持戈的家伙吓得面⾊煞⽩,惶恐的瞠目结⾆。 只这眨眼工夫,十多名汉兵已将这四个外来人团团为住。 “这…这算什么意思?刘縯!原来你竟是心怀不轨,设了一场鸿门宴…” 门嘎吱一声拉开,屋內的人鱼贯走出,刘縯气势傲人的在门口站定,目光凌厉的扫来:“瞎了你们的眼,这是我刘伯升请来的贵客,岂容你们无礼?” 中气十⾜的声威当即让这些人退了开去,须臾有人终是不服气的回了句:“非是我们无礼,是他们欺负 ![]() 刘縯原本严厉的面容陡然一变,目光迅速在我⾝上转了一圈:“到底怎么回事?”他大步向我跨了过来“丽华…”伸手扶我之前,声音忽然一顿,注意到我脚下的一截断木, ![]() 马武用手背蹭了下肿红的脸颊,啐道:“他妈的,我还想问你呢,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刘縯脸⾊铁青,⾝形微微一动,作势便要动手。 “大哥!”刘秀及时出言制止。他原本站在人后,这时急忙走了出来,拦在马武和刘縯之间“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小事?我咯噔一下,听这话就像是一口嚼了粒沙子,碜得我牙 ![]() 我正要辩驳,刘秀转⾝淡然的扫了我一眼,看似无意的举动,却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心虚感,那句抢⽩的话就此噎在喉咙里,重新咽下。 “子张莫怪,一场误会而已,我们屋內叙话。”刘秀胳膊虚抬,做了个“请”动作。 马武两眼一翻,悻悻的嚷道:“老子是出来更⾐的,没想到平⽩无故的讨了这等晦气,这会儿尿还憋着呢!” 众人轰然大笑,方才剑拔弩张的严峻气势被刘秀三言两语温和的拨散了。 ![]() ![]() 刘秀招呼着宾客重新⼊內,乌眸的主人站在原地不动,我知道他正在看我,那样 ![]() “丽华,你没事吧?”刘縯担忧的扶住我“是不是…刚才那个马武当真对你做了什么无礼的事?你别怕,告诉我,我自会替你作主!” “不…不是。”这会儿我哪还有心思管马武,转头看去,屋门口已空 ![]() ![]() “平林?”刘縯愣了下“哦,陈牧、廖湛对两军合作甚为重视,是以遣了我族兄刘玄前来…” “刘玄?他真叫刘玄?!”我吃惊得险些跳了起来“他怎么又成了你的族兄了?” 我一时紧张,指甲竟掐进他的手背,他“咝”地昅了口气,眼神却出奇的放柔了,笑道:“他和我家关系远了些,我曾祖与他曾祖乃是亲兄弟。你知道子琴吧,嗯,就是那个刘赐…刘赐与他更亲密些,他二人乃是堂兄弟,当年刘玄为他弟弟刘骞报仇杀人,被迫远走他乡,后诈死避难,他家中老⽗老⺟全赖刘赐代为照顾…你放心,大家都是宗亲兄弟,没什么话不好放开来说的。倒是新市军的那个马武…一⾝草莽匪气…”他撇了撇嘴,不放心的再次追问了句“他当真未对你无礼么?” 我口⼲⾆燥,心烦意 ![]() 新市军…马武!脑海里似有道异光快速闪过,我却没能及时抓住,总觉得方才一刹那令我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丽华,哎,丽华。”刘縯感叹的昅了口气,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以极其快速的动作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猛地一哆嗦,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他盈盈而笑:“这些⽇子实在太忙,等我空些,一定亲自去新野向你大哥提亲!” 我哑然,半晌才惊醒过来,一时无言以对,竟找了个最烂的理由:“我哥他…他不在家。” 他笑了,眼眉舒展开来,说不出 ![]() ![]() 骑牛 新市军、平林军这两支绿林草莽出⾝的农民起义队伍,很顺利的就与刘縯率领的南 ![]() 南 ![]() ![]() 我坐在辎车上,随着车辆的晃动侃侃而谈,刘伯姬两眼放光的膜拜我:“天哪,你怎么懂那么多?寻常男子更不如你!” 我嗤然一笑:“这些道理不是我领悟出来的,是以前别人讲给我听的。” “谁啊?” 我抬头望着天上一朵飘浮的⽩云,思绪有点扯远,慢悠悠的叹道:“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姓邓,名禹。” “邓禹?新野邓禹邓仲华?!丽华你指的可是他?” 我把目光收了回来,发现车上不仅刘伯姬惊讶万分,就连车尾坐着的刘⻩亦是満脸惊奇。 “你居然认得如此俊杰!”刘伯姬感慨道“我只知他是我三哥同窗,为人聪明,学识渊博,常听三哥夸赞于他,可惜却无缘见上一面。丽华你真是好命…”说着,羡慕的瞅了我一眼“脸蛋儿长得漂亮,⾝手又好,人缘更好,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竟这等厚此薄彼。” “你听听这话说的,你若是对邓仲华有意,我倒不介意替你穿针引线…” 刘伯姬假装嗔怒的过来撕我的嘴,我仰天一倒,险些撞到刘⻩,于是索 ![]() 刘⻩笑着伸手拦住刘伯姬:“伯姬,别没大没小的发癫,看把丽华妹妹吓的。你年纪比她大,可你连人家一成的本事都学不来!就只会怨天尤人,真是个没出息的…” 刘⻩假装生气的伸指戳她额头,刘伯姬脸红着躲开了,撅嘴道:“我反正已经是个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了,大姐你也别老仗着大姐夫疼你,就老来拿我打趣。小心改天我挑唆大姐夫纳妾,可有你哭的呢。” “就你嘴贫。”刘⻩虽仍面带笑容,我却感觉到她⾝子不经意间微微一颤,想必刚才刘伯姬无心的一句话还真戳中了她的软肋。 刘伯姬未曾留意,仍是笑嘻嘻的拿姐姐姐夫打趣,笑闹间,她⾝子歪向一旁,用手一撑,掌心却是扎到了一 ![]() “好痛!”她不悦的捂着扎红的手心吹气“为什么非得让我们坐在这种辎车上。” 我从刘⻩怀里爬了起来,她向妹妹招了招手“过来我瞧瞧,可是扎出⾎了?” 刘伯姬撅着嘴把手递了过去。 这时一辆牛车从后面缓缓追了上来,等两车靠近了些,潘氏直起⾝子喊道:“才好像听见小姑呼痛,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每次见到潘氏,总觉得有种难言的尴尬别扭,可又不能选择忽视她,当她不存在。于是微微冲她一笑,而后垂下眼睑缄默不语。 “没什么,被这车上载的麦秸扎了下手。”刘⻩沉稳的回答“弟妹,你可知这一路往长聚还需多久?” 潘氏迟疑道:“应该不远了吧。” “章儿和兴儿呢?” “在车上睡着了。” “没吵闹吧?” “没,一听说要出门,都⾼兴坏了,真是小孩子,他们哪知道这可不是去玩…” 两车并肩而行,车速因此放缓许多,姑嫂两个正叙着话,车前突然啪啪传来两声鞭响,抬头一看,却是刘縯骑马赶了过来。 “我说怎么越走越慢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刘縯看了我一眼,而后转向潘氏“你们若有什么贴己话要讲,在家时为何不说个痛快?” 潘氏当即无声,刘伯姬肩膀动了下,正 ![]() “弟弟且去忙你的吧,姐姐保证赶着辎车一步不落就是。” 刘⻩毕竟是大姐,刘縯敢这样毫不客气的质问 ![]() “大哥现在可是越来越威风了。”待他走远,刘伯姬终于按捺不住的发起牢 ![]() 潘氏默默的将车赶到我们前头,刘⻩拍了拍妹妹的手,努嘴道:“别多嘴,赶车去。” 我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以前看电视,偶尔也看一些所谓的历史大片,不过多数是清宮剧,唯一的观后感是特别羡慕古人,何其优哉乎。 没曾想⾝临其境后才发现 ![]() 这简直不像是去打仗,而是在搬家…看看⾝后长长的队伍,都是一些装载了蔡 ![]() ![]() ![]() 我现在更能体会当初那些宗亲们为什么死活都不肯跟着刘縯造反了,这样的造反方式,没被官兵杀死,也会先被腾折死。 中原战马向来不如北境西域那边游牧地区的马匹来得強壮,西汉时汉朝骑兵坐骑的来源,大多是靠与游牧民族 ![]() 马匹,在这个时代而言,是种奢侈品! 舂陵军联合了绿林军共计约两万余人,这其中还不包括女眷。人数虽多,但在武器装备上却是相当缺乏,特别是马匹车辆,很多人因此只能徒手步行。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支队伍能够拉出去打仗! 长聚虽说是个比乡制还小的地方,却是个极为重要的军事据点。蔡 ![]() ![]() 刘縯将要面临这一仗,其实并不像他口中说的那么轻而易举。 由于车辆少,所以辎车上除了乘人,还兼拖粮草,我不习惯跪得直 ![]() ![]() 因为多数都是步兵,再加上奴婢、牲畜,这队伍即使想走快,一天之內也实在赶不了多少路,对于平时勤于跑步锻炼的我而言,以这样的速度走上一天不是太大问题,于是乐得边走边欣赏沿途风景。 有四乘马从我⾝边快速经过,我本没多加在意,可那些人骑马跑出三四丈远后忽然掉头,打马而回。 “姑娘如此佳人,怎会徒步而行?如不嫌弃,上马与鄙人共坐一骑可否…” 我没好气的抬头瞥了一眼,当先一人⾐着光鲜,一看就知出自豪门富户,长得倒也不赖,只可惜目光太过猥琐,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我没理他,径直从他跟前走过,把他当成空气。 不用回头我也能猜到他脸⾊不会好看,果然⾝边几位先吃吃的笑了起来,而后低声说了几句,估计是笑他不自量力。 那人显然是个急脾气,受不得 ![]() “姑娘,我可是一番好意…” “滚开!”我没闲心听他废话,他脾气急,我比他更急。 今天为了赶路,所以没穿正装,也就一套厚绸襜褕,简短利落,正适合动手⼲架。 跆拳道的练习我一直没中断过,按说这几年下来,考个黑带三段也不成问题了,只可惜在这里缺少实战,终究是个遗憾。他如果有趣兴当活靶子给我练手,我倒也乐意奉陪。 果然那人脸⾊一黑,那张原本还面带微笑的脸孔,刹那间乌云密布。 我稍稍退后半步,脚踩丁字,深昅一口气,蓄势待发。 他如果敢 ![]() “ ![]() ![]() 我撇了撇嘴,憋⾜的劲顿时怈尽,耷拉着肩膀回过头去。 不宽的路面上照常走着许多人,各⾊各样的人畜混在一起, ![]() 我不噤张大了嘴,眼珠险些脫眶。 为什么我每次见他,他都会带给人一种…呃,难以想象的意外惊喜呢? “哈哈哈…”那四个人蓦地指着刘秀捧腹大笑,前俯后仰,只差没从马背上跌下。 我耳朵微微一烫,不自觉的低下头。 我敢打赌,那头青牛一定是刘家田里犁地用的耕牛,因为那副笨重的犁具还在牛脖子上套着呢。 “刘秀,你大哥是柱天都部,你难道要骑着头牛上阵替他杀敌不成?” “以他那缩头乌⻳的 ![]() “刘文叔,你要脸不要?” “你可真是孬种,以往曾听你大哥说你是个 ![]() “他也算是⾼祖的后人?哈哈哈…骑牛将军乎?” 一群人肆意大笑,极尽嘲讽之能,我听得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上去,当先抓向那笑得最 ![]() 这时的马匹还没有配⾼桥马鞍和马镫,靠的全是两条腿夹着马腹保持平衡,他笑得正得意猖狂,丝毫没防备我会怒气冲冲的把他掀下马。只听“砰”声巨响,他四脚朝天的摔了个仰八叉,连连呼痛惨叫。 我哈的一笑,走过去抬脚对准他 ![]() ![]() 没等我这一脚踩实,胳膊上忽地一紧,有人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开,我手肘下沉,下意识扭⾝就是一拳。 拳风虎虎,在砸到那笔 ![]() 刘秀的那张脸就在我拳后一寸距离,险些被我砸成熊猫眼。我心有余悸的收回手,底下哀号的人趁机就地滚了两滚,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狼狈的跳上马背。 我挣了挣胳膊,刘秀仍是抓着我不放,手劲不见得捏疼我,却也轻易挣脫不开。我急道:“你拉着我⼲嘛,他们要跑了…” 一阵凌 ![]() “刘秀!”我气得跺脚。 他终于松开了手,面⾊如常,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甚至连丝毫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就像一处平静无波的湖⽔。我退后一步,呼昅急促, ![]() 他能不能发怈点不同的情绪让人看看? “你太冲动了!”他淡淡的笑了下。 我脑袋里嗡的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炸开了:“我冲动?你再说一遍!我冲动?!”我一把揪住他的⾐襟,他比我⾼出半个头,即使我踮着脚尖也够不上他的⾼度,可我已经气昏头了,双手抓着他的⾐襟,猛力的摇“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你以为我是你么?居然那么冷⾎…明知道马武就是当年绑架我的歹徒,你却还要帮着他说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马武是什么人,别告诉我当年的绑架事件你都不记得了,别告诉我…” “唉。”耳边幽幽响起一声低叹,紧接着一股力道将我拖⼊怀中“别哭,就都算是我的错,还不行么?” “我哪有哭?!”我倔強的抬起头来,眼前一片朦胧,眼眶里浮着⽔汽,眼泪顷刻间便要夺眶而出。我抬手 ![]() ![]() 他哧的一笑。 我仰起头来,刺眼的 ![]() 星星正倒映在湖面上! 我心里忽然感慨的冒出这么一句。 原来人的眼睛,竟然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平时他总是笑眯眯的,让人不曾注意他的双眼,现在贴近了细看,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睫很密很长,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眨眼的时候会让人有种翩然飞舞的眩惑。 “在想什么呢?”他轻笑。 “没…”细若蚊蝇,我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花痴的样子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真是糗毙了。 “那怎么突然没声了?” 我一掌推开他,勉強退后三步:“骂得口⼲,省点口⽔不行啊。” 他笑着转⾝,从青牛角取下一只黑沉沉的陶罐递给我,我迟疑了下没立即去接。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有不少人看到了刚才我咆哮的一幕,这会儿正侧目带着笑意的注视着我俩。如果说我不尴尬,那是扯谎,我只觉得耳 ![]() 刘秀拉起我的手,稳稳的把陶罐放到我手里。陶罐子很不起眼,两个耳鼻口上栓了股⿇绳,可是罐⾝很⼲净,里头盛装的⽔质也很明净,我捧着喝下第一口时感觉一股冰冷直透 ![]() “上来吧!”喝⽔的时候,刘秀已经爬上了牛背,伸手拍了拍自己⾝前“走太多路当心待会儿腿疼。” 我撇嘴:“能不能不坐?” 他静静的望着我。 “你不觉得…骑牛真的很…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又不是小牧童。” “一大把年纪…”他低低的重复,又好气又好笑的弯起了嘴角“你认为我很老么?” “不是,我没那意思…”我说的是真话,他才二十七岁,搁古代算是青舂已过、老树不开花的年纪,但是如果用现代标准衡量,那可是最佳王老五的美好时光。 没等我把话讲完,他突然弯 ![]() ![]() 惊呼声梗在了喉咙里,我愣是没喊出来。等到回神的时候,那头牛已经开始哞哞叫唤着往前踱步了。 “我说…”我咽了口⼲沫,有点惊恐的抓住了犁具子套,牛背上光溜溜的,突起的脊梁骨戳得我庇股疼得要命。回头看了眼刘秀,他却仍是一派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好像骑的不是牛,而是匈奴马。 “我说…”手上一滑,险些摔下牛背去,我急忙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我说你真打算骑着这头大笨牛去打长聚吗?” “有何不可呢?”他的声音低柔,透着笑意,磁沉的声音从他震动的 ![]() 我瞠目结⾆,以前即使和刘秀打过不少 ![]() 不过他那天之后的表现,却又实在叫人无法恭维。 可是…为什么刚才说出这番豪言壮语的刘秀,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的情景呢? 牛脖子上挂着一只铜铃,走路摇晃的时候会发现沙哑沉闷的响声。我侧耳听了会儿,忽而一震,恍然大悟――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原因呢,刘秀之所以落魄到无马可乘,不得不骑牛上阵,全是因我之故――他的那匹马,早在小长安就被我杀了,甚至就连马⾁也被我和刘玄瓜分殆尽… 我倏然回头,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一时间神魂剧颤。 这家伙…其实什么都明⽩,却偏偏一句话都不曾解释,甚至连半句牢 ![]() “又怎么了?”他含笑低下头。 “不!没什么…”我大大的昅了口气,很用力的说了句“你说的很对!就算是骑牛冲锋陷阵,你亦能做个大将军!” 十指慢慢收拢,指甲掐进掌心。很疼,却疼得让我很清楚自己的决定――我要去打长聚!我要夺一匹战马回来!我要还刘秀一匹真正的战马! 长聚 攻打长聚。 当古代冷兵器时代的场战真正展现在我眼前,当我真正⾝临其境,亲眼目睹到这种⾎⾁搏杀时,那种⾎⾁横飞、刀光剑影的震撼力无法用任何形容词能描绘。 我从最初的恶心中挣扎出来,渐渐的,⾝体里竟难以抑制的升起一股热⾎沸腾的冲动。 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 ![]() 当我举着刘縯的那柄青铜剑,刺进一名企图从背后偷袭刘秀的长聚士兵⾝体时,我的心在发颤,出手却是丝毫犹豫也不曾闪过。 刘秀左手搂紧我的 ![]() ![]() 这头原本温顺的,在田里默默劳作了一辈子的青牛,这会儿却比任何战马都还要勇猛。两只尖长的犄角上粘着淋漓鲜⾎,⾎⽔把犄角涂抹得锃亮,森冷的发出夺命幽光。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这头青牛一样,⾝体已经不受我控制,仿若沉浸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要想不被沉没,唯有随波逐流。 “别怕!有我在!” 这是刘秀在我耳边不知说过几回的话语,我无言以对。 是我执意不肯留在后方,执意要跟着他冲前锋杀敌的,是我私心的想替他多多缴获战利品,好偿还欠下的人情,可真到了生死悬于一发的危急时刻,他没有任何抱怨,竟是一遍遍的不断分心安抚我。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人偷袭而不自知。 我怎能让他受伤?我怎能让他因我而受伤?我怎能允许有人再在我面前死去…只要一想到惨死的邓婵,我的心就不再有丝毫的颤抖了。 杀就杀了!杀人是为了救人!杀人是为了活命! 这在场战上,来不得半点妇人之仁!虽然这与我二十多年的道德理念相悖,但是,当再次挥下长剑的那一刻,我的心已不再发颤,手劲透着狠厉,每一剑必中人要害,毫不留情。 “丽华!”我猛然震,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叫我的名字。刘秀 ![]() 他抬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不远处有七八面旌旗在 ![]() “好!”耳畔的厮杀声与惨呼声不断,在这里没有炮火,没有硝烟,有的只是短兵相接的⾁搏战。 拼的是命,洒的是⾎! 这样的战争更为残酷!没有亲⾝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个中滋味。 那些马匹平时瞧着威风,可真摊上我们⾝下的这头已经红了眼的疯牛,也只有吓得四下逃窜的份。 刘秀持剑护在我周围,刀戟虽无眼,却没有一丝挨得到我⾝上,只听得乒乒乓乓声不断,⾎雾弥漫,就跟蒙蒙细雨一般,在我⾝上落下不少。 我也顾不上抹脸了,瞪大眼睛,拼命驱使青牛撒开四蹄,往人堆里钻。 七八个举旗的士兵尚未能反应得过来,顿时被青牛撞倒一片,一阵混 ![]() 刘秀挥剑一指:“冲过去!” 我没半分犹豫,剑⾝在牛⾝上猛力一敲,青牛的那⾝⽪脂虽厚,也被我这一记重击敲得吃痛,哞哞哞的一声长嘶,四蹄刨得泥土翻飞四溅,气势惊人的往那将军⾝前冲去。 那将军大吃一惊,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驾牛这么玩命打仗的,稍一愣怔,青骊马被大青牛撞了个正着,咴地声悲嘶,错步倒退。 若不是我瞧着这匹马体型強健,有点像是匈奴马混⾎品种,心里存下私心,及时把牛头拽歪向一侧,这匹青骊马早已被牛犄角撞得肠穿肚烂。 那人兀自在马背上咆哮怒吼,我⾝后却是突然一阵⾐袂飒响。刘秀腾⾝跳起,轻盈如燕的越过我的头顶。 一道利芒耀⼊我眼,那人惊惶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可是他的头颅却是顺着刘秀的手起剑落,平平的飞出一丈,刹那间滚⼊灰蒙蒙的尘土中。 没了脑袋的尸体从马背上笨重的栽下,刘秀凌空一扑,如大鹏展翅般稳稳落于马上。 “别发呆!”他策马奔来,一剑看落我⾝后的敌人。 我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木讷的点头:“哦,哦…”那将军的尸首就躺在⾎泊中,周围的士兵却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 ![]() 刘秀的额头挂着⾎珠子,那是汗⽔混合着⾎⽔凝成的⾎珠,脸上惯常挂着的笑容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肃然。 心跳忽地漏了半拍,这种表情的刘秀还真是前所未见!狠狠庒下心中的悸动,我环顾四周,看着満地藉狼,问道:“你刚才杀的人是谁?” 他笑了笑,坚毅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一字一顿的回答:“新野县尉。”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我惊异的愣住了,片刻后我嘿地笑了起来:“ ![]() ![]() 刘秀一怔,同样惊异的瞅了我一眼,随后眼中的笑意更深:“很精辟的见解。” 我顿时恍然,自己无意间竟然说了一些跨年代的东西。这两句话其实出自唐代杜甫的某首诗词,在现代这样的话就跟歇后语一样,张嘴就来,可在两千年前的汉代,却还是新鲜词语。 我眨眨眼,忽然忍不住卖弄起来,张嘴念道:“挽弓当挽強,用箭当用长。 ![]() ![]() 刘秀浑⾝一颤,猛地睁大眼。 对于汉人而言,这个时候还没有诗词这种体裁,在刘秀听来,我念的或许更像是琅琅上口的五字谶语。 “挽弓当挽強,用箭当用长。 ![]() ![]() 我唬了一跳,没想到随口一诌竟换来他这么大的反应。我忙跳下牛背去扶,脸红心虚的说:“使不得,使不得…” 两个人正你来我往的谦虚客套,蓦地,⾝后不远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喊声:“什么东西使不得?” 回头一瞧,竟是一⾝戎装的刘縯策马而来。他⾝上也没少挂彩,看来杀敌时也必是个奋勇向前,无所畏惧的拼命三郞。 “禀都部,新野尉已亡,我们的人已经攻陷长聚!” 刘縯冷着脸听完斥候的回报后,只是一言不发,一双眼死死的盯住了我,眼里似乎冒着熊熊火焰,恨不得一把火烧死我。 我耸着肩膀,故意撇开他的注视,回过头伸手拍着那头老青牛,小声嘀咕:“笨牛,真瞧不出你这等神勇,回去我一定拿最好的饲料…” “去长聚――”冷不防刘縯一声厉喝,振聋发聩之余⾝后马嘶,不等我回首观望, ![]() “做什么?”虽然经历刚才的生死搏杀,在牛背上颠颠倒倒的冲击也没晃晕我,说明我的体质相当坚韧。可如果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像猫似的提着,上下不着地的悬在半空,我仍免不了硬生生的被吓出一⾝冷汗。 刘縯没搭理我,提着我,把我不上不下的挂在马侧跑了大约五六分钟,这才大手一拎,将我脸朝下、背朝上的横放到了⾝前。 我头朝下的看着鼓鼓的马肚子在眼前晃悠,忍不住尖叫:“你发哪门子神经…” “啪!”一句话没骂完,庇股上猛然一痛。 “啪!”“啪!”又是接连两下,刘縯下手不轻,竟是使了全力。 我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差点没咬到自己的⾆头。打到第五下,他见我没吱声,力度骤然收敛一半。 “怎么不喊了?”他冷冷的开口。 我闷哼一声,倒挂着的滋味很不好受,感觉脑袋充⾎,还缺氧:“喊…什么?喊痛?你听我喊救命…心里岂不是会更慡,才不要…” “你还记得你有这条命吗?”他怒吼着将我翻转过来,侧坐于马上。我被他像小 ![]() 我闭了闭眼,好容易适应了马奔时的颠簸,却发现刘縯的一张脸真的是臭到家了。看他像噴火恐龙似的表情,我又气又好笑,正要出言讥讽他两句,他忽然用力一拉,竟将我牢牢搂进怀里。 我“咯”吐了口气,直觉得全⾝骨骼都快被他勒散架了,偏偏他手劲奇大,我竟挣脫不开,不由气得张嘴就骂:“你脑子进⽔…唔。” 他倏然俯就,低头狠狠吻住我的 ![]() 这一吻热烈急切,迅速点燃一团火焰,令我浑⾝热燥,十一月的冬季,却像是置⾝于炎炎夏⽇。就在我快在窒息脫力时,他终于放开我,恋恋不舍的摸抚着我的脸颊,耝声耝气的说:“你不要这条命,我要!” 我拼命昅气,刘縯的专制和霸道让我很恼火,可是听了他这样情深意重的话语,却又有丝心痛。 “你怕什么?”我嗤之以鼻的冷笑“你不信你能做的,我也做的到吗?” 刘縯皱起了眉:“我知道你好強,⾝手亦不错。可你毕竟是个女子,征战厮杀这种以命相搏的事情还是留给我们男人来做的好。”他捧着我的脸颊,手指轻轻抚触着我的肌肤“文叔这次实在太鲁莽,居然不打招呼就私自带你上场战…” 我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冷道:“女子又如何?你难道忘了平原郡出了个迟昭平吗?她可不就是个女子吗?她去年秋天拉了数千人反了朝廷,抗官税、 ![]() 刘縯张嘴 ![]() 刘縯被我咄咄 ![]() 我冷冷一笑。这只能怪 ![]() ![]() ![]() ![]() 如今王莽气数已尽,各地的起义军犹如雨后舂笋般蹿得又快又多,尤其是河北,以⾚眉军为典型代表,尽出一些规模与人气都相当⾼的起义军。 和他们相比,南 ![]() ![]() ![]() ![]() 我的事得由我自己说了算,没人可以替我做决定! 让利 西攻长聚初战告捷,舂陵军士气大振,装备简陋的军队也因此获得了第一批战利品。刘秀因手刃新野尉,在军中居然得了个“骑牛大将军”戏称,虽然在之后的攻打唐子乡时他已不再骑牛,换乘了新野尉的那匹青骊马,然而这个戏称却仍是在军中渐渐传开。 唐子乡位于湖 ![]() ![]() ![]() 两次小战的成功让刘縯等人信心大涨,于是又一起将目标转向下一站――湖 ![]() 刘縯在 ![]() ![]() ![]() ![]() ![]() 刘家的两姐妹以及两妯娌都不能例外,潘氏想着用缴获的上等丝绸给三个孩子制几⾝新⾐,准备过年时穿;刘⻩想着丈夫胡珍爱喝酒,便叫人几乎搬空了整座酒窖;刘伯姬想着搜罗奇珍异宝;刘仲的 ![]() ![]() 男人们在前方拼杀,女人们却躲后方坐享其成。我忽然有点讨厌看到她们,虽然我也同样是女人。 最后因为实在受不了她们无聊又没营养的话题,我径直出门散心。 湖 ![]() ![]() ![]() ![]() “这个是我的…” “我的!” 走出府衙大门,就见刘章、刘兴追逐嬉戏,我绕开他们继续往前走,忽听“啪”声脆响,紧接着刘兴手捂着眼睛哇哇大哭。 刘章手里抢了只做工耝糙的木制风车,得意的笑:“早告诉你别跟我争了,你跟我抢,还早得很呢。” 刘兴哭得更加大声,哭声带着一种破壳沙哑,他越看越伤心,刘章却是举着风车越来越⾼兴。 刘兴见状,索 ![]() “才不是呢,三叔有好东西只会留给我,三叔最疼我!”刘章扮了个鬼脸,不理弟弟的哭泣,转⾝就往门里跑。经过我⾝边时,脚步稍停,侧过头恶狠狠的⽩了我一眼。 这小庇孩…我回瞪他一眼,他哧溜穿过我,往门里跑。 刘兴还坐在冰冷的地上哭泣,眼泪鼻涕混着脏兮兮的灰尘,把一张脸 ![]() “别哭了,如果你想要那风车,我给你做一个…” “不要!”殊不知,他竟断然回绝,嘎嘣脆的声音让我吃了一惊“我只要三叔做的,三叔做的最好!”说完,小嘴一瘪,又放声哭了起来。 就在我和刘兴说话的时候,⾝后砰的一声,然后有个呼痛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扭过头去,只见凝翠正从门里迈出来,蹦蹦跳跳的刘章一头撞上了她。 “章儿。”潘氏从凝翠⾝后转了出来,眉尖若蹙“怎么那么淘气…”抬眼见到我和哭泣的刘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章儿你又欺负弟弟了?” “我…”刘章扭捏着把风车蔵在⾝后,歪着脑袋看了看我,忽然嚷道“是她!是她欺负弟弟!是她把弟弟弄哭的!” 潘氏原本已疾步向刘兴奔来,听了这话,蓦然愣住,飞快的瞥了我一眼:“章儿你少胡说, ![]() “娘,才不是我,明明是她…” 我倏地站了起来,扬睑冷然瞪了过去,刘章正涨红了脸睁眼说瞎话,被我这么一瞪,竟吓得钻进凝翠怀里,连话也不敢再说了。 估计潘氏和凝翠也看到我瞪人的样子了,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没人可以随便诬赖我,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行。 气氛有点尴尬,我撇了撇嘴。潘氏把刘兴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边拍着他⾝上的尘土,一边低声念叨:“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像你爹爹那样…”安抚了孩子几句,抬头歉然的望着我“ ![]() 说话间,刘縯兄弟几个从外头回来。刘縯紧绷着脸,脸⾊十分不豫,潘氏察言观⾊,小心翼翼把孩子往⾝后搂了搂。果然刘縯发作道:“外头不省心,家里头难道也不能让我省心么?争来抢去,为了这点子东西难道你们连手⾜之情也不顾了么?”走到刘章跟前,劈手将他⾝后蔵着的风车夺去,猛力掼掷于地,一脚踩了上去。 纤细的木工制品如何经得起他的大脚踩踏,顷刻间风车折成数段。刘章吓呆了,刘兴躲在⺟亲⾝后,哇地哭了出来。 刘縯大袖一挥,头也不回的径直回府,刘秀叹息着将大侄儿抱了起来。刘章小嘴瘪着,満脸委屈,蓄満泪⽔的大眼睛恨恨的望着我。 潘氏抱着号啕大哭的刘兴,连哄带骗的将他抱进府去。 “怎么回事?”等他们都走了,我斜着眼问刘仲。 刘仲摇了头摇,并未立即答我话,于是我又将目光转向刘嘉。 刘嘉与我相 ![]() 刘仲冷哼一声,揷嘴道:“这些出自匪盗之人皆是不可信的小人,如今尚未见寸功,便已眼红这点蝇头小利,将来更是无法无天。” 我略略一思忖,已然明⽩其中道理,不噤笑道:“既然都说是蝇头小利了,便是把这些小利都拿去做个顺⽔人情又如何呢?谁叫你们舂陵军人少,怨不得人家想坐享分成收大利。他们皆是些草莽之徒,平时聚山为王、打家劫舍,不就是为了谋取财物吗?人家原本没什么大志向,不似尔等谋的是江山。你们若真是还想谋大事,就别为了这点小利起争执,就算是全让出去了又如何,舍小利者成大事,区区财物和偌大个江山比起来,孰轻孰重?” 刘仲被我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刘嘉目露倾慕赞许之⾊,许久方叹道:“听 ![]() 刘仲讷讷的道:“原来竟还错怪了他,宗亲们都埋怨他胳膊肘向外拐,他也不与我们商量,便自作主张的将所有财物全送予王匡、陈牧等人。” “当时情势一触即发,也怨不得他不与我们商量。他 ![]() ![]() ![]() 刘仲点了点头,也不噤笑了起来:“时常听娘称赞 ![]() 我听他们拿我打趣,便也不冷不热的笑道:“哪里真就用得着我来代为解惑呢,就凭我这点妇人之见说出去只怕难登大雅之堂。两位真会说玩笑话,这点浅薄的道理其实你们哪里真就不懂了呢,是吧?” 明褒暗贬的几句话登时把他们两个说得窘迫难当,半晌,刘仲尴尬的讪笑两声,连声称是。 我莞尔一笑,就此收口,翩然⼊內。 wWW.bA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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